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 39

寧白聽到門開的聲音,下意識地将視線挪了過去。晏姝正站在門外瞪圓了眼睛瞅着他。白色的浴巾塞在胸前,延至腿根,露出瘦削的肩膀、嫩白的藕臂和小腿。

他挑着眉,眼神微微眯起,高深莫測的神情讓人難以揣摩:“怎麽?傻愣愣地處在那兒是想投懷送抱?”

晏姝從驚吓中回過神來,大叫一聲,趕忙抱緊懷裏的胸衣跑回了房內。

換好衣服,畏畏縮縮地在自己屋裏躲着,直到寧白敲門喊她出去吃飯,她這才磨磨蹭蹭地開門走了出去。

“自己盛飯去。”寧白坐在餐桌旁沒動。

晏姝拽着衣角,扭捏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我吃過了。”看到寧白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連忙補充道:“我……我沒吃飽。”

走到廚房,從櫥櫃裏取出一只碗,在電飯煲裏盛了半盞子白米飯。坐到餐椅上,她咬着筷子看着桌子上簡單的兩道菜,魚香肉絲和肉末茄子。色澤鮮豔,香氣四溢,她怔怔地望着出神,以致于許久都沒有動作。

“不合胃口就說,沒人逼你吃。”寧白坐在對面涼涼地抛下一句話。

“沒有不合胃口,我還沒嘗過你親自下廚做的菜呢。”她下筷夾了一塊茄子遞進嘴裏,味道爽口鮮美,咽下肚後唇齒留香。她點着頭誇贊道:“好吃。”

即使得到了贊美,寧白也沒有流露出多餘的表情。他還是一副冷靜淡然的樣子,沉默不語地吃着自己的飯,連一個略微的眼神都沒睇一個給她。

晏姝總覺得自己理虧,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只是覺得,自從晚上見到寧白以後就渾身毛刺刺的,就像是員工做錯了事,得罪了身邊的大BOSS。

吃過飯,她主動要求洗碗,寧白沒說什麽,将碗筷一撂,徑自回房。

晏姝撇撇嘴,這家夥又在鬧什麽情緒啊?他早上說了那麽一番讓她心煩意亂的話,她都沒有興師問罪好不好?

悶悶不樂地刷了碗,她打開電視,抱膝坐在沙發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都市生活劇。

他的大少爺脾氣又上來了是不是?憑什麽每次都要等着她上杆子去哄他啊?

晏姝狠狠捶了一下軟塌塌的沙發,認命地将劉海往上一順。得,她哄,誰叫她自己都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個兒沒占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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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他的房門:“寧小白,你給我出來。”

隔了好一會,寧白從裏面把門打開。

“找我有事?”黑亮的眼眸極深極沉。

晏姝梗着脖子強硬質問他:“我究竟又犯什麽事了讓你這麽不待見我?你好歹給個痛快話,讓我早死早超生!”

寧白最喜歡晏姝這副認錯的小模樣,一雙形态妩媚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眸子上挑直愣愣地看着他,既認真又傻氣,讓他覺得心尖尖被人輕輕撓了一下,癢癢的,迫使他的冷顏處在了險些繃不住的邊緣地帶。

“你忘了要和我雙宿雙栖了?要是你死了,那我豈不是要給你陪葬?”他沉靜地說着這番話,一手搭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努力憋着笑。

晏姝捋了捋額前的碎發,仰頭看他的面容,郁卒地上前一步,揪起他脖下的衣領:“寧小白,你蹬鼻子上臉是不是?每次都給我來這一套,你不嫌累,我還嫌煩呢!”

寧白彎腰一把抱起她,晏姝失去重心,趕緊松手,改将胳膊勾上他的脖子:“寧小白,你又想幹嘛?”

他親昵地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我不累,所以你也不準煩我。”

他嘴角挂着蠱惑人心的笑,鳳眼波光流轉:“晏姝,你信任我麽?”說話間,他已經踱步坐在了床上,将晏姝順勢按坐在膝頭,撫着她的發,有一下沒一下地按壓着她頭皮上的穴位。

晏姝舒服地眯起眼睛:“你話裏有話。”

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聰明。”

她得意洋洋地仰着臉笑:“那是!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麽了。”瞧瞧,畢竟還是個處世未深的小丫頭,一得瑟起來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寧白悠悠然笑出聲,順着她的話引誘她:“那你說,我現在想幹什麽。”

晏姝眼珠滴溜溜一轉:“想知道我信不信任你咯。”

“錯,我想吻你。”

他将唇壓下,舌頭在她唇上勾畫着圈兒,一遍遍舔舐她形狀姣好的唇線,然後又扣住她的後腦勺細細地啄,就是不去深入。

晏姝被他磨得直哼哼,氣悶地咬了他一口。

寧白笑得奸詐:“想要?”

她罵他:“你個壞胚子!”

“怎樣才叫壞?這樣……還是這樣……”

一把将人壓倒在床,他低頭看着她慌張無措的眸子,一手支在身旁,一手撫上她的臉,重複着先前的話題:“晏姝,你信任我麽?”

晏姝伸着手抵在他的胸前,使力推着他:“你起來啊……”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目光如鷹眸一般緊緊攫住了她:“晏姝,你該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你到底想說什麽?”她期期艾艾地問。

“我們交往一年多了。”

“那又怎樣?”她隐隐地蘊含了些微怒意。

“如果我像這樣碰一下你,你會不會直接給我一耳光?”他一邊說着,一邊将手慢慢下移,從尖尖的下巴到白皙的脖頸,再沿着鎖骨內凹的小窩處繼續往下,似是不準備停下。雖然手上做着輕薄的動作,可眼睛卻始終直視着晏姝,時刻關注着她動蕩不安的雙眸。

晏姝揚着手大叫:“你要是再往下摸,我就真打你了啊!”

