41

下班後,依舊是容譽單獨驅車,兩人直奔別墅區,終于在今晚入住了早已布置妥當的新家。

晚上,容譽親自為喻挽下廚,慶祝兩人領證。

燭光晚餐,紅酒牛排。

容譽把牛排切好放到喻挽身前,“嘗嘗怎麽樣。”

喻挽眨眨眼,“容總的廚藝,我自然是很相信的。”

說着,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每天都能享受到呢。”

容譽睨她一眼,倒是沒拒絕,只說,“節日,不忙的時候可以。”

喻挽拄着下巴,模樣慵懶,“唉,容總,身份變了,待遇沒變好呀。”

“呵,”容譽附身,捏起喻挽的下巴,直視着她的眼睛,“那挽挽準備拿什麽賄賂我?”

“香水?”喻挽裝作沒聽懂他的深層含義,轉移話題道,“對哦,說到香水,你看到我那個藍色的袋子了嗎?”

容譽:“…”

喻挽大部分東西都是藍色的,藍色的袋子更是多的數不清,他怎麽知道。

看容譽眼神,喻挽也知道問不出什麽。

便妥協道,“算了,我去問阿姨吧,我給幾位阿姨,還有司機都準備了香水呢,算是來到這裏的見面禮了。”

容譽似笑非笑地看着喻挽,想問“他的呢”。

到底沒問,最後只淡淡“嗯”了聲,便沒再說話。

今晚是喻挽回國以後吃的最美味的一餐飯。

有容譽在,在這個城市的所有不愉快,她都可以不在乎。

喻挽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紅酒,不知不覺喝了不少,白皙的小臉逐漸變得紅撲撲的。

晚飯的最後,她已經有了些醉意,大腦暈乎乎的,卻靈光閃過,從中冒出件事情,“容總,我還沒見過我們的卧室呢。”

“嗯,洗完澡,帶你去看。”

“唔…”喻挽的大腦開始變得遲鈍,不明所以道,“可是我昨晚剛剛洗了澡呀。”

察覺出喻挽的醉意,容譽耐心回答,“昨晚是昨晚的,今晚是今晚的。”

“哦…”喻挽伸手,擺出向容譽索要擁抱的姿勢,“可是我頭有點暈,容總。”

容譽攔腰抱起她,穩穩地踏上臺階,輕哂,“挽挽的酒量怎麽變差了。”

喻挽嘴硬,“不…我沒醉,”

任性似地往他身上撇責任,“是不是你給我下藥了。”

“?”

容譽瞥她一眼,英挺的眉頭稍蹙,挽挽這腦袋瓜裏都在想什麽。

進了卧室,容譽把喻挽放在沙發上,去洗浴間給她放好了溫度正好的水。

來到沙發前,看着半仰躺在沙發上,因為醉酒而乖得不得了的女孩,蹲下身子,與她視線平齊。

男人伸出手,摩挲着喻挽染上酡紅的臉蛋,“可以自己洗嗎。”

“不可以,容總。”喻挽睜着水靈靈的眸子,眨啊眨,朝他伸出手,“唔…我頭暈,你來給我洗吧。”

“…”

容譽接過她的手,一下一下捏着。

男人的眼瞳裏仿佛映着今晚的月色,清光微動,別有一層旖旎。

看了她半晌,沒有其它選擇,容譽認命地抱起她,進了浴室。

後面,鬧騰了好半晌,容譽本想給她洗,她又罵他流氓。

……

最後叫醒了樓下早就睡了的住家阿姨,折騰了好半天,才搞定了喻挽這個醉鬼。

把喻挽安頓到床上之後,容譽進了洗浴間,他洗完澡的時候,阿姨正巧端了杯解酒茶過來。

容譽端進房間,招呼喻挽喝。

而喻挽正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睡覺。

聽見容譽的叫聲,她迷蒙着醒來,糯糯道,“容譽,你叫我了呀。”

“嗯。”容譽掌着她的後背讓她起身,“起來,挽挽,先把解酒茶喝了。”

女人嬌憨的聲音響起,“我不要喝,我還要睡覺呢。”

容譽:“…:)”

不喝解酒茶,他就睡不了覺了。

容譽低着聲,放足了溫柔哄她,“乖,先喝了再睡覺,不然明天早上起來難受,嗯?”

