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命運的安排

時光流逝, 轉瞬三年。

宮野志保的研究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這段時間,幾乎每半個月迦羽凜就要去一趟研究所。

采血結束, 宮野志保将一顆藥丸交給迦羽凜,面無表情地說:“吃掉。”

迦羽凜張開嘴, 就着宮野志保的小手吃了下去。

藥丸的味道有些奇怪, 讓嘴刁的迦羽凜皺了皺眉, 問:“是什麽?”

“你吃藥之前不會問嗎?”宮野志保的臉色更難看了。

迦羽凜朝她笑了笑,滿臉的無所謂。

“是補血的,琴酒說你最近被采血次數太多, 擔心你的身體。”宮野志保轉過身,背對迦羽凜整理實驗數據。

迦羽凜的表情卻有些呆住,擔心他的身體?難道是他最近晚上的表現不好?

“還有,你……”

“什麽?”

背對着迦羽凜,宮野志保低聲說道:“我的實驗已經有頭緒了,或許……”或許再過不久就可以成功。

宮野志保抿緊了嘴唇, 實驗一旦成功,第一個受害者便是迦羽凜,她是不喜歡這個家夥,但是……

“別死啊。”

迦羽凜立刻笑彎了眼睛。

宮野志保連忙又冷着臉補充:“我是說,你是最特別的實驗體, 活體會更有研究價值。”

迦羽凜走過去用力揉亂了她的頭發,在少女抗議的眼神中寵溺地說道:“好嘛, 我知道了, 志保口是心非的樣子真可愛。”

迦羽凜本來在笑, 卻突然感覺手底下的人身體僵直, 臉上的笑容一淡, 沉默地收回了手。

宮野志保這才強作鎮定地走開兩步,與他拉遠了距離。

迦羽凜看着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整理實驗數據的小姑娘皺了皺眉,這麽多年過去了,志保還在害怕他。

童年的陰影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洗去的,當年宮野志保眼睜睜看着他殺死了宮野厚司,兩人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已是不易,迦羽凜也不強迫她,只走到一旁随手翻弄臺子上的資料。

在藥物的死亡名單上,一個熟悉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工藤新一……這個人死了?”迦羽凜皺了皺眉。

宮野志保聞言說道:“對,他服下了APTX4869,已經确認死亡。”

“A藥不是用來追求永生的嗎?”迦羽凜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但是一直都沒有成功,被組織裏面的人當成了殺人藥。”

“誰幹的?”迦羽凜回頭,眼神淩厲。

宮野志保一愣,問:“你認識工藤新一?”

“我是他父親的書迷。”

宮野志保的眼神頓時變得古怪,問:“你問我這個問題,該不會想着給他報仇吧?”

迦羽凜低笑,眼神萦繞着惡意,“你說對了,所以殺死他的人是誰?”

“琴酒。”

臉上的笑容一淡,迦羽凜愣住。

見他這副表情,宮野志保少有地在他面前流露出挑釁的笑來:“怎麽?還報仇嗎?”

“這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迦羽凜長嘆了一口氣。

那小子挺機靈了,小時候軟乎乎的也很可愛,若是其他人,迦羽凜為他報個仇也算是他們相識一場了,但若是琴酒的話……那肯定是算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宮野志保抱胸嘲諷了一句:“虛僞。”

“這不叫虛僞,只是因為琴酒更重要。”

“那如果姐姐和琴酒發生沖突,你肯定也站琴酒吧?”宮野志保不服氣的問。

迦羽凜倒是一點都沒猶豫地點了點頭,理直氣壯:“對啊。”

宮野志保抿了抿唇,一指門口冷道:“采血已經完成了,出去。”

“真沒禮貌啊。”迦羽凜搖了搖頭,真的朝門口走去。

“你後悔過嗎?”

就在迦羽凜要打開門的時候,聽到了身後傳來宮野志保的聲音。

她沒提是什麽事情,但迦羽凜心知肚明。

轉過身,迦羽凜對上那雙漂亮的湖藍色眼睛,平靜地說道:“沒有。”

對面的少女咬了咬下唇,仿佛在強行隐忍。

迦羽凜再度開口:“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殺了他,志保。”

底線就是底線,底線被踩,就會有人死亡。

“抱歉。”他不曾後悔,只對這個小女孩有些愧疚。

房門被輕輕推開,迦羽凜離開許久,宮野志保這才從自己的情緒中漸漸回過神來。

她擡起頭,不甘的眼神迎上閉合的房門。

她知道迦羽凜沒有錯,但這并不代表……并不代表……

“我還是恨你。”孤獨的靈魂發出不屈的呻/吟,宮野志保轉回身,從電腦上将小白鼠身體變小的實驗數據完全清除。

離開實驗室後,迦羽凜接到了一通很久沒聯系的熟人的電話。

“迦羽,新一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他死了。”

“不,新一沒死,但也不能說是沒事。”打電話來的人是工藤優作,很快便條理清晰地将工藤新一現在的情況對迦羽凜描述了一遍。

迦羽凜立刻了然,APTX4869終究不是為了殺人才研究出的藥,雖然幾率很小,但工藤新一的縮小也标志着實驗的階段性成功。

“你需要我做什麽?”

