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懲罰
夏熙的兩只手腕還被蔣戰威用單手按在頭頂上掙脫不開,失控中的蔣戰威自然感知不到他的手勁究竟多重,但對養尊處優的夏熙來說,稍重一點都受不住,沒回答蔣戰威的話,只皺着眉說:“松手,放開我……”
蔣戰威的手當真松了不少,雖然依舊沒有放,卻換成了夏熙可以接受的力道。然後從夏熙的耳垂一路舔吻到脖頸,下巴上新長出來的堅硬胡茬紮的他又癢又疼,繼續逼迫他道:“……說你喜歡我,說你願意給我……”
邊說邊貪婪地輕嗅着身下人頸間的味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治愈自己那顆愛到瘋掉的心髒。最後含住微微滾動的凸起的喉結,就像狼叼住它的獵物那樣,輕輕地啃噬再深深地吮吸。
喉結是大部分男人的敏感點,夏熙忍不住如瀕臨窒息般挺直了後背,頭也逃離似的往後仰。可惜他根本無處可逃,反而宛如獻祭一般露出了整個脖頸。
而蔣戰威在吮吸的同時還用空出來的那只手去揉捏他的身體,下面那根東西也耀武揚威的彰顯着它的存在。口裏仍不放棄逼問:“說你喜歡我,小熙……”
夏熙卻在心裏想着系統剛剛發布的随機任務。他對失明半個月的這個失敗懲罰沒有什麽感覺,可他還有另兩個随機任務正在進行,其中的‘人渣大集合’,需要一周內集齊五個性格不一的攻略對象。如果他失明了,就可能沒辦法去找第五個攻略對象,而該任務的失敗懲罰是小黑屋PLAY。同樣的,在失明的狀态下,他可能沒辦法在小黑屋PLAY中掌握主動權。
所以這個黑化任務不能失敗。
夏熙望着蔣戰威,終于一字一句的做出回答:“我不喜歡你,如果你敢做下去,我只會更厭惡你,之前說會考慮和你在一起的事也就此作廢。”
蔣戰威眼裏的瘋狂更濃了。
“叮——,目标A蔣戰威的黑化值增加10點,總黑化值為28點。”
“不行,我不準!”蔣戰威就像一頭被激怒的老虎一樣,眸底有不可抑制的暴動在醞釀,洶湧到似乎能将一切都焚燒殆盡,“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你不能讨厭我……”
他已經喜歡了他這麽久,做夢都希望能擁有他,然後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想了那麽多年,早成了魔障。因此蔣戰威此刻想要夏熙的念頭比之前更強,理智全無的大腦只剩下一個想法,就是徹底地占有他,不放過他上下每一處。
可是這裏不行。
地上太硬,空間太狹小,旁邊還有一個昏迷的外人……
蔣戰威用燒紅了的眼在衛生間裏掃了一圈,随即撐起身來,準備把懷裏的寶貝從地上抱到床上去。夏熙的手腳倒是因此而從全面壓制中得到了一瞬間的自由,想也不想便屈膝踹向蔣戰威的胸口,同時用拳砸向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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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熙的力道對蔣戰威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反而讓蔣戰威擔心夏熙會不會打疼了他自己,下意識躲了一下。
其實無論什麽時候,蔣戰威都不會做真正讓夏熙受傷的事,哪怕在眼下理智全無的情況中,還是會本能地想着不傷到對方。夏熙卻借此機會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企圖奔離蔣戰威的身邊。
這絕對是讓蔣戰威無法容忍的,立即伸手要把人給抓回來。卻不料激怒之下用力過猛,讓夏熙後仰着撞到了牆上。
準确的說是撞到了牆上的壁櫃,側腦狠狠砸到壁櫃的尖角,大概是因為磕到了血管,竟嘩的一下就湧出血來。
明明是溫熱的血,卻仿佛一盆兜頭澆下的徹骨生涼的雪水,把蔣戰威腦子裏所有的激怒和瘋狂都澆熄了,正常的理智随之一點點回歸。
理智完整回攏的這一瞬,他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直到夏熙的身體軟軟往下滑,才驚慌失措的沖上去把人抱住,顫聲喚:“……夏熙,夏熙?”
