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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陽将她護在身後, 旋即很快便撒開了手,雙眸凝視祁淵,一字一頓地警告道。
見到他時, 祁淵并不似剛才那般優游自若,反而帶着些許愠色的審視, 從頭發絲再到語氣詞, 祁淵早在心裏相形許久。
他打心底的厭惡霍景陽。
這種強烈的念想,讓祁淵心裏對其嗤之以鼻且醋心泛濫, 只因自小有着良好的涵養,祁淵并不會對他做出過分的行為。
何況,有簡映厘在,他理應做出良好的姿态。
于是祁淵面對這句話時, 面不改色且風淡雲清道:“我是她明媒正娶的丈夫, 你又是誰?”
簡映厘:“……?”
他在胡說八道什麽?
【系統:嚯,明媒正娶?】
【男德系統: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崩人設, 試圖走小嬌夫路線來博取女主好感!】
“丈夫?”霍景陽眉頭皺得更深了, 記得剛才映厘和他說過已經離婚的事情。
面前的男人氣度非凡,他親眼見到剛才的情景,心裏早已知曉對方的身份貴重, 或許豪門之間的事較為錯綜複雜, 但霍景陽還是選擇相信映厘。
而且他怎麽覺得,這個人好像就在不久前見過。
“他是誰和你沒有關系,你是前夫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簡映厘忍不住搶先開口了,她又不是死了,怎麽可能會放過祁淵在別人面前胡言亂語。
祁淵微微抿唇, 觸及簡映厘的目光,心頭倏然一緊。
不等他開口, 簡映厘便拉着霍景陽的胳膊,淡淡道:“不用再和他浪費時間了,我還有工作要做,走吧。”
“映厘。”
祁淵伸手想去拉住她,尤其是看到映厘牽着的胳膊,讓他心裏酸意更是泛濫。
霍景陽松開了簡映厘,将祁淵擋在身前,極為懇切:“先生,請你尊重映厘,不要再糾纏她了。”
簡映厘見狀,本想帶走霍景陽不與他多費口舌,可惜工作人員又叫她先去片場,她只好匆匆留下一句‘一會兒見’才走。
“從法律層面來說,你們已經不是夫妻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既然映厘不願意見你,您還是好自為之吧。”霍景陽耐下心來,理性地與他說。
祁淵目光緊鎖着見映厘離去的背影,久久才看向眼前的男人。在系統的嚴厲教誨下,他自然深知這個道理。
正是因為清楚,他才想盡辦法不那麽唐突地來見映厘,盡自己的能力幫她庇護她。
在這種情況下,祁淵無法做到完完全全的克制與忍耐,何況還有一個男人就在她身側徘徊。
“既然你不清楚,應該沒資格插手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祁淵語氣淡薄,親手卸下他攔着手臂的那只手,并沒有向前一步。
“我有權利追求她。”
“那為什麽離婚之前沒有好好的挽回呢?”霍景陽又問,他思慮了片刻,尤為不解,只能以自己的角度告訴他:“既然已經離婚了,對映厘而言,你就是她的過去式,她已經不再喜歡那樣的你。”
“所以即便是你想追求她,成功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況且她和你一樣,是有思想的獨立個體,而不是一個系統運行的游戲,游戲你第一關失敗了還想重新再打一次,對人而言真的适用嗎?”
霍景陽輕笑,帶着些許無奈的意味:“當然,我這些并不是從你的角度出發的,而是因為我發現我喜歡她,我在以自己的方式勸退你。”
雖然早有預料,可祁淵心裏還是閃過一瞬不快,面色不顯露,薄唇輕啓:“所以你在以主觀的想法來讓我理性思考甚至是讓步麽?那很抱歉,我能站在這裏,就根本不是把映厘當作游戲來通關對待。”
“對我而言,她比那些繁雜的工作來得複雜且純粹,也是更加重要。我尊重她,因而離婚,離婚也是新的開始,我可以将過去所發生過的複雜事情都向她一遍遍捋清楚,不再犯錯。”
“我比你要更了解她,也比你忙多了,我沒辦法理性地對待她,但她要我克制,我也會一遍遍地向她靠近。”
這些話祁淵本是不想和除了映厘之外的閑雜人說,一是他覺得沒必要,二是浪費時間,在他眼裏,還是與映厘重歸于好複婚最要緊。
可是眼前卻突然多了一道障礙,讓他感到極為不爽。
何況,都已經‘挑釁’在面前了。
也算霍景陽識趣且坦誠,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剛才說的一大堆都是一己私欲。
可是這種源自于對映厘有着同樣想法的同性,他仍舊保持着厭煩。
一個比自己年輕、還溫柔,時不時對映厘說一些甜言蜜語,對祁淵進行自己都做不到的開解,甚至是主動投懷送抱——
【男德系統:經鑒定,他的男德分比你高,從你的角度來看的話,家世雖然普通,卻能引得女主青睐,大概是綠茶型男人。】
對,綠茶。
真是個叫人反感的同性。
“那我們公平競争吧。”霍景陽微微一笑。
白淨的臉龐與這純粹的書香氣息,讓祁淵莫名幻視到高中時,曾也有隔壁男同學,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候,祁淵絲毫不在意,畢竟映厘喜歡他許久,他心知肚明。
而現在。
已經離婚了的他,好像和這個男人身份根本無異。
他也會知道映厘腰間的腰窩。
