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夢回穿越前的事

“公子!公子!相爺說了要完成功課才可出院門!您這又是要去哪啊?”蘇沅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心裏怄火得很,什麽亂七八糟的功課,他早就學會了,可他那事多的老爹還非得壓着他寫那些無聊的功課,真是煩死了,蘇沅只想早點逃離苦海,才不會去管身後那大呼小叫的書童元福。

“公子!您還是快些回去把功課做了吧!不然待會相爺又得氣壞了!”元福好不容易拖着肥胖笨拙的身體趕上了他家公子的步伐,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生怕旁邊的家丁們聽見了要去給相爺告狀。

“行了行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你先回去吧,這次出去我可不帶你!”蘇沅背着手,頭也不回地敷衍道,腳下的步子絲毫沒有減慢。

“唉!公、公子!待會又被老爺發現怎麽辦?”

“沅兒!你又要去哪?”身後一聲雄厚的喊聲傳來,蘇沅便覺耳膜一震,回頭一看,玄關處站着的那人果然是他爹,心道這下完蛋了,轉念一想,反正都被發現私自跑出院子了,也少不了一頓罵,倒不如直接溜出去玩飛快地往圍牆邊跑去。

“沅兒!來人啊!把公子給我抓回來!”蘇文博剛從宮裏回來,門都還沒進就撞見自己那調皮的兒子又偷跑出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一聲怒吼差點讓蘇沅腳下打滑,穩住身形之後,還來不及看身後追着自己的那些家丁,便腳下出力,飛快地爬上了圍牆邊的大樹上,靈活的身形三兩下便到了樹腰,縱身一躍,蘇沅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圍牆上。

相府的圍牆上,一個身着白衣便裝的少年踩着火紅色的琉璃瓦,回頭看了看一群追着自己到圍牆腳的家丁們,得意地勾了勾唇,輕輕一躍,便穩穩地落在了院外的地上,巷子裏路過的行人卻也着實吓了一跳。正納悶時,近一看,這才發現這是相府那位傳說貌若天仙的小公子蘇沅,白膚粉唇,身段修長,尤其是那腰細而柔勁,若非那身男裝,平常人可看不出這是相爺那偷跑出來的寶貝兒子。

“哼!本公子就說你們追不上我吧!”蘇沅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高牆那邊焦急的呼喊聲,得意地甩了甩自己沾上些許灰塵的衣袖,眉一挑,也全然不顧周圍人打量的眼神,便大搖大擺地往大街上走去。

然而蘇沅不知,他不過是像往常一樣偷跑出來,居然會遇到這麽大的變故。

“賣包子咧!賣包子咧!”

“糖葫蘆!上好的糖葫蘆!三文錢一串咧!”

......

繁華的街道兩旁擺滿了小攤,攤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蘇沅百無聊賴地踩着地上的石磚,左瞧瞧又看看,發現這些日子京城裏并沒有增加什麽新奇的東西,停下步子盯着腳尖看了一會兒,這才輕輕地呢喃道,“唉!這大街上也沒什麽好玩的,倒不如去郊外逛逛呢!”

說幹就幹!蘇沅滿意地打了個響指,但是去湖邊倒是有些距離,還真是懶得走路,剛巧路邊有租馬的小販,蘇沅擡眸看了一眼小販,悄悄咪咪地颠了颠自己的荷包,貌似還真夠租一匹馬的銀子,這下可好了!

蘇沅滿意地付了一把銀子,拍了拍馬頭便踩着馬鞍翻身而上,朝着郊外的方向奔馳而去。

騎着馬在河邊緩行,帶着河水氣息的微風刮在鼻尖,蘇沅下意識地眯了一下眼,輕輕地吸了口氣,郊外的空氣清甜無比,果然是京城裏沒法比的。蘇沅瞅見河邊的柳樹,想了想,翻身下馬,拎着馬繩便将馬拴好,找了個陰涼幹淨的地方躺了下來。背手枕着,蘇沅惬意地閉上了眼,享受着習習涼風吹拂在臉上的舒适。沒有功課,沒有元福的催促,沒有老爹那粗狂的嗓門,還真是惬意啊!

蘇沅滿意地勾了勾唇,卻不小心睡了過去,恍惚間,蘇沅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就像被什麽人勒住了脖子,但是任由他怎麽掙紮都醒不過來。再醒來時,眼前已然是一片陌生的景象,而悲催的自己居然被人綁了起來。

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蘇沅有些疑惑地看着屋內整齊幹淨的擺設,心裏徒然放松了些,哪有人綁架會把人綁到這麽幹淨的地方,這裏看着就像一戶平常人家,大概又是哪個看他不順眼的富家子弟拿他開玩笑吧!蘇沅勾了勾唇,心裏有些不以為然,這樣的把戲可不是第一次見了,肯定又是那群無聊的人拿自己來開玩笑呢!蘇沅想着便扭了扭手腕,試圖掙脫手上的繩子,按理說應該很容易就掙脫了,可是今天的繩子卻綁得格外結實,掙紮了片刻,蘇沅感覺到手腕上被粗糙的繩子磨得發疼,心裏也漸漸開始有些恐慌起來,心髒止不住地狂跳。

