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糖衣炮彈

寶馬嘶鳴着放下前蹄後殷冰淩伸手一遍一遍輕撫着馬頸安撫躁動中的寶馬。

“寶馬乖,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馬都有靈性,她也知道這樣直接拔毛很傷寶馬的心,但她也沒辦法,身上什麽都沒帶只好伸手一撥了。

似是聽懂殷冰淩的話寶馬漸漸平靜了下來,待寶馬不再躁動不安時殷冰淩便輕夾馬肚示意它上前去。

待走到薛辰逸身前時殷冰淩一個翻身跳下了馬背,彎下腰伸手戳了戳仰躺在地上滿臉血漬毫無反應的薛辰逸,殷冰淩突然右手一扯将他身子一個側翻後,果斷的雙手在他背後一抓就将他提了起來。

拎着薛辰逸想要将他甩上寶馬背上時卻見寶馬微移了腳步向旁邊側去,見此情形殷冰淩狠厲的一個冷眸掃向了寶馬。

她知道汗血寶馬都擁有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主人以為的人靠近它,但它現在是她的馬!她要是指揮不動它就算它是罕見的汗血寶馬她也照樣直接摧毀!不能為己用的東西無需留着!

寶馬在被一陣冷瞪後終是委屈的将自己的馬背主動的向殷冰淩送了上去,遇上她它的自尊心嚴重被摧毀,被迫認主不算,又是被揍被拔毛的,它還沒緩過來呢,現在還要馱一個不是主人的髒兮兮的人回去。

将薛辰逸抛上馬背後,殷冰淩也翻身爬了上去,駕着馬兒馱着薛辰逸就往回走。

回程時殷墨凡一直沉默着,有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最終什麽也沒說。

看着殷墨凡一副心事重重的暗淡神情,殷冰淩垂眸思索了一會兒後終是一拉缰繩停下了馬步,看着殷墨凡疑惑看向她的眸子嚴肅道:“三哥,有些事我沒法跟你說清楚,但請你相信,我不會傷害殷家!”

在操練場馴馬時他們兩兄弟就該看出來了此時的殷冰淩非以往的殷冰淩,他們不可能沒懷疑過她,但他們卻什麽也沒說一如既往的待她像親妹妹般。

前世的她缺少親情,一直生活在生殺掠奪中,這種毫無間隙的信任她不是不向往,只是以前的她不允許有罷了。

他們對她的信任與關愛無法不令她動容,雖說二十四小時前他們是毫無關系的三個人,但殷冰淩的記憶卻還殘留着在這具身體裏,她能感受的到十幾年來他們的相處,他們對她的疼愛。所以她想試試,她也想要真切體會到那種親情的溫暖。

對于殷冰淩的話殷墨凡怔愣了一瞬方明白過來,瞬間一個大大的笑臉洋溢在了那張可愛的娃娃臉上:“小妹你說什麽呢,我當然相信你不會傷害殷家,只要你願意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小妹!”

世間之事千奇百怪無所不有,不是他所能全部得知的。既來之則安之就好。

雖說現在時間尚早荒郊野外的根本沒什麽人,但殷墨凡還是一路警惕的張望着,仇家還是少結為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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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原路回到殷府後,殷墨凡爽快的将薛辰逸扳下馬背抱在了懷裏,邊走邊詢問殷冰淩:“把他抱去哪兒?”薛辰逸雖然年紀小但好歹也是個男性,若在小妹閨閣療傷恐怕不太妥吧,傳出去毀人清譽。

“去我哪裏就行。”殷冰淩卻無所謂的斬釘截鐵道,說完率先走在前頭往‘淩閣’走去。

看着走在前面的灑脫身影殷墨凡只好無奈的跟上去。

操練場在西邊與淩閣的住所靠的最近,一路往淩閣走去倒也沒遇着府內的丫鬟奴仆們,剛踏進淩閣院子恰逢要叫殷冰淩起床的冬子。

“冬子,去打些熱水來。”殷冰淩認出是她的貼身丫鬟後二話不說的吩咐了一句。

“小姐,你怎麽起來了?我……咦!”小姐平時從沒那麽早起過,冬子正疑惑間卻突然看見三少爺懷裏抱着個渾身是血的人跟在小姐身後。

“還愣什麽?趕緊打水去!”殷墨凡見冬子呆呆的看着他懷裏的薛辰逸便又重複了一句,這小子傷的不輕,得趕緊給他包紮才行。

“哦!馬上就來。”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疾跑的腳步并沒有絲毫的遲疑與驚慌失措,仿若小姐突然帶個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回來很正常一般。

殷墨凡抱着薛辰逸進了殷冰淩卧室左邊的空房,将他輕輕放在了床上:“小妹你看着他,我去拿些藥過來。”

“嗯。”殷墨凡走後殷冰淩坐在床邊看着薛辰逸身上的傷口眉頭越皺越緊,他身上還有完好的皮膚麽。

一刀一劍或深或淺的傷口透過破碎的衣物隐約可見,小臉上的眉頭緊緊糾結在一起,不知是因身上的疼痛還是家仇的傷痛。

殷冰淩伸出手将薛辰逸的衣服解開,小心翼翼的将粘黏在傷口上的衣物輕柔的撕扯下來。

待冬子端着熱水進來時殷冰淩才将薛辰逸胸前的衣服完全脫離傷口,見到冬子回來瞟她一眼就道:“過來幫忙。”

“小姐,他……他是男”冬子端着水盆站在床前兩米遠的地方,看着躺在床上裸露着胸膛傷口縱橫血紅一片的薛辰逸,冬子紅着臉稍微猶豫了一下,她一黃花大閨女還沒見過男人這仗勢呢!

“愣什麽!人命要緊!”聽到冬子的猶豫殷冰淩擡起頭看着她紅彤彤的小臉蛋毫不猶豫的吼了一句,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有心思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套。

“哦哦,來了。”說完疾走幾步将水盆放在了床前的凳子上就趕緊蹭到了殷冰淩身前:“小姐,我要怎麽做?”絲毫不見剛才的羞怯與猶豫。

“你扶着他,別讓他倒下。”殷冰淩一手摟着薛辰逸的脖子一手扶着他背,緩慢的将他托了起來後道。

“好。”看着殷冰淩起身冬子一側身坐在了殷冰淩剛才的位置,代替她扶着昏迷中虛弱不已的薛辰逸。

殷冰淩起身後先将薛辰逸右手邊的衣服脫了下來,撕扯着他背後的衣物時殷冰淩額頭漸漸的沁出了絲絲小汗珠,背上的傷口遠比身前來的嚴重,傷口深長不說,因受傷時間過久流血又多,衣服緊緊的黏在了傷口上,原本有些凝固的傷口在衣服牽扯之下又重新湧出一股股鮮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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