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江令打的
“在這邊等我。”
江令對身邊的助理落下這話, 便擡步走進校園。
助理是個年輕人,一身條紋西裝,姿态嚴謹幹練。
他點頭, 目送江令的背影。
片刻後,西裝褲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
助理擡手, 語氣恭敬:“原特助。”
一通客套後,那邊不知說了什麽。
過了兩分鐘, 助理面色如常, 彷佛不是第一次:“大少他去了江老那裏。”
白桃是在回宿舍的路上遇見江令的, 她沒有想到江令這麽快就來找她了。
這些天江令總是神出鬼沒的, 她還以為下次見面得間隔很久。
這也就導致, 白桃現在有些慌亂。
這麽快就要說出口了嗎?
然而等男人走到她身邊, 卻讓她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事。
“江令,你臉上怎麽受傷了!”
白桃撲過去, 捧住江令的臉頰神情擔憂。
臉上柔軟的觸感讓江令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他沒什麽情緒的視線落在白桃身上,少女仿佛天使般純淨, 幹淨的眼眸正裝滿了屬于他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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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狗咬了。”他面無表情的說完。
骨節分明的手卻覆上白桃肩膀,将人攬在懷裏。
“被狗咬了?”白桃皺眉,疑惑的喃喃道, “狗咬是這個模樣嗎?”
江令沒有回答。
白桃便将他拖到醫務室,小心翼翼的給他的臉頰塗藥。
“怎麽會這麽不小心。”
由于太過于心疼,她一時忘記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什麽。只顧着給江令臉頰上藥, 還有詢問校醫傷口會不會留疤。
江令眉骨那裏就有一道疤, 白桃知道他不喜歡讓人看見。
雖然江令平時不怎麽在意自己的臉, 但他一定是在意臉上會不會留疤的。
“我沒事。”江令伸手安慰的揉了揉白桃的後腦。
“不會留疤, 每天塗兩遍就行了。”校醫将藥遞給白桃。
他覺得這個男生氣勢挺兇, 但對女朋友還挺溫柔的。
“江令。”白桃接過校醫的藥, 然後小聲說道“你不告訴我為什麽不理我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不安全啊?”
江令微頓,然後默不作聲的看着白桃。
這種态度讓白桃又氣又急。
她剛想發作,便聽到江令說:
“你不是說,有事想告訴我嗎?”
他是故意扯開話題,卻剛好問到了白桃的心虛處。
“我、我做了”白桃眼瞳轉動,捏着藥的手都收緊了。
現在告訴江令會發生什麽後果?
江令會生氣,然後呢?
肯定會直接限制她去見司學長吧?
可她和司學長還有三次約會,要是江令真的不讓她去見司學長。那豈不是很麻煩?
白桃抿了抿唇,覺得這次的坦白不是個好時機。最起碼應該等把司學長那邊解決好,再告訴江令。
“不告訴你了。”
白桃偏頭回避他的視線,“等你先告訴我原因,我再告訴你。”
江令斂眸,沒有生氣。
他站起身,用一只手将白桃撈進懷中。
“白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就算是我,也不行。
江令的視線落在遠方,沒什麽血色的薄唇緊抿。
随時發瘋的神經病…
司柏翎的話回響在耳邊,他瞳孔一暗。
白桃低着頭,不敢看他眼睛。心裏卻泛起波瀾,她低聲道:“要是我做了背叛你的事…”
“什麽事?”江令很敏銳,當即便追問道,“和司柏翎有關?”
白桃咬了咬舌尖,心裏責怪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口無遮攔。
這種時候,說的越多。
破綻越多。
“你怎麽總提司學長?”
白桃搖了搖江令的手,又說,“司學長沒做錯什麽。”
明明是她主動強迫司學長的。
江令神情微頓,然後面容陰恻恻得道:“他就是狗。”
白桃:“……”
二人的相處很短暫,明明是晚飯時間。江令卻沒有留下來陪白桃一起吃飯。
他伸手揉了揉白桃的後頸,卻在觸碰到某個冰涼的鏈條時骨節分明的手微頓。
白桃捏着他的衣角,小聲問道:“下次來,可以先告訴我一聲嗎?”
不然總是這麽突然,她都擔心會剛好撞上她和司學長約會。
她的眼裏沒有期待。
只有擔憂和害怕。
江令的指尖細細磨擦着鏈條,視線從她脖頸的項鏈上移開。
那麽…她在害怕什麽?