結果換來女人更加幹脆的拒絕,“不喝。”

“…不喝?”沒轍了。

容譽笑笑,從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好像由不得挽挽。”

他看她一眼,喝了不大不小的一口醒酒湯,而後掌住喻挽的後腦,全數渡向她的嘴裏。

“唔…唔…”

喻挽被容譽猝不及防的動作吓了一跳,他在用這樣的方法喂她喝。

男人的動作迅速,卻又很溫柔,喻挽情不自禁閉上眼睛,承受着他獨特的喝茶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一杯醒酒茶終于喂完。

喻挽擦擦嘴角,心滿意足地起身,甚至還給容譽道了句晚安,“容總,我去睡覺啦,你也早點睡。”

還沒走開,手腕被容譽拉住,喻挽整個人落入男人堅實的懷抱,他清隽的嗓音連帶着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挽挽,一起。”

沒來得及拒絕,一陣天旋地轉,喻挽已經被容譽壓在了身下。

背後是柔軟的大床,她避無可避。

“容總!你要幹嘛。”

雖說喝了醒酒湯,但還沒那麽快起作用,喻挽還是有些醉意的,大腦的思考能力也下降不少。

“你。”容譽從口中吐出一個單字,聲線沉冽,像是暗夜裏肆意瘋長的罂.粟,充滿誘惑。

“我?”喻挽重複了一遍剛剛她的問話,以及容譽的回答。

然後驀地,懂了。

與此同時,男人炙熱的吻落下來,猶如積攢了整個季節的春雨,來得熱烈而暢快。

從額頭,到眼睛,再到鼻尖,之後是嘴唇,容譽親了個遍。

女人情不自禁的嘤咛聲,更是刺激着容譽的神經,一寸一寸,從耳際一直蔓延到心髒最深處。

兩人的衣衫不知何時早已掉到地上,人影晃動,簾影重重。

天邊一輪稍缺一塊的圓月,悄然紅了臉龐,退卻夜空一側。

男人薄薄的嘴唇碰到喻挽的鎖骨,在上面印出一道小小的紅痕時,喻挽因為醉酒而消失的意識終于回來些許。

晚風從簾子處吹進來,室內濃重的情.欲被吹散大半。

喻挽看着在自己上方作亂的男人,心間閃過一絲懊悔。

她怎麽就喝醉了,還任由容譽這樣…親她…

嗚嗚嗚…不可以是現在啊…她還有些沒準備好。

察覺到什麽,容譽從喻挽身前擡起頭,看見女人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咬了下她的唇,低低道,“專心點,挽挽。”

兩人的身體僅差一層薄薄的布料,就要坦誠相見。

喻挽抓上容譽的胳膊,身子一點一點地往後退縮,“唔…容總,我想說句話,但是說了你別打我…”

“…”容譽驀地停下想繼續吻她的沖動,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喻挽轉轉眼珠,決定慢慢來,先婉轉道,“你…你抵得我難受…”

容譽失笑,柔聲安慰她,“…挽挽,這很正常。”

說完,他俯下身,帶着股強勢,繼續親吻向喻挽,“不用怕,嗯?一切有我在。”

喻挽輕推他,是拒絕的姿态,卻又不敢看他,他的眼睛太亮了,她怕看了就回不來。

她瑟瑟道,“容總,我…我真的有點害怕…”

容譽望着身下女人迷蒙的眼睛,眼底若有似無的一道水痕,看樣子好像是真的害怕,到底是動了恻隐之心,他舍不得了。

容譽徹底投降,沉了沉呼吸,在喻挽耳邊輕嘆道,“挽挽,你老公要是被你整壞了,到時候別哭。”

“唔…”喻挽翹着嘴角,知道他是不打算繼續了,語氣輕松起來,“不是還有別的方法麽。”

“…”容譽也不是沒想過,卻又看不得挽挽輕易就被他放過的壞樣兒,幽幽道,“挽挽懂得挺多啊。”

然而喻挽有的是強詞奪理的話,“…呸,明明是你,你帶壞我。”

“…”容譽趴在喻挽身上,悶悶地笑起來。

他又平複了好半晌的呼吸,才不情不願地放過她,低嘆,“挽挽,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等訂婚,等領證,難道還要等到婚禮舉辦?

