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原來我才是白月光?

姚大夫不允許祝朔出院,還要進行最後兩輪檢查,誰知越是對顧梵深放心,越是容易出事,一點過後的醫院變得安靜,顧梵深懷裏抱着一位,走位快速而風騷,大廳看表格的小護士感覺有黑影從身側閃過,一擡頭,誰也沒瞅見。

祝朔趴在顧梵深肩膀上看着醫院大樓,就覺得太刺激了,他坐上副駕系好安全帶,顧梵深驅車離開。

漸漸的,兩側的風景變得熟悉,祝朔反應過來這是去往半山別墅的路。

祝朔走的那晚就帶了些換洗衣物,很多東西都留在原地,例如他精心打理的花園、自己綁的秋千,自學雕刻的醜了吧唧的小木馬,估計這次回去已經面目全非了。

半山別墅沒名字,旁人提起來就覺得神秘,有錢,因為這一個山頭都是顧梵深的,山腰平坦,別墅水渠依次坐落,自然跟現代風相結合,祝朔第一次來就覺得很好看,簡直建在他的審美上,後來就覺得太空曠了,總是他一個人。

高大的鐵門朝兩側打開,熟悉的別墅出現在眼前,忽的,祝朔趴在車窗上,喊道:“顧梵深,停一停!”

車子剛停穩,祝朔就開了車門往下沖。

“祝朔!”顧梵深厲聲。

祝朔沒理會,小跑到花園跟前才停下來,他有些新奇地看着周邊一圈的白繡球,長勢旺盛,中間的紫色鳶尾正在随風搖曳,竟然還在……甚至連角落他的“禦用”小鋤頭都在,曾經這裏種了大片的郁金香,但祝朔覺得過于規整,就自己從網上淘來些種子,繡球花是開盲盒開的,他舍不得扔,就種在周邊,他曾經問過顧梵深好看嗎,顧梵深面無表情,似乎很為難地點了點頭。

從前祝朔認為顧梵深很讨厭他,所以等他一離開,就會把某些痕跡清理得幹幹淨淨,卻不曾想跟他走時一模一樣。

祝朔轉頭問顧梵深:“你不是不喜歡嗎?”

顧梵深頓了頓:“我很喜歡。”

祝朔:“你帶我來,到底想讓我看什麽?”

顧梵深示意他上樓。

祝朔跟在後面,覺得顧梵深的腳步略顯沉重,好像每一步都在賭上什麽似的,他心事重重,不知何時顧梵深停下,祝朔擡頭,不由得瞳孔輕顫。

他住在這裏的兩年間,哪兒都可以去,唯獨最頂層的這個房間,這是顧梵深設下的“禁地”,他連靠近都不行,開始祝朔不信邪,好奇心不斷驅使他,但有次被顧梵深抓住,男人一周沒跟他說話,祝朔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三保證不會偷看了,但他心裏很難受,因為這裏面藏着顧梵深最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他作為伴侶,卻無權分享,無數個夜晚,顧梵深沒回卧房,祝朔知道,他都是在這個房間裏度過的。

Advertisement

到底有什麽呢?祝朔想不明白,直到許寧昶出現,他幡然醒悟,肯定是有關許寧昶的點點滴滴。

而如今這樣的猜測明顯不準确。

這麽一細想,祝朔莫名心跳加速。

顧梵深指紋解鎖,“滴滴”兩聲後門開了,房間裏窗簾拉上,所以一絲光照都無,黑黢黢的,顧梵深讓開了路,祝朔咽了咽口水,覺得一直以來畏懼的某種猛獸,終于現身了。

祝朔剛往前一步,就聽顧梵深說:“小朔,事到如今,我說什麽都不會放手。”他咬字很重,不是開玩笑。

祝朔沒接話,走進了房間。

很黑,但有風吹進來,牆上似乎覆蓋了紙片一樣的東西,發出“莎莎”輕響,燈的開關就在身側的牆壁上,但祝朔卻一時間不想按下去。

喀噠——

顧梵深動手了,他将自己逼入絕境,将最不堪、隐藏最深的東西帶給祝朔看。

祝朔稍微偏頭适應了一下光線,然後入目是一張照片,從角落開始,一路蔓延而上,祝朔在頃刻間被剝奪了說話的能力,他視線掃過,像是将一些封藏的過往全部經歷了一遍。

那是他剛升入高一的時候,對着學校門口高大的梧桐樹發呆。

他在學校對面的奶茶店買檸檬水,身上還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

他在雨天蹲在巷口,喂養被淋得濕漉漉的流浪貓。

……

他高三了,應該是在買複習資料。

跟着朋友們從網吧出來,臉上還帶着笑意跟困倦。

這些一一呈現在照片上。

這個房間只有一張桌子跟一張椅子,剩下的就是将牆面掩蓋得毫無縫隙的照片,而照片上的主角,全是他……

祝朔腦子有些卡殼,他認識顧梵深的時候,明明是十八歲。

“很驚訝?”顧梵深的胸膛緊貼着祝朔的後背,他有種徹底被釋放的瘋癫跟快|感,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灼熱非常,引得祝朔無端顫栗。

“小朔,你再仔細想想,你見我是什麽時候?”

