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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映厘面色不改, 直接把手機挂掉,歸還給Rita,語氣平和, 似乎絲毫沒有被激起波瀾:“拉黑了吧,免得你被騷擾。”

Rita愣了一下, 雖然感覺這麽做有些不妥, 但還是照辦了。

簡總比起之前,似乎要更硬氣了, 所以她也沒有什麽不好做的。

譚籁見狀,挑眉語重心長道:“簡總,我勸你還是招幾個保镖在身邊比較好,畢竟被爛人纏上可不是好擺脫的。”

這倒也沒錯, 如果不是譚籁在場, 簡映厘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在譚籁臨走前,她專門送了一袋厚禮, 精致小巧的包包, 以及一盒巧克力。譚籁有些驚訝,因為這包是她喜歡的品牌,就連巧克力也是經常吃的口味。

難不成是江若念告訴的?

事實上, 江若念忙着考研, 只幫她牽線介紹,這些都是簡映厘從她的微博以及朋友圈看到的。對合作方投其所好,就要做到面面俱全。

待譚籁走後,簡映厘站在窗前,把嚴勝昌的電話從黑名單調出來, 撥通電話。

電話聲響了幾秒鐘,很快便接聽了, 這讓她有些懷疑,嚴勝昌是不是閑出屁了。

“你剛剛居然敢挂我電話?還拉黑?簡映厘,我告訴你,我……”

“你的那位老實人老鄉,一上來就得罪了簡新的重要客戶,你說你賠得起這種損失麽?”簡映厘開口就是警告他。

她并沒有要放過嚴勝昌的意思,只是拿Rita的手機來打電話,多多少少有點兒不太方便,所以這種事她還是拿自己的手機好。

嚴勝昌剛想說些什麽,只聽見簡映厘一頓輸出,愣是把他說得一愣一愣,張着嘴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譚籁還沒回去,她扭頭回來想借個廁所,剛打開門,就聽見簡映厘的話——

“這位譚總最讨厭男人,她背後的萬億資産是簡新得罪不起的,嚴虎不僅當場x騷擾一名女高中生,還被她撞見了,我不辭退難不成留着給你燒錢?嚴勝昌,我再跟你說最後一句,不了解事情經過就少指責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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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譚總寬宏大量,你以為嚴虎還能好好活着?”

譚籁:“……?”

不對勁,這間映厘怎麽好像把事情經過添油加醋得更奇怪了。

雖然這彩虹屁也确實有趣,什麽身價萬億,什麽她這種富婆瞧不上醜男人……

等等。

譚籁突然想起,江若念曾經在姐妹群裏分享的。當初回怼渣爹,用的就是擡高她的身價,讓她正面剛。

按照這個邏輯,譚籁算是明白了。

敢情這是故技重施啊,她算是見識到了。

【LL:是這樣的,從前我沒接觸過簡映厘,現在我明白了,她确實不一般。】

群裏一下子炸出了幾個人。

【超級甜:??什麽,你什麽時候私下去見美女姐姐了?我和她還是朋友圈互贊的關系,你現在就和她這麽好了?】

【本柯柯不渴:願聞其詳!】

【LL:本富婆和她有金錢上的交易,怎麽?蔣甜小朋友也想插一腳?】

【超級甜:??是我想的那種嗎!】

【本柯柯不渴:?你個小學雞在想什麽呢。】

【超級甜:我的意思是……你們去鴨鴨會所買快樂了?】

倆人:……

祁淵待在籠子裏便是一天,卧室內依舊空落落,簡映厘沒去陪江若念複習,他自然是落得獨鼠一只。

咕嚕咕嚕地舔飲水器,百無聊賴下,祁淵便再度越獄,看看四周。

他還差三點男德值就可以穿回人身,指望另一個自己是不可能了,只能通過一次次考試來獲取男德值。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簡映厘度蜜月,重新修補好感情,這樣才能一直待在他原本的身軀。

祁淵冷靜地思考這一切,腦內倏地想起上次考試時的旖旎場景,叫他有些滿臉通黃,坐在原地撥弄鼻頭,試圖将其甩出腦內。

桌面上沒什麽可探索的,祁淵就把目光放在那微微開合着的抽屜。

祁玥送給簡映厘的到底是什麽。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縱使有些費力,祁淵也還是把抽屜縫隙拉到最大,一頭紮進縫隙中,屁股在外蛄蛹許久,兩腳抵靠邊沿,再次拉大。

站在抽屜裏,依靠着箱口的光,他還看到了一副廢舊的手機。

型號很老,還是翻蓋的,但祁淵第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小學的時候偷偷拿母親不要的舊手機。

