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砍價的樂趣

軒轅國的制度、生活很多都與地球古時候相差無幾，不過也有他獨特的文化：傳說、故事，所以在一些把玩的物件或是欣賞的書畫上面體現得更明顯。花草覺得，如果不知道背後的故事而收集看上去精致的物品也是一件死物，所以皺眉的看着那些他覺得還有那麽幾番風味的字畫。

“這是崎悠先生的畫作，崎悠先生是已故的兩百多年前的一位大師，看這畫風蒼勁，怕是崎悠先生老年的畫作了。崎悠先生曾貴為二品大員，身為武官，不過不忍看着當時的朝廷腐朽，晚年定居于帕拉山，據說是将帕拉山上每一處奇景險峰都收入了畫作之中，所以崎悠先生的畫作看着蒼勁卻透着悲怆。”軒轅浦看花草盯着這幅畫作解釋道。

“唔，是不錯，老板，這幅畫怎麽賣？”花草滿意的點點頭，回去再翻翻書看看這個崎悠先生的故事就更不錯了。

“這是崎悠先生的佳作，公子你看這……”店家也是有眼力見的，看着兩人的穿着不凡，就知道今天這生意應該能成，立馬開始介紹妄圖擡高點價格。

“直接說個價吧。”花草打斷他，這越介紹價格肯定也就越高。

“一千二百兩銀子。”

軒轅浦在一旁覺得這價格還算公道，臉上的表情也就溫和了，甚至是使眼色讓身邊侍衛準備上前付賬了。花草卻極不滿意的回道：“老板你這是見我是外鄉人故意擡高價格了吧，這欺負外鄉人可不地道。”

老板疑惑了，在京城做生意的道理他是知道的，不敢随意亂喊價，否則惹上了那個貴人他都是擔不起的，所以他自認為這價格是很公道的，于是開口道：“公子此言何意，崎悠先生萬年的得意之作這個價格已是很最低了。”

“吶，崎悠先生是已然亡國的大将軍，而且畫作之中又透着悲怆，更有對當時腐敗朝廷的不滿。這怎麽看也不是吉利的，更何況這有心的人若是搬弄是非，這畫拿在手裏也是燙手的，我是極喜歡這畫才甘冒了這般風險收藏的，我出八百兩！”花草說道，這封建王朝中避諱什麽他就往哪裏砸價。

“這……公子話不能這麽說，書畫就看大家風範，崎悠先生書畫筆觸特別。而且，崎悠先生也是愛國之心使然，所以略顯悲怆，而且各家收藏像是崎悠先生這樣的字畫也是極多的，這怎麽會讓人搬弄是非呢？”可憐的老板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不是不懂欣賞的土豪胡亂還價，也不是挑剔的文人指出字畫各處不足這般來還價，而是直接對已故大家進行這般評價，将字畫作為不詳之物來還價。

“但到底也是亡朝将軍之畫，若是有人非說我借古諷今什麽的，老板覺得我該如何是好？哎，這世道啊，就怕有心之人拿捏無關緊要之事造謠。我也卻是真愛這幅字畫的，但是想來以後怕也只能束之高閣，僅自己獨享而不能示衆，所以最多也就出到八百兩了，老板你看……。”花草說得自己深受其害一般。

“一千兩，公子若真心好，一千兩拿去。”老板咬牙說道，這富貴人家忌諱多，聽了花草的話，他都覺得這幅畫不詳了。心裏還琢磨着以後購入字畫一定要注意這些了。

最後，花草還是以九百兩銀子将這幅畫給買下的，樂滋滋的抱着畫卷，想起在現代，那些什麽大家的話幾十萬甚至幾百萬一尺，就覺得自己賺到了。其實講價最大的成就不是說降下來了多少，而是老板心痛的降價了，哪怕是一毛錢！

“既然不詳，二公子為何還要買？”而且還像是撿到了寶貝一般。軒轅浦問道，他受皇家熏陶，啓蒙、教導的老師又是大家，所以從來不會想到不詳這上面來。

“講價呗，總得找個理由吧。”花草聳聳肩，一邊走都忍不住一邊打開卷軸來看看，“跟何況因為前朝毀書、大肆殺害讀書之人造成惡果，所以軒轅國開國聖祖不是下了法令：不得以書本、字畫為由陷害忠良，不得興起文|字||獄，所以怕什麽搬弄是非的？再給我介紹幾個名師大家的書畫呗。”

“……走吧。”軒轅浦沒想到會是這樣，他以為讀書之人都不會對前輩不敬的。

在軒轅浦的帶領下，花草逛的店鋪都是京城裏數得上號的，所以收集了不少的東西，不過花草倒是沒有讓軒轅浦付賬。花沐看着自家弟弟帶回來的東西微微皺眉，“小草，你想要到朝廷上去？”玩，這個字花沐到底沒說出來。

“一點也不想。”

“那你還和他走得這麽近？”

“免費導游，還是個博古通今的優質導游，不用白不用。”那個他花草自然是指的誰。

“……”果然他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誰還能在自己二弟手裏讨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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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這天空是各位的寬闊、廣垠，對于這個還沒有被人類破壞的環境，花沐是最喜歡的。燒制玻璃的窯|洞選在了李家村村尾的地方，那裏正好有一座小荒山，正好用來建窯|洞。離着李家村還有些距離，花沐就要求下馬車了，與其在馬車上颠簸着難受，還不如下車來看看初秋的美景。軒轅蘊自然也是跟着下了馬車，和花沐一起尋找鄉間小道走着。

這邊入秋氣候變化得不快，有點像是中國的南方地區，所以這個時節還有點熱，而且樹木、花草都還很繁盛，不見枯萎。那種黃色的小野菊花已經是耐不住寂寞的争相開遍了山野、田間，遠遠看去倒是在綠叢中增添了顏色。

“在北方，有人說這秋天是寂寥孤獨的時日，不過我向來不喜歡那些說法，這秋天生氣蓬勃，一點不輸于春夏，花先生怎麽看？”軒轅蘊說道，一手遮眼，擋住陽光眺望着蔚藍如洗的天空。

“秋天本就是收獲忙碌之際，不過到收割之後伴随着葉黃葉落，不也是悲涼？”花沐說道，不過在現代的都市裏，誰還能分清春秋呢？他已經很久沒看過這樣的秋天了。以前的生活太忙了，忙得沒有時間停下腳步，忙得忘記了多看周圍一眼。這會兒看着這野菊花居然會覺得比他家三弟精心培育出來的那些奇花異草還要來得漂亮。

“那倒是。”

“雲公子，我想去村子裏看看，等會到窯|子那邊來。”花沐從馬車裏取出準備好的糕點、糖和小吃等，送給村長和李大叔幾家相熟的禮物，還有那些小孩子的零嘴。

“我随你一起去看看，上次還去過那裏，若不是那李家村的水車，本王怕還遇不着你。”軒轅蘊說道，侍衛已經接過來花沐手裏的東西。

越是離李家村近了，以前的熟人就更多，農家少閑時，這眼看着要到大收的時候了，家家戶戶都在田間忙碌着，為大的豐收做着準備。李家村的人見到了花沐本來是想打招呼的，不過看到旁邊的軒轅蘊都猶豫了。

“花先生，花先生你回來了！”到底是小孩子，顧忌得反而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到了郊外，我才發現，真的好久沒有那麽認真的看過天空，看過土地裏的雜草、樹木，其實都很美麗！

累了的時候，停下腳步，看看天空，即使壓抑陰沉，黃沙霧霾，也是寧靜而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