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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後姜喻本想回家,硬是被阮星拉着,阮沉半推下進了阮家。
葉一心從廚房端菜出來,看到他們一起,眼都笑眯了:“小喻等會一起吃,阿姨還有一個菜。”突然想到什麽,又道,“對了你爸媽今晚不在家,估計要晚點回來,你先在我家呆着,等他們回來再回去。”
“……好。”姜喻見到葉一心有點犯慫。
她從影院出來後手機就一直放包裏沒拿出來,聽葉一心這麽一說,她掏出手機,看到有一通未接電話,微信也有好幾條未讀信息。
都是胡佩蘭發的。
她看完才想起今天是她爸媽的結婚紀念日,兩人出去浪漫去了。放下手機,姜喻顯得拘謹,阮星在書包裏左掏右翻的,終于把好東西拿了出來。大紅的袋裝,上面畫着蹦跳的卡通老虎,原來是一包跳跳糖。
“姜姐姐,這個吃到嘴裏會動。”阮星是第一次吃,難免會驚奇。
姜喻對這個不陌生,她小時候和姜馳就愛買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吃。
阮沉接了杯溫水過來,輕輕放到她面前的桌案上,對阮星的好東西持不悅态度:“在學校裏,這些垃圾零食要少吃,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的。”阮星乖巧點頭,“我就吃了一口,覺得好玩,想帶回來給姜姐姐看。”
姜喻不吭聲,總不能在阮沉教育小孩時拆他的臺,說這個我也吃過。嗓子有點幹,她端起水杯喝了小口,眼見阮星在葉一心端菜出來時把跳跳糖飛快塞進了書包,換了一本語文書出來,一氣呵成。
“好了,可以吃飯了。”葉一心招呼他們。
姜喻起身帶阮星一起洗了手,出來後去了廚房看有沒有幫忙的地方。
“葉阿姨。”
“小喻啊,你去坐着吃,阿姨很快就好。”葉一心盛出鍋裏的菜。
“我幫你端。”她伸手去接,葉一心手往回收了收,讓姜喻手落空,她笑說,“這個燙,阿姨來就好,你要想幫忙,把湯勺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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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簍裏的不鏽鋼湯勺亮的發光,拿在手上很輕,姜喻轉身出去一下撞上要進來的阮沉,頭磕在了他胸口處,結實的肌肉紋理撞的她頭疼。
“沒事吧?”阮沉低頭去檢查,她白皙的皮膚上冒出一抹紅,“疼不疼?”
“不疼。”姜喻不在意揉了揉,繞過他去了餐廳。
阮沉已經把飯盛好,阮星在擺放筷子,一家人分工合作。葉一心的菜跟胡佩蘭比要清淡許多,這也是葉一心苗條,胡佩蘭豐腴的原因。他們家以魚類海鮮為主,輔菜大多是青菜和菌類,營養豐盛。
“小喻你多吃點。”葉一心笑望着她。
“我會的,阿姨。”姜喻說歸說,筷子基本沒動,她現在身份不同往日,頂着阮沉女朋友的身份和未來婆婆同桌吃飯,壓力還是蠻大。
阮沉給她夾了幾尾蝦,吩咐道:“多吃點。”
姜喻不用擡頭都能感覺葉一心投來的疑惑目光,桌底下的腳暗暗踩了過去。阮沉并未在意葉一心看來的眼神,自顧自的又給她夾了魚,過會又問她要不要喝湯,不等人回應,主動舀了一碗放到她面前。
他見她碗裏的蝦沒動,給重新夾了回來,等蝦再回到姜喻碗裏已經去了殼。姜喻感動歸感動,但對面的葉一心的眼神實在無法忽視,那是從疑惑到震驚最後是滿滿的驚喜,轉變之快令人唏噓。她忍不住又給了阮沉一腳。
這頓飯姜喻吃的不自在,全程沒吃多少。
葉一心收拾了碗筷,回房拿了兩張純黑底白金字的門票交到姜喻手上,笑說:“這是朋友贈的兩張歌舞劇門票,本來想和阮沉他爸一起去,但他沒時間,扔了可惜,你看看你有沒有空,帶朋友一起去看。”
“這合适嗎?”姜喻撣眼看了看上面的字,芭蕾舞劇,名字挺出名,這兩張門票一定很貴,她擺手道,“葉阿姨我不能收,您留着吧。”
“沒關系,放着不看也浪費。”葉一心往她身前推。姜喻猶豫不定,這部劇她之前在某站剪輯視頻裏看過,當時就被舞者門靈動唯美的表演給折服,苦于一直買不到票,這會她确确實實有些心動。
“快拿着。”葉一心塞到她手上。
姜喻捏着那質感極佳的門票,思索一番,應下:“謝謝葉阿姨。”
葉一心笑笑,去了廚房清理廚餘。
阮沉吃完飯就回了房間,說是有病例要看。姜喻趁看電視的阮星不注意,偷偷溜進了他的房間。門半掩,輕輕一推一點聲音也沒有,阮沉背對着門伏案低頭,指尖的筆來回晃動,她蹑手蹑腳的走近。
姜喻屏息,張開雙手蒙住他的眼,捏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誰?”
