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皇帝

男人接下後,并沒有絲毫的扭捏,而是直接喝了一大口,随後不得不感嘆道:“好酒!”

“店家新弄出來的燒酒,臨走的時候被我弄了一壺!”阿樓将酒壺接過,然後放在了腰帶上,随後雙手置于腦後,安靜的看着天空。

這沙漠中的星海就是漂亮,比起長安城裏面的那些個局促的天空不知好了多少,似乎那裏的空氣都沾染了些世俗的氣味。

“你們靈山上,共有弟子多少人?”突然楚樾問了這麽一句。

“怎麽?你要攻打我們靈山?”阿樓說的揶揄。

“怕是也打不過!”他的這句話,倒是說的情理之中。畢竟靈山上修行之人,一人便可抵擋百軍,自然沒有人敢犯險。

而這個時候的阿樓聽後,卻是下意識的笑了起來:“自古以來,這皇帝都是九五之尊,都以為自己是真龍轉世!沒有得不到的,自然也就沒有打不贏的仗,似乎一統大陸還不夠,總感覺還缺少了點什麽,便要這世間最好的,什麽都要,小到瓜果珍馐,大到江湖朝堂!他們無一不想要,卻不料今兒個竟碰到了特殊的!”

這個特殊的,指的自然就是楚樾。

“我要的也不多,一個國家的穩定與一人便足矣!”

她沒問他那人是誰,也懶得去細究他話中的問題與真誠。而是直接歪頭便睡……

第二日他們醒來的時候,正是太陽剛剛升起之時,顯然這樣的時辰剛剛好,不熱也不冷。而經過昨晚的那些話,阿樓總感覺男人走路也有了動力,似乎是想通了一般。

“那是?”二人又晃晃悠悠的到了晌午時分,男人不禁指着沙山上的一抹藍紫色花朵驚奇呼喊。

阿樓也打眼看去,然後蹙眉說道:“不出所料,應該是贛榆花!”

在楚樾剛要上去的時候,卻是被一群江湖殺手給攔在了中間。看着他們身上穿着的衣服,很是統一。就連袖口的花紋也是一模一樣的,很明顯是一個統一的門派。而阿樓自然不會不認得。

“殺手閣的朋友!”她輕飄飄的啓唇。

對面的一群人頓時面面相觑。因為真正見過他們衣着的只有死人,而面前這位風華的男人,卻是說的這般篤定,這讓他們不得不狐疑。

“公子是?”為首的人說道。

“我是誰你們不用管,只管回去告訴蘇岐,讓他改日準備好小酒小菜招待招待我!”阿樓說的風生水起,對面的人一聽她提起主子的名號,自然就要放下長劍去,卻沒想到阿樓直接說了這麽一句:“我只是同你們敘敘舊!要過去的人是他,你們看着辦!”

說完後,便後退一步,面容上依舊帶着淺淺的笑意。

楚樾對于她的這種做法,也沒發表看法。不過不得不說她真的是惡劣至極。

那群人一聽,頓時明了。阿樓是擺明了不想管,既然如此,他們也就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瞬間長劍相向,楚樾以一敵十,也沒瞧見吃力。阿樓則是悠閑的坐在一旁,繼續的喝着小酒,就差哼出小曲兒了。

直至有鮮血迸濺到她身邊時,她才完全睜開了眼睛。只見茫茫沙漠中,只有男人站立,其他人都倒下了,渾身是血,場面簡直不忍直視。

“恐怕沒人幫你告訴備菜了!”男人側首說道。

言語中的奚落她都聽在耳裏,只見她毫不在意的起身:“呵呵……那又如何?酒這種東西,什麽時候到什麽時候吃便可!”

楚樾到了山峰後,很是匆忙的就要下手摘花,卻是在陽光晃在那上面後,阿樓頓時腦海裏閃現一抹場景。連忙将男人的手拽了回來。楚樾不解的看着她,甚至眸內還隐隐的帶着怒火。

“你要作甚?”

“這并不是贛榆花,而是長得很相像的一種植物,有劇毒!”阿樓很是認真嚴肅的樣子,使男人信服,可也不得不有些急躁起來。

從未見過他這般,阿樓也很是無奈,卻也沒有開口說上一句。因為天下至寶,終歸不是那麽好尋找的,排名第二的贛榆花都是如此,更何況那美人骨。否則這江湖上的人又怎麽會尋覓百年卻始終沒有音信。

“如果信我,倒不如帶我見見那人!”

然而楚樾卻并沒有開口回話。

回到客棧的時候,二人身上早已布滿了塵沙,就連頭發上都是,臉上也顯得很滄桑。客棧的老板見此,不禁走過來很是熱心的說道:“二位客觀,快快回去沐浴吧!這沙漠中水源不足,卻是只有一點,還請二位稍微擔待些!”

阿樓見此,掏出來一錠銀子給放在了老板的手上,然後才走上樓去。

回到房間的時候,正是第二個深夜了,她先是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卻是剛才脫衣服的地面上就沾染了一層厚厚的沙子。随後便邁進了浴桶之中。這兩天的疲乏在碰到熱水後才得以輕松緩解。

就在她放空閉眼時,卻是聽見了外面一陣敲門聲。

“帝師,明日我們便啓程回去!”

是楚越的聲音,想來是今日一行,放棄了贛榆花的尋覓。

“好!”她啓唇,透過層層熱霧傳進男人耳裏。

翌日清晨,男人早早的備好馬匹,心情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重,反而如同剛來時的那樣輕松。

阿樓懷裏是揣着幾個包子的,是剛騰出來的熱包子,這大沙漠一大早自然很冷,所以這又能吃又能暖和的包子自然是最好的東西。她問老板要這些的時候,老板直呼她有經驗。

回去的途中,阿樓便拿起包子漫不經心的吃着,自己吃的很香,卻完全沒想到楚樾轉過身來,直接開口:“給我個包子!”

“你沒有吃的?”阿樓問的随意,而男人聽起來臉色卻是有些深沉。

“沒拿!”

“你一不拿酒,二不拿幹糧,出門怎麽活?”

“平日裏都有奴仆!”男人說的毫不愧疚。果然是當慣了皇上的人,連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

但是阿樓還是扔過去一個包子,就在這時,她胯下的馬匹卻是猛地陷進了流沙之中,她急忙翻身跳馬,然後用力拽住馬的前蹄,争取把它拽出來,卻最後還是無果。

“流沙威力大,人都很難拽出來,更何況馬?”楚樾身姿挺拔的站在一旁,不鹹不淡的開口。

“可馬有時卻比人還重感情!”她回眸望去,眼裏似有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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