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謝謝您嘞。】
蘇墨回這幾個字時,屏幕都快要被戳破了,最後洩憤似的将手機丢進了包裏。
宋霜霜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回味,“這幾天我跟你住吧,沒什麽別的想法,就是熱鬧。”
這迎來送往的多有場面。
“嗯……就很有家的感覺。”
“……”
宋霜霜感覺到蘇墨的視線看過來,正彎唇想要無辜笑一下,臉蛋就被捏住,嘴巴成了小雞嘴,被迫一秒消音。
“這麽喜歡,那我跟你換,我今晚住你那去,你住我房間。”蘇墨挑眉。
宋霜霜說不了話,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只好可勁兒的搖腦袋,水靈靈的眼睛眨啊眨啊的,希望換來一絲憐惜。
蘇墨才松開手。
“妝都弄花了!”宋霜霜打開包,拿出化妝鏡查看,确定粉底沒被蹭掉才放心,但還是拿着粉餅補了補。
說完又再那嘟囔着因為昨天熬夜多出來的兩顆痘痘跟眼睛裏的紅血絲,伴着她的吐槽聲,兩個人踏進公司。
助理李心跟兩人打過招呼,便跟蘇墨确認今天的行程。
蘇墨強迫自己适應了酒店裏迎來送往的歡迎詞,從一開始恨不得遁地,到現在也能泰然點頭,甚至還能說一聲謝謝。
酒店送的三餐也是欣然接受,省去了吃什麽的麻煩。
只是滿屋子的花受不了,各種香味疊加濃烈到沒辦法睡覺,她在第二天就讓人撤了。
之後兩個人也一起吃了個晚飯,像尋常夫妻那樣,傅時朝問起酒店住的是否習慣時,蘇墨揚唇故意道:“拖您的福,家裏哪裏有住不習慣的呢。”
“習慣就好。”傅時朝知道她存心刺自己,淡笑了聲,抽了紙巾,按了按唇角。
蘇墨緊跟着連軸轉忙了好一段時間。
以前拼命工作是想跟傅時朝比肩,讓他能看見自己,現在沒了這心思,只是單純工作習慣,習慣讓她沒辦法摸魚。
宋霜霜勸告沒用,氣到跳腳,說她就是勞碌命。
蘇墨深以為然。
回酒店時已經很晚,酒店送餐來,她才後知後覺今天只吃了那頓送來的早餐。
她剛坐下,空腹喝了點餐前酒,胃裏很快起了反應,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拉扯擠壓,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迅速傳到四肢百骸。
蘇墨扶着桌角,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不出一會兒,全身疼出一身虛汗,手心像是浸泡在水裏,一時快連桌角都抓握不住。
這種疼痛太熟悉,應該是胃病發作了。
蘇墨不太清楚自己拿電話求助的詳細過程,她忍着疼撥打急救電話,回答清楚酒店位置以及她所在的房間,光是這些已經耗費全部力氣。再然後她一陣虛浮的燈影閃過,她已經躺在擔架上,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醫院的白光有些刺目,擡起手背虛擋了下。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負責她的鄭醫生在檢查過後絮絮叨叨,批評她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再這樣折騰下去就該穿孔了,嚴重點,就是胃癌,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蘇墨虛弱的笑了下,躺在病床上看護士給自己紮針,她血管細,需要花點時間去找。
“就你一個人?”鄭醫生問。
“嗯。”
“你這情況挺嚴重的,我跟你說了八百遍也沒見你聽過,明天把家屬叫來,我給家屬叮囑一下。”
蘇墨嘴上答應的很快。
大概是止痛藥起了作用,疼痛有所緩解,她折騰的累了,閉着眼休息。
聞着醫院的味道,她似乎夢到了十三歲時的自己,患了重感冒,高燒不退,孤身一個人在醫院的走廊上輸液。
蘇墨睜着眼,茫然的看着過往都有人陪的病人,不自覺露出豔羨的目光。
聽見有人小聲跟身邊人道:“這小孩真獨立,病這麽重,一個人就乖乖來輸液了。”
她的确習慣了。
習慣什麽事都自己擔着,誰也不麻煩。
睡到模糊時,蘇墨聽見了有壓低的聲音,鄭醫生絮絮叨叨念着:“她這樣子不僅需要三餐準時,還有忌口的,辛辣口中刺激性強的都不能吃,生冷的也不行……”
然後是回應,低沉的男音,很熟悉。
她困倦的睜不開眼,索性也就不折騰了。
蘇墨又接着那個夢繼續做,她看着走廊裏的病人來來往往,只希望這液能輸的快一些。
直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過來,她擡眼去看,還沒來得及看到正臉,一個手掌就蓋下來,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灼熱的溫度,燙到了她心底。
蘇墨呆呆的,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反應。
她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覺得自己像是小區裏流浪貓,她蹲下身還沒伸出手時就将腦袋主動伸過來,貼着她的掌心蹭呀蹭。
“怎麽全是汗?”大手的主人低聲感嘆。
蘇墨一時震顫,睜開眼,醒了,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眸。
傅時朝抽了濕紙巾,将額頭上的細汗仔細的擦拭了一遍,看到她突然眼時反應片刻後問:“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她本能的點頭。
緩沖了會兒又問:“你怎麽在這裏?”
