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

晏姝稀裏糊塗地答應了寧白的要求,本來對她來說這點小忙倒也沒什麽,反正自己只需要動動嘴皮子跑跑腿,至于那些個繁瑣的準備工作都是林安心的事,她以後每天早上多添置一份飯菜就是了。

但是,晏姝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麽一件之于她而言無關痛癢的事卻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所以說這人哪,千萬不要大腦發熱一時沖動地去許什麽承諾,有的人沒有考慮到自身能力的有限,有的人不能保證生命之中的種種變數,還有的人無法堅守住情感所依的那顆心。

從回到家開始直到現在已經吃過晚飯了,她每次想開口的時候,張開嘴巴卻始終發不出聲。她癱坐在沙發上,跟自己怄氣。這到底是怎麽了,有什麽不好說的,她想再帶一份飯而已,很大不了麽?瞧她這點出息,搞得自己很怕林安心似的。

林安心在廚房裏忙活完,出來的時候有些意外,這還是頭一次吃過晚飯以後還能見到晏姝。通常情況下,她早就已經将自己鎖在卧室裏閉門不出了。

她走過去,看到晏殊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小姝,你怎麽了?”

晏姝與她對視,想和往常一樣叫她別裝模作樣地關心她,可是話到嗓子裏卻又一次哽住了。她懊惱地抓了抓後腦勺,頗為郁悶。

過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說:“從明天起幫我多準備一份午餐吧,我朋友的媽媽工作忙,都是讓他在外面吃,怪可憐的。”呸,他才不是她朋友,他是她仇人!

晏姝只顧着腹诽了,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再像往常一樣強勢刁蠻,而是帶着一股懇切的意味在裏面,雖然還是有些許的生硬。

但是,林安心心思細膩,很明确地感受到了她的變化,激動地立馬就答應了。

晏姝蠕動着嘴唇,憋了半天,最後低低地說道:“謝謝了。”

“不用謝我,我每天除了這些家務活也沒什麽可以做的,以後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

晏姝是知道她沒有工作的,這也是晏姝厭惡她的另一大原因。一個離婚女人吃在晏家,住在晏家,一切花銷都來自晏家,從一開始就讓她打從心眼裏地輕蔑她。如果不是她平時表現得極其勤快,晏姝都快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是一無是處了。

不過現在,晏姝心裏很複雜,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有些心煩意亂的,她只顧着去理清思緒,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等到整個一樓只剩下林安心一個人的時候,她這心裏仍然有些漂浮不定。這孩子最近一段時間對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熱的,有時候感覺兩個人的心就此便會慢慢拉近,結果最後都是空歡喜一場。但願這次不要再是她的一廂情願才好。

第二天早上,晏姝從林安心手裏接過兩只飯盒,把晏亶吃了一驚。他忙不疊地問:“小姝啊,你的飯量怎麽一下子增加了這麽多?”

晏姝心裏又是一陣懊惱,幽怨地瞪了一眼晏亶,氣鼓鼓地跑了。

林安心笑着說:“是給她朋友帶的。”

“朋友?小姝終于又交到朋友了,真是太好了。”晏亶欣慰極了:“你不知道,這孩子從小就固執,認個死理,有依依一個朋友,就再也不肯去和其他同學交心。現在依依不在她身邊,能有個新朋友是好事。”

林安心微笑地應了一聲,卻有些若有所思。

在校門口,晏姝和前幾日一樣買了一個雞蛋煎餅,不放蔥不加辣。當她拎着一大堆東西走進教室的時候,引來了很多同學的注目。

坐在前面的一個小個子男生穆羽平日裏最為調皮搗蛋,這兩天晏姝每天給寧白帶早餐的事早就在班裏傳遍了,這下他就有樂子可以說道說道了:“晏姝,每天給寧白帶早飯還不夠體貼麽,現在這是連午飯都一起帶上了?唉,你叫咱們班的男生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

陰陽怪氣的腔調讓晏姝很是不爽,她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聲輕氣地說:“哦,原來你是女生,不是男生啊。”

穆羽噎了一下,尖起嗓子道:“誰說我是女生了,我可是個純爺們。”邊說還邊挺起胸膛,就好像只要這樣做了就表示自己是個爺們了。

晏姝甕聲甕氣地說:“你不要再挺了,我知道你的胸挺大的,不用證明了,真的不用了。”

穆羽氣得一張娃娃臉憋得通紅,周圍的人笑得趴在桌子上好久都起不來。

寧白戲谑地給晏姝讓出通道,晏姝狠狠地瞪着他,将雞蛋煎餅往他的桌上一扔,等到坐下來以後,抱着兩只飯盒,氣鼓鼓地說:“你就是這麽任由別人欺負随從的麽?”

他低下頭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自己能解決麽?”

“你的意思是,如果人家不是語言攻擊而是拳腳相向,你才會站出來幫我?”

寧白眨巴了一下眼睛:“如果他真要打你的話,你的牙口挺好的,直接撲上去咬他就是了。”

“寧小白!”她的聲音明顯地咬牙切齒了。

寧白歪着腦袋看着她,眸裏一片混沌:“這是在叫我?”

“是,叫的就是你,你就是個小白,白目的白!白癡的白!”

寧白眯起眼,眸光裏充滿了威脅:“你再說一遍。”

晏姝瑟縮了一下,嗫嚅道:“你就是個小白,白……斬雞的白。”

“你罵我是雞?”

“不是,白斬雞,很好吃的。”

寧白凝着她,似笑非笑道:“我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麽?”

晏殊的瞳孔驟然一縮,有些惶然失措:“混蛋小白,跟你說過了不要這麽看着我,慎得慌。你別笑了聽到沒?”她快要給他逼瘋了,這個世界上變臉最快的恐怕就是眼前這個混蛋了。

“混蛋小白?”寧白在嘴邊咀嚼着這四個字,輕輕地笑出了聲:“我說晏姝啊晏姝,你怎麽就這麽死性不改呢?一次次惹怒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晏姝咬着下嘴唇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打起精神說:“寧白,咱倆攤牌吧。你趕緊告訴我為什麽要來招惹我,其他的就甭再廢話了。”

寧白慢條斯理地打開雞蛋煎餅表面裹着的白色塑料袋,疑惑地問:“能有什麽原因啊,不就是喜歡你咯?”

他的表情似真似假,讓人捉摸不透。但是這麽個牽強的理由,晏姝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她忽然想起了仍然抱在懷裏的飯盒,将它們一股腦地放在桌子上,偏過頭冷冷地道:“你要是不說,我就不給你午飯吃。”

寧白吞下嘴裏包着的一口煎餅,再繼續咬一口,壓根不去理會她。晏姝很是氣餒,這家夥好像沒有軟肋一樣,威脅什麽的對于他來說都是浮雲啊浮雲。

就在她以為寧白打算就這樣保持沉默下去的時候,只聽他滿是疲憊地喃喃道:“晏姝,不要欺負我媽媽,不要再欺負她了。”

晏姝心頭猛然一震:“你媽媽是誰?我怎麽可能欺負到她?”

寧白轉過頭,直直地看着她:“我媽媽姓林,名安心。”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