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尾聲,碎裂的半顆頭顱
這可是神話中的東西,我們該怎麽辦?
對于它的了解,僅僅是限于神話傳說中的寥寥數字,而《古槐經》中也只是提及了一下,怕是我古槐一脈的高人當初撰寫的時候也沒有料到會真的有不幸的後輩遇上這種東西罷?
我自嘲的想着,怕是我苦命的師傅也料不到我會碰上這種東西,媪,食人腦,吐人言……我們難道會成為那被吃掉腦子的其中之一……
太奶說我太歲當頭,這段時間怕是會出事,沒有想到,太歲值辰,我居然會倒黴到這個地步,不是厲鬼,不是妖怪,居然是這種異獸,這也能解釋道為什麽我的道術對于這東西的效果有效,就算是鎮邪祟符也僅僅是讓他受了皮肉傷。
不過比起姜大叔我已經很厲害,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夏連的突然出現讓它露出了一絲破綻,讓他斬落了一只爪子,之後幾乎是一邊倒的虐,姜大叔和科拉兩個人聯手已經沒有一點的勝算。
而姜大叔身上的那黑色的紋身,擺明是了一種禁忌的傳承,獵鬼刃上那層薄薄的血氣也在慢慢的回落,姜大叔已經是失去許多的力量,眉心間的煞氣也變弱了。
“呼……”他長出了一口氣,忍着不讓自己發出那種強烈的喘息聲,而身上的傷口在慢慢的往外滲着血,這血落在地上,沿着地上的陣紋慢慢的散開,就是這陣和科拉的黑巫術困住了媪,讓他暫時的在這陣中出不去。
“我說老頭子當初,為什麽要,要與那邪術之人聯手,原來是這種東西,呵呵,我錯怪他了。”姜大叔慘然一笑。
就算是姜大叔的老子,當初也只能被迫與邪術之人聯手,甚至不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方能困住這東西,那邪術之人告訴姜大叔二十年後來此斷掉媪的尾巴,除掉這一個禍害,沒曾想,二十年後,媪早已經破了斷生陣出世,而我們碰上了它最弱的時候,依然戰鬥的如此艱辛。
而現在姜大叔在這種情況下,依然用自己的精血控住它,科拉的那只黑貓弓着身子,随時準備撲上去,我背着氣氛感染,心中居然生起一股豪氣,大丈夫,死亦何懼,能夠除掉這麽一只惡獸,值了!
手上結印,我再一次的沖了出去,招黃巾護身符的氣在我的周身圍繞着,這東西嘲笑的看着我,居然在我的符箓要碰到它的一瞬間,消失不見,再沒有了半點的蹤影,一下子撲了一個空,就覺得腹部絞痛,這種疼痛之持續了一下,我就重重的倒飛出去,半天直不起身子來,低頭一看。
召黃巾護身符的場已經被破壞,背上的符箓已經化成了碎布炸裂開來。
而眼睛跟不上的速度,在我的魂力感知中,壓迫從來沒有消失過。
“我需要三分鐘。”姜大叔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腦子裏,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可是這三分鐘,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姓姜的,這次完了,人參娃娃你得給我。”科拉對着姜大叔說道,臉上的辦突然擴散開來,我看到她的身上一股黑氣升騰起來,然後進入了那只黑貓的身體,黑貓的身體劇抖動着,最後四肢一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半點的生氣,看起來就像是死掉了一般。
而科拉也一頭栽倒,與那只死貓一模一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這兩個人,拿出了最後的依仗,而我要做的就是拖過這三分鐘,可是我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我再次掏出一張黃巾護身符貼在自己的背上,一手準備了南離火玲符,一手捏着鎮邪祟符,凝神感知着它的位置。
三分鐘的話……
也許我真的能夠扛下來。
姜大叔的獵鬼刃刺進了自己心髒的位置,刺入了少許,姜大叔痛苦的大聲嘶吼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身體裏蘇醒,明明已經淡下去的黑色紋身,突然亮了一下,就是這一下,姜大叔便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疼的口水都順着嘴角留下來,像是一個發狂的出神一般,嘴裏發出不屬于人類的低吼聲,那身上的紋身像是活了一般,開始慢慢的移動起來。
在林子裏的什麽都看不到,天地的靈力也是弱的很,我所畫的符箓只有沾染了我的血氣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鎮邪祟符拿在手裏,心裏有了不少的底氣,很明顯,這符箓是能夠對媪造成傷害的,那麽它肯定會忌憚我。
