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凄慘安師兄
此時的李亮正和一名黑袍弟子在屋前圍着石桌喝酒。
黑袍弟子名叫付文濱,煉氣三層,乃是大衍宗的外門弟子,正是他在任務堂打通關竅,沒等淩遲等人同意便私自拿出了任務玉牌。
李亮與其就是在這一來二去中相識,兩人都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讨好徐柳生,他們估摸着已經這麽長時間,任務也該完成了才是,于是這幾天時間經常聚在一起。
“徐師兄這次任務,完成時間可是稍微有點超出預期啊,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李亮把玩着手裏的空酒杯,有些疑惑道。
付文濱早年是用消耗潛力的方法的進入的外門,以後實力難有寸進,因此在對待李亮時,雖有高傲,但相處還算愉快。
付文濱笑了一聲,頗為輕松道:“麻煩倒不至于,應該是被什麽事耽擱了,要知道此行不光有徐師兄,還有寧師兄一起,有什麽麻煩能難得住他們?”
李亮深以為然,随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冷笑一聲,道:“想必那淩遲已被當成誘餌,早已曝屍荒野,剛剛入門的小子,能在大衍宗翻出什麽風浪?落在我手裏,就一定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看他大仇得報的樣子,付文濱問道:“李師弟你煉氣二層,莫非還怕了那剛入門的小子不成?居然還要借徐師兄的手除掉他?”
李亮道:“我也不知為何,那小子邪乎的很,境界模糊不清,除非真正交手否則看不出來,如此也就罷了,無非是修了一門隐匿法術,可奇怪的是他當時明明只有煉氣一層,雖說有迷煙的緣故,可我也不應該毫無還手之力才是……”
付文濱興致缺缺,道:“李師弟你也不要多想,再怎麽邪乎此時也是死人一個,說不定屍體都落在路過的野獸肚子裏,有再多神異又有何用?”
“付師兄說得是……”李亮點頭,臉上凝重之色消去,笑着道:“今天不說這些,前些日子我去獸場本來是為了一株靈草,到現在雖然已經過了用靈草換丹藥的時間,但其本身就價值不菲,今日見者有份,還望付師兄日後對師弟我多多關照。”
李亮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将靈草一口吃下,所以一直在打這個主意,見付文濱臉上意動的表情,李亮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果法沒錯,拍了拍手,喝道:“将人帶上來!”
随着他一聲落下,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安師兄那微胖的身軀被人領着帶了上來,雖然他煉氣一層的實力少有人能夠挾持,可他卻沒有膽子逃走。
就算逃了也會重新被李亮抓來,到時候肯定更不好過,還不如這一次就讓他把氣出足了,說不定日後就不會再找他麻煩。
安師兄聽到了剛才他們談話,苦着一張臉哭訴道:“付師兄、李師兄,那株靈草的确是沒了,我實在是拿不出來,請你們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嘩!
李亮二話不說,端起酒杯将裏面的酒液朝安師兄潑了過去,安師兄一動也不敢動,任由酒水從自己頭頂流下,縱然濕了衣衫、滿身酒氣,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見他如此識趣,李亮也稍稍滿意,但是嘲諷一笑道:“你難道還想用那‘靈草被一口吃掉’的謊言來诓騙我?”
安師兄雙手直哆嗦,臉上滿是驚慌,他知道若自己交不出靈草,今天注定不能善了。
可問題是靈草真的被吃了啊,他能有什麽辦法?
“李……李師兄,我沒有騙你,那靈草……”
“事到如今還敢胡說八道!”
李亮大怒,以為安師兄事到如今還想忤逆自己,莫非以為還能有人給撐腰不成?
二話不說,直接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手突然揚起,一巴掌結結實實抽在安師兄臉上。
安師兄被這一巴掌扇翻在地,臉上一個清晰五指印,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有鮮血從嘴角流出,雖然痛得直流眼淚,可他根本不敢喊疼,連滾帶爬跪在李亮腳邊,不斷磕頭道:“李師兄,靈草真的沒了,我拿不出來,請你饒了我吧……”
說着還去拉旁邊付文濱的褲腿,哭喊着道:“付師兄你幫我求求情,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靈草我是真的沒有啊!付師兄你一定要相信我!”
付文濱厭惡地将自己的腳移開,看向李亮,似乎在說: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李亮臉色一紅,看着模樣凄慘的安師兄越發不順眼起來,又是一腳踢去,安師兄肚子受到重擊,雙眼頓時突了出來,哭聲戛然而止,身子如滾地葫蘆般滾了出去。
由于前天剛下過小雨,地上滿是泥濘水坑,安師兄這一路過去,衣服馬上變成了棕黃色,臉上沾滿泥水,已看不清他的五官。
安師兄閉着眼睛,再也不願意睜開,任由身子繼續朝前滾去,他已經放棄了掙紮,只想着等眼前這兩人盡了興,總會放自己走了吧。
他入門七年,當初也是認為自己已然是神仙似的人物,從此超凡脫俗,得為人上人,從此之後将受人敬仰。
可這七年來,他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堪堪煉氣一層,依然要卑躬屈膝,自己命運依舊可以被人随手拿捏。
那這七年,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念至此,竟是有淚流出,連最後一點反抗的念頭也消失了,只等着當一個沙包,讓人打個夠。
可惜他雖有如此想法,卻有人不想讓其實現……
安師兄滾動的身軀被人攔了下來,他當即心頭一顫,可待聽清來人的聲音後,他卻立馬睜開眼睛,臉上是狂喜之色。
“安師兄你在地上滾的樣子,倒是真像個肉球。”淩遲用腳止往他的身形,想到來時看見安師兄一路滾來的樣子,不由好笑道。
“淩大爺你終于回來了!”
安師兄聲嘶力竭,抱着淩遲一條腿不肯松開,泥污都抹在他衣服上。
淩遲皺眉,臉上有不喜之色,欲要掙脫,可待安師兄擡起頭來,眼淚将他臉上的污穢沖走了七七八八,淩遲終于看到了他臉上的巴掌印,滿口的鮮血,說話難怪含乎不清。
淩遲舒了口氣,輕輕拍着安師兄的肩膀,語氣平淡,其中卻滿蘊怒火,“安師兄你且等着,我去幫你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