“嗯…”喻挽頓了會兒,才道,“容譽,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容譽抱着喻挽不撒手,“再讓我抱一會。”

他抱得她太緊了,喻挽不自在,動了動身體,好不容易松出幾分呼吸。

下一秒,男人沉沉的聲音傳來,“挽挽,你再動,我可沒那麽好說話了。”

“唔…可是,容譽,你硌得我難受,你…能不能把你的東西拿開…”

“…”容譽快要被喻挽這張什麽話都敢說的嘴氣死。

他好似從喻挽的語氣裏聽出了不止一分嫌棄。

什麽叫,他的,東西?

容譽稍稍離開喻挽,掌着她的後腦,又使勁親了親她的唇,最後在她的鎖骨處,印下一道更加明顯的紅痕,才作罷。

……

過了快一個小時,容譽才從洗浴間裏出來。

喻挽從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容譽,她沒說出來,如果剛剛他是這個樣子。

她可能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也終于懂得了,美色過甚,放在一個男人身上,是什麽樣。

容譽慢慢悠悠地向她走來,喻挽屏着呼吸,不願錯過任何一幀畫面。

男人似乎剛經歷過一場不可言說的事情,臉上挂着微微的餍足,他的腰間系着條松松垮垮的浴巾,烏發微濕,額頭散下幾縷碎發,掩映着男人的一雙桃花眸,那裏仿佛剛剛被水浸濕,裏面散發着粼粼波光,像是幽深靜谧的湖水,引人自甘沉淪。

他的唇瓣極少會透出這種粉色,極其誘人,似乎是春天的桃花千裏迢迢跨越季節飄過來,沾染上,又離開,只染他一人。

容譽到了床邊,才發現喻挽正盯着他看,眼神愣愣的。

男人的嘴角斜斜勾起,向來矜貴的臉上仿佛浸潤着一股仿若沒有纾解完全的厭世之感,“挽挽,你與其不睡,不如想想到什麽時候再補償我。”

喻挽朝他伸出手,“容譽,抱抱。”

“…”容譽的眸色有一瞬的漆黑,他咬咬牙,還是抱住喻挽。

喻挽窩在容譽懷裏,笑得狡猾,“嘿嘿,那這樣就算補償你了。”

“…”容譽盯着喻挽看了半晌,而後一口咬在她白皙小巧的下巴上,疼得喻挽一個瑟縮。

她擡手打他,“容譽,你屬狗的啊。”

“我屬什麽的,你要不要試試?”

“…”這個臭男人,三句話都不離耍流氓。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男人點肉沫,“容譽,為了慶祝今天這個日子,我允許你抱着我睡覺。”

容譽:“…”謝謝,并不覺得是個慶祝。

上了床,他把喻挽塞進夏涼被裏,然後和着被子,在身後一整個抱住她。

喻挽被他團得不舒服,動動身體,背對着容譽說道,“我有點難受。”

容譽惡狠狠地動了動,在她耳邊道,“怎麽,挽挽是想繼續?”

在男人簡單的動作和話語裏,喻挽感受到了一絲威脅,倏地安靜下來,不說話了。

她閉上眼睛,清脆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格外好聽,“容譽,晚安。”

“晚安,睡吧。”容譽親了親喻挽的耳垂,兩人隔着層夏涼被,一同進入睡眠。

翌日傍晚,容譽驅車,和喻挽一起回了老宅。

飯桌上,喻爺爺又提起了讓喻挽回容氏的事情,喻挽下意識看向容譽。

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越來越依賴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容譽遞給喻挽一記安撫的眼神,對喻爺爺說道,“爺爺,等婚禮之後…”

喻爺爺沒前幾次那麽好糊弄,也察覺到了喻挽的小心思,語重心長道,“挽挽,如果我還年輕,你可以繼續做你想做的。但是我已經退了,你爸爸也有別的事情。那麽大一個公司,你哥哥自己忙不過來,每天加班到很晚,身為喻家子女,你有責任,也有義務。”

但凡喻悅還在,他不會這麽要求喻挽。

喻挽微垂着頭,白皙細長的手指戳着兩根筷子,第一次意識到爺爺對自己的寄予厚望,喻家對自己的需要。

雖然是在事業上。

盡管這樣,她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不是喻悅不在了,根本輪不到她吧,就連容譽,也不會和她結婚。

仿佛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喻家給她的。

不喜歡,又能怎樣呢,她得知足。也要懂得挾恩圖報。

過了好半晌,喻挽深呼吸,擡起頭鄭重道,“好,爺爺,我答應你。”

容譽及時開口,“爺爺,我覺得喻氏這邊先不用操之過急。可以先讓挽挽去DH那邊上任,等熟悉了公司的管理和運作後,再去喻氏不遲。”

