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溝通

林月舒頓了頓，雙眼憂郁的看着季成霜。慢慢的開口道：“成霜，我們是不可能。我有喜歡的人，将來我還是要回到她的身邊的。不管将來會發生什麽，這個事實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季成霜聽了林月舒的回答，只是有點尴尬的笑笑，“原來是這樣啊，我不知道月舒為什麽要和她分開啊？你應該是一個人來到這裏的吧？”季成霜本來就對林月舒感到奇怪，如果有喜歡的人為何總是一個人呆着，還有每天都是一個人上下班，只要見到林月，都是她一個人。她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二個和她靠的很近的人。

“哦，只是出來散散心而已，很快就會回去的。”雖然和自己的老總說着那樣的話，不是很好，但林月舒也沒有想過隐瞞。事實就是事實，何必遮遮掩掩的，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對于林月舒直白的回答，季成霜已經不意外了。只是她覺得這個散散心，到底是多長時間，以至于她都在這裏找工作了。這不是一個人只是出來散散心這麽簡單的，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季成霜也不想多問，她想好好調查一下林月舒，只要她有任何一個機會她都不會放棄的。林月舒又沒有結婚，而且現在還是一個人生活，肯定兩人的感情出了問題。既然出了問題，她就有機會不是嗎。季成霜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在搶別人的女朋友，只要林月舒最後和自己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哦，剛剛是我唐突了。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喲，如果有一天你喜歡的那個人不喜歡你了，你一定要來到我身邊啊。”喜歡一個人，有時候不需要理由，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必要掩飾，說出來即使被拒絕的，那也是自己努力過，沒有什麽可以遺憾的。

林月舒注視着季成霜的眼睛，她知道季成霜說的不是什麽玩笑話。如果自己當初先遇見的人是季成霜，她的生活會不會不一樣啊。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林月舒也不會糾結。既然無法改變，糾結也沒用，不如坦然的接受。

對于季成霜的話，林月舒只是笑笑沒有回應，因為這個是沒有答案的，沒有人知道将來是怎樣的，現在還沒有過好，又何必談到将來。

兩人吃過飯，季成霜就先回去了。林月舒一個人收拾好，洗漱完，拿起電話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撥通了林語舒的手機號。電話通了，林月舒盡量放緩聲音，聲音就像是黃鹂的聲音一樣好聽。

“姐，我是月兒。”

“月兒，你現在哪裏，你怎麽一個人又去旅游了，為什麽不和我說聲？”那邊是林語舒擔心的急切的聲音，那聲音就像害怕在意失去林月舒一樣，都帶些哭聲了。

林月舒聽了林語舒的有些哭泣的聲音，一下子六神無主了，她從小就怕林語舒哭。林月舒驚慌失措的說道：“姐姐，你別哭啊，我很好，我只是在臨市，過段時間就回去了，你不要擔心了，還有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知道嗎？”

“你真的只在臨市，你在那裏好不好，現在需不需要錢？”林語舒就怕林月舒對自己不好，以前兩人在一起，林月舒永遠只會想着她，從來不會想着自己，慢慢的林月舒忽視了自己。只會照顧她，反而不會照顧自己了。

“沒事，我有的是錢。對了，沐韻還和你在一起嗎，她有沒有欺負你？”林月舒對于沐韻還是不放心，那個是世家小姐，她們的婚姻會受到很多的阻隔。慕容青和沐韻不一樣，做什麽都不需要得到家裏的同意，即使她喜歡女人，家裏人也不敢過問。沐韻就不一樣，她把家裏看的很重，林月舒本來就不看好她們兩個，只是不想讓林語舒傷心，才勉強答應的。

“沒事，她對我很好，月兒就不用擔心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慕容青你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會滿世界的找你，她是不是又欺負你了？”林語舒對于慕容青真的喜歡不起來，她傷害林月舒太多了，有很多事情，她知道林月舒會處理的比她好。所以林語舒從來不會質問林月舒和慕容青的關系。只是很多時候她也有看不下去的時候。

“姐姐，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你要是有事就和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硬撐着，還有定期到醫院去檢查，我會和菲兒核實情況的，你可不能偷懶啊？”林月舒擔心林語舒的病情，雖然已經三年多了，只是她的身子太單薄，林月舒不管走到哪裏都會挂在心上。