祝朔眼底一片茫然。

“十五歲,‘飛翔基金’的門口,你跟着祝林山,在參觀的時候……”

顧梵深循循善誘,他說的很清楚,于是那些在祝朔腦海中已經泛黃的記憶徒然鮮活起來。

十五歲,草長莺飛的春季,柳絮輕慢,他打着噴嚏到了“飛翔基金”的門口,祝林山正在跟相關負責人談事,祝朔雖然年少,但也清楚祝林山不是真的同情誰想要捐款,他已經聯系好了媒體,是打算凹人設造聲勢,祝朔百無聊賴,就在這家公司附近轉悠,“飛翔基金”在內部設立了一個收容所,後來祝朔才知曉,他們收容的都是些好苗子,有望成為在各個領域的能人,這樣就跟放風筝一樣,總能得到“回報”,祝朔溜達着,在一棵大樹的背面,發現了渾身髒兮兮,正捧着本外文書籍的少年。

那些外文跟蝌蚪一樣,祝朔看不懂,他打量着灰頭土臉的少年,對方頭發太長了,五官辨別不清,腳踝紅腫着,明顯剛扭到。

“喂,你沒事吧?”祝朔說着往前一步。

少年卻吓得連連後退,腳踝被他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拖着,祝朔看着都疼。

“行行行,我不靠近,你別動了!”祝朔服了,但他瞧着少年毫無生氣,一聲不吭,許是經歷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對人喪失了基本信任,于是就保持三米遠的距離,從兜裏掏出一顆糖來。

祝朔給之前還四下看了看,他這麽大人了,身上揣着糖怪丢人的,他輕輕抛擲到少年懷中,對方似有所感,稍微擡起頭,他的眉眼仍舊被頭發擋住,但祝朔卻知道他在看自己,然後笑了笑:“快點兒好起來。”

這話不僅是對少年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祝朔覺得他已經十五歲了,再努努力就成人了,能離開祝家,日子也會好起來。

“祝朔!”祝林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來了!”祝朔癟癟嘴,朝那邊走去,幾步後又回頭望來,朝少年揮揮手:“再見。”

他不知道,那顆糖,還有那句“快點兒好起來”,讓一個已經放棄語言能力,渾渾噩噩,沉浸在自己蒼白世界的少年第一次感知到了外面的氣息,他貪婪吮吸,忽然明白了剛剛從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斯人若彩虹。

遇上方知有。

少年顧梵深死氣沉沉的眸子轉了轉,他注定跟常人不同,所得心愛之物的方式,也充滿了冷硬跟荊棘。

祝朔胸腔恍如擂鼓震響,一下一下敲得他腦仁都木了……

這是什麽過山車體驗?

我以為我男朋友不愛我,卻原來我才是他的初戀白月光?!

“如何?”顧梵深的嗓音低沉而魔性,“明白了嗎?”

祝朔沒有回頭,自然看不到顧梵深眼底的腥稠漆黑,即便祝朔表現出任何畏懼跟害怕,他也不會退讓。

“也就是說……”祝朔低聲:“當時我在‘飛翔基金’門口投喂的那個人,是你?”

顧梵深沒說話,算默認。

“你從那時候開始就對我想入非非?跟蹤拍攝了我長達三年?!”祝朔不自覺擡高語調,不,不止三年,照片牆上還有他剛進來別墅時的模樣。

這個劇情就很刺激。

顧梵深從後面輕輕抓住祝朔的胳膊,實則用力到骨節發白:“怎麽,害怕了?”

這他媽換誰誰不害怕啊?!

但祝朔的害怕來的快去的也快,他以為兩人初見的時間線是在十八歲,第一面他就明白顧梵深不是個正常人,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毫無情緒,甚至都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但祝朔還是雙眼一遮,朝着火坑義無反顧跳了進去,他喜歡顧梵深,自然是喜歡他的一切,包括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此刻細細一琢磨,竟也覺得顧梵深做出這種事情不足為奇。

“問你呢,害怕了?”顧梵深執着于這個問題。

“沒看出來啊。”祝朔輕咳兩聲:“你那麽小的時候就開始朝着變|态跟瘋批的方向發展了?”

這話說得顧梵深一愣,他應該生氣的,但祝朔語氣中全是笑意。

顧梵深将祝朔一把掰過來,青年果然是笑着的。

顧梵深懵了:“你……”

他媽的……人生無常,祝朔莫名想笑,他拿許寧昶給自己當替身,還吃自己的醋吃了這些年,顧梵深這個狗der,是真的不做人事啊。

顧梵深不懂祝朔這層笑背後的含義,而他習慣性朝最壞的方向思考問題,認為等祝朔笑完就是翻臉的時候,只是稍微一代入,顧梵深就周身氣息一沉,隐隐風雨欲來。

“嘶——”

打破顧梵深的冷峻只需要一步,祝朔忽然閉了閉眼,面露痛苦,一把抓住顧梵深的胳膊。

“怎麽了?!”

“站久了,腿抽筋。”祝朔回答。

顧梵深的銅牆鐵壁土崩瓦解,立刻抱着人下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