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整治

溫酒只好上樓，換了一條西褲下來。

八點半多點，她換好鞋，背起包包，搭仲孫赫的車到達周氏。

下車前，仲孫赫說了一句，“下班來接你。”然後一腳油門飙走了。

溫酒進周氏大樓，按照周啓山說的，先去接待室報到。

裏面已經有一個人在了，她是第二個。

她坐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實習生。

等所有人到齊，負責人給大家分好組，就開始了實習之路。

溫酒在項目部，和一個叫孫一萌，一個叫王芸的女生一組。

溫酒對孫一萌印象深刻，因為她有着一雙和仲孫赫一樣的狐貍眼，身段妖嬈，氣質魅惑，是個豔麗的大美人。

三個人的團隊，總有一個會被冷落，溫酒是那個被冷落的。

“今天第一天實習，就先學會貼發票吧，”帶他們的方姐甩給王芸一沓發票和一支膠水，又給孫一萌拿來資料，“你去複印，各三份，拿來給我，至于你……”

她看向溫酒，“你去做自己的任務就行，不受我管控。”

溫酒點點頭，方姐走了。

王芸回到座位，問溫酒道：

“你在這裏有親戚？”

“沒有。”溫酒搖頭。

“那你怎麽會有單獨的任務，方姐也不管你，”王芸擺弄着發票，“我還以為你有背景呢！”

她把發票推給溫酒，“哎呀我不太會，你幫我弄吧，反正也沒有多少，我去趟衛生間。”

說完起身走了。

溫酒沒說話，拿過手，熟練地貼起來，貼完查李氏的資料。

王芸回來，見發票已貼好，喜滋滋地去找方姐交差。

溫酒用一上午把李氏查個底掉，攻略做好，吃過午飯就去李氏堵李遠林。

在樓底下碰到周宏偉在玩滑板，得知她要去李氏，覺得她不太妥：

“李遠林那人整天這跑那跑，情人三四個，別說你初出茅廬，就我們周氏做了好幾年的業務員，都找不到他，而且就算找到他，他也不一定跟你合作，你長得那麽好看，別到時候業務沒談成，再把自己搭進去。”

溫酒道：“我先去探探路，肯定不會上去就談。”

周宏偉：“行吧，祝你好運。”

溫酒打車去李氏，巧不巧，正好看到李遠林鑽進車裏。

她趕緊讓師傅掉頭跟上去。

車在一家高級會所門口停下，門童撐着一把傘掩護他進去了。

溫酒跟他前後腳進去，卻不見他的影子。

上一個跑這麽快的，還是黃陶。

她找不到人，又不想回去，就守在會所門口。

守着守着，她發現門童似乎挺好說話，剛好包裏有幾張鈔票，沒人的時候一股腦兒全塞給他了，只求他能透露點李遠林的行程。

門童稍微避開點監控，假裝看向遠處，小聲說道：

“周三良緣小區，周四我們會所，周五臨水小區，其餘時間在公司，基本不變，偶爾改變的話，我們會收到通知。”

溫酒：“沒了？就這麽點？”

門童：“知道這些不錯了好嗎？我才剛來。”

溫酒：“他來這裏見誰？”

門童：“我不說了嘛，我剛來，他有專門的人做掩護，哪是我區區門童能知道的。”

“行，謝謝你，”溫酒拿出手機，找出二維碼，“一條情報五百，幹不幹？”

“幹幹幹！”門童見四下無人，拿出手機掃上。

有錢不賺王八蛋！

溫酒看看日期，明天周五，決定去臨水小區蹲他。

她回到周氏，看見方姐在接待一個孕婦。

女人肚子挺大了，行動不方便，溫酒過去搬了把椅子給她。

方姐道：“溫酒你來了，正好，聽周總說你對這塊業務有經驗，你幫她辦理一下，我還有事要忙。”

“哦行。”溫酒答應一聲，詢問清楚女人要辦的業務，幫她辦理。

“這個系統有延遲，大概明天上午會辦理成功，您住在哪裏，我上午把單子給您送過去。”

“哦，我住在臨水小區。”女人說門牌號，溫酒在手機上記錄下來。

“行，我記住了，等到了我提前給您打電話。”

“好，麻煩你了。”女人扶着腰站起來，溫酒把她送出門。

剛回到座位，王芸拿過來一沓發票：

“幫我貼，我不會。”

溫酒：“不會為什麽不學？”

王芸：“學不會，反正是很簡單的事情，你做就行了，我是要參與大項目的人。”

她說完坐在座位上搓起指甲。

溫酒一笑，拿起膠水貼。

這種事情她沒少給FOX幹，熟練且快，別人需要半小時，她十分鐘就OK。

她在空中揮舞兩下，等膠水幹得差不多，放到王芸桌子上：

“喏，交差去吧。”

王芸又喜滋滋地去了。

她可能覺得溫酒好欺負，頭一天上班就遇見個冤大頭，回來以後說道：

“方姐讓我給大家訂咖啡，但是我不會，你幫我訂吧，項目部經理的要多糖。”

溫酒嘴角止不住笑意，打開手機邊下單邊說道：

“你什麽都不會，長這麽大，挺辛苦吧？”

王芸剛要反駁，溫酒把手機遞到她眼皮子底下：

“喜歡什麽口味的自己選，我請客。”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王芸把話咽下去了，點了最貴的那杯。

孫一萌這時候說道：

“我那杯多加奶，多少錢一會兒給你。”

不等溫酒說話，王芸插嘴：

“給什麽給，溫酒說要請客，她家有錢，讓她請呗！”

說話間，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溫酒的包包上，肉眼可見的喜歡。

溫酒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包給她：

“喜歡啊，拿去用。”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問你要。”說歸說，手伸得比誰都快。

溫酒笑，不說話。

咖啡送來後，王芸找出項目部經理那杯，屁颠屁颠地朝辦公室跑去了。

不出兩分鐘，辦公室傳來經理的大吼：

“我說要多糖！多糖！這苦不拉叽的怎麽喝？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你能幹好什麽？滾！”

溫酒看着電腦，唇邊的笑意壓不住。

王芸氣呼呼跑過來，擡手就把咖啡往她身上揚。

溫酒躲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你在說什麽？”溫酒裝傻，“是你說的不要糖，我還請你喝那麽貴的咖啡，結果你反咬我一口，這年頭真是好人難當。”

“你……”王芸氣急敗壞，抓起小剪刀劃破了那只包，然後轉身走了。

溫酒拍下包包照片，坐了一會兒沒等到王芸回來，起身去洗手間。

果不其然，王芸正在洗手間吐苦水。

“她絕對有人包養，她一個窮學生，怎麽可能用得起那麽貴的包包，而且她戴的耳環，穿的衣服，全部都是大牌定制，百萬千萬的那種，說沒人包養誰信？”

溫酒聽了一會兒，悄聲出去了。

王芸一直在洗手間沒出來。

快下班時，溫酒收到仲孫赫的消息，說到樓下了。

她趴在窗戶上朝下望，車停在樓下，他人在跟周啓山說話。

“喲，看來有點手段，金主這麽年輕，”耳旁響起王芸的嘲諷，“不走正經路，等你老了，誰還會搭理你。”

溫酒道：“你得學會給自己留退路。”

王芸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溫酒避而不談，伸伸懶腰往外走：

“哎呀，下班了，拜拜了您嘞！”

電梯緩緩關上，方姐進來道：

“王芸你明天不用來了！”

“哦對了，把咖啡錢和包包的錢轉給溫酒，一共八萬三千零七十八塊錢，別想抵賴，我這兒有證據。”

王芸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