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何霜覺得這應該是一個線索,那麽就不可能指向毫無關系的事物。
是“edge”邊緣?是“east”東邊?還是“embroid”刺繡?或者是其他她沒有想到的?
何霜沿着房間的邊緣走,觀察着地面以及牆角,又用手機上的指南針确定了東邊,特別關注了一下東邊的牆壁。
但是她沒有找到往下去的道路也沒有找到隐藏在牆上的暗門。
收回手時,何霜注意到指甲上有些灰黑色的物質,她剛才在洗手臺那應該是洗幹淨了的,這些只能是從面前這面牆壁上不小心剮蹭下來的。
有點像石炭,就是鉛筆芯削碎的那種。
何霜回頭尋找趁手的物品。
可惜并沒有找到木棒之類的,她的力氣也沒有大到能輕易卸下這裏的床腳。
于是何霜用空掉了的熱水瓶接了一瓶冷水,然後直接潑在了那面牆上。
接着随手扯過一張白床單往牆上抹了一把。
牆上隐隐有門框的輪廓被勾畫出來。
何霜敲了敲,後面不像是空心的。
這是位于東邊的一面牆,上面好像畫了一扇門,但門像是假的。
“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何霜轉頭看向不知何時靠近過來的病弱青年。
“是嗎?”病弱青年挑起了何霜肩上一縷頭發,指甲不過是輕輕撫過,這縷頭發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雙修長毫無血色的手,指甲修得很好看,一點也看不出來尖銳。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何霜根本想不到病弱青年的指甲也能是一件奪人性命的武器。
不過她沒有去看斷落的頭發,也沒有去看病弱青年的手,她只是很自然地針對自己頭發突然被削這事作出了反應。
“你是不是有病?”或許是感覺不到恐懼,說話的時候就能做到随意,有些反應都顯得很自然。
“哎?”病弱青年眼中又出現了疑惑。
“既然你指甲這麽鋒利,挖牆應該也能做到吧?”何霜指了指牆壁上畫出來的那扇門,“我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上面那些家夥也不知道跑了幾個,你是不是該動作快點,這樣我們才能快點出去找他們。”
病弱青年沒什麽反應。
“聽不懂嗎?”何霜皺了下眉,她知道沒那麽容易能指揮動這人,“那你的指甲借我用用?”
[有新玩家進入地下一層,提高玩家遇見鬼怪的概率。]
何霜估計在她看見這條系統提示的同時,病弱青年很可能也收到了什麽信息,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變化。
“我有預感,打破這面牆,我們很快會遇到其他人。”這當然是何霜瞎說的,但如果玩家遇到鬼怪的概率夠高,這句話反而會成為事實。
別忘了她放在口袋裏的鬼怪牌,這個概率會提高她和那名玩家遇見的幾率。
再加上病弱青年,他們兩個如果是這地下一層裏唯二的鬼怪,那就更不用說了。
“有點道理。”病弱青年伸手在牆上劃了幾下,這面在何霜眼中十分堅硬的牆在病弱青年手中猶如一塊豆腐,脆弱不堪。
穿過這面牆,何霜看見了另外一個房間。
她懷疑這地下一層被打造成了密室逃脫,不然她為什麽會在另一邊的牆壁上找到半張線索紙。
“快逃出去,你的時間不多了!”
何霜看完直接捏成一團塞進了口袋裏,然後她轉頭對病弱青年說:“原來你是玩家。”
何霜拿出了匕首,指尖在刀鋒上輕輕一點,眼神發生了變化,那是獵人終于發現獵物的興奮。
“你瘋了?”病弱青年終于意識到面前這女人可能不太正常。
不過,他喜歡這樣的人。
病弱青年的嘴角第一次出現了淺淺的笑意,“我對打架可沒什麽興趣,你不想去上面了嗎?”
“這裏也很有趣不是嗎?”何霜直接打碎了她之前找到的香水瓶。
一股廉價濃郁又難聞的香水氣息瞬間鋪天蓋地充斥了這片空間。
何霜繃住了神色。
這也太難聞了,早知道她就打破其他東西了。
病弱青年直接咳嗽了起來,顯然這一波無差別攻擊,對方更加難受。
“我服了你了。”病弱青年受不了地擡手在牆壁上按了幾下,一道懸空的繩梯從頭頂上面掉了下來。
病弱青年動作迅速地順着繩梯爬了上去。
何霜慢了一步,她加快速度往上爬,很快就被病弱青年擋住了路,然後她毫不猶豫地伸出了腳。
一腳踩上了病弱青年的膝蓋窩,精準無比。
病弱青年:“?”
接着又一腳踩在了病弱青年的背上。
病弱青年:“??”
