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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聽到了什麽？那個向來冷淡的大教主，竟然讓她再說一次上午說的那些話！程斐然輕咳了兩聲，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故作正經地問道：“上午說過的話好多，你要我再說一遍哪些？”心裏卻是一清二楚，忍不住偷偷地樂了，心裏一樂，嘴角就繃不住了，當着東方不敗的面直接笑出了聲。

東方不敗一愣，随即惱怒，陰沉着臉看着她。

撲通撲通，安靜的二十一樓，心跳聲異常清晰，程斐然臉上的笑容早已褪去，此刻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逃，可那沒用的雙腿，早就害怕地軟了，勉強還能讓自己站着，要是動兩步，估計能軟得直接給東方不敗跪下了。

知道自己吓到了她，東方不敗輕抿了下唇，努力地扯出了個笑容，本是想給程斐然寬慰，卻不成想，這笑在程斐然的眼裏根本不是什麽和煦溫暖的淺笑，而是殺人前的冷笑。

輕眨了兩下，沉默，随即，一聲哀嚎：“東方教主啊，我錯了，我不該在大街上對你表白，剛剛也不該讓你背我上樓，你不要殺我啊……”逃是逃不了了，想活命就只能求饒了，臉什麽的，暫時就不要了。因着腿軟，才嚎了兩句，直接就倒在了東方不敗的懷裏。

“呃……”那笑容還半殘留在嘴角，東方不敗眨了眨眼睛，想張嘴說話，卻覺此時此刻對着此景真的是無言以對，輕嘆了口氣，“我不殺你，只是想聽你再說一遍早上那些話。”再看程斐然緊摟着她的模樣，真的不是趁機吃她的豆腐嗎？

“我……我腿軟，你開門，抱我進去。”才被吓着，現在又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進去我再說。”說完竟然還擡頭朝東方不敗嬌羞地笑了笑。

開門密碼，早就告訴了東方不敗，程斐然就跟個八爪魚似得，一直挂在東方不敗的身上，開門，關門，換鞋，直到坐到沙發上，還緊摟着她不放。

這要不是吃豆腐，打死她都不相信！

三日的接觸，東方不敗對程斐然的性子已是摸了個大概，喜歡調.戲自己，喜歡吃自己豆腐，卻又在自己冷臉愠怒的時候怕得要死，生怕會殺了她，換句話說就是不驚吓。這要是放在古代，妥妥的是個叛徒，這種人，最留不得了。

可東方不敗卻沒覺得這樣的程斐然該死，反而覺得她有些……可愛。如果自己的下屬中有這樣性格的人，她早就毫不猶豫地一劍殺了，但面對程斐然，卻願意包容她的出言不遜，原諒她的動手動腳。

東方不敗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一定是瘋了！

整了整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既不會吓到她又不會讓她覺得可以肆意妄為，才伸手推開她，說道：“斐然，你再對我說一遍早上的那些話吧。”她想确定，是不是因為聽到了那些話，自己才出現了心跳聲。

看着東方不敗一臉認真的表情，眼裏絲毫沒有殺意也沒有戲谑之意，垂眸想了想，再度擡眸看着她，問道：“不敗，為什麽要聽那些話，是決定接受我了嗎？”悄悄地伸手，握住她那冰涼的手。

這真像表白的畫面啊，如果東方不敗點頭的話。可惜，東方不敗毫不猶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冷地說道：“只是為了弄清一件事。”接受表白？開什麽玩笑！就算是表白，也只能她來，怎麽可能讓小姑娘對自己表白！

程斐然微愣了下，問道：“什麽事？”東方不敗那唯恐避之不及毫不猶豫抽回手的舉動，真的傷到她的心了。她怎麽說也是大好女青年，還是個沒談過戀愛的，這要是跟她在一起，那東方不敗可就是她的第一任了，這得撿了多大的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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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她這歲數，沒談過戀愛沒約過炮的還有幾個！東方不敗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

東方不敗看着程斐然，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将緣由告訴她。擡手，撫上自己的胸口，緩緩說道：“早上，你說那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心跳聲，本以為是錯覺，可吃完飯的時候，我又聽到了心跳聲。”見程斐然愣神，又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聽到了我的心跳聲。”

沉默半晌，程斐然終于回過了神，微側着頭，呆呆地看着東方不敗，問道：“可是，你的心不是……”不是已經給了任盈盈了嗎？沒有心怎麽還會有跳動聲？

知道程斐然要問的是什麽，東方不敗凄然一笑，說道：“想來，當初平一指只是将我和任盈盈的心對換了，我這裏的這顆心，極有可能，是任盈盈的。”她的那顆心給了任盈盈，任盈盈的心給了她，她們，原來是沒有相互虧欠的。

伸手，輕輕拉住東方不敗那撫在胸口上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堅定的眼神，真摯的語氣，緩緩說道：“東方不敗，在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種感覺，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嗎，看到你，這心跳，就淩亂不已，想靠近你，想擁有你，想愛你。古人對心儀的女子，都是委婉地說吾心悅你，可我要對你說，我，愛，你。三天，時間很短，可我卻覺認識了你千年。”

見東方不敗似無所動，淺笑了下，繼續說道：“我這般輕浮，你一定不相信了，可我說的都是真話。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我的房子車子工資和人，都是你的。我知道，你曾是高高在上的一教之主，最鄙夷這面首男寵，我想養着你，并沒有将你當成是女寵養着，我想和你結成妻妻，你我是平等的，我主外，你主內，我賺錢養家，你……”

這表白的話好像說不下去了。

讓東方不敗在家洗衣做飯帶孩子？這好像不太可能啊！看她這幾天都跟個大爺似得等着她伺候，連吃完後的碗筷都是她收拾的，還怎麽可能做家庭主婦！就算東方不敗願意，她也舍不得這麽出色的人淪落為平庸的家庭婦女啊！

微停頓了下，才想到了好的說詞，“我賺錢養家，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就夠了。”

比早上還深情真摯的表白，斷斷續續地說完了。程斐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東方不敗，生怕錯過了她的任何表情，只是，東方不敗怎麽比早上還冷淡？

東方不敗收回手，冷冷地說了句：“沒有心跳。”起身進了卧室。自覺是冷靜地走進卧室，可在程斐然看來，她卻是逃得踉踉跄跄，程斐然勾唇一笑，緊跟着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