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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死宅,另一種還是死宅。
第一種死宅是非常純粹的出門會死星人,動一下仿佛能消耗盡全部的生命。第二種死宅就比較厲害了,他們無法跟正常人交流,無法體會現實生活的快樂,只能沉浸在紙片人的世界裏尋求精神滿足。
蹦迪,這項現代年輕人最為現充的社交方式,很明顯是和以上兩種人群不搭邊兒的。
叫死宅去蹦迪,基本等同于使用了最為慘絕人寰的屠殺手段。
平安夜這天是個工作日,晚上下了班之後李驕陽就組織大家去吃飯。還好他訂了桌子,要不然就得一群人在外面排大長隊。一想着接下來的折磨,其餘衆人這頓飯吃的就真不是滋味兒,仿佛上路飯一樣。
他們都很羨慕傅鳴和郭志遠兩個有家室的男人,單身狗們第一次無比向往婚姻生活,因為這樣就有理由拒絕參加蹦迪活動。
“現在去是不是還有點早。”李驕陽看了看手機,時間指向了十點。胡雲芳說:“還早呢啊?平時這時候我跟家裏都要準備睡覺了!”
李驕陽看着其他幾個人也是一副要死的樣子,說道:“好吧好吧,我叫車出發。”他今天特意沒有開車來,就是為了晚上好好和這幾個弱雞大戰一番。兩輛車差不多就把人裝下了,載着他們朝着目的地飛馳而去。
十點多對于夜店來說還是很早的時間,哪怕是平安夜這個時間也不例外。很多人都是訂了卡座但是還沒有來,一進去烏漆嘛黑一片,音樂聲大的能刺穿耳膜,狹窄的過道裏有人來回走動,但是舞池還沒熱鬧起來,壓根兒沒人上去尬舞。
“我們的位置在哪兒啊!”李驕陽扯着嗓子問胡雲芳。
胡玉芳大聲回答:“是包間!訂的時候已經沒有卡座了!”
“我靠!”李驕陽懵逼,“訂包間怎麽不去唱KTV!我在這裏混了這麽久第一次聽說有包間!”
胡雲芳說:“我怎麽知道!”
衆人烏央烏央的被服務生帶進了傳說中的夜店包間,裏面的構造果然跟KTV一模一樣,雖說隔音效果不怎麽好,但是也能把外面嘈雜的音樂擋去一部分。安靜下來,顯得裏面的氣氛更尴尬了。
“這……”顯然李驕陽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僵硬的拿起了話筒拍了拍,說道,“我是不是應該發表一下平安夜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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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齊翻白眼,很是不給老板面子。
“雲芳!”李驕陽拿着話筒說,“你快去讓他們把酒水飲料果盤零食什麽的擺上來!現在外面還比較冷,咱們可以先唱會兒歌調動調動氣氛和情緒。那什麽,我唱為敬啊!”說罷,他就坐在點歌臺前,給自己點了一首《屯兒》。
那濃郁的東北二人轉風格的後現代土搖音樂一響起,一幹人等就已經很想死了,再加上李驕陽硬生生的用不标準的粵語學劉德華的唱腔,簡直就是核爆級別的毀滅。
“我好想回家睡覺啊!”唐小惠覺得自己很崩潰,坐在她一邊兒的佟雨倒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打游戲。天知道為什麽夜店包間裏的信號能這麽好?“桃桃。”她說,“帶我玩會兒呗。”
佟雨還沒說話,李驕陽就說:“糖糖!過來跟哥唱歌兒來!”
唐小惠裝死。
“哎……”張春強嘆了口氣,覺得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她見桌子上有幾副骰子,就招呼大家說,“咱們玩會兒游戲吧。”她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至少大家願意附和。她給幾人分了色子,介紹了一下游戲規則。每人六個骰子,先扣在骰盅裏搖晃,由一個人喊口號,可以喊數字,或者喊擎天柱,然後開骰盅做規定動作。喊數字就是諸如“六個二”,大家就把手裏的骰子翻到兩點朝上。若是喊擎天柱,需要把六個骰子摞起來。最後一個完成的人要罰酒,一次一杯。
他們先試了兩把,覺得很簡單,張春強意味深長的笑道:“等會兒你們就不覺得簡單了。”
這攤是玩游戲的,那攤就李驕陽一個人像個天涯歌女一樣伴唱。他自己覺得唱的沒意思,就出去溜達了一圈,舞池裏稀稀落落的幾個人,他在裏面扭了扭,也沒什麽意思,灰溜溜的就跑回來了。回來之後見幾人還在那兒玩的津津有味,他很想加入,張春強就說:“你趕緊倒酒去!”
