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喜脈

朱眉突然暈倒,衆閨秀都錯愕地看着趙八小姐讓人擡着她往廂房的方向而去。愛殢殩獍

趙八小姐與衆人說了一聲,留下趙七小姐與趙九小姐陪着各位嬌客,又吩咐了婆子與丫頭幾句便也離開去了廂房。

“我們跟過去看看,正巧我也走得有些累了,去廂房那邊歇會。”史七娘看着趙七小姐一衆離開的方向,擔憂地說道。

她的話正中清寧的下懷,于是點頭同意,“我陪你去。”

此話一出,曾雪與宋子瓊也表示要一起去。

見得清寧四人要去,沈清雨有好些位閨秀也表示要過去。

都得大家閨秀,大家與朱眉都是有些交情,這朱眉突然就暈倒了,衆人表達關心也非常合情合理。

當然是人多好!

清寧點頭。

于是衆閨秀在趙家丫頭的帶領下,一起浩浩蕩蕩往廂房而去。

到了廂房的時候,得了消息的朱白氏正好在趙家二少夫人的陪同下,神情着急地趕了過來。

“我的兒,好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暈倒了?”朱白氏進了屋,一見躺在床上一臉蒼白的朱眉,就快步走了過去。

清寧與衆人一起站在屋裏,平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朱眉。

“剛眉兒表姐在園子裏賞了一會花,想來是太陽有些烈,中了暑氣。”坐在床邊的趙七小姐起身讓開了位置,與朱白氏解釋說道。

“這孩子,這麽大的日頭就在亭子裏好好喝喝茶就是了。”朱白氏忍不住道。

趙七小姐在旁邊與朱白氏說丫頭已經去請大夫了,又輕言細語地勸着朱白氏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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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陪着朱白氏來的趙二少夫人也勸着朱白氏。

說話間,大夫到了。

“大夫,麻煩你了。”朱白氏起身讓開了位置,客氣與大夫說道。

“夫人有禮。”大夫拱手。

大夫拿出了脈診,凝神把手指搭在了朱眉的手腕間,半響點了點頭放下了朱眉的手,抽了兩根銀針,紮了兩根在朱眉的手腕與虎口的穴位,過了會才把真拔了下來。

“大夫,小女怎樣?是不是中了暑氣?”朱白氏緊張地問道。

大夫看着朱白氏,笑呵呵地說道,“恭喜夫人,令愛是喜脈。”

喜脈?

珠胎暗結!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

朱白氏怔愣一刻,随即胸脯上下起伏,指着大夫破口大罵,“你,你這個庸醫,信口胡說什麽?我女兒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哪來的喜脈?”

“哼,老夫是不知道床上的女子是已成親的夫人呢還是未出閣的姑娘,但她确實是有兩多月的身孕了,夫人不相信就另請高明,就算你把全京城的大夫都請來,我倒是要看看,哪個大夫能診出令愛不是喜脈的脈象來!”大夫氣道,招呼了小藥童便要告辭。

有了身孕?

她未出嫁的女兒怎麽會有身孕?

朱白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就往後倒。

“夫人。”

一頓手忙腳亂之後,朱白氏被安置在了房裏的軟榻上。

“大夫,她是一時說的氣話,你別放在心上。”趙二少夫人帶着歉意與大夫說道,“請大夫先給她看看。”

大夫頓住了腳步,轉身。

給朱白氏探了脈,起身與趙二少夫人說道,“少夫人不用擔心,這位夫人是氣急攻心,一會便會醒來。”

趙二少夫人又問,“表妹突然昏倒,可嚴重?要不要開方子?”

大夫回道,“老夫已經給她紮過針了,她等會就會醒,她并無大礙,胎兒的脈象也平穩有力,為了穩妥老夫還是留個安胎的方子吧。”

“有勞大夫。”趙二少夫人謝了一句,事關重大,這朱眉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有了身孕,趙二少夫人自知事情的嚴重性,于是給了身邊的大丫頭一個眼色,讓大丫頭請了大夫去了隔壁的房間寫方子。

屋裏的閨秀都驚訝萬分地看着床上的朱眉,又看向被氣得昏迷的朱白氏。

都很識大體地沒有出一聲。

清寧垂眸颔首,嘴角帶着一抹冷笑。

趙七小姐這會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讓自家嫂子處理。

趙二少夫人扭頭正要讓趙七小姐把各家小姐帶出去,“唔。”床上的朱眉喃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衆人的目光都刷的一下看向她。

“眉兒表姐你醒啦。”趙七小姐扶了朱眉坐起來。

朱眉這才注意到房裏其餘的人,環顧了一眼,見得軟榻上的朱白氏,然後目光在大夫的身上頓了頓,臉色一白,心裏明白了過來,手攥住了身下的被子,咬着唇想了想,突然伸出手指向清寧,目光如刀一般,“你害我。”

清寧擡頭,驚愕萬分地看向朱眉,“眉兒姐姐,我哪裏害你了?”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在茶裏做了手腳。”朱眉恨聲道。

沈清雨目光閃過一絲興奮,道,“朱家姐姐,你這說的什麽話,姐姐好心來看你,你倒反咬一口。”

“雪姐姐,七娘。”清寧非常委屈地扭頭看了眼曾雪與史七娘,眼眸裏瞬間漾起了水霧濕漉漉地看着朱眉。

清寧雖沒有辯白,但是衆人都能知道她的意思,她當時倒的茶,不止有朱眉,還有曾雪與史七娘,如今曾雪史七娘兩人都安好無恙并無不妥。

朱眉柳眉倒豎,怒視着清寧一口咬定,“定是你,你在剛才在我的茶裏做了手腳。”

“眉兒姐姐莫要血口噴人,我好端端的幹嗎要害你?剛才那麽多雙的眼睛都看着我倒的茶呢?若茶有問題,怎麽雪姐姐與七娘都沒有事呢。難道我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獨在你的茶裏做手腳不成?”清寧道。

朱眉冷哼,“你……。”

“你什麽你?你說我害你了,證據呢?你拿出證據出來啊?沒有證據,可別如瘋狗一般亂咬人。”清寧打斷了她的話義正言辭大聲道,“玉簪,我們走,免得在這裏被瘋子咬。”

“你們都少說兩句,都是我趙家待客不周到,我在這裏與你們賠禮道歉了。”趙二少夫人伸手攔住了清寧,忙打圓場。

“夫人留步。”清寧紅着眼眶,與趙二少夫人說道。

說完在衆人的目光下帶了玉簪往外走。

趙二少夫人忙叫了一個丫頭跟了上去,然後才轉身朝趙七小姐使了個眼色,趙七小姐忙把衆位閨秀都請了出去。

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清寧頓住了腳步,與跟着的丫頭說道,“你回去吧,出了這樣的事情,少夫人身邊定是人手不夠的。”

丫頭躊躇了一番,給清寧與玉簪指了路,又告了罪,這才匆匆往回走。

清寧緩緩地勾了嘴角,眼眸裏的水霧盡數褪去,轉身卻見得了站在幾步之外的蘇斐。

蘇斐臉上帶着笑,清風明月一般的眉目,笑容如春光一般和煦,一雙眼睛如凝聚了月色的清輝,皎皎發亮。

清寧愣了下,随即嘴角的笑暖了三分,屈膝行禮,“蘇世子,上次多謝世子出手相助,不知世子何時方便,我讓人送謝禮去府上。”

“沈大小姐。”蘇斐拱手優雅地回了一禮,“上次不過是舉手之勞,大小姐無需放在心上。”

略低沉的聲音舒緩而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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