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鄰居(抓蟲)
闫冬還沒來得及出口的招呼被身後的大黃搶先
闫冬剛張嘴,身後的大黃突然竄出來,龇牙猛吠,狀若瘋狗。
“嗬!”哪兒來的瘋狗!宋時風被狠狠的吓了一跳,下意識就往旁邊躲。他不怕狗,可這突然竄出來對他龇牙的不算。
“大黃,回來!”闫冬趕緊出聲叫住大黃,忍不住想扶額,傻狗子又這會兒裝什麽兇。
他顧不得教育狗子,趕緊非常抱歉的看着宋時風,“真對不住,吓着你了吧。”
“你說呢?”宋時風沒好氣的瞪狗子一眼,“你家這狗可夠兇的。”
“嗯,是兇。不過時間長了你就知道,大黃就是看着兇,不咬人。”闫冬安撫話裏帶着笑音兒,手安佛的揉揉狗頭。
“哼哼,我看懸。”宋時風可不買賬,不過也沒揪着不放,下巴一擡,問道:“你住對面?”
“嗯,我家。”
“成,我先去買煙筒,改天找你玩兒。”天快黑了,再耽擱今晚買不上了都。
“那個……”
急着去買煙筒的宋時風根本沒意識到對方還想聊兩句,挺腰提腿就要走。剛邁出去腳,一陣小風突然刮過,他就感覺冷風透過皮夾克往骨頭縫兒裏鑽,冷顫還沒打完一連串的噴嚏不受控制的打了出來,鼻頭都酸了。
我去,凍死個人!
他這會兒是沒看到自己的模樣,倒是對面的闫冬看了個仔細,鼻頭紅了,眼裏似乎還含着水光,抱着胳膊躲風的樣子慘兮兮的,看着可憐又有點可愛。
人長得好看,慘淡也可愛。
他這個詞用的,宋時風要是知道了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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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不知道,不光不知道還被凍的夠嗆。
“你穿的也太少了,感冒了可不值當。”闫冬說,“要不我給你拿件軍大衣?”
“謝了,不用。”他就是凍死多不穿那醜玩意兒。
剛拒絕完,一條毛茸茸的圍脖就被塞進了懷裏,“給你。”闫冬嚴重懷疑這家夥就沒冬裳又不好意思說。
宋時風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只見人已經領着大狗出了巷子,一人一狗你呼我逗好像就是全世界,容不得別人再去打擾。
低頭看手裏的黑色圍脖,暖融融的,不新了,可很幹淨,有股洗衣粉的香味兒,讓他找不到什麽不戴上的理由。
——
大黃最終還是托付給了瘸腿的三剛子,狗子的夥食都給了他,不需要他幹什麽,飯點記得給它吃別餓着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闫冬就跟車出發了,路很遠,也枯燥,可他一顆年輕的心躁動極了,一想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就壓抑不住心頭的興奮。
他終于邁出了第一步,為着這第一步,他整整準備了兩年。
就像他跟朋友說過的,他要一步一步走出去,過的不一樣的日子,與黑漆漆煤洞子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且不說闫冬跟着大車怎麽去開眼界,在新屋住得美滋滋的宋時風睡得太美,第二天上班硬是遲了半個小時。
“扣工資。”張愛國一板一眼的在考勤本上做了個記錄。
“張愛國,我也是老板行嗎?”宋時風翻白眼,沒有當回事。自從張愛國不借給他錢宋時風就決定不叫什麽張哥了,張口閉口張愛國,說話更是不軟乎,反正我也不求你。
“老板才要以身作則。”張愛國半點不退。
“我就遲到這一回。”
“扣工資。”張愛國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說不出的讨厭。
“你行,別叫我抓着小辮兒。”宋時風氣把手上的羊皮手套丢在桌上。
“我等着。”
兩人互怼了幾句,交接了工作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說工作其實也沒多少事情,前期的準備工作早完了,現在就是按部就班,也不用他們下井幹活,就抓些大事小情産煤出貨,再有就是偶爾陪來檢查的吃吃喝喝。所以事是不多,但得耗着,陳鐵軍又回了家,剩下的兩個人變成兩班倒,每天十二個小時,就是能打個盹兒也熬人的很。
這一忙就是一個禮拜,這天,好不容易熬到交班,又有點事絆住,等宋時風真正出門已經是夜裏十點半。
冷風刮着,月亮半掩着要掉不掉的挂着,照不亮腳下一米遠。
這破天兒。
熱氣騰騰的混沌換了攤主,不過他看都沒看,連着吃了一星期的馄饨,聞着味兒都想吐。
肚子空空,腦子蒙蒙,他攏了攏心愛的呢子大衣,又把脖子上的紅圍巾壓了壓,照着手電筒緊趕緊的往回走。
掙點錢可真辛苦。值了個十二小時班的宋時風由衷的感慨。雖然上班也沒多少事,可他還是覺得累得不行。
他從來不知道當老板還這麽累,以前自己幹,時間自己說了算,想什麽時間休息就什麽時間休息。當時還真不覺得做生意有多累,而且他看老三的攤子夠大也沒見他累成死狗樣,怎麽到這兒就全變了?就跟上來籠套的驢似的,沒一天閑着,是世道變了還是他錯了?
算了算了,反正能掙錢就行,想也想不明白。
真想去買件衣服犒勞犒勞自己。
可惜沒錢。
他摸了摸兜兒,僅有的一點點錢都揣着身上,連頓大肉都不敢吃,還煤老板呢,說出去誰信呢。
想起大肉他竟然饞了,等發了工資他一定要好好吃一頓!
其實你說他沒肉吃吧也不盡然,畢竟還擔着公關的工作,陪吃陪喝啥的總是有,可酒桌上哪是吃飯的地兒,從頭到腳他就沒好好吃過一回,盡喝酒了。
他想吃肉,好好的吃頓大肉,嫩嫩的小羊肉!他要吃二斤,不,三斤!
正想得發狠,突然前面射出來一束光,正正照在他臉上。
作者有話說:
竟然掉收藏,笑哭。但,還是要掉紅包!!留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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