“知道了!”李驕陽嘟囔,随手把桌子上的一堆酒水全都摻和了倒在了調酒器裏,最後又在裏面放了好多功能飲料。
這麽調出來的酒,當下喝着像飲料一樣,但是後勁兒極大,誰都不知道喝多了會發生什麽。
李驕陽加入不了戰局,就進進出出來回好幾次,好生悲涼。天涯歌女也從他換成了唐小惠,他從外面往裏看了看,一群說騷話的,一個坐着唱歌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姑娘受了多大情傷呢。
然而,當時間走向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似乎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擎天柱!”張春強大喊一聲,衆人快速的開了自己手裏的骰盅,拼命的把六個骰子往一起摞,期間還伴随着各種罵街。為什麽要罵街呢?因為集中不了注意力,手指也哆嗦,這個操作忽然提高了難度一樣。
包間裏的空調也讓溫度提升了很多,催化着酒精的發酵。因為唐小惠的退出,李驕陽終于能玩兩把了。但是他手笨,每次都是最後一名,被罰了三大杯他就萌生了退意,覺得還是外面的舞池适合自己。
午夜了,DJ換上了嗨爆全場的舞曲,舞池裏人滿為患,在不停閃動的鐳射光下瘋狂跳動。
“我想去廁所。”唐小惠跟張春強說,“廁所在哪兒啊。”
申翼說:“需要穿過舞池,外面人多,我陪你去吧。”
佟雨說:“我也去。”
于是申翼帶着倆孩子往外面走。這一出去還了得?場景跟他們剛來時簡直天差地別,地板仿佛都在震動,平安夜的場子人擠人,到處都是光鮮亮麗的露大腿的姑娘和企圖尋找豔遇的裝逼男人。
而且為什麽剛十二點就有人已經喝多了在地上吐了?
申翼頭一蒙,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倆拉着我,別走丢了。”
“好。”唐小惠和佟雨一起回答。
幾乎是逃難一樣的穿過舞池,唐小惠跟佟雨一人去了一邊兒,申翼就在外面的角落裏等。男廁和女廁是對開的,光線比舞池裏好一些,但是有限。若說外面過道裏還是小場面,這裏可就是有點衆生相了。哭的鬧的吐的瘋的,什麽人都有,申翼冷漠的看着他們。
突然,有個兩個人影恍入了他的視野裏,他下意識的躲到暗處,眯着眼睛仔細辨認,其中一個女生竟然是藍夜!
她怎麽會在這裏?跟她在一起舉止親密的那個男人是誰?
申翼還來不及深想,佟雨就出來了。藍夜進了女廁所,申翼頭發再長也不能冒充女人跟進去,便作罷了。沒一會兒,唐小惠也出來了。申翼帶着兩人繼續在舞池裏穿梭。
這一次他們沒能成功突圍,因為碰見了李驕陽。
“你們來啦!”李驕陽就着酒勁兒蹦嗨了,拉着申翼大喊,“玩會兒吧!”
申翼也大喊:“我不要!”
唐小惠和佟雨一看就是第一次來夜店,在爆滿的舞池中傻愣愣的站着,有點害怕,又有點好奇。這地方可由不得他們站太久,旁邊兒的人狂蹦,節奏又那麽鮮明,自己多多少少也會被帶起來一些。先是唐小惠動了動,她不會跳舞,只會上下蹦跶,蹦跶了兩下發現沒人介意她奇怪,還挺好玩的,就拉着佟雨一塊兒蹦跶。
“你看!他們不是玩的挺開心的麽!”李驕陽喊道,“小鳥!跳呀!”他就是個夜店小王子,在這種地方簡直是如魚得水,抓着申翼的手不撒,就差摟一塊兒了。
舞池的氣氛非常能感染人,喝了酒之後只要跳了一下,就仿佛瞬間忘記了自己姓甚名誰,抛棄所有的羞恥心,不管會不會跳舞,都能進入一種瘋狂的狀态。反正烏漆嘛黑,反正都是群魔亂舞,不就是土嗨麽?
酒精在這個時候開始徹底發揮它的作用,佟雨和唐小惠兩個小兔崽子已經嗨的開始傻笑了,大聲尖叫搖晃,李驕陽一直很瘋,只有申翼還能勉強保持一點冷靜。稍微回頭一看,見一個穿着V領藍色線衫還稍微有點禿頂的國企中年大叔一邊兒擺動着廣播體操一樣的舞步,一邊兒探究的看着他們。
國企中年大叔下了班不回家奶孩子來蹦什麽迪?
舞池裏實在是太熱了,李驕陽又跳了一會兒就已汗流浃背,大喊着:“不行了不行了!”就抓着他們三個人往回去。
一進包間,一股濃重的酒精味道就湧了出來,李驕陽唐小惠佟雨三人也是面紅耳赤。李驕陽一蹦一跳的進去,把自己甩在沙發上,對着張春強撒嬌一樣的說:“強哥你怎麽不跟我們去跳舞啊!”
