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愛意
◎“渺渺春水。”◎
一早的餐桌上, 陸奶奶出來跟陸則怿應渺一起吃早飯,她面上看不出半邊不悅,慢條斯理吃完飯,理了理肩上披的羊絨披肩, 淡淡說起話來, “最近黎家的小女兒學成歸國, 還帶來了一個外國男友, 黎家說是要辦個生日晚宴熱鬧熱鬧,請柬遞到我這了, 晚宴就在這周五, 阿怿,你那天沒事的話,代替奶奶去一趟, 那黎家的小女兒我還抱過她, 很讨喜可愛一女孩,我倒挺喜歡她的。”
陸則怿拿紙巾擦試了下嘴角,說:“好,我這周五盡量空出時間。”
“媛媛也過去玩會, 都是年輕女孩, 你們能有共同話題,可以玩到一起,到時候多個朋友多個人脈。”
姜媛看向陸奶奶, 笑着點頭, “行奶奶。”
陸奶奶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安靜吃飯的應渺, 淡淡道:“應渺也過去吧, 你工作不忙, 那黎家的小女兒跟你也差不多大的年紀, 說不定可以交個知心朋友。”
應渺停下筷子,但人沒掀眸,只說:“奶奶,我嘴笨,免得晚宴上鬧了不愉快,還丢陸家的臉,就不過去了。”
陸奶奶看了眼陸則怿,她沒再說。
吃過早飯,陸則怿跟姜媛陸續離開餐廳出門上班,應渺扯開椅子,也打算走,陸奶奶不鹹不淡喊住她,“你先別走,我還有事跟你說。”
應渺只好坐下,看向陸奶奶。
陸奶奶靠坐着餐廳椅子,說:“晚宴不去參加,你想讓阿怿一個人去交際?旁的已婚男人出席這種非商業晚宴基本上都有妻子老婆陪同,你跟阿怿結了婚,難道不應該盡盡夫妻的本分,總不能讓阿怿娶了你,跟娶了空氣一樣,天天像個單身漢一樣,這像話嗎!”
應渺垂着眸沒吱聲。
陸奶奶又道:“你從十五歲在陸家生活,陸家一沒虐待你,二沒短你吃喝,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多疼你,就連阿怿都得往後排,你現在嫁給阿怿,也沒讓你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讓你略微盡一盡妻子的義務,你還這麽推三阻四不情不願,你對得起老爺子對你的疼愛嗎?”
略作停頓,陸奶奶又說:“按理說,你那時候十五歲了,你媽媽應該教你很多道理了,很多事情我不跟你說,你也應該明白,除非你媽媽沒教——”
應渺出聲打斷陸奶奶的話,她掀眸,“您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
陸奶奶輕哼:“知道就好,也懶得我再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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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渺:“您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出門了。”
陸奶奶閑适地抿一口飯後茶水,“沒了,你去忙活你的事吧。”
應渺起身走到餐廳門口,陸奶奶又幽幽補了句,“應渺,我剛才說的話都是在跟你講道理,也沒逼你說落你,你可別又跟阿怿私下偷偷告狀說我壞話,不然我可跟你沒完。”
“不會,您放心。”
晚飯時候,陸則怿從陸奶奶口中知道了應渺要陪同他一起去參加黎家晚宴的事,他在餐桌上側眸看了眼身側的應渺,她面龐安靜,面上并無不悅或者其他憤懑情緒,陸則怿收回視線。
回了卧室,應渺洗漱過後,換了夜用的衛生棉上了床,她沒像往常一樣看書,小肚子還在抽痛,一陣接一陣,弄得她心神恍惚沒心思看書。
她躺在被子裏,怕陸則怿像昨晚一樣,做那些無聊的事,兩只手盡量小幅度地按着肚子。
盡管她動作已經很小心翼翼,但陸則怿洗完澡裹着睡袍上床後,還是趨近她,側躺着抱着她,手伸過來幫她暖着揉着小肚子緩解痛經。
滾燙寬厚的胸膛觸上她的後背,應渺下意識排斥,蹙眉道:“陸則怿——”
話還沒說一半,陸則怿開了口,問:“晚宴的事是奶奶逼你?不想去的話不用勉強,奶奶那邊我來說。”
應渺抿了唇,說:“沒有的事,這事也不用你操心。”
陸則怿:“你如果怕奶奶說落你,我也可以不去,應渺。”
“我說了,陸則怿,沒有逼迫,你別這麽想當然行嗎?”
