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端午節(2)

不得不承認,是的,他皇室曾經最高貴的二皇子,不僅愛上了自己的哥哥,甚至還被對方殺了,以一種極端、變态、恐怖的方式殺掉了。

克蘭亞曾經在無數的夜晚,想要從中找到自己哥哥也愛自己的證據,可是這都是徒勞,克蘭亞可悲的發現,無論從那都沒辦法找到一絲一毫,乃至于塵埃般的愛意。

所有,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廂情願,而他直到被送上刑架上的時候,他都還一直相信克蘭茨是來幫他的。

被自己的愛人殺死是什麽感覺呢?就像是全世界都與你為敵,你以為至少你愛的人還站在你這邊都時候,所有人都又告訴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時候。

那種近乎絕望的的情緒,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強行的捂住了他的口鼻,無論你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它讓你看着自己的愛人,用着最惡毒的話。

諷刺你曾經所作所為,你的愛意,你的人,罵你賤不知廉恥,盲目且可笑的一生。

在被自己的愛人生生從自己的身上咬下一塊肉真的很疼,特別特別的疼,但是好像心髒處更疼,心髒的疼痛蔓延了全身,甚至壓抑住了肩膀上肉被撕裂的疼痛。

在那一刻,克蘭亞很想睜開眼睛,用他那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騙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勇氣來質問他,為什麽,為什麽啊,他幾乎把整顆真心都刨出來放在了你面前,為什麽還要這樣來對他?

鮮血淋漓的真心,就那麽輕易的丢在了髒亂不堪的垃圾堆裏,赫然顯得一文不值。

“所以我回來了,我愛的人不愛我這不怪他,而且他在我的心裏或是曾經的記憶力,得過滿分,這個滿分保持到了我徹底身死的時候。”

克亞笑道,眼淚突然從眼眶滑落,無論這個故事再提多少遍,他都無法從容的面對,他可以像是講別人的故事一樣輕描淡寫,但是只有他最清楚,他自己的心髒究竟有多麽多麽的痛。

這具身體是愛人的兒子,有血緣關系的兒子,他同情哪個omega對他的遭遇感到抱歉,同時也羨慕對方能懷上自己愛的人的孩子,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很變态。

在明知這個孩子是強女幹生下的之後還會覺得羨慕,他病了,病入膏肓的那種。

“那麽你之所以能夠來到這句身體裏,有沒有可能跟克蘭茨有關系?”穆杏踢了踢一直按他左腿的男人,示意他換一條腿。

克亞聞言點了點頭,思緒被打斷,赫然回到了現實:“對,某程度上來說,是遇克蘭茨有關系,但準确的來說是與他身體裏的寄生體有關。”

穆杏和池非易同時因為克亞的這句話皺起了眉頭:“身體裏?蟲母寄生體不都是在腦子裏嗎?怎麽會在身體裏?”

通常寄生體都是在腦子裏,這種像克亞口中的在身體裏,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克亞撓了撓掌心,思考着應該如何回答兩人這個問題,思考了兩分鐘他才終于開了口:

“通常寄生體确實是在大腦表面,以觸手盤結在血管中攝取能量,但是那是第一寄生者出現的狀況,像克蘭茨這種二代自願的寄生體,寄生位置會發生改變。”

頓了頓,克亞回憶起了剛剛在主殿的時候,自己與克蘭茨見面他還能隐約感受到寄生體的存在,所以他很确定蟲母寄生體不在大腦處。

“寄生體的位置,現最有可能在的位置是心髒,或者是在他的生殖……咳裏。”

克亞也不确定,反正就是這兩者之間的其中一個,說實話他并不希望那玩意在下面,畢竟挺奇怪的。

“那是不是想要殺了克蘭茨,就得想辦法把他的吊,啊不是,是小鳥捏殘廢,或者是整個切下來裱起來?”

像穆杏這種直接斷定寄生體在小鳥的人确實不多,這種猜測多少是帶了點私人恩怨的。

旁邊池非易手上動作頓了頓,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該什麽說,畢竟這要是被寒武知道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審,他這種行為不僅讓他胯下一疼,也為他未來的地(位)位(置)造成了影響。

安靜了兩秒,克亞咳嗽了兩聲,他還真沒見過像穆杏這樣……嗯…奔放的孩子。

“那麽克蘭茨是怎麽知道你是蟲母寄生體的?按理來說皇帝應該還沒蠢到把這些都告訴克蘭茨吧?”

