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空窗期

傅司白将一個黑色口袋遞到溫瓷面前, 她看到那是滿滿一口袋衛生巾,日用夜用加長,還有安睡褲。

女孩顫抖地正要伸手, 口袋卻掉在了地上。

“當我是什麽人。”

男人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冷意,“你心裏…我就這麽不堪?”

夜深了, 溫瓷很累了,躺在帳篷裏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沒有布洛芬, 她腹部很難受。

誰能想到例假推遲這麽久都不來, 一來, 反應這麽劇烈, 疼痛也加倍了。

但她現在穿着安睡褲, 就很有安全感, 不用擔心發生尴尬的事情,所以心理壓力消失了, 生理的疼痛也還可以忍受。

心裏總是惴惴的,有點後悔、有點不安。

傅司白還沒進來, 不知道在幹嘛。

她不覺得自己的擔憂有什麽錯,但還是誤會他了。

心裏揣着難以言說的的歉疚,溫瓷也毫無睡意, 索性披了件風衣外套,走出了帳篷。

湖邊燃着篝火,鬼火音樂社幾個朋友坐在湖邊吹冷風聊天。

傅司白也在其中, 指尖拎着煙。

朦胧的白霧中, 傅司白笑着, 眼神卻透着疏冷。

他無意間偏頭, 望見了溫瓷, 很刻意地側開了視線, 嘴角笑意淡了些。

溫瓷走上前去,用低啞的嗓音問:“傅司白,你今晚睡哪兒?”

傅司白只當沒聽到她的話,望着湖面被切割的月光,不言不語。

溫瓷知道他還在生氣,只柔聲說了句:“我要睡了,你等會兒進來的時候輕一點。”

這句話,引起了男孩的陣陣不良的壞笑,溫瓷完全沒反應過來。

傅司白掃了他們一眼,不客氣道:“笑屁。”

大家噤聲。

他按滅了煙頭,對溫瓷道:“我今晚不來。”

“那你睡哪裏。”

“你管我。”

話到這裏就說死了,溫瓷只能轉身離開。

然而走到帳篷邊想起來還沒道歉,只好折返回來,對傅司白道:“剛剛的事謝謝你,是我不好、誤會你了,向你道歉,對不起。”

傅司白心裏很堵,語氣有點不依不饒:“道歉就完了?”

“不然要我跪下來跟你磕頭嗎?”

傅司白一聽這小刺頭的話,又來氣了:“你說的是什麽屁話。”

“你別屁啊屁的。”

“是,你是淑女,我是小流氓。”傅司白不爽地揉了揉鼻翼,“你不是一直讨厭我嗎。”

“我讨厭你不是因為你是小流氓,我更不是淑女。”

溫瓷脾氣上來,索性一次把話說清楚,“我每天累得快死了,累得月經都不來了,你知道這是誰害的嗎!”

“難道是我啊!”

“就是…”

她幾欲脫口而出,但還是忍住了。

說了有什麽意思,自讨沒趣罷了。

“傅司白,我算什麽淑女…我就是個很糟糕的人。”

傅司白看了身後男人一眼,他們被溫瓷那句“累的月經都不來”的話給驚住了,嘴巴長成了o形。

他怕她情緒崩潰再說出什麽來,只能拉着她、氣急敗壞地回了帳篷。

“你可真行。”他拉上了帳篷的拉鏈,“什麽話都敢說。”

溫瓷破罐破摔道:“有什麽不能說,我都已經這樣了。”

“怎樣啊。”

“就很糟糕。”溫瓷忍着腹部的絞痛,坐了下來,“今天差點把臉丢沒了,我不在乎了。”

“糟糕什麽糟糕。”傅司白忍着心痛,也坐了下來,“就這點屁事,情緒就崩了。”

“你不是女生,你不懂。”

“我的确不懂,但你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難堪。”

溫瓷睨了她一眼:“比如?”