張春強打了嗝,說:“這不是……玩呢麽!”
李驕陽問:“玩的怎麽樣?”
張春強指了指調酒器,已經空了三分之二了。李驕陽哈哈大笑,起身把剩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兌了進去,接了一杯一飲而盡,大喊道:“今兒晚上不醉不歸!”
全亂了,十點鐘那個冷靜尴尬的場面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一群喝多了的醉鬼釋放天性的場面。
胡雲芳拿着麥克風,一腳踩在桌子上重播了一下《屯兒》開始唱,唐小惠給她伴舞。劉子旭和王宇倆人跑去了外面的舞池跳廣播體操。李驕陽申翼還有張春強佟雨四個人劃拳,還是一人一杯。
李驕陽是徹底喝多了,熱的嘩啦啦流汗。他把外面的衛衣脫了,只剩下了裏面的襯衣,後背都塌了。他把衛衣遞給申翼,哼哼唧唧的說:“小鳥給我扇扇風。”
“滾。”申翼簡單回複。
“不要!”李驕陽眼睛是迷糊的,一手指着申翼——他以為自己是指着申翼的,實際上他指到了一旁的衣架,“我!熱!”
申翼說:“你熱找你媽去!”
李驕陽又扭着去找佟雨,哭訴:“媽!”
佟雨也喝多了,抱着李驕陽說:“我還沒有女朋友,拖着你這麽個兒子,我可怎麽辦啊!”
李驕陽又一轉身,抱住了申翼,喊道:“哎呀我媽可怎麽辦呀!”他這出兒弄的張春強哈哈大笑,笑完了又開始搖頭,說頭暈。
這樣混亂的場面一直持續到淩晨三四點,鬧也鬧夠了,有的疲憊的躺在沙發上,有的三兩個坐在一起開始談心。反正都是喝多了,各說各話,那場面別提有多好笑。
只有張春強還勉力支撐着,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招呼大家趕緊散夥走人。衆人智障一樣的要麽跪地上要麽爬地上檢查自己有沒有忘帶東西,然後出門打車。
夜店門口無論幾點都是不愁沒車的,張春強按照路程把大家劃分好,交代還沒喝的特別多的王宇無比把大家安全送回家,她要去送申翼和李驕陽。
先是跟申翼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李驕陽送回家,下一站是申翼家。張春強看了看他,問道:“你自己行吧?”
“沒問題。”申翼看上去頗為冷靜的跟張春強比了個手勢。
“那我就不送你進去了啊。”張春強說,“再見。”然後目送申翼進了自家小區門口,之後叫司機送她。
淩晨的北京飄起了雪花,願有聖誕老人從天空駛過,給每一個心裏還裝着童話的人送去快樂。
電話鈴不知道響了幾遍,手機好像要爆炸一樣,李驕陽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緊接着是一陣頭暈目眩。他強忍着嘔吐的感覺摸到了手機,一接通,對面狂喊:“李死羊你怎麽回事兒!不上班了?!”
是張春強。
李驕陽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當即說:“上!你等着!我這就過去!”他挂了電話就起身下床,腳一沾地“撲騰”就跪地上了,疼的他哇哇大叫,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才勉強站起來,一看,自己膝蓋到腳踝之間整個小腿部分都青了,明擺着不是剛才那一下就能摔出來的。
“我操!”李驕陽大驚,看這詭異的痕跡不是打架不是摔跤造成的,那麽只有一個可能——難道自己昨兒晚上被人**了?可無論怎麽想,他的腦子都是空白一片,十二點之前的事兒還記得,十二點之後的記憶就跟數據被删除了似的。他扶着牆往外走,昨天的衣服全脫在了客廳裏,自己身上毛都沒有,仔細翻了翻,少了一只鞋,少了一件兒衛衣。而衛生間裏酒氣沖天,他推理了一下,應該是吐完了忘沖水了。
李驕陽站着冷靜了兩秒,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沒什麽奇怪的感覺,應該沒被**。而現在他腦子裏就是一團漿糊,渾身輕飄飄的,宿醉之後的滋味兒并不好受,不由得也叫李驕陽感慨中年危機什麽的。
至于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看來只有去公司才能求證了。
他費勁吧啦的把衣服穿上,剛要出門,手機又響了,一看不是張春強。
“您好,請問您是李驕陽麽?”這聲音很陌生,聽着像是什麽跑保險的賣樓的。
“是。”李驕陽準備随時挂電話。
“我們是派出所的。”對面熟練的道出了是什麽分區的巴拉巴拉一堆信息,然後說,“請問您認識申翼麽?”
李驕陽蒙了。派出所?申翼?難道昨兒晚上申小鳥**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個……警察叔叔……”李驕陽坐在派出所裏,小心翼翼的問對面的兩位人民警察,“請問……申翼犯什麽事兒了?”