難道自己真的被綁架了?蘇沅想起了自己身體的秘密,身上雪藏了18年的恥辱,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這個秘密,那他以後就完蛋了。早知道就聽父親的話,乖乖待在府裏不出來亂逛了,這下好了,要是綁他的人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溫度也逐漸開始下降,屋子周圍隐隐約約傳來了嗚咽的狼嚎聲,疲憊不堪的蘇沅不斷地打着寒顫,背上的衣物幾乎要被冷汗打濕,卻只能強打起精神,死力地掐着自己掌心裏的肉,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奇怪的是,綁架他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就在蘇沅撐不住要睡過去的時候,屋子外卻傳來了一陣開鎖聲,蘇沅立即強打起了精神,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扇緊閉的木門。

“吱呀~”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一陣冷風随着奇香從門口刮了進來,吹得蘇沅一個激靈,蘇沅死死地盯着門口,手掌已經被自己掐地血肉模糊,心髒也開始撲通撲通地狂跳,就在蘇沅自覺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個渾身黑衣的高大男子低着頭走了進來。月光的照射下,蘇沅只看見了這人身上透着神秘感的打扮,男人臉上的面具讓蘇沅吓了一跳,可恐猙獰的鬼面具下只能看見一雙狹長的鳳眼。

“季旬居然把你綁成這個樣子,真是對不住啊。”黑衣男子一步一步地向蘇沅走來,低沉沙啞的嗓音就像攝人心魄的惡鬼,雖然說着沒有任何敵意的話,然而卻讓蘇沅心生一陣惡寒。蘇沅看着漸漸逼近的黑衣人,有些不自覺地往後挪,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幹嘛。

“別害怕,我對你沒有敵意。”黑衣人輕輕地笑了笑,仿佛對蘇沅的警惕嗤之以鼻,繼續緩緩的走了過來。

蘇沅看着逐漸逼近的黑衣人,鼻尖是一股萦繞的奇香,渾身都動彈不得,頓時心如死灰,只能認命地閉上了眼。

嗯?蘇沅料想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反而是手腕徒然一松,蘇沅有些疑惑,難道他這是給自己解開繩子了?蘇沅有些疑惑地睜開眼,便聽見黑衣人鼻尖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嗤笑,“放心吧,我不打你,也不殺你,你被綁着到這裏也純屬是個意外。”

“這是怎麽回事?”蘇沅見黑衣人已經自顧自地開始倒了茶坐下,便放松了警惕,扭了扭自己發麻的手腕跟脖子,艱難地從床上爬了下來,捏着自己被磨破皮的手腕不斷地倒吸着氣。

“我師尊說相府的小公子是有緣人,便派我跟我師弟将一樣重要的東西送給你,殊不料師弟說跟你說話你沒搭理,一氣之下便将你綁了來。”黑衣人不以為然地說着這些,對于蘇沅被綁了半天的事并未有絲毫歉意。

蘇沅半天滴水未沾,現在嗓子眼裏都快冒煙了,也不再管什麽禮不禮貌,抓起桌上的茶杯跟茶壺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啊!渴死我了!”蘇沅活動着自己酸麻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黑衣人對面的凳子上。

對面的黑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蘇沅還真的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挑了挑眉,便手撐着下巴開始套黑衣人的話,“對了,我叫蘇沅,你怎麽稱呼?”

“離桒。”

“額,好吧,對了,剛剛你說的師尊是誰啊?為什麽說我是有緣人啊?”蘇沅趁着腦袋,一臉自來熟地打探着。

“師尊便是師尊,不便透露,你只需知道他有重要的東西托付給你就對了。”黑衣人對于蘇沅的好奇并不驚訝,面無表情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帛包裹的東西,聲音還是照常冷淡,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将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對面一臉好奇的蘇沅。

“這是什麽?”蘇沅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對面的黑衣人會不會對自己使詐,盯着那張帶着面具的臉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麽異樣,這才伸手将黑衣人舉了半天的東西接了過來。

蘇沅隔着錦帛輕輕摸了摸,心裏已經明了這大概是塊石頭之類的,偷偷擡眸打量了一會兒黑衣人的眼神,發現對方好像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便作罷,低頭看向了手中的東西。蘇沅看着事不關己喝着茶的黑衣人,心中有些異樣,不動聲色地将手中的東西舉遠了些,這才咽了咽口水,遲遲不敢将錦帛掀開。

“呵!”內心正掙紮着的蘇沅突然聽見了對面一聲不屑的笑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嘲笑了,頓時有些氣不過,小心翼翼地将錦帛掀開,一絲柔和淡薄的光便透了出來,在蘇沅的眼中映射出了璀璨的光。

蘇沅看着手中晶體剔透,散發着淡淡光芒的玉佩,一瞬間有些呆愣,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自己從小便跟爹賞過無數玉佩,自然也聽說過手中這塊玉佩的名字——攝魂玉。聽聞世間只有兩塊,一直以來這兩塊玉的行蹤便是一個謎,只有命中注定之人才能有幸見到。

【作者有話說:今日小劇場:

某趾高氣揚沅:你誰啊?居然敢綁本公子?

某前世大灰狼:你未來的男人,我不但要綁你,我還想***你!

某小沅: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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