陸則怿默了一會。
應渺現在是側卧着窩在陸則怿懷裏的,後背屁股雙腿都跟他相貼着,除開盡夫妻義務外,她不喜歡跟他這麽親近,她屈肘開始推搡他手臂,用的是昨晚的借口,“已經不疼了,你可以拿走你的手了,陸則怿。”
陸則怿這次沒像昨晚一樣退回他那側。
手也沒挪走。
應渺能察覺到脖頸上的氣息很燙,頻率也很快,不比尋常平穩又綿長。
身體變化她也能清楚感知到。
應渺張開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間,扯了下嘴角,眸底失焦,好似不關己事,說:“才一天就憋不住了嗎?要上就上,別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陸則怿沒說話,氣息更粗重了。
應渺正要自暴自棄催他一把,手已經探向身後,還沒碰到,後脖頸上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嘶了口氣,“陸則怿,你真的很像得了狂犬病一樣。”
陸則怿垂眸看着昏暗視線中應渺纖細的脖頸線條,他松開口,想用唇輕撫他咬出的牙印,快要湊到她瑩白的脖頸上,又頓在那,沒用唇舌輕撫,他話冷聲低:“別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應渺。”
陸則怿從她身後退開,回了自己那側。
應渺半阖着眸摸了摸被咬的後脖頸,她沒再說話,扯着被子蒙住了半邊腦袋睡了。
周五,應渺從電視臺下班回了宅子,換了禮服便跟陸則怿姜媛一起坐車去了黎家晚宴的莊園。
她的禮服是陸則怿昨晚帶回來的,一套銀白色的緞面抹胸長裙,上身後只露一對線條漂亮的肩膀和瑩白凹陷的鎖骨,發型被造型師高高盤起,只在兩頰邊留了一绺柔順的碎發,精致的眉眼和優越的骨相被完全展露出來,漂亮的生人勿進。
她跟姜媛坐後排,陸則怿開車,姜媛活躍着車內氣氛,誇應渺,“渺渺姐今天好漂亮,平常也該這麽打扮,顯得人特精神特有活力。”
應渺平常不怎麽化妝,電視臺坐班前十分鐘才上一個淡妝,等坐班結束,便在化妝室卸掉,所以平日裏跟姜媛碰面,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
她懶聲道:“大費周章化了妝還要卸,麻煩。”
姜媛瞥一眼駕駛室,說道:“女為悅己者容嘛,你精致漂亮一點,阿怿哥看了也開心啊。”
應渺說:“哦。”
旁的話再也不說。
姜媛也不覺得尴尬,還要再說些什麽,應渺看了看她,道:“我眯一會,你要是想說話,跟陸則怿說。”
姜媛笑笑,“渺渺姐你睡,我還是不跟阿怿哥說話了,免得打擾到你。”
應渺沒什麽反應,頭發是盤起的,不好後倚,她便把側邊腦袋靠向玻璃窗,閉上了眼。
陸則怿在後視鏡瞥了一眼應渺,車速放慢了點。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莊園。
三人下了車,并排着往莊園裏面走。
門口有專門的侍者核驗請柬,陸則怿把請柬遞過去,侍者恭敬把人請了進去。
一入莊園內部,滿眼衣香鬓影,廳內擺放了百合玫瑰,花香夾帶着高級香氛的味道撲面而來。
應渺一直覺得這種紙醉金迷的高級宴會場合跟她不搭,沒被陸志軍帶去陸家前,她只不過是一個從小喪父家境普通生活在大山裏的平凡女生,母親去世,一朝被帶進陸家,一腳踏進豪門圈子,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可即便被光怪陸離的豪門圈子浸淫了這麽多年,她還是覺得自己跟這裏格格不入。
姜媛去找相熟的姐妹聊天,應渺跟在陸則怿身側,看他跟各路上來攀談的成功人士交際,有人問及應渺,應渺便擠出一個禮貌的笑,答上一句姓名和工作,得了一句因為陸則怿面子才有的誇贊,她又抿出一個笑,一段交際便落下帷幕。
但陸則怿的人際關系過于繁多,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短短二十分鐘,應渺已經笑了五次,名字工作相同的話重複了五遍,她真的疲于應付這種交際,目送走又一位中年男人時,她聳拉下眉眼,同陸則怿道:“我去趟洗手間。”
陸則怿垂眸看她,“迷路了打我電話。”
應渺“哦”了聲,幹脆利落離了他身邊,拎着小巧手包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她沒去洗手間,中途拐去了一樓的陽臺,随手把窗紗拉上,這一處封閉空間就成了她暫且逃離交際的避風港。
陽臺外是莊園自帶的花園,正值春季,萬物複蘇,花園裏綠的樹紅的花,争相生長,一派葳蕤。
應渺在陽臺躲了快半個小時,手機收到了陸則怿的微信。
陸則怿:迷路了?