一屁股坐在抽屜上,将手機翻開,記憶似乎有所回溯,他很熟練地按下開機鍵,手機幾秒鐘後亮屏了,雖然有些破舊,電不多了,但也足夠他用。

信息欄裏,還有十幾條沒看到的。

【138*****711:湯圓哥哥,這個暑假,你會回來和我玩嗎?你為什麽不回我消息了?】

138*****711是簡映厘母親的電話號碼,在臨走前,祁淵曾給她留過聯系方式。

但簡映厘并沒有手機號,那時候每天都是等做完作業,讓簡雯檢查完,她才有機會拿着母親的手機給他發消息。

第一天得不到回應的簡映厘,第二天也在發,第三天亦是如此,直到最後的一周,積攢了整整二十幾條信息。

祁淵不知道以什麽心情,在一條條地翻看着,看過的、沒看過的,他都記不太清,可又是那麽熟悉。

偌大的房間只有滴滴答答的按鍵聲,每一秒,每一下,都像是把他的身軀拉到最小,最小。

恍惚間,眼前揮舞過什麽,讓他心頭不禁顫動。

“這是哪裏來的?你什麽時候學會偷東西了!”祁烽拿着棍子,指向摔在地上的手機。

木棍在他腿上打得又青又紫,祁淵咬牙硬挺着,眼淚卻不禁在眼眶裏打轉,在一次又一次的逼問下,他啞聲道:“不是偷的,是媽不要的手機。”

“不是偷的,還撿垃圾?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玩什麽,搞什麽名堂。”祁烽氣得胡須顫動,坐在椅子上,讓人把手機撿起遞給他。

祁淵邁開腿一步,老爺子手邊的木棍便砸到腳邊,惡狠狠地警告:“站在原地,不能過來!”

他握緊拳頭,只能眼睜睜看着祁烽翻看那副舊手機。他呼吸急促而透不過氣,像是有段無解的鐵鏈纏繞脖頸,胸膛,雙腿,又把他肢解開,毫不留情地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那是他回到江城的第一周,他本想放下手機就去見簡映厘,看看她這兩年的變化。

她是不是還愛吃小白兔奶糖,是不是還會被讨厭的人欺負?還記不記得一起爬過樹、聽他拉難聽的小提琴。

但并沒有這個機會。

久違的一場磅礴大雨,洗淨炎熱的大地,空氣中透露着濕熱感,祁淵坐在書桌前,格窗方方正正地把他映照出的臉框住,雙眼無神地不知道看向哪裏。

他整日規矩地學習,按時吃飯,學不下去,便是被鎖在屋裏一上午,吃不下飯,就是被祁烽勒令兩天都不許吃。

筆尖在膝蓋上劃過一道又一道,舊傷疤還未退痂,新傷覆蓋其上,血淋淋地揭開。

就算是受傷,他也怕極了被祁烽發現。

得到放松的那一日,是祁烽不在家。

而他第二天,就要重新去江城新的初中。

祁淵想出去透透氣,不顧阿姨阻撓,二話不說就走出門。

雨水打在身上,這裏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他像是習慣性地向右拐,迎面撞見了許久未見的簡映厘。

“湯圓哥哥!”小姑娘紮着高高的馬尾辮,臉上露出笑容,忙不疊向他奔來。

“我聽說了,聽說了你回來啦!”簡映厘開心極了,低頭瞥見他打濕了雨水貼在腿上的褲子上有着一抹紅,感到分外疑惑:“這是什麽?”

祁淵說不出口,他皺緊眉頭,不由得看向四周。

過路人的目光只是淺淡一瞥,卻好似帶着星火,燙傷了他的觸感。

本能的,祁淵想遠離簡映厘。

要是被爺爺看見了怎麽辦?

“受傷了!”小姑娘低呼,起身立馬拉住他的手,向前奔跑。

掌心的溫熱,讓他的痛感逐漸回湧,當祁淵坐在椅子上,看着簡映厘為他包紮傷口,他終于感受到了痛感。

他還以為自己習慣了。

簡映厘叽叽喳喳地在他耳邊說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題,祁淵卻覺得如坐針氈。

牆上的鐘停在六點,發出叮咚聲,祁淵心頭一顫,突然起身想離開。

祁烽要回來了。

對上簡映厘困惑的眼神,祁淵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麽話,嗓音像是生了鏽:“我要走了,不要過來。”

祁淵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他并沒有供出整日與自己聊天的究竟是誰,他想保護映厘,不被爺爺發現。

可是到後來,他習慣于遠離簡映厘,甚至是嫌她嘈雜,總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甩也甩不掉。

祁淵回過神來,圓溜溜的豆豆眼有些模糊。

粉爪子輕輕擦拭,他似乎許久沒再哭過了。

就在這時,地板傳來腳步聲,屋內似乎有人在打掃衛生。吸塵機的聲音震耳欲聾。

祁淵立馬退到抽屜的最深處,等那人走後再回到籠子裏。

“這屋子原來是阿淵的,你收拾一下,把一些原本的東西裝到箱子裏,然後一塊兒給阿淵送去。”

是祁玥的聲音。

打掃的阿姨應了聲,随後就把手伸進了它所在的抽屜,一些雜物直接撈了出來放在紙盒中。

連帶……

祁淵微眯雙眸,沒看錯的話,祁玥給映厘的那包藥物也被一并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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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淺虐一下大淵種,有一說一,這種控制欲強的爺爺真的可怕。

大淵種:QAQ老婆,關愛我一下

小厘: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感謝在2022-06-04 15:52:01~2022-06-07 21:33: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咩啊 5瓶;淺夏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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