“酒店通知的,”他将擦完臉的濕巾丢進了垃圾桶,替她撚好被角,“再睡一會兒,嗯?”
蘇墨安靜的看着他。
胃已經安撫下來,沒有半點不适,她現在只是疼痛過後虛脫無力,剛睡過一覺後,也漸漸的有了點精神。
傅時朝以為她是想喝水,起身又倒了杯水,吹了下放到合适的溫度放了根吸管遞到她嘴邊,又想起醫生的囑托道:“你以後不能喝冰的,平時就喝這種溫水,對胃好。”
蘇墨挺給面子的喝了口,嘴上卻道:“你什麽時候這麽啰嗦了?”
“不是我啰嗦,是醫生特意囑咐。”傅時朝糾正她,“托太太的福,平生第一次被醫生責罵。”
他到醫院時,醫生問他們什麽關系,他答丈夫,就看着醫生的臉嚴厲的板起來。
“你是她丈夫你不知道她馬上就要胃穿孔了?你們年紀輕輕的不注意身體,到時候老了有你們受的!”
“她這麽嚴重的時候你在哪裏?她今天就吃了頓早餐的時候你在哪裏,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就一點也不心疼你妻子嗎?”
“做丈夫的,要知道體貼、疼老婆,別整天只想着賺錢!”
“……”
蘇墨聽他轉述,倒是輕笑出聲,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诶,難為你了。”
語氣卻沒有半點歉意。
她是病人,醫生批評時是留了情面的,但病人家屬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
傅時朝微微颔首,“不客氣。”
醫院的病床偏硬,床單裏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聞着這味道,沒病的人都要生出幾分虛弱來。
他看着蘇墨推開點被子,又擡眼去看輸液瓶,在看到沒多少時眼睛閃了下,露出小女孩的神态。
“我覺得好多了。”蘇墨鋪墊道。
“好到我現在都可以直接下床了,活蹦亂跳做不到,健步如飛應該沒問題。”說的同時還自我肯定的點頭。
傅時朝早已經洞悉她的想法,輕笑一聲,“想出院了?”
“可以嗎?”蘇墨生場病,倒多出了小孩的心性,一臉希冀的望着他,“病人家屬可以跟醫生提議一下。”
他俯身,将她推開的被子又重新給撚好,頗有些油鹽不進,道:“不可以。”
蘇墨:“……”
“老老實實等着醫生的準許,工作那邊也得請假,你現在的狀态也沒辦法工作,”他頓了下,問:“你請還是我幫你請?”
雖然是詢問,但卻沒有要商量的意思。
蘇墨躺平閉眼,懶得再去看他,催着人走:“行了,你可以回去了,我好得很。”
“嗯,你好好睡。”
過了會兒,她再睜開眼時,病房裏已經沒了人影。蘇墨呼出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惆悵什麽。
過了不到十分鐘,病房的門又被推開。
鄭醫生的聲音又響起,“行吧,畢竟是你們自己的意願,胃病說到底都是長年累月養出來的,也需要長年累月給養回去。”
“記住我說的話,好好照顧你老婆,從飲食上注意着。”
“好,謝謝鄭醫生。”
外面的聲音蘇墨聽不清楚,只知道是兩個人在對話。
她睜開眼看,病房外的光線洩進來,傅時朝側着身,光線落在寬闊的兩肩上。
他回頭,正好捕捉到她的視線。
蘇墨以為傅時朝是真走了,雖然這是單人vip病房,但到底只有一張床,他留下來就只能睡沙發了。
傅時朝立在原地,道:“現在有兩個選擇。”
“嗯?”蘇墨一臉困惑。
“一個在醫院裏住院,直到醫生準許出院。”
“另一個呢?”
“另一個是回星河灣,那裏有私人醫生上門,可以繼續為你輸液。”
蘇墨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出去是去跟醫生交涉去了,他分明前面一口回絕了她的想法。
她想了下又問:“我選第三個,回酒店!”
傅時朝點頭,道:“嗯,看來是選擇住在醫院。”
“屁!”
蘇墨顧不得形象反駁,恨不得現在就拔了輸液管爬起來,“星河灣,回星河灣!”
回去的路上,蘇墨偶爾會瞥過傅時朝的側臉,或許是心理作用使然,總覺得唇角的弧度裏,必定是有笑意的。
笑裏不知有幾分得意。
蘇墨虛弱的靠在後座,看着車窗外熟悉的景象,還有點恍惚她竟然真回來了。
房間的陳設像傅時朝說的并沒有任何變化,跟她走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是她收拾行李時,放亂的物品也還是那樣放着。
但裏面幹幹淨淨,顯然是有人清掃過的痕跡。
“我睡主卧。”蘇墨從住進這房間開始,就一直睡的主卧,沒道理被請回來了,還要委屈自己睡次卧。
“好,你的衣服都在。”傅時朝道。
蘇墨拿上了睡衣,走的時候只帶走了常穿的,所以這裏還留下了幾套。
她拿來見傅時朝還在,目光裏的意思很明顯:還不走?
“你一個人可以嗎?”傅時朝看着她沒什麽起色的臉問,神情坦蕩,沒有半點龌龊,只是在考慮這個現實問題。
他一正經蘇墨就想逗他,反問:“不可以怎麽辦?你來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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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傅先生(勉強臉):這,也不是不行
(增加了一小段劇情哈)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追兔子的胡蘿蔔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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