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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小事情。”送一個嘴上說着小事情,神情卻開始凝重。于暮雨不那麽好糊弄,他咬死了這個問題:
“範圍、強度多大?有沒有人感染?”宋以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
“還沒到地球,只是在一些基地行星上發現了病毒生存的痕跡,正在追查來源,整個行星的人每天都在進行隔離檢查,目前還沒發現感染者。不過,這你不用管,畢竟‘異能’也會感染病毒,只是感染可能性小,就算感染也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發作。但這無症狀的病毒攜帶者更危險,每次發現病毒,‘異能’都會站在風口浪尖上。”
畢竟人都是惜命的,本身對于“異能”就是又敬又畏的,有些人心裏更是恨死了那些星際法庭的人,每一次的病毒洪流到來,都是“異能”最危險的時候。這是這危險卻不是來自外敵,而是他們需要守護的人類。
“所以,星際法庭,真的就是進來了,就出不去了。”宋以歌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冰冷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銀色的星際法庭徽章熠熠生輝,肩膀上的那顆銀星反射了蒼白的燈光。
于暮雨一言不發,短短的幾個小時裏,他又明白了很多,同時,他也隐隐意識到——在“異能”的心裏,他們必須要承擔起守護人類的使命,不管願不願意,你都得這麽做。
可是對人類來說呢?“異能”是隐患,是怪物,是掣肘,普通人早就不把“異能”早做自己的同類了。
“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嗎?”于暮雨心情有些低落,原來人類在災難面前,真的那麽不值一提。曾經引以為傲,滲透千家萬戶的的科技,現在只能作為人類其中一個屏障。
宋以歌卻不以為然:“我們只能被動的去反擊,因為在與自然的較量中,我們始終掌握不了主動權。世界的未知還有很多,我們也有很多對宇宙的疑問。雖然我是人類,但我認為人類并不一定能成功。這很難,但作為人類,我們必須全力以赴。”
“可是人類對我們的猜疑太多了,每個人都想在被荊棘封鎖時有人替他們站出來披荊斬棘,卻又不求回單方面的索取。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确實會感到不公,但我們必須記住,我們都是地球公民,我們需要堅守住最後的明川。”
“我們就這樣在地球公民的旗幟下宣誓,這是榮耀,也是擺脫不了的鎖鏈。于暮雨,如果你能安全度過觀察期,你也大概率會和我們一樣,你怕嗎?”
他不怕,遠古時代,有一個成語叫做“杞人憂天”,他一直認為那個人沒必要這麽擔憂,可是現在這個形式,他卻也願意去當那個愚蠢的“杞人”。
“我怕什麽?別總拿我當小孩子。”
可是在地球上,如果他是個普通人,他确實還是個未成年,可是“異能”卻過着和平常人不同的生活。
“哼,不是嗎?”
于暮雨剛想反駁,但有個白人突然急匆匆地跑過來,看着于暮雨,看向宋以歌,宋以歌立刻把門關上,留下個于暮雨在裏面有些氣憤地看着自己,但他沒走開多少,好像是刻意讓自己聽到一般。
“A-1179,2055,2134基地行星分別出現3,7,4名感染者。已被當場擊斃并将現場消毒。”
“有‘異能’感染嗎?”
“暫時沒有。”
“發現感染源了嗎?或者他們是否有共同接觸過什麽?”那人說話聲音變輕了:
“司長,還未發現。每個人連吃的東西都不一樣。也只有實驗室他們都經過,但也是不同的地方,可是在實驗室裏仍然沒有發現病毒生活的痕跡。”
“那就繼續查,軸心塔那邊怎麽說,天天給我發件說讓我趕緊查出來,那些人自己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他們有什麽用?一群飯桶。”
那是下屬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自己才三顆星,比宋以歌整整低了兩顆,誰都知道每一顆星都是要用命去争的。
“讓軸心塔的人趕緊去化驗!”
“是!”
那人走後,宋以歌沒有再去管于暮雨,自顧自的去別的地方了。
已經有感染者了,就是說這整個基地行星可能都得被舍棄。
基地行星,是建立在其他狀态穩定的小行星或者行星上的小型基地,也是為了給地球儲備資源以及進行一些研究的地方。總共有16個基地行星,有些在地球外圍,有些零星地分布在宇宙的各個角落,有些是資源星的衛星。
真的是小事嗎?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地球,但他總感覺自己在這架星航飛船裏太不自在了。自己相對于一些事情,真的一文不值。他知道,每一個感染者都意味着很多生命的存亡,可是......
他說都不說一聲,就直接走了,頭也不回一下。
于暮雨突然心裏有點不舒服,但他很快地認為是因為宋以歌太沒禮貌了!
肯定是這樣的!
因為門被宋以歌重重地關上,就自動反鎖了,這讓于暮雨感覺這是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在這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子裏,他什麽都做不了,但在無數次翻找後,他找到了一本被丢在角落裏的一本很陳舊的本子。
因為木本植物的大量死亡,紙質本子已經很少見了,人們基本上是用電腦寫文件,寫書信、日記,紙質本子在“日暮時代”甚至成為奢侈品。
因為太舊了,所有這本日記的署名也糊了,只知道這本日記的主人的名字的開頭是“J”,後面就完全被一灘墨水給掩蓋了。
裏面是全英文的字,雖然于暮雨學過,但畢竟不常用,現在也很少人用英語了,只有一些“特殊人群”還在使用這種語言。
他仔細地觀察着日記本扉頁上的英文單詞——Twilight age diary。
日暮時代日記。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這本日記卻還較完好地保存着,說明了有人在刻意地保護着這本日記,但這本本子卻被埋沒于積滿塵埃的角落裏,不讓人發覺。
是無意忘記,還是刻意為之?
于暮雨先粗略地翻了下,卻發現自己的這些英語在這裏很多都不同,有一些甚至是在用一種奇怪的符號标注,讓人摸不着頭腦。而日記裏也有很多晦澀難懂的事例和公式,也有些深奧。于是于暮雨就打算先藏好這本日記,将它帶回去慢慢研究。
有些單詞已經不常用,被埋沒在茫茫辭海中,于暮雨自然也不懂。
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于暮雨肯定也不會去問其他人。
尤其是宋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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