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吃人前夕
別說我不信了，這事兒換誰來了都不可能信。
錢老怪告訴我，噴出那樣劇烈白氣的，竟然是一種比老虎還龐大的動物。
這比老虎還要龐大的動物，我想來想去也就只剩下大象了，可即便是來十頭大象，也做不到把氣噴出這麽遠啊！
錢老怪似乎也料到了我不信，他也沒再跟我繼續辯解下去，而是指着那邊的虎伥說道：“現在的問題，得有個人下水，去對面把玉靈芝取回來，但那些虎伥一直虎視眈眈，咱們還得有個人留下來，想辦法把那些虎伥拖住。”
錢老怪這麽一說完，我就開始思索起來，別看這兩只虎伥現在不沖上來，可老虎也是有智商的，萬一等下唬不住它們的話，我要留在這兒可就得變成它們的下飯菜了。
畢竟一個人怎麽跟虎鬥？即便手裏有把劍，但這并不能增加任何勝算。那玩意兒只要撲上來，輕輕這麽一口，我整個腦袋都得被它們擰下來。
這時我就建議錢老怪：“不如咱們都下水呗，這樣不就擺脫它們了嗎？”
可錢老怪嘿嘿一笑：“你以為老虎不會游泳嗎？咱們在岸上還能唬住它們，一旦下了水，老虎可是天生就會水的王者，而且……你別看這片黑黢黢的水域裏，裏面的東西可厲害着呢。”
聽錢老怪說完，我自己也暗暗沉思起來。
畢竟來之前錢老怪不僅十分悲觀，而且還留了遺書在，這說明裏面的兇險還真是不小。
而到現在為止，我們除了遇到兩只虎伥以外，從進洞到發現玉靈芝，這一切似乎太順利了點兒。按照我跟錢老怪的設想，一個人拖住虎伥，一個人去取玉靈芝，然後我們在跟虎伥對峙的同時撤出溶洞，這一切就完事兒了。
可事情真能如我們所願嗎？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太過順利了，我忽然右眼皮直跳，心裏竟有些不安了起來。
“細娃子，你是留下來拖住虎伥，還是下水去那塊石頭上取玉靈芝？”錢老怪把兩個選擇都遞給了我，讓我優先選。
我想了想，拖住虎伥這事看似簡單，可現在對面的虎伥又在往過來走，暗地裏試探，我可真不能保證接下來就一定能拖住那兩只老虎。
至于那水，雖說水裏陰冷，可我從小生活在江邊，就說冬泳這事也不是沒幹過，錢老怪不是說水裏可能不安全嗎？我水性好，不像錢老怪在水裏耐不住寒，這事兒似乎更适合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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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錢老怪面對虎伥，雖然他皺着眉頭，但也沒見他有多絕望，這老家夥怕是有後手兒。
我頓時就對他說：“水裏就我來去吧，你這七十多歲的身板，真怕下去就上不來了。”
“那你小心，下水的動靜可要又輕又緩，這邊的虎伥我替你拖住，可真要到拖不住的時候老錢我就只有動手了，一旦要是我動手殺了虎伥，你記住，千萬不能下水。”
我一愣：“要是下水呢？”
“裏頭那個喘白氣的大家夥一旦醒來，你有一千種死法。”
錢老怪一句話可把我吓到了，但我還是第一時間脫了衣服朝那黑漆漆的水中游去。
我叮囑錢老怪，要他千萬別殺虎伥，因為按照他的說法，一旦被煞氣所控制的虎伥死去，裏面的東西很有可能會驚醒，這也正是最要命，也是他最擔心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的情況，一切我們都必須去做，除了豁出去也沒其他辦法了。
我經常下水，自然知道在這種地下暗河裏，應該怎麽确保自己能游到對岸。
地下暗河裏的水一般比外面還要陰冷七八度，加上現在是冬季，就這裏面的水溫人是絕對不能拿腳去試的。
你要是跑去試完水溫，反而因為寒冷刺激不敢下水，正确的做法實際上是一下躍入水中，被這股寒冷突然襲擊反而能快速适應。
我當即也不管那麽多，一個猛子紮入水裏。可這一頭紮下去我就後悔了，渾身的毛孔就像是被亂刀在紮一樣，那種刺痛，先是渾身覺得冰冷刺骨，簡直無法忍受。
緊跟着這種刺骨變成了麻木，在短暫的麻木過後，身體又冷又燒，又好像被無數針在紮，我這一躍真是差點兒沉下去，直接把小命丢了。
可這種情況下也沒別的辦法，就只能咬牙挺着。
還好我死死抓住手電，打開光對準了十多米外的那塊大石頭，緩慢在水裏游動着，争取不多發出一絲聲響。
水面的晃動已經被我降低到最小波動，一面忍受着渾身因為冰冷所造成的刺痛，我的雙眼也不停觀察四周，生怕這水裏也冒出個什麽東西出來。
雖然我也知道，這種地下河裏冰冷無比，幾乎沒有什麽生物生存，可架不住錢老怪吓唬我啊！他老說要我注意水裏，本來這一片漆黑的水域就讓人壓力很大，加上錢老怪的提醒，我一邊游動着，心裏可就發了毛了。
“吼”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一聲呼嘯，吓的我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了。
我悄悄回頭去看，原來錢老怪已經被逼到了水域邊緣。
我心說這老錢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快就把虎伥給逼急了？
可我一轉頭看去，才吓一跳！
此刻咋還錢老怪的面前，已經不止是兩頭虎伥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又多了一頭，這下三頭虎伥一起湊上來，原本那兩只跟我們對峙的家夥有了援軍，自然越來越兇了。
我在心裏理解着錢老怪的難處，同時也暗暗祈禱，老錢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千萬別被這三頭虎伥給吃了，不然我這條小命兒可也就玩兒完了。
順着水游到對岸，我抓住石頭一角就拼命往上爬去，這會兒凍得我手腳堅硬發麻，抓住石頭的手仿佛已經不是我的了。
好不容易等我爬上那塊大石頭，可因為身上沒有多餘衣服，往石頭上一蹲反而更冷了。
再看對面，錢老怪被三只虎伥攆的飛起，這老家夥不停後退已經快退到牆根兒了。
而此時，三只虎伥從三個方向将他包圍，在他的背後就是溶洞石壁，現在已經是退無可退了。
虎伥們正在不斷縮小包圍圈，看到這一幕，我不由得替錢老怪捏了把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