應渺不想回,又怕陸則怿收不到她的消息,勞師動衆讓正個宴會廳的人都幫忙找她,她編輯了一行字,要點擊發送時,又逐一删除。
沒必要回他消息,她現在去找他就是了。
撥開避風港的窗紗,應渺走了出去,還沒走到熱鬧喧嘩的正廳,迎面碰見姜媛跟兩三個穿着漂亮禮服的女生說說笑笑着往這邊走來。
姜媛注意到她,笑着喊人,“渺渺姐。”
幾個女生跟着姜媛走到應渺跟前,應渺只得笑笑,沖姜媛點頭。
姜媛跟最前面的女生說道:“晚晚,這是阿怿哥的太太,比你大一點,你可以跟我一起喊渺渺姐。”
女生長得乖巧,圓潤鵝蛋臉,烏黑杏眼,頰邊有酒窩,笑起來特別甜,她熱情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黎晚,以後沒事的話常往來呀。”
姜媛又同她介紹,“渺渺姐,這是黎晚,也是今天宴會的女主角。”
應渺禮貌颔首,“你好。”
黎晚上前一步,想挽住她的手臂,“你好漂亮呀,怪不得陸則怿會娶你。”
應渺不太适應跟不熟悉的人親密接觸,她不動聲色往前邁了一步,“陸則怿在找我,我先過去了。”
黎晚手撲了空,也沒生氣,脾氣很好道:“沒事,你去找陸則怿吧。”
應渺點點頭,邁步從黎晚身邊走過,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黎晚突然尖叫一聲,“呀!”
應渺只覺腰上那塊涼了一瞬,低頭去看,就見黎晚手上的紅酒全潑在了她禮服上,禮服一濕水,緊巴巴地黏在她腰上,她掀眸看向黎晚。
黎晚着急地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誰剛才碰到了我的手肘,我不是故意的。”
應渺看她急的不想作假,瞥向黎晚身後那幾個同樣穿着禮服的女生,都很面生,她一個也不認識,她懶得猜是誰看她不順眼,她道:“沒事,一會就幹了。”
姜媛離兩人很遠,見狀忙跟過來,看了一眼,“這麽一大塊,等它自然風幹得要好一會呢,而且渺渺姐你的衣服是白色,紅酒的顏色好明顯。”
應渺低頭看,禮服髒了一大塊,還是濕漉漉黏在身上,看起來挺狼狽的,要是穿着這身在正廳裏走一圈,真夠丢人的,到時候傳進陸奶奶的耳朵,更是免不了一頓說教。
她道:“你去跟陸則怿說一聲,我衣服髒了先回車上了。”
姜媛正要點頭,黎晚戳一戳應渺的手臂,道:“渺渺姐,你老公過來了。”
應渺擡頭,就見陸則怿一身正裝面色冷淡從熱鬧的宴會廳中間走過來。
他到了近前,注意到應渺的裙子,問:“怎麽了?”
黎晚舉手,臉上帶着歉意道:“很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拿穩酒杯,不小心潑了渺渺姐一身紅酒,裙子我會賠渺渺姐的,真的不好意思!”
應渺沒吱聲。
陸則怿道:“一條裙子,不用賠。”
黎晚窘迫萬分,又道:“這莊園裏有我之前收藏的其他禮服,渺渺姐我帶你過去換一條吧,當做我的歉意。”
應渺動了動眼皮,剛想說不用,陸則怿在黎晚姜媛還有那群女生面前,一手摟住了她的腰,看向黎晚,“勞煩你帶路。”
她被迫挨着陸則怿,感受着腰上那只手臂穿過後腰,握在她的側腰上,親密無間地摟住她,她恹恹地垂下眸,用力克制着在黎晚那群小女生跟前推開他的沖動。
黎晚只把兩人帶到了二樓一處房間前,道:“櫃子裏的禮服基本上都是新的,可以随便挑,哪一件都行!”
陸則怿:“好,謝謝。”
“沒事,能解決渺渺姐的禮服就好,要不讓我爸知道了,估計要教訓我不知禮數毛手毛腳了!”黎晚擺擺手,提着公主裙的裙擺下了樓。
等黎晚一走,應渺就推開了他,她仰頭看着陸則怿,“不用換了,我回車裏等你們結束就好了。”
陸則怿手離開了應渺擰細的腰肢,他伸手去推門,神色冷淡,“你現在穿這身下樓,要路過正廳,會被廳裏的大多數人圍觀。”
應渺抿唇,這種宴會最好臉面,要講究衣衫昂貴,講究衣衫整潔,還講究禮儀周到,她這麽狼狽路過正廳,難免不被注意到,屆時回家路上跟家裏人嚼舌根,再傳到陸奶奶耳朵裏,她依舊免不了一頓訓斥。
所以她不喜歡宴會,她平常的樣子完全不适合出現在這種宴會廳,更不适應端着笑跟各路風度翩翩交際能力滿分的人侃侃而談。
陸則怿:“即便要回車內等,起碼換了衣服,濕漉漉地黏在身上不難受?”