然後毫不猶豫地爬到了上一層。
病弱青年:“???”
感情他淪為了小醜?!
何霜一看周圍的環境就知道是順利到達了醫院一層,本來她應該趁着病弱青年沒反應過來時趕緊離開這裏,但是她現在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總而言之,她改變主意了。
無論是礙于游戲規則還是什麽,至少攜帶鬼怪牌的她沒有違反這裏的游戲規則,病弱青年就沒有辦法對她動手。
那麽在鬼怪牌再次失效前,她是不是該利用下病弱青年這個強力的同伴。
工具人get√
病弱青年:“???”
“我們去找其他人吧。”何霜像催小狗一樣催促病弱青年快點爬上來,她想快點去找那些隐藏在這無人醫院裏的特殊道具。
“你知道他們在哪?”病弱青年拍了拍膝蓋窩上的腳印,又伸手去拍背後的。
“矯情。”何霜沖病弱青年翻了個白眼。
正好此時一名玩家出現在兩人視野中,那人大概是收到了系統提醒,吓得立馬轉身就跑。
“站住!”何霜心裏覺得可惜,但作為一個合格的鬼怪這個時候她就要向着玩家沖上去不是嗎?
當然,她沒有忘記一件事。
臨時工具人病弱青年不能落下。
病弱青年:“?”
秉着她可以走丢,病弱青年不能走丢的原則,何霜謙虛地讓對方跑在前面。
理由十分充足。
“你腿長跑得快。”
病弱青年:“......”我還腿受傷跑得慢呢!
他發現這女人越來越不像一個玩家了,或者說,越來越不像一個正常人了。
對,他其實發現了這是一個披着鬼怪皮的玩家,只是他沒有所謂的“證據”戳破她這層皮,那麽他就只能遵循游戲規則,不能攻擊她。
可是,這家夥現在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
還是在地下一層那會受到刺激,san值其實已經掉光了?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弄錯了,這人其實不是玩家,哪有那麽奇怪的玩家啊。
“跑快點,要被他跑了!”何霜着急地大喊,恨不得動手捶他。
病弱青年看出來了,他直接嗖的一下整個人滑了出去,直接攔在了那名玩家的面前。
突然被一張慘白的臉貼臉,那名玩家大駭,差點就直接心梗過去了。
何霜閉上了嘴巴,把那口震驚吞下,原來他的速度是這麽變快的啊。
就是可憐那位老兄了。
何霜正要開口将病弱青年的注意力吸引開,給那位玩家逃生的機會,那位玩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一張紙人從半空中飄落了下來。
但病弱青年揮出去的指甲仍然帶回了一些收獲,一滴鮮血滴落在地上,很快消失在泥土裏。
“少見,居然有替死道具。”病弱青年一腳踩在那紙人上,碾了碾,紙人直接裂開了。
“多怪!”何霜指着大樓裏面,剛才那人跑到了外面,她還得再回去,“我聽見這裏面還有其他聲音,再回去找找。”
忽然,何霜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她,她擡頭看去,五樓整層樓都是暗的,沒有一扇窗戶有燈光透出來。
在這種昏暗的天色下,她自然也找不到那個躲起來的人。
大概是他們這裏的動靜太大了,引起了附近玩家的注意。
果然工具人帶着是很有必要的。
何霜有注意過剛才那名逃掉的玩家,他的衣服和躲在櫃子裏那名玩家不一樣,不過這很難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但只是換了衣服。
但至少有一點何霜是确定的,逃掉的那名玩家不是當時在房間裏襲擊她的那人。
正面對上,她一個人仍然沒什麽勝算,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那人就算帶着鬼怪牌來找她,她也有辦法回敬對方。
畢竟工具人不用白不用,閑着也是浪費。
病弱青年:“?”
接下來,暴風式掃蕩開始了,以任何地方都可能藏人為借口,何霜翻找了每個房間。
當然,游戲規則裏提到的專門用來躲藏抓人鬼的地方何霜沒有去動,對于這些位置,她充分發揮了,我的眼神很好,但是我就是看不見。
病弱青年自然更不可能主動去查看這兩處地方。
在跟着何霜翻了一層的房間,卻連一個玩家都沒有找到時,病弱青年漸漸察覺到了什麽。
就在他以為自己猜對了的時候,他看見何霜打開窗戶,把一張殘破的凳子從窗戶裏丢了出去。
接着他聽見了樓下慌亂的腳步聲。
他現在什麽話都不想聽了,只想跑出去抓住窗外那個人。
但是何霜的動作比他更快,直接從開着的窗戶跳了下去。
病弱青年:“???”
作者有話要說:
問:被踩了背有何感想?
病弱青年:就離譜!
何霜:其實,沒啥感覺。少看了一個字,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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