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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身份地位都不及他,面對他時卻沒有半點卑微心虛,這讓他覺得有趣。

“未婚夫該有什麽自覺?”他興味地問。

“跟未婚妻身處在同一個屋檐下,絕不拈花惹草的自覺。”她說。

這時,剛才遭到樓冬濤拒絕的綠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經過時,她特意停下腳步。

“将軍,綠湖先走了。”她說話的時候,兩只眼睛看着的不是樓冬濤,而是她尚不知其身份的杜書淵。

看樓冬濤一瞥見這女人就立即丢下她并追了過來,此刻,還自身後牢牢的圈着她,綠湖雖不知其真正身份,也猜得到她的身份絕不尋常。

是哪家的新姑娘嗎?還是……她想問,但她不能失了身份,不能丢臉。

于是,她擡頭挺胸,甚至有點趾高氣揚地對着杜書淵一笑,然後翩然離去。

剛才遠遠地見不着綠湖的樣子,杜書淵只知道她是個纖瘦高挑的女子,但她一走近,甚至停下腳步說話,這才觑清綠湖的模樣。

老天,是個不折不扣、貨真價實的絕世美女呀!

可,綠湖剛才那臨去的一笑是什麽意思?明明是對着樓冬濤說話,為何卻是看着她?

那挑釁、仿佛勝利者般的姿态及笑容,實在讓她太火大了。

不能對着綠湖發火,她只好将滿腔的怒氣全轉移……喔不,是集中火力沖着樓冬濤而去——

她抓着他扣着她脖子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該死。”這一抓,不偏不倚的碰到了他的傷口。

他松開手低聲咒罵一聲,兩只眼睛像發火的老虎般瞪着她,她速速的往前兩步,轉過身氣惱的直視着他,毫不畏懼。

“你咬我?”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敢張口咬他。

“你自找的。”她不甘示弱地說:“就一個逮到未婚夫偷腥的未婚妻來說,我算客氣了。”

迎上她嬌悍的黑眸,他不知怎地心頭一悸。

他下意識地想摸自己悸動的胸口,又覺得那麽做很蠢。話說回來,現在可不是惹她生氣的時候,要是她又跑了,發生了什麽意外,整件事又得重來一遍。

于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試着緩和自己的情緒。

樓冬濤,好好說話。他在心裏對着自己說。

“我沒偷腥。”他直視着她。

她秀眉一擰,“我明明看見你們熱情相擁。”

“相擁?”他哼地一笑,“你看見我擁抱她了?”

她微頓,回想了一下。剛才好像是那女人先撲上去,然後……不管,管他們誰抱誰,總之他們就是黏在一起了。

“是她抱我,我沒抱她。”他說。

“她是誰?幹麽沒事抱你?”她像是捉到男友偷吃的正牌女友般質問他,“別跟我說什麽她跌倒那種鬼話,我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在乎,又如此激動的質問他。他以為她就算撞見什麽也只能摸摸鼻子走開,敢怒不敢言,卻沒想到……不得不說,他越來越覺得她有趣。

“她是城裏沐春樓的綠湖姑娘。”他說。

她愣了一下。沐春樓?姑娘?難道是……

“你說的沐春樓該不是那種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吧?”

“正是。”他深深一笑。

一知道他居然是那種會泡在溫柔鄉的男人,她立刻露出嫌惡的表情,氣呼呼的瞪着他,“原來你也是色胚。”

色胚?她居然罵他是色胚?他幾乎要笑出來,但卻忍住了。

“你堂堂一位骠騎将軍卻出入那種聲色犬馬之地,根本不知潔身自好,我還以為你是正經人,原來……”她說着,本能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回,用發現“髒東西”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知潔身自好?”他不以為然地勾唇一笑,一雙深沉又銳利的黑眸直視着她,“直到你來,我才知道這門親事還在,我孤家寡人身在北疆,戰事也不是天天有,總有精力過剩之時……”

精力過剩?呴!他還真敢說!

她脹紅着臉,羞惱地瞪着他,“精力過剩不會去跑步嗎?繞着城牆跑兩圈,包你累得跟狗一樣。”

她的話教他忍不住又想笑,他一臉興味地看着她,語帶促狹地說:“你是養在深閨、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大概不懂像我這般身強體壯的男人,難免有需要的時候吧?”

聽了他這番話,她羞得臉頰發燙,心跳加速。

迎上他那使壞促狹、閃動着異采的黑眸,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以往碰到這種“不正經”的男人,她總是不給好臉色看,而且還會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怎麽此刻她卻無法反擊,甚至……不覺得讨厭。

“你從小在府裏,從沒聽那些丫頭老媽子談起男人的事?”她的反應讓他莫名想逗弄她。

“不要說了!”她氣呼呼的瞪着他,然後用力?着耳朵,“我不聽,你的話會污染我的耳朵!不,是污染我的心靈!”

看着她面色潮紅,眼帶羞色,他發現她有着跟美豔外貌截然不同的天真可愛。

她并不是他喜歡的樣子,但這一瞬,他竟覺得她順眼了。

伸出雙臂,他一把攬住她的腰,将她撈進自己懷裏。

剛才是背對着被他扣着,現在是面對讓他摟着,杜書淵羞到腦袋都快爆開了。

“你放開我。”她擡眼看着他,聲線都發抖了。

他低頭俯視她脹紅害羞的麗顏,胸口一陣鼓噪。像是鬼迷心竅般,他竟低下頭,微彎着背,将臉欺近她欲一親芳澤。

她意識到他想做的事,羞急地伸手推開他的臉,質問:“你想做什麽?”

他深深的一笑,壞心眼卻迷人。

“你破壞了我的好事,不如就由你來補償我今晚的損失吧!”

“欸?!”她一驚,羞惱大叫,“你下流!”

“下流?”他蹙眉一笑,像是盯住獵物的豹子般注視着她,“你來出雲山城不就是為了要跟我成親嗎?成了親,行周公之禮也是天經地義。”

是,沒錯,成了親行周公之禮是天經地義的事,她也早就有這點心理準備,可此刻當她想起這件事,腦子裏有了畫面,她慌了、羞了、驚了。

“我們還沒成親!”她沖着他大叫。

“那就天地為證,以月為媒,算是成親了如何?”他說着,再度欺近了她。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的将他推開。

“你……”她滿臉脹紅,就連頸子都泛着紅光,“你是色胚!”話畢,她車轉身子,逃難似的跑掉。

看着她逃之夭夭的纖細身影,他先是一頓,然後終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為免事情無限循環一再重演,樓冬濤決定看好杜書淵,不容她再有半點差池。

只是即将返京告捷,這裏有許多事務急需交辦處理,他實在分身乏術,因此只能吩咐黑丸無論如何都要将她看緊,千萬別出任何意外。

黑丸是樓家的人,又是他外祖母親派,他想外祖母既然派黑丸護送她來此,必然是信任他的能力吧!

“黑丸,我有公務在身,你可要好好盯緊她,千萬別讓她亂跑。”午後,樓冬濤有要務處理,幾句叮囑後便匆匆離開了行館。

他前腳一走,杜書淵立即盤算着如何溜出行館。

一整天樓冬濤都待在行館中,雖沒親眼盯着她,卻是處處布滿了耳目,教她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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