我兩只手拿着兩張,不,是兩塊符箓,都畫在碎布上,一陣風吹跟小時候院子裏挂着的尿布一樣,飄來飄去的。
既然看不到,索性閉上眼睛把,我心裏想着,完全用自己強大的魂力去感知這媪的所在,閉上眼睛之後,周圍是一片的黑暗,不過這陰暗當中,我想要感知到周圍的心願越強烈,這黑暗就越淡,直到慢慢的黑暗中出現了一點的光亮,那紅色的,一動不動的便是姜大叔的氣,我感知到了,而那黑乎乎的一團,黑貓方向的是科拉的氣,屬于科拉的方向只有一點的白氣的氣,淡的幾乎感覺不到。
而那漫天的便是媪的氣息,中間流動着,撥開空氣快速的向着我駛來的,一張鎮邪祟符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祭出,而切切實實的打中了什麽東西,我看到一團罡氣突然炸開,睜開眼一個身影向後撤去,趴在地上微微的喘息着。
再一次的讓它受到了重創,又用掉了一張鎮邪祟符,可是造成的傷害是有限的,我的符箓本來就不多,威力最大的破酆都度魂符早晚都是要祭出的,可是不是這個時候,最關鍵的時刻,方能有最好的效果。
說不定不用姜大叔,我也能靠破酆都度魂符破掉它的玄府,鬼有鬼門,那也是玄府所在,我相信這東西也是有玄府的,當初大禹用柏枝刺穿了它的頭,那應該就是刺穿了它的玄府。
我們這裏找不到柏樹,我手裏的破酆都度魂符怕是比柏樹要厲害數倍不止。
心裏想着,突然覺得這在斷生陣中被鎮了二十年的媪,也沒有那麽可怕,似乎可以力敵。
就在我分心的這一瞬間,眼前一黑,一只爪子在我的胸口劃過,身上的黃巾護身符,突然就炸裂開來,燒灼的我的背上都是痛的很,而我受到這慣性,往下倒去,就覺得自己的四肢被牢牢的鉗制住。
“童子命,哈哈,我的,都是我的!!”它獰笑着,拟人化的表情看的我心裏羞憤,沒有想到會被這麽一下就制住,我幾乎能聞到他嘴裏的口臭。
眼角瞥向了姜大叔,他閉着眼睛,痛苦的掙紮着,額頭的血管暴起老高,三分鐘嗎?
應該是快了,可是這剩下的一會,我怕是沒有什麽辦法了,它張口一吸,我感覺自己的喉嚨一緊,似乎整個身體都要被它吸起來,心髒像是要從我的胸腔中中透出來一樣,幹咳了兩聲,卻是苦水流出……
“哇唔……”一聲凄厲的喊叫,本來在我認知中死去的黑貓突然大叫了一聲。
這一聲不僅是我靈魂發顫,就連媪也是一陣恍惚,擡頭就看到那黑貓保持着那詭異的死去的姿勢,四肢伸直,斜倒在地上,卻在飛速的移動,嘴裏吐出了那黑死的氣不斷的湧向媪,它突然松開了我,往後一跳,又要消失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被那黑霧包圍起來。
我一下子失去了那種心髒都要掉出來的感覺,躺在地上,眼前變黑,臉上溫熱着,用手抹了抹,七竅流血,坐起來的時候,鼻子裏的血淋濕了我的褲子。
這玩意,差點就弄死我了,心裏盡管後怕,但是靠着唯一的力氣,我祭出了手裏的南離火玲符,在被黑霧包裹的媪身下,一團火焰燒起,炙烤的我的身體都有灼痛感,而它第一次發出了撕裂人心的叫聲。
我掏出破酆都度魂符,一步步的走向它,黑貓一下子倒飛出來,撞了我一個滿懷,它的身上被刺穿了好幾個窟窿,奄奄一息,僵硬的身體在我的懷裏流着黑色污血,不遠處的科拉也是吐出幾口血,從黑貓的身上飄出了一股黑氣,回到了科拉的身上。
我把黑貓放在了科拉的身邊,黑貓用着自己最後的意思力氣,向着她的寬大黑袍裏鑽去,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胖子睡覺的那木屋,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別了。
一咬牙,縱身闖進了那火裏。
火星在我的身上灼燒着,衣衫上已經有了火苗,臉上靠近眼角的位置,痛的要死,那種灼痛感讓我看不清東西,可是我卻能感覺到這裏面的大惡,那媪的所在。
“萬鬼伏葬,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大喝了一聲,喉嚨幾乎要冒煙一般。
與此同時,我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巨獸的咆哮聲“吼……”
地面開始震動起來,我祭出了破酆都度魂符,貼在了它的玄府之上,沒有任何的意外,我猜的也沒有錯,它的半個腦袋直接爆碎開來,黑色的污血在我的眼角濺上,真是痛的要死。
可是它居然還沒有死,張開爪子反手就沖着我的腦袋抓來,尖銳的爪子,森白的尾刺也刺向我的眼睛,避無可避。
這時,一個巨漢如同卡車一般沖了進來,一腳就把我踢開,從這火圈中,我被撞了出去,滾在了樹幹旁邊,再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