夏熙倒是沒感覺到疼,只是頭暈的厲害。蔣戰威心裏卻被鋪天蓋地的慌亂淹沒,抖着手試圖去查看他腦側的傷口,嗓音啞的厲害:“你、你覺得怎麽樣,我不是故意的……”
只有夏熙知道其實這不能全怪蔣戰威,還要怪地面有水而導致他腳下打滑沒有站穩。可他完全不接受蔣戰威的觸碰,甚至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邊将他死命往外推一邊虛弱的道:“……你別碰我,離我遠點!”
——因為黑化值只差2個點就能完成任務了喂!
蔣戰威在猝不及防下被推得晃了晃,卻依舊沒有放開夏熙,只管顫聲繼續道: “是我錯了,你讓我看看你的傷……”
沙啞的嗓音裏還帶着前所未有的低聲下氣,與此同時,系統提示響起:“叮——,目标A蔣戰威的黑化值減28點,總黑化值為0。”
轉眼竟是一個點也沒有了,夏熙不由愣了愣,頓時覺得胸悶不已。不過他胸悶的原因并不全出于不虞,而是他昨晚本就沒睡,今日發生的事又太多,早已疲累到了極限。加上重傷初愈和過敏帶來的難受,胸悶的症狀竟越來越厲害,甚至有點喘不過氣。
蔣戰威見他都開始張着嘴呼吸了,本就惶急的心一下沉到了底。恍然中又想起夏熙之前中槍的時候,那種恐懼的滋味再度浸透每寸血液,恐懼到無法抑制,恐懼到想懦弱乞求。也終于意識到他不管何時何地面對夏熙,都是個輸字。
因為他愛他。
所以他難受,他就會心疼;他受傷,他就會害怕。所以再憤怒再失控也只能朝自己發洩,不能動他一根指頭,否則痛苦的人還是自己。
道理就是這麽簡單,卻每每總要後悔時才明白。
夏熙最終在過度的疲累下閉上了眼,陷入沉沉的睡眠。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長時間,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甚至夢到了自己曾經歷過的快穿世界。是古色古香的王府,斜陽透過雕花窗灑滿了屋,他突然置身于屋內的案桌前,然後看到了案桌對面一臉驚喜和不可置信的宮沂南。
不知過了多久,夏熙才終于從冗長的夢中醒來。睜開眼,發現外面竟仍是黑夜,什麽也看不見,只聽到蔣戰威的聲音第一時間傳入耳中,帶着微微的驚喜和濃濃的心疼:“你醒了,頭疼的厲不厲害?”
夏熙随即感覺有溫熱的大掌覆上額頭,似乎在測他有沒有發熱。夏熙沒有躲,只眨了眨眼,然後小聲問了句:“怎麽不開燈?現在是幾點?”
蔣戰威不由一愣。
然後不可置信的望着夏熙的眼睛,甚至下意識用那只剛測完溫的手在夏熙眼前揮了揮。緊接着,粗粝修長的手指卻僵在了半空,涼意也跟着直竄而上,一寸寸凍住了他的血管。
——因為他驚駭的發現對方的眼睛竟沒有焦距,也沒有一絲神采。
那對瞳孔依舊漆黑漂亮,杏仁般的弧線和微挑的眼尾也依舊美到讓人動心,卻失去了該有的靈性,只有一片空洞和茫然。
蔣戰威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呼吸這麽的困難,——單單只是凝視那雙眼,就生出無法對視的無力和抑制不住的抖顫。不過夏熙已經意識到是怎麽回事了,因為系統在他問話剛落的時候就發出了提示:“叮——,随機任務‘黑化什麽的最有愛了’失敗,任務懲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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