一旁的池非易開口打破了沉默,一路上都太忙了,現在正好有空好好詢問一下也好。

“這個我并不知道,父皇确實并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但是克蘭茨在我告訴他的時候并不驚訝,所以他應該早就知道了。”

克亞很篤定的開口,對于克蘭茨當初自己做告知對方,自己是寄生體的時候都表現,明明處處是疑點,當初自己都沒發現。

既然現在已經确定了基本的事情經過,穆杏伸了個懶腰,一把那過沙發角落都終端,給老婆奴賀澤川彙報了一下直接得知的消息。

而池非易則是松了口氣,指着旁邊的一間房間道:

“你暫時先住在這裏吧,過兩天我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等事情結束,由你管理皇室,以皇室遺孤的名義。”

他們已經商讨好了如果克蘭茨死了之後,沒人管理那麽就由軍部推舉克亞上位管理,最為當初最為出衆的皇子,克亞絕對有這個實力。

而且他作為在得知自己是寄生體之後,就決定以自殺行為了解寄生體的決心,足以讓人對他信服。

“好打擾了。”克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起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了進去。

直到關門聲響起後池非易才一把握住了穆杏的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兩人的姿勢非常暧昧,甚至于親密。

“有病?”

穆杏翻了個白眼,掙紮了一下想要對方松手,就瞧見池非易吻住了他的腳心。

“卧槽,你丫的有病啊,有病就去醫院,你賴我身上做甚?”

瞧着自己面前的人對着自己發瘋,穆杏吓了一跳,池非易的唇貼上自己的腳心的時候,癢意蔓延了全身,像是有無數只螞蟻一樣撓他一樣,導致他瘋狂的想要收回腳。

“小杏仁,等這些事都結束了就跟我回去吧。”池非易沒管穆杏的掙紮,很輕松的就鉗制住了沙發上的人。

“?叫誰小杏仁呢?別逼我給你兩下子,我不回去,我在主星好好的回去幹嘛?”

穆杏不樂意了,這人從小就喜歡給自己起外號,實在是煩的很,試了試抽回自己的腳發現更本沒用,也不知道對方是吃什麽長大的力氣這麽大。

池非易眼神暗了暗,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穆杏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他現在的狀态怎麽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着別人的老婆?

就好比克亞喜歡着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他的人一樣,有些無助,穆杏不喜歡他又甚至于他倆同為alpha。

“我們兩個會成為他們嗎?”池非易突然開口問道,他恐懼着,他害怕成為克蘭亞,怕到最後自己的喜歡成為空殼。

“誰?克蘭茨和克蘭亞嗎?你想讓我把你小鳥裱起來就直說,不過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小癖好。”

穆杏邊說還邊笑了起來,池非易被對方的話說愣住了,什麽叫他還有這種癖好,什麽癖好啊,讓人把他的小鳥裱起來觀賞嗎?

不好意思,他還真沒有這種癖好,他覺得這個東西,還是呆在它原來的位置比較合适,畢竟裱起來,這玩意兒可能還會吓到人。

無奈池非易還是沒有說什麽,松開了手裏握着的腳腕。

“晚飯出去吃吧,你上次不是鬧騰的要去江小阮的店裏吃飯嗎?”說罷池非易便去拿外套了,順帶還詢問了一下克亞想吃什麽,到時候給他帶回來。

只是他沒看到,在他起身轉身走開的時候,穆杏一改剛剛開玩笑的神色,而是認真的盯着他的背影。

對于感情這個東西,穆杏沒辦法理解,就像他不能理解克蘭亞對于克蘭茨的愛一樣,他能清楚的知道什麽叫做喜歡,什麽叫做讨厭。

但是他無法理解愛,愛這個東西,太難解釋了,對于他這種從小就沒有父母疼愛的人來說,用于理解這麽大一個東西,對他實在是太難了。

但是出于人道主義,他能理解克蘭茨的一點,就是他拼命的想引起自己父親的注意,無論用盡什麽辦法,他曾經也這麽做過,但是好像都無濟于事。

像他們這種意外得來的孩子,從來不求奢望于父母的關愛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他們只想讓自己那所謂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存在,不讓自己被冷落,畢竟在這個世道,如果被冷落被遺忘的話,生活下去就很困難。

而剛剛池非易說他們會成為‘他們’嗎的時候,穆杏其實并不知道怎麽回答,池非易對自己是什麽感情他知道,但是他無法給出回應,他喜歡江小阮但是他那不能稱作喜歡。

可能只能算是色迷心竅?有一點他一直銘記于心,只要不是他的東西,他都不會非得到

感情也是同一個道理,但是池非易不一樣,他是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或許會拌嘴會冷戰。

成為愛人,這可能嗎?

就算性別不會阻礙他們,可還有別的東西會。

在确定這些障礙抹除之前,他不想嘗試任何感情。

【作話】

行哥依舊穩定發揮!

另外,行哥有一點點自卑噢可能沒寫出來但是,行哥是有點自卑的,關愛行哥從我做起(悄咪咪的說一下,池老狗從小就喜歡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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