背後惡意收購DH股份的人,IP地址位于海外。而就在昨天,對方通過郵件和他聯系,不日将回國,作為DH的第二大股東參與DH的管理。

容譽直覺,對方來者不善。

卻令人捉摸不透。

喻爺爺這次爽快同意。

喻挽也松了口氣,如果是這樣,還有餘地,DH又身處香水行業,她并不抵觸。

一時間,飯桌上安靜下來,衆人默默吃着飯。

“喻挽呀,以後和容譽一起生活,好好照顧他,多體諒他,畢竟他才是你們小家的一家之主。”

喻女士自覺這話說得漂亮,容家應該會很滿意。

容媽媽聽着喻女士的這番話,臉色卻有點不好,這話表面上聽着,是向着自家兒子的。但喻女士可是喻挽的媽媽啊,怎能這樣說。

她對喻家的事少有耳聞,不甚了解。

因此沒有多話,她相信,兒子會解決好的。

喻挽看了眼容譽,咬住下唇,輕應了聲。

容譽撩起眼皮看了眼喻女士,然後舀了碗魚湯遞給喻挽。

他伸出手指,指腹輕按喻挽的下唇,低低道,“別咬。”

喻挽看着容譽,眼尾泛起幾絲紅暈,過了會,還是聽他的話,乖乖松開。

粉色唇瓣上被牙齒狠勁咬出來的那一抹白,稍縱即逝。

而後,容譽扭頭面對大家,狀似不經意地淡笑了聲,語氣在外人聽來,卻莫名有幾分涼意,“這倒沒事,畢竟以後挽挽才是那房子的主人。”

“?”衆人的目光看向容譽,一時摸不透他的用意。

“本來準備今晚和你說,”容譽按住喻挽的手,輕輕安撫着。

男人的語氣不鹹不淡,對喻挽來說卻帶着令她信服的安全感,“本想結婚前弄好,結果去歐洲一趟耽擱了,明天就去房産中心把房子轉到挽挽名下。”

“這…”喻女士幹笑着,“我怎麽沒看見聘禮單裏有寫這棟別墅啊。”

她本意是想勸誡喻挽對自己丈夫好點,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免得被夫家嫌棄,結果沒想到容譽直接把那麽好地段的那麽大一棟別墅送給喻挽了。

那個地方,可是有價無市啊。

房子對一個女生太重要了。喻家容家這樣家族的嫁妝都是公司股份,房子可以自己買。

這與自己老公送的又不一樣。

房本上寫誰的名,可以說,誰就有十足的理由,在吵架的時候更理直氣壯,甚至更有資本将對方趕出家門。

這些,喻女士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與她相伴将近三十年的丈夫,從未給過她這樣的安全感。

這段小插曲就這樣揭過,喻初寒和容譽對視一眼,你一言我一語地把氣氛炒熱。

都是體面的人,很多東西,只要不過火,沒有弄僵的必要。

晚餐結束,喻挽拿出準備好的香水,送給了容媽媽。

容媽媽笑着接過,慈眉善目,“挽挽呀,是不是該改口了。”

“媽媽。”喻挽低聲叫了句,有些羞赧,臉上泛起一絲熱暈。

然而想到餐桌上親生母親的話,她又感到心涼,臉色也随之平淡下來。

如果她的媽媽,和容譽的媽媽一樣好,就好了。

容媽媽似乎察覺到喻挽的心事,為了緩解氣氛,拿着那瓶包裝精美的香水,對容譽炫耀,“兒子,你有嗎?”

看到容譽半黑的臉色,容媽媽更确認了,容譽沒有。頓時嘲笑自家兒子嘲笑得更加歡快起來。

容譽對上自家母親嘚瑟的眼神,漫不經心一笑。

大手掌着喻挽的細腰,輕捏了下,才悠悠對母親道,“會調香水的人就是我老婆,我還羨慕母親您幹什麽。”

作者有話說:

是不是很粗.長(先讓作者叉會腰)

哈哈哈,各位小寶貝們猜一猜,下章誰出來~?(來自一位要搞事的作者)猜對有紅包~

感謝在2022-06-13 18:55:54~2022-06-14 20:37: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胡椒味大蝸牛20瓶;九指微涼,來日方長9瓶;祯懶3瓶;87 1瓶;

謝謝各位灌溉營養液的小寶貝呀!麽麽麽噠~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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