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相視一笑

幾人開着車出門，莫辛祁、尹哲、夏欣程苡沫一輛，顧炎欽和他的小女朋友一輛。

上了車程苡沫就問要去哪裏，可夏欣她們說要保密。

夏欣有些陰暗的想，平時怎麽要求都不來酒吧，這次看你怎麽逃脫。

程苡沫不說話，拿出手機玩起游戲來，這連連看怎麽都過不了關，真是郁悶！！！

玩了一路，一關都沒闖過，程苡沫心裏的郁悶啊！

看了看一臉郁悶的程苡沫，一旁的莫辛祁涼涼的諷刺，“程苡沫，沒想到你連這麽簡單的游戲都不會玩，真是丢人。”

夏欣也在一旁插話，“是啊，沫沫，你這手機上的連連看絕對是世界上最簡單的游戲了，我輕輕松松就能搞定，你怎麽就一關都過不了呢？”

聽了夏欣的話，她不怒反笑，“我沒有玩游戲的天賦有錯嗎？我沒有玩游戲的天賦礙着你了嗎？我沒有玩游戲的天賦犯罪了嗎？好啊，你去大街上随便找個警察告訴他我沒有玩游戲的天賦讓他來抓我啊？你好意思說嗎？真的好意思說嗎？恩？？？”

言下之意就是：你又想被我整了嗎？

莫辛祁和尹哲在旁邊聽的一愣一愣的。

程苡沫，你是不是專門去學口才了？要不怎麽能把夏欣氣成這樣呢？

正好到了酒吧門口，程苡沫率先下了車，莫辛祁也跟着下車。

尹哲拍了拍已經石化了的夏欣，笑道，“欣欣，看你平常那架勢，能把人吃了的樣子，怎麽能被沫沫氣成這樣？”

夏欣斜視他，“表哥，換作是你，你覺得你能說過她？”

尹哲默，沫沫的口才，确實無人能敵。

夏欣看着沉默的尹哲，心裏頓時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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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苡沫，在擡起頭的一瞬間，眼裏的得意立刻被狠戾取代。

雙眼瞬間變得腥紅。

她要立刻逃離這個地方，在這樣下去，她會瘋了的，不，不能離開，欣欣她們還不知道，要是離開的話，她們一定會擔心的，那她要怎麽辦？

此刻，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旁的莫辛祁看着這樣的程苡沫，心裏微微一愣，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淡定從容，她臉上的面具就像是突然被什麽擊碎般，驚慌失措，眸裏滿是無助。

看着突然停下的程苡沫，尹哲微微詫異，剛要走過去，卻不料她被人一把擁入懷擁入懷。

他看了看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自嘲的笑了笑，微微垂眸，掩住了一臉的落寞。

看到程苡沫無助的樣子，莫辛祁下意識的擁住了他，他為自己的沖動微微訝異，他在心裏想，一定是他覺得愧疚，畢竟，自從她救了他開始，就沒有一件好事，被人誣陷，被小混混打，都是他的原因，他幫她這一次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努力的找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

想到這裏，木然的臉上滑過一抹心疼，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沫沫，沒事了，我在你身邊。”

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愣了愣，這聲沫沫，是他下意識叫出來的，而且，叫得那麽自然，好像，他真的應該這樣叫她。

程苡沫擡起頭，他微微驚訝，她的眸裏如小孩那般無助，像極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他把她的頭輕輕的按在他的胸口，木然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心疼，“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而一旁的顧炎欽剛下了車就看到莫辛祁抱着程苡沫深情許諾的畫面，以及尹哲和夏欣陰沉的臉，就知道有事發生了。

程苡沫在莫辛祁懷裏點點頭，眼淚就落下來，“莫辛祁，我想離開這裏。”

聲音裏帶着一絲祈求，以及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服，莫辛祁微微詫異，她到底經歷了什麽？

即使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感覺到懷裏的人的恐慌和不安，他打消了拒絕的念頭，點了點頭，“好，我們離開。”

說着，二話不說的抱起了程苡沫往車上走去，向他們打了聲招呼後，便開車離開。

留下了一臉疑惑的幾人，顧炎欽杵了杵臉色沉默的夏欣，“小欣欣，小沫沫和祁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你知道嗎？”

夏欣搖了搖頭，看了眼眼前的酒吧，心裏不禁難受起來，怪不得……

怪不得她每次要和沫沫來酒吧時，沫沫都會找各種理由拒絕，原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居然這麽粗心……她居然……

尹哲走過來将夏欣擁入懷，夏欣擡眸，眼裏立刻有淚水掉下來，無意識的低喃，“這麽多年了，我竟然不知道她……我竟然不知道她……”

說到這裏，夏欣痛苦的将頭埋入尹哲的胸膛，痛哭出聲……尹哲拍了拍夏欣的肩膀，臉色陰沉了下來，眸中爆發着狠戾，完全把龍門門主的氣勢呈現出來。

看着埋在尹哲懷裏痛哭是夏欣，顧炎欽微愣，原來平常強大的夏欣也有脆弱的一面，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人觸碰了一下，卻夾雜着些不耐煩，他陰沉的道，“小綠，我送你回家。”

車子在道路上迅速行駛，強勁的風将程苡沫的發絲吹到耳後，涼涼的風直撲臉上，眼裏的淚水卻不停的往下掉。

她太高估自己了，她以為，她就算是再次看到最多也只是不适應，她以為她報了仇，殺了程民生，就能把這些壓在心底，是她錯了，而且錯的那麽離譜。

她居然……在那麽多朋友面前失态。

她很後悔居然那麽輕易的就讓程民生死去，她應該再狠一點的不是嗎？

此刻的她，拳頭緊握，眸裏的恨意無限擴大，渾身散發着令人恐怖的戾氣。

連開車的莫辛祁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莫辛祁心裏微微一怔，不禁轉頭看向她，那一瞬間，他徹底驚呆了，她臉上的恨意以及渾身的散發出來的狠戾，完全像一個殺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怎麽也不能把這張臉與早晨那張睡意惺忪的臉聯系到一起。

她就像一只蓄勢待發的動物，平時，她總是把自己的鋒芒收起，像一只溫馴的貓，一旦觸及到她的底線，她就會立刻毫不留情的攻擊。

看着這樣的程苡沫，他心裏莫名的不舒服，不禁開口，“別哭了，眼裏會進沙子的。”

可眼前的人像是聽不到他的話般，依舊淚流不止。

他無奈，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停下來。

下了車，程苡沫已經冷靜了許多，她靜靜的看着面前面的湖，沉默。

這裏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湖面一片平靜，沒有一絲漣漪，可她的心裏，卻是翻天覆地。

莫辛祁走到她面前，依舊是一臉木然，眼裏卻藏着一分複雜的情緒，“程苡沫，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是有些事情說出來會比較好受。”

程苡沫微愣，收起所有情緒，恢複平靜，轉頭面對着他，真誠的道歉，“莫辛祁，謝謝你。”

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幫她，今天，要是沒有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所以，她真的很感謝他。

她好聽的聲音伴着樹上的鳥叫聲，形成一道非常悅耳的樂符，莫辛祁看着眼裏滿是真誠的她，心裏不禁動容，聲音也放輕了許多，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話裏帶着調侃，“程苡沫，我發現你真的是很……特別。”

看着他似有似無的笑容，她的心情也不禁輕松了些許，笑着回應，“特別？我有你特別嗎？總是帶給我災難。”

莫辛祁沒有反駁，只是笑容更明顯了，程苡沫也笑得燦爛，相視而笑的兩人，形成一個絕美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