應渺抿唇往房間裏走。
陸則怿跟在她身後進去關了房門。
房間明顯是一間專門用來存放衣服的衣帽間,沒有擺放床,只放了兩組雙人沙發和一面穿衣鏡。
陸則怿開了櫃子,黑眸掠過一排款式各異的晚禮服,幹脆利落挑出一件跟應渺身上同色系的緞面長裙,遞過去。
應渺接過來,盯着他,“你轉過去。”
陸則怿眸底漆黑,瞧她一會,慢慢轉了過了身,背對起了應渺。
房內大亮,即便跟他睡過,應渺也不适應當着他的面脫衣服。
她看了一眼陸則怿的後背,也轉過身,手伸到側邊去拉禮服的拉鏈,緞面裙布料柔順,又是抹胸設計,拉鏈一開,裙子直接往地上滑,堆在應渺纖細的腳踝。
她身前是鏡子,姣好的曲線曝光在室內橙黃的燈光下,鏡子裏的陸則怿一直背對着她,未動分毫,應渺極快地撈起新的緞面裙,穿在身上,她在最後一步犯了難。
新的這件緞面裙拉鏈在背後,她反手只能拉到一半,靠近蝴蝶骨的地方,她再也拉不上去。
試了好幾次,都是無用功。
許是等的時間過于長了,陸則怿喊她,“好了嗎?”
應渺說:“沒好。”
又等了一會,應渺幾番試探都不行,她吐了口氣,陸則怿在這時轉了身,她在鏡子裏清楚看見,立即也回頭看他,蹙眉,“你轉過來幹嘛?”
陸則怿瞥向她後背,倏然往她這邊走。
到了近前,應渺下意識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別離我這麽近。”
陸則怿握住她的手扯開,讓她轉了回去,他站在她後背,長指去勾她禮服的拉鏈,“為什麽不開口讓我幫忙?”
應渺從他掌心抽走自己的手,鏡子裏能看見陸則怿冷淡鋒利的面龐,她視線下垂,懶得吱聲,想着等他拉鏈拉上,她便離開這裏回車上。
陸則怿掀了下眸,在鏡子裏看了眼應渺精致的眉眼,拉鏈被指尖勾住,往上緩緩拉動,他垂下眸,視線一開始跟着拉鏈在動,沒一會便移到應渺露着的雙肩、一截秀氣瑩白的脖子和晚禮服勾勒出美妙弧度的腰窩。
他拉拉鏈的動作停了下來。
應渺以為他拉好了,正要從他身前移開,腰卻被一只修長手臂從後側環住,緊接着,後脖頸上落下一抹濕熱的滾燙,她渾身下意識麻了下,抿了唇正要推他,陸則怿卻環緊了她的腰,将她帶到懷裏,低頭在她脖子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力道不重的吮吻。
“陸則怿……你別在這裏瘋……”應渺被親的氣息亂了點,腰上那只手箍的緊,她扯不開,後背緊緊貼着他的胸膛。
陸則怿不言不語,落在她脖頸上的氣息滾燙又綿長。
晚禮服已經被拉到頂的拉鏈再次被拉開。
應渺在身前的穿衣鏡裏看見陸則怿漆黑的眉眼,看他薄唇在她側邊脖子上阖眸輕吻。
蝴蝶骨覆着一層羊脂玉似得肌膚,突出的弧度精致秀氣,腰窩深凹着,曲線曼妙,美不可言。
鏡子裏的應渺臉上是生理性的紅,她要抱着禮服,才不會讓禮服像剛才那件滑到腳踝的衣服一樣,她鼻息不穩,低罵起來,“陸則怿你別犯病!”
陸則怿重新直起身,他不似應渺臉紅如霞,他面上全然冷淡,只有薄唇是緋麗濕潤的紅,他垂眸抿唇,手再次幫她把拉鏈拉了上去,然後從身後抱住她的腰,帶着腕表的勁瘦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迫她緊貼向他。
陸則怿問:“例假過去了嗎?”
應渺還在平複呼吸,攥着他袖口的西裝布料,不想說話。
陸則怿薄唇輕輕落在她後脖頸上,說:“晚上想要你。”
作者有話說:
某人:老婆好美,忍不了了。
昨天都沒有收到營養液嗚嗚嗚o(╥﹏╥)o
(這章的臭寶都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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