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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自霍景陽的消息, 平常他鮮少會提及嚴耀天,畢竟一對一教學方面的事,他完全可以直接與嚴耀天溝通, 倆人加上微信,也只是因為話題投機, 聊得上來。

【霍老師:早啊, 聽說你們江城有燈會,我奶奶跟我唠叨了好久, 小的時候我也去過,今年應該也很精彩。】

又是燈會。

簡映厘扯了下嘴角,她很難不懷疑,這次燈會是個關鍵點, 絕對所有人都會去。

【系統:BINGO!你猜對啦女主, 在原文裏,你就是于這個階段與男主醬醬釀釀, 纏綿與虐愛, 暴雨後的天晴!】

【系統:不過你們已經離婚了,也許不會按照原文的劇情走,但是這個節點可是尤為重要的~】

系統激情昂揚地說道, 簡映厘一邊洗漱着, 思緒也逐漸清晰。

新年的一天,她并不會為此而糾結,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要飛往意國,不管怎麽說, 沒有任何人能阻擋她定下來的計劃。

與此同時,剛來江城的嚴耀天并沒有表現出什麽不适應, 即使簡雯對他而言算是半個陌生人,可他仍然禮貌且恭敬,甚至偶爾會流露出放松的表情。

昨夜簡映厘也與簡雯聊過嚴耀天的事情,好歹是她肚子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絕不可能便宜了嚴勝昌與李萱靈兩口子。

而事實上,簡雯也在為奪回撫養權做了充足的準備,關于律師,簡映厘為她介紹了優秀的團隊。簡雯的條件并不比嚴勝昌差,只是這麽多年有着極大的財産糾葛,撫養權與財産方面的糾纏仍然需要肅清。

簡雯苦惱于自己早些年的老糊塗,可簡映厘并不想責怪她,柔聲安慰了許久,也告訴她嚴耀天是自願而來的。

時間來到第二天,在将近傍晚時分,江若念又來串門了,這次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帶來了江懷瀾。

他們是約好了晚上要去燈會,江城在新年的第三天就會舉辦燈會,這是習俗,寓意着新年繁華光彩,萬盞燈海辭舊迎新,接來光耀與好運到來。

江若念穿着一身鵝黃色的漢服,明亮動人,她在來之前就問過映厘要不要也穿一身去玩。

對此,簡映厘本身是想婉拒的,她沒穿過漢服,有些繁瑣又怕麻煩,可是架不住江若念的執拗,再加上親眼見到她穿,感慨漢服實在是美得驚豔,她便也接受了。

自然,最叫人感到驚訝的,還是将懷瀾也身穿一襲墨色漢服,飄飄若谪仙,灼熱的目光看向她,一本正經地說着要穿就一起穿。

“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作業要寫。”嚴耀天站在門口,溫吞地說道。

他的确是不想去,可是根本說不出來是饞簡雯做的一桌晚飯,只能以這個借口糊弄過去。

簡映厘挑眉,并沒有強求,心知肚明得很。

不過這樣也好。

坐上轎車不過會兒便到了燈會地點,該處臨靠着江城最大的江海邊葡江,還有幾舟龍船在湖面上漂浮着,挂滿了燈籠張燈結彩的,與江水映照,實在是美不勝收。

過了滿是花燈的木橋,此地拍照的人有很多,甚至他們穿着漢服而來都不足為奇,很少會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他們身上。

“往年我媽拉着我來我都不願意,現在她不來了我卻興致沖沖的來玩,真是太美了,但是人好多啊,咱們跟緊點!”江若念舉起自帶的相機瘋狂擡頭拍攝,拍完一組後才沖着他們招收示意着湊近點。

簡映厘站在靠江邊的扶手處,指腹摩挲着木質的紅色欄杆,江城的冬天并不是很冷,她身上層層疊疊的漢服裹得很是嚴實,就連加了假發包的頭也完全不懼寒。

這套漢服是明制的,淡黃內襯袖口寬大,燙金的暗藍色馬面在燈光的照射下反映出淺淺光色。領口處有些許毛絨,襯得脖頸更加纖細,皎若白玉的臉龐,垂眼睫毛撲閃着。

江若念趁人少的時候給她拍了好幾張,擁擠着又過了橋,身側有着過路匆匆的人将她擠兌開,一股大力的勁兒又握住她的手腕。

拉回來後站穩,本能的,簡映厘腦海內想起一個人。可是當她擡眼看向那人時,卻并不是他。

“姐姐,小心點。”江懷瀾低聲說道,順着腕部又到掌心,緊緊握着她不撒手,繼而扭過頭淡道:“一會兒下了橋再松手吧。”

“好。”

簡映厘就這麽由着江懷瀾牽着手前進,江懷瀾雖然才十五六歲,可個子已經将近一米八了,穿着一身漢服,俊逸清冷的天生厭世臉,讓不少女孩接連側目去注視。

更有甚者上趕着問是不是來拍戲的男明星或者男網紅。

目光落在那牽着的手,簡映厘有些恍惚。

某種意義上來說,江懷瀾與祁淵的性格是何其的相似,但區別也頗大,她并不會對懷瀾的行為感到不快。

“表哥也來了,你會不高興嗎?”走到寺廟前的一處人流量較少的地方,江懷瀾倏然問起道,只有她聽見。

這個問題有些叫人摸不着頭腦,旋即簡映厘想到之前他好像也這麽問過,思慮了片刻說道:“會吧,會讓人覺得糾纏不休,感情本該幹淨利落。”

“你為什麽要這麽關心這件事呢,其實跟你也沒關系,即使沒有祁淵,你都喊我姐姐了,我還能裝作不認識你麽。”簡映厘輕笑,有些無奈。

“沒什麽。”

