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 33
晏姝現在的成績已經逐步保持在了年級前20名,期末考一晃而過,她看了眼成績單,是和上次月考分毫不差的名次。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裏微微嘆了口氣,費了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終于和寧小白一樣穩定了,可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車上的冷氣開得很足,大熱天被蒸出來的濕汗逐漸風幹。袁依依一拍手掌,大談自己的假期計劃:“我和逸舟訂了後天的火車票去西藏,A市這麽熱,去那裏玩就當是避暑好了。”
晏姝胳膊肘支在車門上,歪着腦袋表示質疑:“那你直接去避暑山莊得了。”
“你懂什麽!拉薩白天的氣溫都不會超過30度,特別是晚上,才10度左右。你說這麽好的天氣難道不是專門為旅行準備的麽?!”
寧白微偏過頭顱瞥了晏姝一眼,很合時宜地給袁依依助陣:“西藏現在是雨季,晚上一般會下雨,不過白天晴朗,不會影響到出行觀景。而且,這時候的空氣含氧量非常高,濕度相對其他月份也大得多。”
晏姝撇嘴:“別忘了我們只有二十多天的假期。”已經是準高考生了,學校幾乎是極盡所能地強行占用他們的休息時間,八月初就要開學補課。
袁依依斜睨着她:“我們又不是一呆就兩個月,頂多兩個星期就回來了。姝姝,你要是不贊成我去就直說,別跟我拐彎抹角的。”
晏姝冷哼:“孤男寡女的,你也不怕出事?”
撲哧一聲笑出來:“不怕,我信任他。”袁依依拍拍晏姝的腦袋,就像在安撫家裏養的那只薩摩耶:“你就別替我瞎操心了昂,姐姐我自有分寸。”
寧白将視線逡巡過去,看到晏姝一臉菜色,微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和往常一樣,将袁依依送回家後,車子這才一個轉彎打道回府。小張是個心眼明亮的人,之所以見他小張,是相對于他父親老張而言的。他的實際年齡已經三十好幾了,寧白一直以來都管他叫張叔。寧白與晏姝在他面前向來不會表現得多親密,不過,即使這兩人一個坐前一個坐後,一路駛來總是靜默無言,他也能隐隐嗅出密閉空間內那股暧昧難說的味道。
透過車內的平面鏡,小姑娘正皺着眉頭不知道在發什麽愁,又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寧白,大少爺時不時地回過頭去看她兩眼。小張輕輕搖頭,頓覺好笑,不由得想起了與自家媳婦談戀愛那會的一幕幕往事。
至于袁依依在旅行途中有沒有和秦逸舟發生點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晏姝是不得而知的。這是人家的秘密,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會有不得不說的那點事。
這個短暫的暑假,之于晏姝而言,印象最深的,便是某個夜晚,由一只蟑螂引發的“血案”。
夏日的夜空很美,繁星點點,皓月當空。晏姝還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學會的第一首兒歌便是《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眼睛。她和寧白站在陽臺,雙手很随意地搭在欄杆上。她看着離自己最近的一顆星,歪着腦袋慫恿寧白唱歌。
“我也不勉強你,給你來個低點的難度,就唱《小星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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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一聽就笑了,眼角眉梢都微微彎起:“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手下留情?”
脖子一揚:“那是!上哪兒去找我這麽深明大義的人!”
他身子微傾,溫熱的鼻息若有若無地撲在她的臉頰上:“看在我家晏姝如此深明大義的份上,我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你?”話一落音,薄唇便徑直對上了她的。
晏姝瞪圓了眼睛,腦袋微微後仰,皺着鼻子指責他:“寧小白,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
“誰說我無恥,來,讓我牙齒和你打個招呼。”他伸出手一把按住晏姝的後腦,将自己的唇再次落下,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有齒還是無齒?”
“無……”
“恥”字還沒有發出,他的舌頭便趁機鑽了進去。晏姝四處躲閃着舌頭不讓他碰到,可口腔空間就那麽丁點大,不到一會兒就被他狠狠地擒住了。灼熱的呼吸彼此交織,她漸漸沉淪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深吻中,原本抵抗在胸口的手也慢慢勾在了他的脖子上。
等到兩人分開,晏姝的胸腔上下起伏得厲害,她将兩只手逐漸上移到寧白的臉上,捏着他的兩頰,搗騰出兩團肉,咬牙切齒道:“沒臉沒皮!”
寧白笑意沉沉,一手扯下兩只作惡的爪子,低下頭将自己的臉貼上她的:“是是是,這樣貼上,你是沒有臉,我是二皮臉。”
晏姝氣得夠嗆,狠狠踩了他一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就要往屋裏走。
剛一轉身,被門口快速竄動的不明物體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一只蟑螂,立馬脫下一只拖鞋,光着腳拍過去。
哪只那小東西還挺機靈,跑得特別快,晏姝半蹲着追過去,一手揚起,正要拍下,寧白輕輕一伸腿,就将它給踩蔫了。
晏姝心裏很不服氣,憑什麽她成績比不過他,連打個蟑螂都比他慢一拍啊?
她龇出一口白牙,從地上一跳而起,正打算好好跟他理論一番,別閑的沒事跟她搶活,多打擊她的自尊心啊!可她忘了,她追着蟑螂一路到了門邊,此刻不僅緊挨着門檻而且還正對着門面,她這一猛地起身,小腦門正好一頭撞在了玻璃上。砰地一聲悶響,她頓時頭暈眼花起來,睜着一雙因疼痛而瞳孔大張的眸子,摁着額頭又蹲了下去。
寧白将手覆在她的發心,高大的身形将她籠罩在一片陰影裏。擡起她的下巴,手輕輕撫上去,語氣裏透着濃濃的心疼,可說出來的話卻不大中聽:“你怎麽那麽笨,這樣也能撞到!”
晏姝鼓着腮幫子那叫一個氣喲:“你站着說話不腰疼是吧,就不能說點人話麽?”
淺淺的一聲嘆息,寧白彎腰,手從晏姝的腋下穿過,一把将她撈起,推開門,一路抱着她把她送到床上。
這是晏殊人生中的第一次公主抱,來得這樣突然,讓她的小心肝一路抖到了屁股落床。明明小臉都快紅了,偏要撅着嘴哼哼:“我又不是腿摔了,你抱我幹嘛?”
這就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寧白沒理她,一聲不吭地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裏握着一塊冰,走進衛生間,用幹毛巾包住,拿出來敷在晏姝額頭的那塊紅腫處。
“還疼麽?”
他的動作輕而柔和,冰涼的觸感一壓過來,晏姝就覺得腦袋上的那股熱痛減輕了不少。她半眯着眼睛又開始哼哼:“別以為這樣就能讨好我。”
寧白不以為忤,反倒笑容可掬起來:“我從來不讨好白眼狼。”
“你……嘶……”用力一擡頭,重重地抵上被按在額頭上的冰塊,疼得晏姝再也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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