“項鏈,好看。”
江令話音落地,清楚的感知到手下纖細脆弱的脖頸微微一顫。他猛地收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啊”白桃被忽如其來的大力弄的有點懵,一時顧不上心虛。
“幹嘛呀。”
江令放下手,冰冷道:“抱歉。”
白桃沒有太在意,只是低頭心裏想該怎麽解釋項鏈的事。
但好在江令并沒有往下問,他似乎在壓抑着什麽。低頭吻了吻白桃的臉頰,道:“白桃,不管你做了什麽。我都不會怪你,更不會傷害你。”
只要你依舊愛着我。
白桃微怔,江令的唇是涼的。
說出來的話卻猶如溫暖的風,安撫了她的心。
江令不會怪她。
也不會和她分手。
但這讓她更愧疚了。
助理在車內等了兩個小時才見到江令的身影,他并沒有覺得勞累。反而對江令去見的那個女孩很感興趣。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讓他這麽的不顧安危也要見面。
“大少,江先生那邊兩個小時前來過電話。”
助理拉開車門。
江令并沒有什麽反應,他坐在車窗左則。視線遠遠的落在a大的校園內。
直到車身啓動,校園的建築物消失不見。他才道:“你跟他說了什麽。”
“說您去了江老那。”
江令斂眸,不做表情。
“現在要去嗎?”助理又問。
“嗯。”
路上的光影撲簌迷離,再清晰的建築物在江令眼裏都化成了虛影。他閉上眼,語氣竟格外的虛弱:
“查一查,她最近的去向。”
助理一愣,道:“是剛剛見面的白小姐嗎?”
江令睜開眼,又道:“尤其是和司柏翎相關的。”
空啓山。
江家老爺子喜靜,所以很早就搬到了山上單獨住着。
別墅裏只有一個保镖,一個做法的阿姨,和一個照顧老人的姑娘。
江令到的時候,江老爺子正坐在屋裏閉眸打坐。
他手上還挂着佛珠,慈眉善目的模樣。
“爺爺。”
江令站在他身側,出聲道。
“來了。”江老爺子睜開眼,瞧見了他臉上的傷痕。便以為是江蟄天下的手,又道,“露出馬腳,被教訓了?”
江令臉色變了變,低聲道:“沒有。”
“你還太小,贏不了他。”
江老爺子又閉上眼,手裏的佛珠卻不在轉動。
江令薄唇親啓:“我要的,從來都不是贏。”
是他的命。
或許是剛經歷了一場不愉悅的宴會,司柏翎的面容和他的心情一樣。
陰沉煩悶。
只有看見白桃時,他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江令的半路離席,他猜測是來找白桃的。
想起昨天白桃說過要親口告訴江令發生的事,他擔心江令會對白桃做什麽便驅車回到了學校。
而此時,白桃吃完飯正一個人獨自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
司柏翎從她身後走過,也沒見她有什麽反應。
“白桃。”他出聲喊道。
白桃一愣,随即停下腳步看向身邊突然出現的男人。
“司學長?”
司柏翎擡了擡下巴,見她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心下犯疑。
要麽,他猜錯了。
江令沒來見白桃,
要麽,白桃沒有和江令坦誠。
“司學長是來找我約會的嗎?”白桃雙眸微亮,眼裏沒有暧昧的神色只有喜悅。
快要擺脫他的喜悅。
司柏翎鳳眸微暗,道:“不是。”
“哦。”白桃的聲音微弱細小。
他們走在校園內人流量比較多的地方,所以白桃一開始沒看見司柏翎。這會兒兩人并排走在路上,難免會和路過的同學碰撞。
“啊”白桃被路過的單車撞了一下,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聲音不大,人也沒摔倒。就是撞到了身旁人的肩膀,不是很重的力度。
司柏翎卻悶哼出聲,臉色變了變。
因為擔心白桃的安危,所以身上的傷他并沒有做細致的處理。只是去醫院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這會兒被這麽不輕不重的撞一下。
痛感瞬間麻痹了半個手臂。
“怎麽了司學長!”
白桃不明所以的看着司柏翎,肉眼可見的看見他臉上白了一瞬。
“沒什麽。”司柏翎說道。
“司學長,你身上有傷?”白桃皺眉,看樣子還傷的不輕。
“嗯。”司柏翎颔首。
明明昨天還是好好的,怎麽今天就有傷了?
而且,司學長這麽厲害有誰敢傷害他?
白桃心下犯疑,忽然間就想到了江令。江令的傷也是新傷,她遲疑着開口道:
“司學長,你的傷是怎麽弄的?”
司柏翎看向她,眼裏的思慮一閃而過。
“江令打的。”
他的語氣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委屈。
作者有話說:
白桃:怎麽弄的!
江令:狗咬的
司綠茶:江令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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