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地下城(二)
那瓶藥最終以三千五百萬銀票被四樓的女子拿下,衆人議論紛纭,都在猜測着那女子的身份。
青虞也站起身,随着人流往樓閣外走。
陌塵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一旁:“等人少了再出去。”
青虞有片刻恍惚。
她與應淮的第一見面,是在驿站邊的橋頭。
乞巧節那夜,人潮擁擠,他和她同時伸手去扶一名摔倒的女子。自那以後,每每在擁擠的人群中,應淮都會牽着她的手,先走到空曠的地方。
青虞盯着陌塵瘦削的側臉,說:“剛剛我無意間和那女子對上視線,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麽,我似乎覺得她的眼神中帶了一絲敵意。”
陌塵瞥向女子坐的看臺,面色不禁一沉。
當主持者宣布那女子拍下那瓶丹藥時,他看到那女子向他微笑着點了點頭。
出于禮貌他微微颔首。
但此人既知道丹藥和他有關,那就說明她和此陣或多或少都有些關系。況且隔着面具,他覺得那女子的臉似乎在哪裏見過。
他冷聲道:“不必放在心上。”
青虞哦了一聲。
但陌塵的反應又讓她覺得那女子不簡單,她不禁猜想:陌塵是不是和女子認識。
樓閣內的人漸漸散去,青虞也跟着陌塵走了出來。
“如今要去哪裏?”青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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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塵看向前方最大的那幢樓閣,沉聲道:“賭|場。”
可我們沒有錢啊……青虞心想。
兩人走進樓閣,門口的小二立即湊了上來,“客官是先取錢還是?”
陌塵答:“取錢。”
青虞一怔,她越來越不明白陌塵的舉動。
他哪來的錢?難不成真打算進去賭一賭?
青虞沒有出聲,只默默跟在陌塵身後。
這座樓閣與之前那座大不相同,整個閣樓一共五層。
第一層的中間用圍欄圍出一個競技場,周邊聚集着大量的奴隸和他們的老板。
第二三層分為了不同的隔間,每個隔間中裏有着不同的賭|局。
而四層則是這家地下交易所的錢庫。凡是在拍賣所成功拍出的物品,拍賣所得将由地下城的老板和物品的主人五五分。
也就是說,陌塵那瓶轉生丹給他帶回了一千七百七十五萬兩銀票。
店小二領着陌塵和青虞,一邊走一邊向他們介紹。
青虞聽着店小二的話,看着樓閣內金碧輝煌的裝潢,不禁感慨:“難怪這裏會如同皇宮一樣。”
店小二帶着他們找到了四樓的掌櫃,在陌塵和青虞進門之前,店小二對着兩人囑咐道:“五樓乃樓閣禁地,兩位客官切莫破了規矩。否則後果自負。”
陌塵颔首,目送小二下了樓。
青虞問道:“你真打算參與他們的……”她指了指樓下,将那兩個字咽了下去。
陌塵笑了笑,說:“不是我,是你。”
青虞愣在原地。什麽意思?讓她去?
沒等到陌塵的回答,他已邁步走向掌櫃,“我來取錢。”
掌櫃看上去不過四五十歲的樣子,聲音和動作卻如同老人般遲緩。
他似乎有些耳背,向前佝偻的身子,将耳朵湊出來,問:“取多少?”
“我能取多少?”陌塵問。
掌櫃拿出賬本,問道:“名字。”
“百悟。”
掌櫃伸出手翻着賬本,嘴裏不住地念叨:“百悟、百悟……”
青虞本在打量着四樓的格局,無意間掃到了掌櫃的手,心裏不禁生出一股惡寒。
他的手幹枯得不像樣,只堪堪一層皮裹在骨頭表明。
但這層皮又很古怪,似乎像是從別人身上扒下來拼湊的一般:有的地方又潔白如雪,有的地方又滿是疤痕,還有的地方又有些腐爛。
青虞偷偷看了一眼陌塵,發現他也在看掌櫃的手,但仿佛見怪不怪一般,仍是面無表情。
突然,掌櫃的指尖一頓,“找到了!”
“一共一千七百五十萬兩,扣掉手續費,能取走的共計一千四百萬兩。”
陌塵扯了扯嘴角,“勞煩您,我全部取走。”
掌櫃的看着陌塵,眼裏突然多了些詭異:“要全部取走嗎?”
青虞看得皺起了眉頭,只聽陌塵答:“全部取走。”
屋內突然灌起了一陣冷風,掌櫃的偏了偏頭,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又問:“真要全部取走嗎?”
青虞只覺得,凡是被風觸及到的地方,皆開始發熱生疼。
陌塵巋然不動,還是那句話:“全部取走。”
屋內的風更大了,青虞快要站不住腳。
那掌櫃的和陌塵卻跟沒事人一樣穩穩地立在原地,掌櫃的已将頭伸到了陌塵面前,再次問道:“你确定要全部取走嗎?”
陌塵沒有一絲猶豫,答說:“我确定全部取走。”
屋內的風停了下來,掌櫃的又将頭縮了回去,仿佛剛剛什麽也沒發生一般,說:“好的,這就給您全部取出。”
青虞看呆了。
這都碰上的什麽東西?