阮沉眨動眼睛,睫毛擦過她的手心。
“我親親女朋友。”他笑,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姜喻頭擱在他肩上,看着桌案上鋪開的筆記本,字跡飛揚,連成一片,根本認不出。
果然醫生的字都別具一格。
“怎麽了,無聊。”阮沉歪頭讓人更親近的靠着自己。
“葉阿姨給了我兩張歌舞劇的門票,時間是下周三的晚上七點,你有時間嗎?我請你看。”姜喻蹭蹭他的臉頰,看着他下方的兩條長腿。
“學壞了啊,借花獻佛。”
“哪有,我是為你好,這臺歌舞劇是芭蕾舞,裏面有好多好看的小姐姐。”
“是嗎?”阮沉摸摸下巴,故意逗她,“那可要去看看,養養眼。”
姜喻不樂意了,男朋友一點求生欲都沒有,還順着杆子往上爬。她摟他的手漸漸收緊,抵在他襯衫最上面的紐扣上,兇巴巴道,“不準看。”
“你讓我看的。”
“我讓你看你就看,那我昨晚說嘴巴疼你還非要親。”姜喻擰着小眉頭,開始跟他秋後算賬。他昨天親的太厲害,每次都很深入,她喊了好幾遍疼都不見人松口,還愈來愈兇,差點沒讓她缺氧。
“那是愛的表現。”阮沉手上使了勁,把她從後面拉到前面。姜喻一個不查,直接坐到了他身上,被滾燙的胸懷和冰冷的桌子困在中間。
“你可以讨回來。”他湊近親她下巴。
姜喻仰着頭躲開,笑罵道:“你想的美,我才不要。”
兩人膩歪了會,胡佩蘭發了信息過來,說到家了。姜喻也不久留,被阮沉送回了家,臨走還勾勾手指。胡佩蘭他們享受二人世界也沒忘了她,特意帶了一塊抹茶蛋糕回來犒勞她,令她很是欣慰。
歌舞劇時長近兩個小時,出來後外面下起了小雨,帶着秋冬的涼意,從腳底一路往上跑。姜喻抱着胳膊等阮沉借傘回來,隔了會便見他從熙攘的人群裏走過來,持着一把黑色長柄傘,黑色的大衣随着走路姿勢擺動。
“走吧。”阮沉撐開傘,用大衣裹住她。姜喻也順勢摟了腰,縮在他懷裏,源源不斷的熱氣在身體間流淌,第一次在冬天感覺有男朋友真好。
她笑:“阮同學,你真暖和。”
“嗯?叫我什麽?”阮沉對這個稱呼介懷,尤記當初因為這個稱呼還生了悶氣。
“阮同學啊。”姜喻又喊一遍,腰上立馬被掐了下,不重,有點癢。
“小氣。”她小聲嘀咕,下一秒,又被掐了,這次重了點,隔着衣服都能察覺到指尖的涼意。姜喻妥協,“好好好,換一個,阮先生。”
最後兩個字不自覺帶了撒嬌似意味,阮沉受用,把傘對着她那面帶着人打算走入雨幕。還沒擡腳,驚喜的喊叫響在耳邊,轉頭看是兩個陌生的女人,打扮亮麗,其中一個道,“真是阮醫生啊。”
另外一個道:“真巧,阮醫生也來看歌舞劇。”
阮沉不認識她們,但聽稱呼應該是醫院的同事,不疼不癢的點點頭算作招呼。之前說話的看了連天的小雨,半抱怨道,“哎呀,怎麽好好下了雨,出門又沒帶傘。對了,我記得阮醫生有車,能不能送我們回去?”
“對對,我們住的不遠。”
姜喻看戲般聽着兩人一唱一和,對于被徹底忽視的自己,冷漠.jpg。
“不好意思,我們不熟。”阮沉拒絕,擁着人往外走,其中一個急了,上來就要拉他胳膊,姜喻眼尖看見,一掌揮過去,護犢子似的把阮沉帶離她們。
“眼睛不好使就捐掉,你們是看不見我嗎?”姜喻自诩和阮沉一比,嬌小無比,可也不至于在燈光明亮的走廊兩雙眼睛都看不見她。
“阮醫生,這位是?”被揮開手的女人終于舍得分她點眼神,背着光的臉一瞬間笑不出來,不說阮醫生是單身,怎麽憑白冒出個女人,被他妥善的護在懷裏。
“女朋友。”
這三個字無非打斷了她們的念想。
姜喻得意揚起下巴,摟緊他宣誓主權道:“走吧,男朋友,人家好冷喲。”
“好。”
雨幕下,高大的男人護着嬌小的女人上了十幾米開外的車,為她開車門,為她系好安全帶,最後自己才收傘上了車。隔得老遠,模糊不清的雨水沖刷下依舊能看清阮沉俯身抱着人親了一下,兩人說說笑笑。
上了車,阮沉脫了大衣蓋在姜喻身上,開了暖氣。姜喻雙手環胸盯着他看,長的好看就愛招蜂引蝶,多少年了歲檸還念念不忘,剛剛那兩個同事估計也不是個例,醫院可能還有更多觊觎他的人在。
“在想什麽?”她一直沉默,阮沉疑惑,在開車間隙問。姜喻掰着手指頭,口裏念念有詞,“不要打擾我,我在算你有多少棵桃花。”
“你放心,我只要你這一朵。”阮沉抽出手摸索過來,探進大衣裏握住她的手。
姜喻滿意了,與他五指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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