“我想請你暫時保護我的兒子。”

兩人都是聰明人,一個問,一個答,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

迦羽凜思考片刻,說道:“我讓人去保護他。”

工藤優作顯然也沒有奢望迦羽凜這麽“懶”的人親自去,很快便答應了:“好。”

挂斷電話,迦羽凜直接給伏黑甚爾發去消息,讓他暗中盯着工藤新一,除非對方有生命危險,否則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走過一條商務街,迦羽凜買了蔓越莓的小餅幹,将其中一份包裝好,另一份打開捏起一枚放入口中,蔓越莓的味道酸酸甜甜,即便是放進餅幹中依舊果味兒十足。

他很喜歡。

迦羽凜走小路回家,新舊兩座橋并排,廢棄的舊橋已經不能走了,木板和繩索破敗不堪,迦羽凜站在新橋上張望,就看到舊橋正中間靜靜地蹲着一個人。

對方的白毛柔軟地披在頭頂,墨鏡放置一旁,周圍的氣氛陰沉得宛如可以種出蘑菇來。

“喂,那座橋是危橋!”迦羽凜朝那人喊了一聲。

對方頭都沒擡,依舊靜靜地蹲在原地。

迦羽凜蹙眉,從新橋一步跨出,直接跳到了舊橋上面,幾乎是同時舊橋的繩索被這股力道沖得斷裂,迦羽凜伸手一撈,将人撈起從折了半邊繩子的舊橋上重新跳回了新橋。

“嘩啦啦”

木板掉落水中,另一邊的繩索終于也不堪重負,整個舊橋徹底報廢了。

“我說你啊,不要命了嗎?蹲在那裏是想等死?”迦羽凜将人扯了過來,手上竟然還沒丢掉餅幹,語氣不善地斥責着他。

五條悟這才擡頭,他顯然心情不是很好,格外不爽地瞪了迦羽凜一眼,撥開他的手離開。

“喂!”迦羽凜喊他。

五條悟回頭,就見一袋東西飛了過來,他伸手接住,是一袋包裝可愛的小餅幹。

“心情不好的話,吃點甜的會好很多。”迦羽凜似乎也沒想和五條悟有太多接觸,送了他一袋餅幹之後便離開了。

五條悟有些愣神地拿着餅幹,半晌後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來。

真是的,被奇怪的家夥可憐了啊。

迦羽凜拿着半袋餅幹回家,進入地下室将餅幹遞給景光,還十分郁悶地朝他抱怨:“我本來給你買了一份的,結果半路上遇到個小孩正在哭,你的那份就沒有了。”

“沒關系。”諸伏景光笑着将迦羽凜的好意接了過來。

“你嘗嘗看,味道不錯!”

諸伏景光吃了一口,仔細品了品滋味說道:“只要有材料的話,我可以複刻出來。”

迦羽凜捂臉,聲音悶悶地:“我就不能是單純想請你吃東西嗎?”

“我明白的,前輩。”諸伏景光有些疲憊地笑了笑。

“我和你說哦,hiro,zero已經變成男媽媽了。”迦羽凜朝床上一蹿,坐在床上語氣輕快地說着:“今天他還去了一趟幼兒園做義工,哄小孩的那種。”

諸伏景光想象了一下,苦笑:“還是很難想象zero會哄小孩。”

印象中,zero倒是和小孩打架打得比較多。

“真是可靠的公安啊。”迦羽凜忍不住感嘆。

三年過去,降谷零就像是吃了升級藥水一樣,演技坐火箭一樣“蹭蹭”飙升,去國外做過任務,也在國內搞過恐/怖/襲/擊,可以哄得老人開懷大笑,也可以變成孩子王讓所有的小孩都喜歡他。

還真是……

“他啊,現在已經和貝爾摩德一樣bug了。”

諸伏景光臉上的笑容這才真情實感了一些,這三年間他都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雖然偶爾冰酒會讓他去上面放放風,但也只是待在安全屋見見陽光罷了,他所知道的關于外界的一切事情,就只有電視新聞報道和冰酒偶爾透露給他的內容。

知道zero一切都好,對景光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

“我做了芝士焗土豆泥,要嘗嘗看嗎?”諸伏景光并沒有繼續追問,這三年來,他已經很能掌握兩人之間談話的距離,很快便轉身去端美食。

迦羽凜頓時也露出笑容,期待地看着景光的身影。

“hiro。”迦羽凜喊了他一聲。

“嗯?”諸伏景光端着碟子轉身。

“你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迦羽凜宣誓着主權。

諸伏景光眸光一閃,什麽都沒有說,笑了笑将盛放土豆泥的碟子放到了迦羽凜面前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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