困獸猶鬥,祁淵做過了許多的思想掙紮,他難以擺脫開映厘與這個男人有過肌膚之親的噩耗。
能如此平和地站在他眼前,已經是将心底那一絲絲疑慮都剔除幹淨。
如此的嫉妒難捱。
為什麽還能裝作一副很道貌岸然的樣子?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祁淵再次給自己做了思想準備,他的氣息逐漸輕緩下來,冷冷地諷刺:“原來你還沒成功上位麽。”
“我不是小孩子,像是在搶玩具一樣。我的目的不是和你競争,而是與映厘複婚。”
“還有,你知道她在下個月初就要飛往意國麽?你是清大在讀學生,學的又是理科,應該沒有什麽機會到意國做交換生。”
“想要公平競争,也得拿出競争的資格。”
祁淵側眸看向車內的助理,一個眼神對方便知曉,下車為他開了後車廂的門。
聊到這地步,也沒什麽可說的,祁淵無法到片場見她,就在車上等她出來。
霍景陽握緊的拳頭微微松懈,見對方離開,便也轉身向場內走去。
工作結束之後,從片場走出來,簡映厘還是能注意到祁淵那輛車,不理解為什麽到現在他都不肯走。
為了表示補償,簡映厘又在校外附近一家餐廳請他吃飯。
那輛車始終跟着她,停靠在餐廳之外,所以他們選擇了不靠窗的位置坐下。
簡映厘不知道霍景陽都和他聊了什麽,不過看這樣子,似乎根本沒能勸退他。
尤其是,她還拿霍景陽來扯謊。
這點她并不好與他解釋。
簡映厘看着面前年輕的男人,心裏有些許愧疚。
菜還未上齊,霍景陽拿熱水燙了燙茶碗,語氣柔和地問道:“聽說你在下個月初要飛往意國是嗎?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簡映厘拉回思緒,聽到這話,與他簡單地說明了情況。
“原來是這樣。”霍景陽點點頭,嘆了口氣,有些許失落:“那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半年多的時間無法見面了,其實我希望你可以早一點跟我說,畢竟我們是朋友。”
“有什麽我能幫到你的,你盡管跟我說。作為朋友,我只信你說的話。”
他越是這麽說,簡映厘心裏就越愧疚。
才二十歲,真是單純好不做作。
因此,簡映厘只好把前不久的事也一并說出來,當然,她會省略掉部分叫人難以啓齒的細節。
“其實……為了不讓他纏着我,我和他謊稱你是我的新男友,抱歉,之前沒和你說,随便利用了你。”簡映厘上身向前傾斜,眼底帶着些許不好意思,澄澈且明亮。
四目相對,霍景陽心頭漏了一拍,幾秒鐘後才搖搖頭,耳根滾燙:“這沒什麽。”
隔壁餐桌。
祁淵就坐在此處,倆人的話語雖然聽得不太真切,但祁淵還是聽到些許。
透過反射的鏡子,镂空的裝飾下,祁淵能看到霍景陽那又緊張又不好意思的笑容,實在是堵心。
這算什麽?
約會?
他怎麽可能讓他們這麽稱心如意甜甜蜜蜜。
得到指令的李特助一噎,立刻粘牢了自己的胡須。
跟在祁總身邊工作了這麽多年,向來是公事公辦,唯一诟病的,大概就是祁總工作狂,他也得跟着出差加班。
不過祁總的待遇還是很好的,出差除了報銷之外,還會有額外的獎金和禮品,加班也會按時給加班費。
不過這種‘加班’……
真沒想到,他談了那麽多次戀愛,還能因此得到工作機會。
其他特助幹不過來,他能做,也只是因為祁總給了太多了。
但是這方案,他還得改改。
“總裁,我覺得裝作醉漢,還是有點兒不符合邏輯。這麽一家高檔餐廳,我還穿着西裝,不太貼切醉漢形象啊。”李特助小聲地說道。
見祁淵眼底沒什麽波瀾,便又繼續說:“我可以裝作這裏的服務員,一不小心把酒倒在他身上,對吧?”
“那我為什麽不直接用這裏的服務員做這種事?”祁淵很是直白地問。
“不過要是沒有提前和這裏的經理說明清楚,這位服務員不就很容易被經理辭退了麽。”
李特助:“……”
好像還真是。
可是怎麽好像符合邏輯又有人道精神,可是他卻覺得那麽變扭呢。
“我不是白白讓你來加班的,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不要多問。”祁淵語氣清冷,繼續看向鏡內。
李特助嘆了口氣。
得,還是不容置喙的老毛病。
算了,這爛錢他掙了。
菜剛剛上齊。
簡映厘一邊切牛排,一邊與霍景陽漫無邊際地閑聊。
但就在這時,她聞到一股濃厚的酒氣,一個不修邊幅的酒鬼突然拿着酒瓶子,澆在霍景陽的身上。
倆人立刻從椅子上起身,簡映厘拿着紙巾給他擦拭,雖然覺得那酒鬼眼熟,但眼下還是霍景陽最要緊。
何況現在天氣還沒那麽回暖。
“算了,我回宿舍換身衣服吧。”霍景陽有些無奈,這是紅酒,就算擦幹淨了,也還是會留下污漬。
“嗯,那我送你回去。你的領口也濕了,去洗手間換掉這身襯衣,就穿外套,把圍巾也戴上。”簡映厘立刻把自己的圍巾送給了他。
從隔壁默默窺視這一切的祁淵,牙齒都快咬碎了。
還送回去?還送圍巾?
李特助:“……”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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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是大淵種要醋暈在廁所裏的程度了
發紅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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