“恩，我知道，你也要照顧自己，快點回來啊。”林語舒又如何不知道林月舒的心思，她這個妹妹，不管走到哪裏永遠都會想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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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就好，我還是事要做。姐，我先挂了，你早點休息，不要睡那麽晚啊，晚安。”

“你也是，月兒晚安。”

林月舒通完電話知道林語舒沒有什麽事，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來了。可是接下來，她要和慕容青聊了。一想到慕容青，林月舒心裏真是五味雜談的，不知道該用何種心情訴說，打電話她不知道該如何和慕容青溝通。她們兩個人的距離太遠了，走不到一塊。林月舒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她還是很擔心慕容青，害怕她沒有照顧好自己，害怕沒有人照顧好她，害怕她一個人又要整日的酗酒，害怕她的胃病又要犯了。可是有時候有很讨厭慕容青，她不知道慕容青是用何種心情看待她的，只是她覺得慕容青真的很可怕。

林月舒總是糾結于兩個矛盾，既擔心有很害怕。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對慕容青的感情變成現在的樣子。

林月舒一個人走到陽臺，今天的月亮很圓，天空偶爾還會出現幾顆一閃一閃的小星星。對于這樣的夜空，林月舒有多久沒有看了。清風通過陽臺的紗窗輕輕的吹着林月舒白色的雪紡的蕾絲睡衣。林月舒喜歡陽臺的清涼，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清醒。皎潔的夜空，雖照亮了整個漆黑的夜晚，可是它還是一樣的凄涼，也許是秋日已經來臨的緣故，也許是人的心境有些昏暗的緣故，亦或是原本它就沒有溫暖過。

林月舒握着手裏的手機，看着屏幕上慕容青的號碼，望了很久，最後還是撥了過去。

過了很久，那頭終于有了回應。

“喂，請問，你是哪位？”慕容青現在還在辦公室看文件，只是手機來了個號碼，而且還是個外地的陌生號碼，本來她是不想接的，但一想到可能是林月舒，最後還是拿起電話接通了。

“是我，慕容。”林月舒的聲音很輕，沒有任何的波瀾。

慕容青一聽是林月舒的聲音，眼裏的眼淚不争氣的像決了堤的洪水般，一股腦的全都湧了出來。“月舒，真的是你，你現在在哪裏，我找了你好久，你現在在哪裏，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你？”

林月舒聽了慕容青一連串的問句，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句。于是淡淡的笑着說道：“我很好，沒有人欺負我。你過好嗎？”問完這句話，林月舒就後悔了，慕容青過得好不好，她自己比誰都明白。

慕容青哭着抱着手機說道：“月舒，我過的不好，你回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我再也不去喝酒了，也不去酒吧了，好不好，你回來，你再不回來，我會死的。”

林月舒聽着慕容青的哭聲，她的心就像刀絞一般，痛的無法自抑。她知道慕容青心裏很苦，可是她也不好受，很多事情，不是只要回去就能解決的，她們現在需要更多地時間來消化她們之間的感情。

“慕容，你不樣這樣，我很快就會回去的。只是你需要給我時間，我想好好的考慮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我們之間都不信任彼此，還有我們之間又很多的矛盾。我們兩個都需要時間來消化，你明白嗎？還有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我是有很大責任的，所以你不要自責了。”林月舒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慕容青，只是她明白慕容青其實很脆弱，以前受過的傷害，她現在還藏在心裏，又缺乏安全感，所以很多時候，林月舒都是很照顧慕容青的。

“我知道自己很壞，可是月舒你能不能回來，我真的很想你，我想你想的都快瘋掉了，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天都在麻痹自己，我怕自己撐了多久了。你回來好不好？”慕容青已經放下所有的自尊，來求林月舒回來。她知道自己做錯過很多事情，也傷害林月舒很深，可是只要林月舒能回來，她覺得連死她都可以放棄的。

林月舒見到慕容青如此，她如何不心痛，她的心也是肉長的。她心裏的痛也不比慕容青少，可是她現在如何能回去，回去她也害怕面對。她不是什麽堅強的人，林月舒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個膽小鬼。可是即使這樣，她也不想将來兩個人受到更大的傷害，至少她現在還沒有做足準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