“比如撞見我爸和情人shangchuang,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位。”

“……”

溫瓷無語地咽了口唾沫,“…都不關門的嗎。”

傅司白被她都笑了:“你關注的重點,有點偏。”

“是嗎。”

“确實沒關門,那年我才十歲…”

“不、不要說這個話題了吧。”溫瓷敏銳地叫停了。

“好。”

傅司白和她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有點想笑,繃着臉強忍着,氣氛顯然輕松了很多。

溫瓷扯着被子躺了下來,還不忙睡覺,偏頭望着他:“你不生氣了哦?傅司白。”

傅司白盤腿坐在她身邊,拖着懶洋洋的調子放狠話:“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小姑娘瞪他:“你要怎麽收拾我。”

“有的是辦法。”

她輕哼了一聲,不理他。

傅司白也是很無奈。

真的,半個小時前傅司白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她說話了。

與她相關的類似flag,他立了不下百個。

還是…洩氣了。

“看在你這麽擔心我的份上,這事就算了,下不為例。”

“我才沒有擔心你。”溫瓷撇撇嘴,躺了下來,“我睡了,你自便吧,小毯子我給你準備好了。”

傅司白看到帳篷裏多了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毯子。

他關了手電筒,帳篷裏陷入一片漆黑中,窸窸窣窣地也躺了下來:“對了,看過醫生嗎?”

“嗯?”

“月經不調,看過醫生嗎,怎麽說,需要吃什麽藥?”

“……”

他又道:“聽說中藥可以調養。”

溫瓷:“醫生讓我注意休息,不用吃藥。”

“那你快睡。”

“嗯。”

溫瓷閉上了眼睛,睡意剛剛席卷而來,卻聽他道:“網上說情緒也很重要,你控制一下自己,不要亂發脾氣。”

“傅司白!”

“你又發脾氣。”

溫瓷深呼吸,忍住脾氣,閉上了眼睛。

“對了,你還要注意三餐營養均…”

“傅司白,再吵我就滾出去。”

他立馬噤聲。

次日清晨,溫瓷醒了過來,感覺腹部好受多了。

她的身體就是這樣,只要熬過最艱難的第一天,後面幾天就會輕松許多。

三天兩夜的行程也終于結束,今天就要返回學校了。

溫瓷提前準備好了暈車貼,傅司白一起床她就給他貼在了太陽穴,又逼他吃了暈車藥,以免再發生狀況。

車上,傅司白戴着耳機,腦袋偏向了窗外,白色的耳機線順着他脈絡分明的頸子蜿蜒而下。

陽光照得他奶奶灰的發色近乎透明,皮膚也白得像在發光,耳朵上那顆黑耳釘,肆意張揚。

他不說話、不笑的時候,高冷的氣質能将人拒之于千裏之外。

大概這是帥哥共有的特性。

但他常對她笑。

也是如此,溫瓷才敢在他面前很任性地…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就在她望着窗外發呆的時候,傅司白忽然将一枚耳機塞到了她的耳朵裏。

耳機裏正放着周傑倫的《不能說的秘密》。

“你很喜歡這首?”

“嗯。”

她低頭看到傅司白左手無名指上的w紋身:“和w有關嗎?”

“我很愛她。”

傅司白望着窗外飛速流過的樹影,鼓起勇氣說,“我玩音樂,因為想給她寫歌;我還想當歌手,這樣她就有機會聽到我給她寫的歌。”

溫瓷望向他,微微詫異。

她真的沒有想到,像傅司白這樣浪蕩多情的少年,心裏會裝着這樣深沉的喜歡。

“你喜歡她還各種交女朋友。”

“我想忘了她,太他媽痛苦了。”

“能做到嗎?”

“一直在努力。”

但...越陷越深。

“也許你可以告白試試?”

“這是死路一條。”

“為什麽,她有男朋友?”

“沒有,但她不愛我。”

“你不開口,怎麽知道她不愛你?”

傅司白眼神挑了挑,掃了身邊的女孩一眼。

她斂着眸子,睫毛細密纖長,眼神溫柔,看得出來是在認真地幫他出主意。

她不愛他。

傅司白不說話了。

溫瓷心裏戚戚的,不知道怎麽的,想到了許嘉栎告白的事。

是的,如果真的沒感覺,告白就是死路一條。

她又情不自禁望了傅司白一眼。

可如果是他...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溫瓷驚慌地壓下去了。

太荒唐了。

溫瓷将旅行社的導游費兼提成,全部給媽媽轉了過去。

但媽媽拒收了,她給溫瓷回了一條信息:“寶貝,南市最大的那家軒和畫廊看中了媽媽的畫,願意給我一個專門的展間銷售,上個月媽媽賣出去三幅,賺了一些錢,以後不用你再辛苦打工掙錢了,你就好好把心思放在跳舞上吧。”

“真的嗎?”

