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這太奇怪了!
一個宮妃,怎麽會知道臨武候府的秘辛?
宇文瀾詫異的看向燕姝。
因為實在有些震驚,以致于忘了克制,叫目光太過直接,時間也有點長。
只把燕姝給瞅毛了,心裏忍不住嘀咕,這人一直瞅她幹啥?
當然,為何瞅她,除了宇文瀾自己,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然殿中衆人都已經看在眼中。
太後忽然對燕姝道,“你出來時候也不短了,早點回去歇着吧,哀家同陛下說兩句話。”
燕姝如蒙大赦,忙向二人行禮,“臣妾告退。”
語罷便垂着腦袋退出了殿外,乖巧的如同院裏花壇中的小花小草兒。
但宇文瀾曉得,她才不是什麽小花小草。
直到目送她走出殿外,殿中棉簾重又合上,他才勉強收回目光,心思卻依然處在震驚之中。
這個女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常言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太後開口道,“陛下不必對臨武候府的事太過憂慮,那二人若當真過不下去,由着他們和離便是。”
宇文瀾回神,“母後說的是,朕也是如此打算。”
太後笑了笑,“時候不早了,陛下可要留下用晩膳?”
宇文瀾忙說不必,“禦書房還有幾本折子,兒臣便不擾母後了。”
語罷便起身出了殿門。
殿中安靜了,太後起身挪到西窗底下,女官竹書跟上伺候,道,“陛下對李美人似乎有些不同……”
太後笑了笑,“陛下這年紀,該有龍嗣了。”
竹書應是,不敢再說什麽。
卻聽太後又道,“嘴都嚴實些,哀家宮裏的事,不要拿出去亂說。”
殿中衆人忙應是。
~~
從慈安宮回來,不過一個多時辰,天已經黑了透底。
匆匆批了幾本折子,晚膳也沒什麽心思用,待到夜深,宇文瀾躺在寬大的龍床之上,沒有半分睡意。
他想了半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她就是李燕姝本人,李家底細也并未有任何異常,她又如何知道這麽多尋常人不知道的事?
要知道,她已經入宮三年,從未出去過,連他這個皇帝都不知道的大臣家的秘辛,她怎麽會知道?
難道……是那永寧殿有什麽秘密不成?
自小到大,宇文瀾試問見慣各種風浪及詭異,只此一件事卻如何也想不通,以致于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宮中已是一片寂靜。
他索性起身下床披衣,出了乾明宮。
~~
不多時,宇文瀾已經來到永寧殿。
踩在殿頂,輕輕揭開一片琉璃瓦,悄悄往下看去,正瞧見那女子正坐在鏡前與侍女說話——
忍冬依舊滿臉興奮,“陛下今日跟您說了那麽多話,別宮裏主子都沒有過,一定是看上您了!”
自作多情的見得多了,宇文瀾毫無波瀾。
燕姝卻嘆了口氣,“你不懂,他才不會看上我。”
忍冬只當她謙虛,笑道,“您這麽漂亮,陛下也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為什麽不能看上您?不是有句話叫‘什麽女什麽求’?”
燕姝沒說什麽,心裏又嘆了口氣。
【……那位血氣方剛的君子又不是正常男人,她再漂亮也沒用啊!】
屋頂上的某人眉間一跳,努力安撫自己平心靜氣。
不過,這女子連近身的侍女都不告訴,是不是意味着,這個秘密尚且只有她自己知道?
殿中,燕姝又嘆了口氣,“不止陛下不會看上我,恐怕還會招來壞事。”
好家夥這後宮群狼環伺,個個都餓的眼冒綠光,若是知道今天皇帝跟她這個小小美人說了兩句話,還不得趕緊過來吃了她!
連骨頭都不吐的那種!!!
忍冬不服道,“反正今兒是太後叫您去的,又不是您故意往前湊的。”
燕姝從鏡裏白了一眼,“她們哪管我是不是自己往前湊的?”
這倒也是。
忍冬無話可說,只好又道,“太後為什麽忽然又叫您走了?”
燕姝道,“大約她也不太願意陛下跟除了她侄女以外的女人說話吧?”
忍冬又道,“那太後又幹嘛叫您去呢?真是的。”
燕姝也皺眉,“就是啊。”
先是太後破天荒的傳她,接着皇帝也忽然出現……
這娘倆唱的是哪出啊?
實在想不通,她決定先召喚系統,【統統,要是再有人要害我你可一定得提前告訴我啊。】
系統,【No problem.】
燕姝又在心裏咂摸,如此戰戰兢兢怕人報複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該早早謀劃一下。
不知還有沒有希望出宮當個素人?
房頂上的某人挑眉,想跑?