“是啊是啊,怎麽了?”張春強問道。李驕陽一挂了警察的電話就給張春強打電話,倆人是派出所門口集合的。
“哦,也沒什麽。”警察叔叔和藹可親的說,“一大早被遛狗的大媽帶來的,嗯……我們查明之後并沒有什麽問題,你可以把他帶走了。”
“哈?”倆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申翼穿着一身兒明顯不是自己的衣服磕磕絆絆的走出來了,旁邊兒還有一個大媽。大媽嫌棄的看着申翼,“啧啧”說道:“油頭粉面還留長頭發,流裏流氣的耍流氓,真應該叫警察拘起你來!”
警察叔叔看大媽還是喋喋不休,忙上去勸架,一旁的申翼臉色鐵青鐵青的,看見張春強和李驕陽,臉一下子就扭過去了,力氣大的差點把自己脖子扭斷。
“小鳥你怎麽了?”李驕陽忙去慰問。
警察叔叔說:“我們調取了監控錄像,情況是這樣的……”
這事兒得從張春強與申翼告別說起。張春強看申翼神情淡然,以為他沒喝多,就放他自己一個人回家,心裏想着反正都到小區門口了還能跑丢了不成?可事情壞就壞在這裏,申翼只是臉上沒表情,實際上他也喝了不少,那個漂亮的腦袋裏未必還有腦子的存在。他僵硬的走錯了單元,上樓之後拿着鑰匙插門裏插了半天都開不開門,他就又默默的扭頭往回走。
進了電梯之後他就以為自己到家了,開始脫衣服睡覺,并且把手機當成了枕頭。
寸的是,夜裏沒人用電梯,申翼也就這麽安安穩穩的睡了半宿。一直到早上有大媽出來遛狗,一開電梯門,那場面差點把大媽家的狗吓的心髒病複發。大媽也受不了這刺激啊,就以耍流氓為由将申翼扭送到了派出所。
“哈哈哈哈!”李驕陽在出租車上捧腹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哎喲不行,我不能笑了,腿疼!媽呀笑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那麽饑渴對着大媽耍流氓!哈哈哈哈哈!這是我本年度聽過的最好的笑話!”
這是公開處刑,一定是的。申翼面對着車窗外,現在很想跳出去自殺。
“不是,你早說你喝多了啊!”張春強也忍不住狂笑,“早說我就送你回家了!哪兒還有現在這出兒!”
“就是就是!”李驕陽說,“逞什麽能!”
申翼忍無可忍了,大吼一聲:“閉嘴!”
張春強趕緊轉移話題:“李死羊你別說人家了,你以為自己好到哪兒去了麽?你知不知道你昨兒晚上上樓的時候是跪着用膝蓋爬的樓梯?誰勸都沒用,一個勁兒的說自己要去耶路撒冷朝聖。”
“啊?”李驕陽一拍腦門兒,“怪不得我整個小腿都青了,我還以為自己被人**了!”
“就你?”張春強嫌棄,“你知不知道自己還扔了一只鞋?”
李驕陽說:“我是少了一只鞋……我幹嘛扔了啊?啊我還少了一件衣服呢!”
“因為你昨天在車上要吐!”張春強說,“然後你就把自己鞋脫了吐裏面扔了!至于衣服,我沒看見什麽衣服,可能讓你吃了吧。”
“……”李驕陽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
“你們倆啊!”張春強語重心長,“不會喝就別喝!搞的都是什麽幺蛾子事!那幾個今天倒是上班去了,但是死的死殘的殘,胡雲芳抱着廁所吐了一上午了。下次再也不能搞這種活動了,聽見沒有?”
“哦。”李驕陽乖乖回答。
這麽一鬧,上班什麽的根本沒戲。申翼身上的衣服不是他自己的,他現在只想回家好好洗個澡睡一覺,張春強怕他宿醉未醒再走錯單元,跟李驕陽兩人一起把他送進了家門。
其實三個人都是宿醉未醒的狀态,此時耗盡了體力。只不過張春強是老江湖,耐受能力比他們強上許多。
申翼給他們倒了杯熱水,強行無視之前發生的一切,說:“要不你們在我這兒休息會兒吧。”
李驕陽迷迷糊糊的說:“也行。”張春強複議。
“你。”申翼對李驕陽說,“睡覺之前把手機給我。”
李驕陽想都沒想就把手機丢給了申翼,張春強說:“這麽爽快?以後女朋友查手機也能這麽幹脆?”
“兄弟能跟女人比麽?”李驕陽模糊的說。
申翼冷冷哼了一聲,拿着李驕陽的手機就進了卧室。他不是要查李驕陽的私人生活,而是要去查查藍夜的底細。
這事兒,他可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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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