江懷瀾說不出這種感覺,他沒談過戀愛,自然對此是嗤之以鼻的。

對于祁淵的做法,倘若不傷害到姐姐,他不會阻撓,也不會去幫他。

他只是想知道。

姐姐在不知道熊先生是誰的情況下,會那麽開心,究竟是為什麽。

“快來拿,我買了一大堆!真的好好吃啊。”江若念捧着一盒炒面,讓倆人又到鄰攤去取,烤冷面、鍋巴土豆、臭豆腐,剛好三個人兩只手拿着。

他們留着肚子來就是為了品嘗小吃,總算是找到一處露天的桌子上,簡映厘稍微歇歇腳,插起一塊臭豆腐送到嘴裏。

這時她從腕部挂着的包裏掏出手機,發現有很多未讀消息。

五條消息,出自兩個人。

【霍老師:南城離江城很近,燈會就在交界處,我跟我奶奶一起來了。剛剛在看龍舟點燈,你呢?】

【淵:你在哪裏?】

簡映厘并沒有回祁淵,給霍景陽分享完手上的小吃後,這才回複:

【昨天是我熬太晚沒看清,我和若念一起逛的,所以你自己玩吧。】

【上次是我說話太難聽,但是我就是這種态度。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手裏的小吃吃得差不多了,三人繼續往裏頭深入,花燈在頭頂高高挂起,懸吊着流蘇,宛如一片燭火星河。

寺廟內參拜神明,身上染了一股淡淡的煙火香,簡映厘求了事業簽,得到祝福,她唇角不禁漾開淡淡的笑意。

“我靠,算命的說我今年還得等等緣分,唉,我自從高中早戀過後,就一直單身到現在啊。”江若念實在是可惜,忍不住拉長了尾音,下巴靠着簡映厘的肩邊。

“剛剛那個算命的怎麽說的?”

“我去意國會有意外收獲吧。”簡映厘把那黃紙塞進包裏,語氣悠悠然。

“你要去意國?什麽時候?我也去玩幾天呗。”

“是工作不是去玩,你的成績還有半個月就要出了吧。雖然現在是解放了,但是到時候讀研還是要收收心啊你。”簡映厘勾唇,拍拍她的頭。

另一個肩邊上也突然沉下去。

“為什麽要去意國,我想知道。”江懷瀾嗓音低沉,輕飄飄地落入耳廓。

“喂,你幹嘛呢你,沒大沒小的還學我!”江若念伸手去怼江懷瀾。

倆人吵吵嚷嚷的,簡映厘直接把他們的頭往後推開,無可奈何地笑罵道:“你們都別把我的肩邊當支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背後靈,晦氣死了。”

江若念:“滾邊兒去,你個背後靈!”

江懷瀾:“你才是,懶得和你吵。”

他們此刻站在江邊,人不是很多,風吹過河面激起千層漣漪,簡映厘不由的搓搓手,天氣好像有點變冷了。

鼻尖滴落一滴冰冷。

旋即地面有了些許斑點。

簡映厘擡起頭,伸手掌心向上,似乎是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我天,我出門前忘記看天氣預報了,難怪今天預計人流量會少。”江若念着急忙慌地查看天氣預報,雖然現在是為時已晚了。

江懷瀾的眼神有些鄙夷,看向不遠處,指了指:“那裏有便利店,還有手藝人做油紙傘。”

“你去買吧,我和映厘就在這個站臺下面躲躲雨。”江若念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毫不留情地提議道,生怕他有空暇拒絕。

換做以往,江懷瀾絕對會和她耗到雨停了,不過他看向簡映厘,碎發因水滴貼服着額頭,抿了抿唇,還是立刻拔腿跑向那處。

本來是打算來放蓮花燈的,他們是新進的一批,由于下雨天,工作人員便去疏散後面要來的人,畢竟這兒的山路不好走。

簡映厘倒是很喜歡下雨天,空氣清新,帶着獨特的韻味。

水面上向遠漂泊的蓮花燈仍然好好的,簡映厘不禁看出了神。

過了幾秒鐘,江若念又察覺路面有些泥濘,又道:“我要不趁現在雨勢不是很大,去跟工作人員說一下拿木板鋪路吧?老躲在這裏也不是回事,到時候走了踩這泥地很容易滑倒的。”

“我們一起去,攙扶着點兒。”簡映厘收回視線溫潤道。

“哎呀不用啦,你這身可是我認識的店長還沒出的新品呢,還是唯二的樣衣,可別髒了裙擺啊,我這裙子比你那方便多了,到時候要是跌倒了,咱倆都得在泥地裏打滾。”江若念笑着拒絕了。

話音剛落,江若念立馬用雙手抓起裙擺,裏頭的黑色長褲走起路來确實會很方便。

簡映厘:“原來只有我是打扮成了花瓶……但你這個朋友還真是心大。”

“哈哈哈,對不起啊,可是你穿上真的很好看诶,我磨破了嘴皮子才借來的。”江若念幹笑幾聲,很快就憑借着靈活的雙腿到了工作人員的亭子裏。

簡映厘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馬面裙,确認沒有沾染污漬才松口氣。

面前倏然多了個人影,簡映厘以為是江懷瀾,還未出口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裏,畢竟她擡眼看過去時,居然又是……毛絨熊頭。

古裝版?

怎麽會這麽湊巧……

墨黑色的勁裝,腰間還配了一把劍,骨骼分明的手握着一把油紙傘,熊先生立刻塞到簡映厘的手中,共執一傘,走到往山上的石板路上。

說是一起走,實際上簡映厘像是被‘脅迫’的,那處石板離得有些遠,熊先生臂膀環繞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懸抱起帶過去。

“等等,你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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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你小子花樣還真多啊jpg

大淵種:我只想追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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