正在此時,卻見幾個宮女合力搬了只浴桶進到房中,緊接着又一桶桶倒進熱水,霎時間熱霧彌漫。
——永寧殿地方小,又不像大的宮殿有地龍,只有這正房裏還算暖和點,燕姝冬天只能如此洗澡。
方才頭發已經拆好了,趁着這點熱氣,她趕緊解衣裳。
宇文瀾下意識轉頭。
然餘光還是瞥見了一點真容。
綿綿白雪覆住萬裏江山,山峰之上一點紅梅,賞心悅目。
他不由的想——每日那麽能吃,腰,身居然很是玲珑,好似手掌一把就能握住?
……
自打失去了那個能力,他便刻意排斥女子,此種景象還是頭一次看見。
而房中,那姑娘就如魚兒一樣一下鑽進了水裏。
嘴裏小聲念叨,“好冷好冷!”
宇文瀾挑眉,他在寒風裏都沒覺得冷,她在熱水裏能有多冷?
燕姝是真有點冷。
除過今日天氣确實冷,她還覺得房中有冷氣不斷滲進來。
她自言自語道,“怎麽好像哪裏在漏風?”說着開始此處打量起來。
眼看就要仰頭看向屋頂之時,宇文瀾一下躲開。
其實就一點縫隙,她并不能發現什麽。但不知為何,他忽然做賊心虛起來。
沒過多久,便飛身落地,離開了。
少傾,燕姝快速洗好澡出來,擦幹身體穿上寝衣,麻溜鑽進了被窩。
忍冬吩咐宮女進來擡水搬浴桶,聽見她在被窩裏問,“我怎麽覺得冷嗖嗖的,你明兒叫人瞅瞅,是不是哪裏漏風了。”
忍冬應了聲好,“明早我叫小東子去瞧,您先睡吧。”
說着給她塞了兩個湯婆子進被窩,又合上床帳。
才洗完澡最是舒服,燕姝便摟着熱乎乎的湯婆子睡了。
宇文瀾回到寝殿,夜已過半。
明日還要早朝,再不睡,今夜就不用睡了。
然而閉上眼,滿腦子卻都是方才的景象。
叫人翻來覆去,更加難以入眠。
~~
燕姝美美睡足一夜,第二日起來,忍冬已經叫小冬子爬到屋頂上去瞧了。
只不過查看一番,卻并未發現什麽異常。
忍冬笑她,“主子您住的可是皇宮又不是茅屋,哪裏會漏風。”
燕姝無話可說,然心裏還是覺得不對勁,昨晚洗澡的時候就是覺得有股子冷氣在屋裏竄呢。
系統叮的一聲,【昨晚有人偷看你。】
燕姝一愣,【什麽?有人偷看我???】
系統,【一點兒都沒錯。】
燕姝滿頭問號,【你怎麽不早說?】
系統,【昨晚你也沒問本系統啊。】
燕姝簡直要吐血,【我不問你就不說嗎?不是說好有什麽危險要提前告訴我嗎!!!】
系統,【并沒有危險謝謝。】
燕姝,【???被人偷看還沒危險?】
系統,【只是偷看一下又沒少塊肉。不說了,本系統今日休息。】
燕姝,【???喂,這還有休息的嗎!!!】
然而不管怎麽咆哮,系統都再不吭聲。
燕姝吐了一陣血,只好自己琢磨——
系統說沒危險,難不成偷看她的是個太監?
咦……那也好惡心!
然而沒有證據,一切只是猜測,也不好聲張。
想來想去,她只能自己長個心眼了。
~~
忙碌的一日匆匆過去,轉眼又是入夜。
夜深人靜,宇文瀾再度出了寝殿。
謎團沒有弄清楚,他今夜定然還是睡不着,索性再來查探一下。
然而今日那丫頭似乎學聰明了,派了小太監在院中四處查看。
他不好再上房頂,趁人不注意,溜進了殿中。
彼時,燕姝正在床帳中伺機等候。
她琢磨了一天,決定今夜親自抓賊。
所以今夜早早就躺下,卻一直沒舍得閉眼,集中全力豎着耳朵聽動靜。
眼看都等困了,眼皮忍不住打起架來,忽然聽見帳外傳來一陣隐隐約約的腳步聲。
她一個激靈,立時抄起木棍下床。
悄悄躲到門邊,待到腳步聲來在近前,她揚起木棍就要打下去。
然沒等成功,胳膊卻被一下握住。
她一愣,立時要喊,才張開嘴,卻又被捂住。
對方似乎身形高大,一手握着她的胳膊,一手捂住她的嘴,竟叫她沒了辦法。
但燕姝不能屈服,她使勁扭動身體,妄圖掙脫。
柔軟的身子帶着溫香,如同魚兒一樣在懷中亂撲棱,宇文瀾本能的加大了力度,腦間卻不合時宜的浮現出昨夜看到的景像。
正走神間,手掌卻忽然傳來一陣疼,他急忙回神,這才發現那丫頭竟然在咬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燕姝:咬死這丫死變态!
某皇:是朕!!!
燕姝:咬死這丫狗皇帝!
某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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