舒曼清給溫瓷發來了帶有軒和畫廊的轉賬信息,三幅畫都賣出了幾千上萬的價格。

這樣一來,家裏的債務、還有爸爸的醫療費就都不是問題了。

溫瓷:“哇!我媽媽好棒呀!”

舒曼清:“媽媽也是很厲害的!【驕傲】”

溫瓷:“【棒】【棒】”

舒曼清:“對了,便利店的兼職也辭了吧,每次都上晚班,太辛苦了,以後你要按時睡覺,早起練舞,一名舞者最忌諱的就是飲食起居不規律。”

溫瓷:“嗯,媽媽,我知道了。”

兩天後,溫瓷辭去了便利店的兼職,走出店門的時候,頓時感覺好輕松呀。

經過露天籃球場,隔着綠色的鐵網欄,溫瓷看到那傅司白和一幫體育學院的少年在玩球。

那一頭叛逆不羁的奶奶灰,在人群中實在太刺眼了。

傅司白是真的喜歡打球,算是整個藝術學院最愛搞體育的男孩了。

溫瓷穿着一件成熟的黑風衣,身形纖瘦而高挑,由內而外地散發着一股高冷驕傲的女神氣質。

經過籃球場,蠻多男孩都駐足觀望。

忽然間,一枚籃球直直地飛了過來,砸在了她身側的網欄上,反彈了出去,發出一聲“锃”響。

溫瓷吓得趕緊退後兩步,擡眸,看到“罪歸禍首”揚起一抹輕佻的微笑,望着她。

“有病呀!”

吓她一跳。

傅司白沖她道:“小溫領隊,去給我買瓶水。”

“自己買去。”

“檸檬味蘇打,謝了。”

溫瓷撇撇嘴,走到自動販賣機邊,買了最便宜的一塊錢純淨水,扔給了傅司白——

“就這個,愛喝不喝。”

還要檸檬味蘇打,慣的你。

傅司白倒也沒客氣,接了純淨水,仰頭喝了大半瓶,剩下半瓶直接倒在燥熱的臉上、沖了個澡。

他掀起球衣,擦了擦臉上的水,露出了半截漂亮的腹肌,惹得周圍女生尖叫不已。

溫瓷看着他這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不冷啊,這都快入冬了!”

“你管老子。”

“我懶得管你。”

溫瓷轉身離開,身後,傅司白又喊道:“周末晚上社裏有聚會,在地下club,來聽我唱歌。”

“好。”溫瓷爽快地揚了揚手。

傅司白見她今天居然這麽好說話,讓買水就買水,出來玩也答應得這麽爽快。

他有點飄了,又試探性地喊道:“我最近空窗期,你有沒有興趣…”

少女回頭狠狠瞪他一眼:“沒有!”

行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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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悔》by袖側

寄居淩家的林嘉色如海棠,清媚動人,可惜出身寒微。

淩家最耀眼的探花郎,九公子淩昭知道自己絕不會娶她為妻。既然如此,為了讓這女子不再亂自己的心,淩九郎快刀斬亂麻地為她挑了個夫婿,把她嫁了。

林嘉回門那一日,袅袅娜娜站在庭院的陽光裏,眉間熾豔,盡是妩媚風情。

回眸間笑如春花絢爛,柔柔喚了聲:“九公子。”

那一刻,淩九郎悔了。

林嘉寄人籬下,活得小心翼翼,從來都不敢招惹淩家的諸位公子。

幸而淩九郎憐惜孤弱,給她置辦嫁妝,給她挑了夫婿,安安穩穩地嫁了。雖是小門小戶,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人生從此安穩踏實。

林嘉感激涕零。

回門那日,她一轉頭,看到探花郎站在廊下,淡淡地看着她。

淩九郎性子冷淡高傲,卻是她的大恩人。林嘉于是嫣然一笑,心懷感恩地喚道:“九公子。”

從這一聲開始,淩九郎再也回不到從前。

嫁了又怎樣,奪回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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