掌櫃的将銀票清點好遞給了陌塵:“一共一千四百萬銀票,請拿好,出門概不負責。”
陌塵從掌櫃手裏接過銀票,順勢将一滴血抹在了掌櫃的手背上。
“多謝。”陌塵盯着掌櫃的,開口說道。
掌櫃似乎沒有發現陌塵的動作,只收了賬本,又坐了回去。
陌塵将銀票塞到青虞手裏,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走吧。”
青虞看着手裏的一大疊銀票愣了愣,然後跟上陌塵,問:“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陌塵看着樓下摩肩接踵的人群,笑:“你去樓下随便找幾個地方将錢輸出去,我去五樓看看。”
青虞怔怔地看着陌塵,“剛剛那店小二不是說五樓是禁地不讓去嗎?”
陌塵打量着四樓的格局,似乎在尋找能上五樓的地方。
他解釋道:“你猜為什麽店小二不找別人偏偏找上我們?還故意在我們面前說五樓是禁地?”
經陌塵這一提醒,青虞也想起來了。
剛剛一起進門的人那麽多,這店小二卻直直地奔他倆而來。在介紹起樓閣的情況時,也特意加重了五樓,生怕他們沒有聽到一般。
“這是等我們往坑裏跳呢!”青虞說。
“要不我去吧。”她又說,将銀票塞回陌塵手裏,“萬一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地府就沒人管了。”
陌塵敲了敲她的額頭,笑道:“你怎麽将雲凡那套學過來了。”
這一敲,兩人都愣了。
前世他還是那個探花郎應淮時,也總愛敲青虞的額頭。那時青虞總是會捂住額頭,頗為不滿地看向他:“再敲就不聰明了。”
剛剛他下意識地就做了這個動作,做完又後悔萬分。
這兩日是他有些忘形了。
他輕咳一聲,理了理銀票又塞到青虞手裏,說:“此事就這麽安排。你且就在樓內,不要走出此樓。待我出來便來找你。”
青虞呆呆地點了點頭,“好。”
看着陌塵漸漸走遠,青虞內心生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自進入書塾以來,她發現陌塵似乎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在衆鬼眼裏,陌塵性子冷,做起事來也有些不近人。
青虞雖受他恩惠,在閻王殿當差的這些日子裏,也覺得他同衆鬼說的沒太大差別。
但是此行不過短短幾日,她對陌塵的印象卻發生了巨大的改觀。
他會随時随地關注着周圍的情況,事事為身邊的人考慮。面上雖冷,行動上卻一直在給人溫暖。
只是青虞不知是自己想多了還是什麽,陌塵的有些行為和應淮很相似,偶爾會讓她生出一種應淮在她身邊的錯覺。
青虞看着手裏的銀票,收好後下了樓。
既然陌塵讓她将這些銀兩輸掉,那她也只能試試了。
她最先來到一層,此刻正進行着兩名奴隸的比賽。
規則也很簡單,選出一名認為會取勝的奴隸,在那名奴隸代表的銀盤中下注便可,最低下注金額為五萬兩銀票。
青虞看了看手中的銀票,不禁嘆了口氣。
陌塵給她的銀票,面值最低的也是一百萬兩。
興許是曾經窮苦過,青虞用錢還算比較節制。
因此,她捏着一張百萬銀票,猶豫幾許後才将它放在一個空蕩蕩的銀盤中。
衆人紛紛看向她,有人低聲提醒她:“姑娘,你是不是放錯了,那個可是代表的那個瘦弱的奴隸。”
“是啊,”旁邊又有人說道,“趁他們還沒看到,你趕緊放到另一個銀盤中去。”
青虞搖搖頭,朝他們笑了笑:“沒關系的,我就随便試試。”
見她不聽勸告,衆人紛紛說她傻。
這個小插曲并沒有耽誤太久,衆人的視線又回到了比賽場。
被看好的是一名身材高大、四肢健壯的奴隸。他有着寬厚的肩膀,臂膀和小腹上皆是結實的肌肉。
青虞聽身邊的人講,這名奴隸這些日子一直在這裏,已經贏了不少場次。而他今日的對手第一次上場,身材看着也并不健碩。
一開場,青虞押的那名奴隸便挨了不少拳頭。
由于對方比他強壯,他一路都在防守,或躲或擋,決不主動攻擊。他的老板在一旁急得跳腳,怒罵道:“你上啊!趕緊上!躲什麽!廢物!”
那奴隸不為所動,仍在不停地防守着。對方似乎也想盡快結束這場比賽,出手更利落了些。
衆人皆在叫好,可青虞卻覺得,她押的那人并不會輸掉比賽。
他看似防守,但每一次都在觀察對方的招式。起初他擋的吃力,可越到後面越是靈活,甚至能隐隐發動攻擊。
周圍的人也發現了變化,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後悔押了太多注。
就在此時,青虞押的那名奴隸開始奮起反擊。由于對方最開始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此時已經使不出百分百的餘力來抵擋。加上這些日子積攢的舊傷,竟很快敗下陣來。
青虞沒有想到,她這錢不僅沒有輸出去,反而還賺了不少。
她擡眼看向五樓,不知陌塵現在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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