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歸京

萬瑾瀾可想不到,蕭沣更個衣的功夫,就決定要娶她了。

待頭上挨了一下子時,她睜大眼睛回頭。

她一雙丹鳳眼瞪的溜圓,眼中都是不可置信,“你打我?”

她們兩個,是可以動手的關系嗎?

蕭沣都沒用力,不知道她哪那麽大反應。

“你自己說說,彈錯幾個音了?”

他記得先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學琴快。

萬瑾瀾心虛起來,她的心思确實不在彈琴上。

她在想,該怎麽漫不經心的說出自己回了京都就會定親的事。

她想,他要是沒任何反應,她回去就考察考察祖母給她定的人家。

可可可,他都教她彈琴了,總不能對她沒有絲毫想法的吧。

她正亂七八糟的想着時,腦袋突然挨了一下子。

說實話,她都不敢相信是他打的。

他向來是斯文有禮的人,突然對她動手,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就,怪親近的。

蕭沣面無表情将她的頭按着轉回去,“專心學,我再教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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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管家笑的一臉蕩漾,萬瑾瀾瞥到他的臉,惡寒的抖了抖。

王管家是真的高興啊,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看的更為清楚。

自王爺做了決定,待萬姑娘的行事态度已經不一樣了。

那是對待自己人的态度。

這邊,萬瑾瀾在日落之前,可算是将曲子完整的彈了一遍,等站起來時,肩膀都是酸的。

“酉時了,我也該回府了。”

春桃趕忙将披風給她披上。

“何時啓程回京?”蕭沣問。

萬瑾瀾又摸了摸點點的狗頭,“後日。”

“以後想再摸狗頭,就沒有機會了。”她使勁揉搓了兩把,點點親近的用頭頂着她的手。

明天她估計是不會再來了。

蕭沣起身:“走,我送你出去。”

萬瑾瀾就覺得今日的蕭沣和往日都不一樣。

到了府前,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将那些話咽了回去,笑着說:“那我回了。”

蕭沣立在廷階上,看着馬車消失在暮色中。

時間一晃就到了回京的那日清晨。

行李等物什在今日之前已經全部收拾妥當,沈卿今個起的早,體貼的給沈老夫人梳了頭,兩人又抱着哭了一場。

不過才平複些許,便有下人來報,齊王派人送東西來了。

沈卿在客廳接見了王管家。

王管家面帶笑容,非常客氣,“天冷日寒,這個季節回京路上不好走,王爺給備了些手爐和保暖的披風,願夫人和萬姑娘一路順遂。”

待王管家離去,沈卿看着送來的這些路上的吃用,回想着王管家剛才說的話,瞬間反應過來了齊王的意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今個要說最高興的,可莫過于萬秋雨了。

行李箱籠都裝好了,一行人上了馬車,萬瑾瀾懶洋洋的窩在馬車中。

今日起的太早,她腦袋還有些懵懵的,半晌才察覺到沈卿的目光。

“母親,怎麽了?”

沈卿遞給她一個小巧精致的手爐,“齊王命人送來的,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萬瑾瀾對了對手指,面上沒有絲毫扭捏,“要說什麽啊?他要是有心,就來提親,至于別的,也沒什麽好說的呀。”

沈卿對自己女兒是服氣的,伸着手指在她腦門上點了點。

開春雖然暖和了些,但路上還是寒涼,這個季節并不适合趕路。

沈卿心裏一直惦記着次子的會試,待這次到京都,會試估計也結束了,回去估摸着正巧趕上放榜。

路趕的并不急,走的官道,有驿館就會停。但即便如此,沈卿還是病了一場。

萬瑾瀾正坐在床榻前拿着布巾子給沈卿擦臉,門口響起敲門聲。

“進。”

萬秋雨端着肉糜粥進來。

她低眉順眼的說道:“不若讓我伺候着夫人喝些粥。”

萬瑾瀾将粥碗接過放在一邊,“不用了,等涼些我來喂,你身子骨弱,還是回去歇着吧。”

萬秋雨聞言擔憂的看了一眼沈卿,才轉身離去。

萬瑾瀾說道:“她這麽勤快,倒是把我這個親生的比下去了。”

沈卿知道萬瑾瀾是什麽意思,說道:“若她真是府上庶女,我便是她嫡母,她現在讨好我,才是對的,可見這也是個聰明的。”

萬秋雨這一路确實很殷勤,沈卿病好後,她照樣日日噓寒問暖,将翠文姑姑的活都搶着幹了。

萬瑾瀾對這人始終心有疑慮,一直不動聲色的盯着她。

好在她也沒出什麽幺蛾子。

因為沈卿病過,蕭沣送給宮中太後的信倒是比幾人早到了好幾日。

慈安宮中。

太後看完信後,面有喜色。

“哀家還以為,他不會成親,沒想到,倒是親自開了口。”

扶着太後的李嬷嬷笑着問:“不知是哪家閨秀。”

太後笑說:“是萬貴妃的侄女。”

太後壓根就沒有覺得輩分不合适,最重要的是,蕭沣自己願意,他親自開口說要娶妻,就算要娶個小門小戶的,她也只能同意。

“哀家怎麽沒在宮宴上見過萬家那位姑娘?”

太後無論怎麽回想,都回想不起來萬家姑娘的模樣。

李嬷嬷笑着說:“娘娘不必想,直接将人召進宮,一看便知了。”

太後笑道:“也是。”

待讓人去了鎮國公府傳旨,去傳旨的公公帶回消息,鎮國公夫人和萬家姑娘去揚州還未歸,不過已經在路上了。

太後饒是再心急見人,也只能等着。

沈卿和萬瑾瀾一行人是在三月初到的京都。

回來那日,正正巧是會試放榜的日子。

萬知景榜上有名,排在第五。

萬瑾瀾不過剛進錦春堂,報喜的就來了。很快,公府大門外便放起了鞭炮。

屋中衆人皆喜笑顏開。

老國公這會也在,此時撫着不算長的胡子笑說:“知景就是随了我。”

老夫人還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像你?像你可連秀才都考不上。”

老國公氣的吹胡子瞪眼睛,“我打小學什麽都快,知景這點就是像我。”

老夫人一言難盡的別過頭去,懶得繼續揭穿他的真面目。她家這個啊,于行軍打仗上是真有天賦,讀書,那是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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