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撈屍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的話，要麽神祇不同意，會把祭品什麽的全都退回來。
相反，如果同意的話，祭品留下，我手裏的這張黃裱紙會逐漸燒焦焚化，接下來就是插上根蠟燭，等着紅線回來了。
可今天的情況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黃裱紙發生異常，被撕斷成兩截。錢老怪自然跟我說過這個問題，簡單的說起來，就是水裏的神祇在猶豫，這件事它可辦，也可不辦。
主要，還是它有顧慮的。
這下，我就更加明白這人工湖底的怪異之處了，好家夥！
我的眉頭皺了下來，白夜看到了，也知道事态不好，他沿着人工湖的邊沿一直在走，似乎想要察看一些什麽東西。
而現在，我整個人是做不了主了，只能等着河中神祇的意思。
厲害的鎮水師，有些人是屬于特殊的存在，他們的手段已經達到另一種地步，甚至可以不通過神祇的首肯，就直接鎮水。因為實力在那裏，要是神祇不同意，他們能連神祇一同鎮壓，這種恐怖的能力是霸道的，自然沒話說。
但現在就我的實力，還是個實習小學生而已，距離那種地步很遠，就連錢老怪都還要靠溝通神祇才能鎮水，現在這種地步我也只能當個受氣包，一切都看神祇的意思了。
而這時的我還多少有些忐忑，畢竟這是我跟白夜第一次接活，倘若是搞砸了，神祇不同意，屍體撈不上來咋辦？那不是自己砸了招牌？
我想，按照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就只能讓白夜下去撈了。我估計真要是出現神祇都不同意的情況，他自己也會下水去撈的，畢竟白夜那麽缺錢，這是他一定會去做的事情。
可即便有這條後路，我心裏卻依舊忐忑。畢竟要是不成功，也間接證明了自己能力不足。而現在，我最焦慮的也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問題。
照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解開沔江裏發生的事情？
正在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時候，白夜已經繞過湖面一整圈，又回來了。
而直到此時，我手裏的半截黃裱紙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我知道這基本上是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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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果是拒絕，神祇該把祭品送回來才對啊？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再等。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
終于，在第五分鐘的時候，有東西浮出了水面。
正是那塊豬心！
這塊豬心被送上來了，然而……其他東西卻沒有送回來。
這……是什麽意思？
正在我搞不懂的時候，手裏的黃裱紙忽然自行焚燒了起來，我頓時激動了起來。
這代表，面前的這件事情，我辦成了！
也來不及去管送回來的豬心的事，在湖岸邊上插上蠟燭，我靜靜等着紅線冒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約莫過去一刻鐘左右，先後有九條紅繩都像極從水面上漂浮起來，靠近了蠟燭。
而最後，那一卷用的剩下不多的紅繩冒出來，連帶上卷住繩子的圓紙筒一直給送了回來。
白夜很奇怪，問我：“這卷繩子還剩下部分，被它返還了回來？”
我點點頭：“沒用完呗。”
“九條線，每條線另一端是屍體，代表只有九條屍。”這時，白夜再說完話，我也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再看看這剩餘被送上來的線，心想：“不會吧？難道還有一具屍體不肯上來？”
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沿着線往上來拉，很快，一具水腫無比的屍體就靠近了岸邊。
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我都不敢睜開眼。屍體渾身已經浮腫，被泡漲了。
加上這大夏天了，已經有屍臭味傳來，對于我這種以前根本不經常接觸死人的人來說，還真是挺難以忍受的。
我跟白夜加快速度把繩子從底下拉了上來，不久後，浮腫的屍體全都擺放在岸邊，果然，一數之下正好是九具。
卻跟他們說的十具屍體差了一具，這其中有兩具嚴重腐爛的屍體，很明顯，應該是第一批最先在水裏淹死的人，他們兩個的其中之一。
一下點清楚了屍體，此刻我再看向那顆被退回來的豬心。
只得再祭祀第二遍，為此我還專門讓老吳跑了一趟，買了一片煮的半生不熟的豬肉。
可這第二次抛下去的量，就算是平時撈五具屍體也夠了，但卻被河中神祇秒拒，根本不再給我溝通的機會。
這下我跟白夜真是傻眼了。
十具屍體撈上來九具，以河裏神祇的能力，最後的一具屍體想要撈上來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可它為什麽就是不撈呢？
而這神祇都不願意動手的事情，肯定是大有貓膩。
眼看是沒辦法把最後那具屍體撈上來了，白夜這時将上衣脫掉，拿了探照燈，說要下湖底去看看。
夜晚的能見度很低，水裏就更低了。即便有探照燈，白夜下去尋找也不容易，可這也沒辦法，畢竟他這下水的事太過于反人類了。
這要是換了別人，誰能在水底下待上三天都不出來呢？要是白天下去，被發現了，只怕白夜就得被抓起來送去做科學研究了。
一見白夜下水，我指的招呼老吳他們來，先擡屍體送殡儀館。老吳他們看到浮屍的時候也是吓一大跳，那些平時老老實實幹活種地的工人們哪裏見過這個？
一看到屍體，頓時吐的吐，有的直接吓的往後退，最後老吳承諾給付三倍工資，他們才來幫忙。
眼看屍體是都被擡下去了，我才算是松了口氣。
老吳自打剛才看到屍體，眼睛都綠了，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場面上緩過來，立即就跑來問我：“這……還有一具屍體呢。”
“正在撈，最後這具屍體不好找。”我說道。
“好，那我這……”老吳是看天色晚了，他的意思我懂。
我點點頭：“你回去吧，我們今天把事情辦了，你明早過來吧，說不定名天早上的時候我們還在這兒撈屍呢。”
老吳點點頭，給我說起道：“老婆兒子還在家等着呢，兒子剛剛大病一場，才從醫院回家，得回去照看照看。”
他還是挺仗義的，臨走前買了些熟食肉，又弄了兩瓶酒跟煙過來揣給我，眼睛四下掃了兩眼，問我道：“那個小哥呢？”
“他去對面察看異常去了。”我胡亂搪塞了一句。
“好，你們晚上注意點，有事打我電話。”老吳轉身往外走去了，随後不久，白夜也從水裏上岸了。
“怎麽樣？”我趕緊拉住白夜問他。
白夜一看有酒，二話不說，先喝了兩口，随後說道：“水底冷，跟過冬似的。”
“這麽冷？”我也是吓一跳。
“事出反常必有怪。”白夜又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再度鑽入湖水中。
我看着他二次下水的身影，也尋摸起來：“這小小的一個人工湖，情況可有點不對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