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曲知義做了個夢,夢到聖誕節那天晚上各種羞【和諧】恥的細節,直到醒來才想起,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
酒後【和諧】亂【和諧】性這句話真是有道理。當天因為喝了後勁很足的紅酒,使得曲知義的種種放【和諧】蕩行為很靠近“蝴蝶”風格,主動的動作,盡情的呻【和諧】吟聲……第一次這樣去做還是真心不适應。連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身邊的姜鷹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結果那之後,曲知義和姜鷹的氣氛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每周例行一次的幸【和諧】關系雖然一如既往,曲知義卻有些對自己惱火。
那次之後身體越來越敏感,或者說面對姜鷹越來越敏感。想着想着,身體某部位開始發生變化,這是早上的自然生【和諧】理反應,曲知義對自己狡辯。
在房間裏發了一會兒呆,爬出暖呼呼的被窩,曲知義照舊開始準備早餐。
三明治火腿和姜茶,一個鹵蛋,一份蔬菜沙拉。熟練地做好之後,曲知義匆匆吃掉自己的那份早餐,然後趁着姜鷹沒起床,輕輕打開大門,逃之夭夭。
天還沒有亮,外面一片灰蒙蒙。
傻瓜一樣,究竟在緊張個什麽勁兒?被自己唾棄一下,曲知義來到還沒有開門的健身房大門口。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不到七點,這麽早有人來才怪。曲知義有大門的鑰匙,他熟悉地轉動鑰匙打開大門,回身鎖好門。健身房十點才有人來,随便撿一間有窗子的教室,曲知義開始壓腿熱身。
室內暖暖的,很舒服,練着練着曲知義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夢到自己在陽光下飛着,飛着,想找一朵花休息一下,卻怎麽也找不到。
“曲知義、曲知義……”
輕輕的呼喚聲把他拉回來,是水雲飛。
“水老師……早。”揉了揉眼睛,曲知義笑笑。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八點四十五,比上課時間晚了十五分鐘。
“你幾點過來的?”
水雲飛已經穿好了舞蹈服,看樣子可能八點半之前就來了。
“呃……七點。”曲知義揉揉眼,站起身來。
“下次不要這麽早,練習雖然很重要,不過身體也需要休息。”
曲知義連連點頭,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今早做了一個夢,然後為了逃避和姜鷹的面對面早餐才跑了出來。
曲知義已經學習到第三套舞蹈,這三套舞蹈裏沒有重複的動作。第三套舞蹈開始學習的時候,水雲飛還特地在教室中安裝了一根管子。
面對曲知義驚訝的表情,水雲飛只聳了聳肩。
“鋼管舞,學學吧,爬上去可是很費體力的。我不介意把溫室裏的樹借給你爬上一爬。”
曲知義木讷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爬樹,還是算了吧。
一套正轉、反轉、左勾腳轉、頂膝轉、曲腿小飛、直腿小飛……這些動作下來已經把曲知義弄得七暈八素。好在有這陣子的基礎功底,幾天下來曲知義就摸索了七七八八。
這一天在複習進展到一多半的舞蹈,曲知義問水雲飛是不是快要出師,水雲飛不慌不忙點點頭。
就這樣,一個上午過去,到了午休時間。
“你最近有什麽好事,還是姜鷹有什麽好事?”吃着後廚阿姨的炖菜,水雲飛突然問道。
曲知義不明所以地擡起頭:“什麽好事?”
“看你一臉開心的表情啊。”水雲飛指了指曲知義的臉。
曲知義摸了下自己的臉,不明所以。哪裏有開心?他搖了搖頭。
“我沒有什麽好事。”
水雲飛幹笑一聲繼續吃飯。看來有些事情确實當局者迷。不過如果只是曲知義單方面的感覺……水雲飛愣了半晌,心思複雜起來。感情這種事情完全沒法下定義,曲知義是比較單純的,可是姜鷹就不了。未來會如何,也只有看他們究竟會如何發展了。
過年這個詞彙從小就很盼望。到了除夕這一天桌子上會多出很多菜,家人聚集在一起。吃完好吃的還有鞭炮玩,一年之中,大概是最期待這一天了。
但是年紀越是增長,就越是丢失了那份期待。這一天漸漸變成了很多責任和義務。去年的除夕,和李姨、妹妹一起吃了年夜飯,李姨一個人包攬了大部分的勞動,不會做飯的曲知義和妹妹只是幫忙打個下手。這樣的場景也算溫馨。
比起……面前皺着眉頭的男人要強得多?
“我臉上有什麽嗎?”
此時,姜鷹的筷子上正夾着一個餃子。
“沒有。”
曲知義趕忙低下頭。除夕年夜飯,姜鷹直接從樓下的酒店預訂了一套除夕套餐,曲知義連做飯都省了。精美華貴的菜卻少了屬于家庭的溫暖味道。
外面開始有陸續的鞭炮聲,姜鷹就像沒聽見一樣。
“明天我要回趟老家,你一個人在家無聊可以去樓下五層的娛樂設施。”
曲知義搖了搖頭:“不用,我正好歇一歇,看看書。”
姜鷹點了點頭,随即想起什麽。
“你看什麽書呢?”
“舞蹈理論書,還有一些服飾書籍。”
姜鷹目光掃過曲知義,又看了看滿桌子的菜,夾了一個春卷。
“你都不看娛樂書或者暢銷書嗎?”
姜鷹最近似乎問題變得多了起來,難道是錯覺?曲知義如實地回答了姜鷹:“不敢看。”
“為什麽?”
大概不是錯覺。
“我怕……放松神經,想要早點達到标準。”
也夾了一個春卷吃,這個春卷的皮十分薄,果然口感和超市裏的速凍春卷不一樣,應該是用自己做的皮包出來的。
姜鷹嗯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位于高處的公寓有着華麗的落地窗,窗外可以看見一朵又一朵盛開的煙花。以前住在老房子五層的曲知義家看不到這麽多的景象。
大年初一一早,姜鷹就駕車前往他的老家——位于市郊風景區的別墅。一路皺着眉,姜鷹盤算着即将遇到的那些人,還有他最不想見到的姜茗。
上小學時,看到班上同學寫作文《過年》那歡愉的表情,姜鷹發現自己和同齡人并不一樣。沒錯,他從小就讨厭這個節日。黑壓壓的人群,要禮貌、要沉穩,不能任性,這林林總總的要求加起來,讓姜鷹從小就将自己真正的喜怒哀樂深藏起來。這些演戲一樣的人格在過年這一天會發揮到極致,漸漸的,姜鷹已經分不清,面具下的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沒有堵車,順利到達別墅的時候還沒到八點,別墅的院子裏卻已經停着不少臺車了。和看門的劉叔點了個頭,徑直将車開進院子裏。一年沒來,院裏植物的位置多少發生了點變化。
徑直走向主房,父親姜越山和老叔姜越民坐在房間的主座上,姜越民身邊的女人和去年的不一樣。都一把年紀了,伴侶看起來才只有二十多歲,老叔還是這麽風流成性。
父親身邊依舊空着位置。姜錦的媽媽楊秀伊去世之後,父親再也沒有娶過妻子。
大哥姜茗和大嫂程尹馨正坐在父親的左邊,程尹馨高挑細瘦的身材配上古典的紅色旗袍十分美豔,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姜越民右邊是堂妹姜雪,三十歲不到已經讀完博士學位的姜雪還沒有找到合适人家,她身着一身華麗的粉色洋裝,是地地道道的單身貴族。拜過年,姜鷹坐在姜茗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登場人物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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