寧白一聽就笑了,他的手頓住,又轉而回到晏姝的臉頰細細地摩挲:“傻瓜。”喟嘆完一聲,便直接一個翻身側躺在了旁邊。一只手壓着她不讓她起身,支着頭靜靜地看着她。

晏姝輕輕籲了口氣,側過頭不解地問他:“你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寧白傾身吻了吻她的嘴角:“我只想讓你知道,如果我想碰你,一定是在你心甘情願的時候。”

晏姝後來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當初晏亶提出讓寧白與她同住的時候,她之所以沒有出聲拒絕,其實是因為在內心深處她早就選擇無條件地信任寧白。只是,這份信任她自己始終感覺不到而已。她畢竟才16歲,還是個嬌嫩嫩的花骨朵,而且本質上還是個保守的傳統女性。她會在這方面的事情上惶惶然是很正常的表現,倘若她主動獻身,大喇喇的沒什麽貞操觀念,那反倒顯襯她這人太輕浮随便了。

晏姝拍着胸口暗暗提醒自己,雖然寧白是個斯文敗類,可是他還算斯文,雖然他經常放蕩不羁,可他不是真放蕩。

這樣想着,她心裏就舒服多了。

寧白被管理學院的學生會主席拉進了外聯部,大有勉勵提拔的勢頭。相比較晏姝的宅女生活,他的時間每天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其實她一點也不在意每當下課回來的時候,屋裏總是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她只是搞不明白,人際交往真的有那麽重要麽?她一直都知道寧白是一個長袖善舞的人,他處事圓滑,做事精雕細刻。她一直都知道的,他早晚有一天會鋒芒畢露,不再是僅僅局限于學習領域,而是多角度全方位地大展拳腳。可是,一切才剛剛開始呈現在眼前,她就已經茫然失措了。

他考MBA的初衷是要接管家族企業的吧?她曾上網搜索過他爸爸寧青的個人資料,所以也間接知曉了他的家世背景。寧氏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子,寧家下一任的掌權人。他頭頂的光環如此耀眼,讓她怎能不心生茫然。她懶散至極,除了背後有晏家給自己撐腰,從自身條件上來看,實在找不出一點可以匹配得上他的地方。

學生會主席常慕楓是寧白一位世伯的兒子,從報道那天就慫恿他進學生會。他婉拒了多次,可人家愣是百折不撓,在寧白這兒碰壁了沒關系,又采取了迂回政策去拜訪寧青,說是想要鍛煉您兒子的溝通和協作能力,替您早早地栽培他。寧青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可是他也覺得是時候該磨砺磨砺寧白了。于是,便下坡趕驢給寧白打了通電話吩咐了一聲。礙于他爸在外人面前的顏面,寧白只好點頭答應。

管院的活動接二連三地舉辦,常慕楓之所以将他硬塞進外聯部其實是別有預謀,他想要借助寧白的身份去多拉些贊助。寧白大部分課餘時間都被他占用了去,他本就是個不想多管閑事的人,躁動的情緒就像是在滾雪球,越滾越大,等到學期末的時候,終于徹底爆發。不管常慕楓再怎麽規勸,他也不為所動。他已經出過力、幫過忙,幸不辱命,就別再繼續強人所難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當晏姝越來越覺得自己和寧白壓根就不是一路人的時候,他還在忍着怒火為資金贊助奔波着。

這天,寧白被常慕楓硬拖着和學生會的主席團在一起吃了一頓新年晚會的慶功宴。席上,暗戀他已久的副主席岳晴藍頻頻起身給他敬酒,将他的功勞誇得天花亂墜。

已是寒冬,屋內的熱氣熏得人滿面通紅。寧白斂着眉心與她碰杯,想着晏姝也不知道吃了飯沒,心裏一陣煩躁。

晏姝是個懶骨頭,冬天一到就窩在床上不想動,別說自己做飯了,估計連出去買現成的吃食都懶得動。

從包間出來,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頭傳來晏姝懶洋洋的聲音:“喂,有何指教?”

他背靠着牆,隐約聽出聽筒裏歡天喜地的笑鬧聲,輕笑道:“又在看電視。”

“你到底想說什麽?”她開始不耐煩。

“吃了沒?”

“我不餓。”

寧白輕嘆一聲,他就知道是這樣。

挂上電話後,折回去拿上外套和衆人告別:“不好意思,你們大家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已經辭掉了外聯部的工作,常慕楓知道能再把他請過來吃飯已是極為難得,幹脆也就順着他的意思幫襯着:“都別攔着他了,準是要去陪他的小媳婦。咱接着吃!”

寧白笑笑,沒去在意其他人驚異的目光,徑直走了出去。

剛走到樓道上,岳晴藍追了上來。

“寧白,你等等。”

他回頭,黑眸深不見底:“有事?”

岳晴藍也算是個女強人,否則也當不上院學生會的副主席。但是,一向精明強悍的禦姐在遇到比自己還小上一歲的寧白時,就一下子低眉順眼地搖身一變為溫柔淑惠的小女人。

她擡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寧白,吶吶地問:“剛剛慕楓說你有小媳婦是怎麽回事?”

寧白嘴角噙上笑,天花板上的吊燈投射下瑩瑩的光,将他漆黑的眸子也瞬間點綴上了細碎的鑽石:“她在等着我給她帶飯回去。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岳師姐再見。”

岳晴藍的臉色慘白,活像冬天裏霜打的茄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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