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被捕

溫酒道：“FOX的訂單已經給別人了。”

“哦，那……還挺遺憾的。”周啓山眼裏難掩失落。

“不過，”溫酒摩挲着手表，“李氏最近接了新項目，一定會需要加工廠，我幫你搞定他家。”

周啓山道：“李氏老板李遠林出了名的難搞，我們公司的業務員勸退好幾波了，你一個小姑娘……”

能行嗎？

溫酒：“周氏需要訂單，李氏需要工廠，各取所需，只要條件到位，一切皆有可能。”

周啓山點頭：“那溫小姐就賞臉，去我們周氏實習吧，我給你開實習證明。”

溫酒點頭：“好，一言為定。”

周啓山：“合作愉快。”

溫酒同他告別，走出咖啡廳。

周一溫酒就去學校收拾床鋪，跟老師說好實習的事情。

黃陶在西操場打球，遠遠看見她，沒有像平常那樣黏上來，反而背對着她走遠。

溫酒搬完最後一點東西，看了兩眼趙俏俏的床位。

不會再有人纏着問她去哪兒，帶點飯呗，借衣服穿穿呗。

也不會再有人跟她聊八卦，聊星星月亮和宇宙大爆炸。

那個在她耳邊叽叽喳喳的趙俏俏死了。

永遠地死了。

溫酒呼出一口氣，鎖好宿舍門，把鑰匙還給宿管阿姨。

聽阿姨說學校又失蹤兩個女生，讓她出去實習的時候多注意安全。

“唉，這世道不太平吶……”

阿姨後面還說了什麽，溫酒沒聽見，因為校長在朝她走過來。

“溫酒啊，要出去實習了，都收拾好了？”

溫酒簡單嗯了一聲。

“早點出去也好，反正你們宿舍也不太幹淨，”羅校長看着她，“我聽說黃陶在追你是吧？你可千萬要當心了，他女朋友不少，荷爾蒙上頭的人，說不好會幹出點什麽。”

溫酒想到羅妍死前的話，敷衍性點點頭，道：

“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校長再見。”

說完側身走過。

羅校長背起手，目送她好遠。

南大這個鬼地方，溫酒是一刻都不想多呆，腳步不自覺加快。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路過西操場時，小樹林裏突然蹿出一只黃鼠狼，緊接着溫酒便暈了過去。

時間仿佛過去很久，一陣臭味鑽入鼻孔，溫酒直接被熏得爬坐起來。

入目就是一雙腐爛的腳，森森白骨裸露，吓得她又往後一躲。

這一躲，她看清了目前的處境。

二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間裏，除了她一個活人，還有幾個死人，和一盆腐肉。

沒有窗，一扇小鐵門緊閉。

屍體腐爛發酵和排洩物的臭味充斥整個空間。

地上一堆堆，一灘灘，她那裏是唯一還算幹淨的地方。

溫酒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紙巾，堵住兩個鼻孔，慢慢繞過污漬走到屍體面前。

有的還能看清死者五官。

她認出葉圓圓，趙俏俏，羅校長。

剩下兩個她不認識，但屍體很新，明顯才死。

也許是那兩個失蹤的大一學妹。

溫酒盯着趙俏俏的屍身，火氣翻湧。

她知道自己是待宰羔羊，穩住心神，擡起腳一下一下踹那扇鐵門。

“嗵！嗵！嗵！”

吵得要命。

她聽着聲音反饋，外面還有空間，絕對比這裏大。

她在一個房中房。

她去掏手機，但被拿走了。

嘗試跟手指上的素圈說話，但沒有任何回應。

唯一的出口就是這扇鐵門。

她接着踹，一邊踹一邊想辦法。

約莫踹了十分鐘，一道男聲從外面傳來：

“別白費力氣了，這門很嚴實，你逃不掉的，乖乖等死好了。”

溫酒立馬聽出聲音的主人：

“黃陶，你把門打開，我們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事情就是你看見的那樣，打開你也逃不掉，省省吧。”

溫酒：“難道你就打算這麽活活餓死我？很不像你的作風。”

黃陶笑了一聲：“當然不會啊，等把學姐餓到沒有力氣，我自會打開鐵門。

我在人間這段日子，各種各樣的女生都見識過了，唯獨還沒有攻下學姐你，學姐真的很難追，跟她們不一樣，軟硬不吃，我想，一定會很有挑戰性。”

他又笑了兩下，說道：

“最美味的是趙俏俏，最好聽的是葉圓圓，羅妍那女人看起來很霸道，在我和周少爺之間倒是很賣力，所以啊，我真的很期待學姐呢！學姐期不期待？”

裏面沒有動靜。

“學姐？”黃陶又叫了一聲。

仍舊沒有動靜。

他把耳朵貼在門上，除了有臭味傳出，聽不到任何聲響。

他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裏面始終安靜如雞。

該不會被熏死了吧？

他摸出鑰匙插進鎖孔，拉開鐵門那一瞬，一股重力猛地将他推到牆上。

肩胛骨處傳來痛感，黃陶低頭一看，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刺穿他的肉，流出鮮紅的血來。

匕首的那邊，溫酒雙手握得死死的，鳳眸惡狠狠地盯着他。

黃陶看着她，舉起雙手，唇邊揚起的笑多少有些變态：

“沒想到學姐比我還着急呢，我倒是可以接受就地解決。”

溫酒不說話，繃緊嘴唇，拔出匕首，果斷捅進他的心髒。

血“噗呲”濺到她臉上，黃陶貼着牆壁滑坐到地上，腦袋一歪。

溫酒搜走他身上所有的鑰匙，跑向下一個門，成功打開後，發現還有一道門。

打開，還有。

再打開，還有。

她似乎陷入一個迷宮，有開不完的門。

她停在原地思考，頭頂傳來聲音：

“我既然打算動手，就不可能那麽輕易放你出去。”

溫酒擡頭，只見一頭鬣狗蹲在天花板上。

她才發現，天花板是透明玻璃所制，她可能是身在甕中的鼈，想快速逃出去，天花板是個很好的捷徑。

問題是，她沒有翅膀，不會飛，四周牆壁光滑，無處借力。

鬣狗看穿她的心思：

“我的兩個得力助手因你而死，接下來，你就好好享受這迷宮的樂趣，餓了可以吃那些屍體，很美味的。”

溫酒冷笑一聲，為他鼓掌：

“為了殺我，你們當真是煞費苦心，不過低等生物終究是低等生物，還是露出尾巴來了，你這輩子只配吃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