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強迫

賀小滿的西域生活已經開始了半個多月。

起初跟常樂一起睡的時候,她整晚整晚都睡不着,後來幹脆改了自己的作息,晚上練劍,白天補眠,如此下來,倒也算相安無事。

她的首要目标是攢夠兩人的路費,次要目标是給自己換個新老婆——當然,是在資金充足的情況下。

常樂帶她熟悉了市場裏的物價,還幫她占了個攤位,讓她在市場上售賣獸皮、獸骨和剩餘的肉。考慮到她不善言辭,她又貼心地用炭給她做了幾個價格牌牌,讓她免于社交之苦。

為了能早日達成目标,賀小滿天天往山上跑,也正是因為她的勤勉,後山的野獸們都知道山裏最近來了個殺神,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別的山頭去……

所以最近幾天,她的收獲總是少到可憐。

就好比現在,她在山裏晃悠了半天,居然連只會飛的鳥也沒見到,只能摘了些野菜,砍了點兒柴火,倒也不算是空手而歸。

回去的時候太陽還高高地挂在天上,她先在院子裏練了會兒劍,練完劍又不緊不慢地去碼頭溜達了一圈。

今天的碼頭很是熱鬧,一艘漂亮的大船正停靠在岸邊,船上人員往來,搬送着巨大的木箱,岸邊支了一排小攤,似乎是在進行商品貿易。

賀小滿坐在房頂上,雙目放空地盯着船帆。

看着看着,她感覺到有一道侵略感十足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警惕地轉頭看過去,精致的眉眼上覆蓋着一層寒霜。

那是一個站在甲板上的男人,他有着烏黑的短發,身穿灰白色的鬥篷,背上背着一根彎彎曲曲的木棍,看起來不像是貨船的工人。

男人沒戴兜帽,隔着人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賀小滿皺起眉頭,捏了捏挂在腰上的木劍,站起身從房頂一躍而下,越過高低起伏的樓頂,将碼頭與男人抛在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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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前人來人往,仆人們行色匆匆,倒也有一種不輸于碼頭的熱鬧。

賀小滿照例從房頂上走,很快就來到了馬廄。

但奇怪的是,這裏并沒有常樂的身影。

她又等了一會兒,眼看着夕陽已經染紅了半片天空,常樂仍然沒有出現。

賀小滿不等了。

她運起輕功,沿着常樂常走的路線一路往回趕,很快就回到了家裏。小院內空蕩蕩的,和她走時沒什麽區別,顯然常樂并沒有回來過。

那常樂還能去哪?

她每天的生活很規律,早上起床後會去莊園幹活,下午下班會沿着大路往回走,途中會在市場逗留一會兒,基本不會去其他地方。

路上、市場、家裏她都找過了,那常樂可能會處于的位置……

賀小滿看向了鎮子中心的莊園。

·

常樂坐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雙眼無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手被繩子綁在了床柱上,此時只能坐着,上半身活動受制,女仆長扒光了她的衣服,給她換上了一件穿了還不如不穿的睡衣,但她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麽羞恥心了——再過一會兒,那個腦癱的弗特少爺就要過來強|暴她,她卻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兩個小時前,女仆長派人傳喚正在馬廄打掃衛生的她,誰曾想等她一過去,立刻就有幾個五大三粗的護衛聯手制住了她,然後堵住她的嘴把她綁在了這張床上。

她完全沒搞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好在女仆長不知道“反派死于話多”的道理,在床邊酸裏酸氣地恭喜她被弗特少爺看上,還罵她不識好歹,居然敢拒絕偉大的少爺……成功讓她了解了罪魁禍首的身份。

天已經黑了,蠟燭使房間內部亮如白晝。

她不想坐以待斃,開始環顧四周,很快就在旁邊的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個沒有被撤下去的咖啡杯。

咖啡杯離她不算太遠,身後的鐵質床架正好可以用來打碎杯子。這麽想着,她擰着身體,嘗試用腳去夠茶杯。這具身體超出她想象得柔軟,這麽擰着竟然也沒有抽筋。

計劃順利進行下去,很快她就拿到了杯子,磕向床頭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脆響,她安靜了一瞬,但并沒有守衛進來查看情況——這是個好消息,或許房間外根本就沒有守衛。

她的動作大膽起來,開始拿着瓷片摩擦繩子,反手不好掌控力度和方向,瓷片割開繩子的同時也劃破了她的手腕。

傷口處火辣辣的疼,她并沒有停止動作,反而咬着牙繼續了下去。

但還沒等她把繩子磨開,門外的走廊裏就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常樂死死地盯着門,暫時停止了動作,心跳甚至快到産生了耳鳴。

“嗡——”

強烈的蜂鳴聲蓋過了門被開啓的聲音,開門的人朝她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親愛的露西娅~你在等誰來救你?”

常樂坐直身體,把手藏在了身後。

弗特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馬靴踩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如同鼓點兒敲擊在她的心頭。他随手拿掉了堵在她嘴裏的布,伸手去摸她的臉,表情瞧着像是在摸着一個什麽不值錢的玩意兒。

那只手冷極了,像是某種冷血動物正在她臉上攀爬,使她很快就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少爺……”常樂選擇了示弱,“你弄疼我了……”

“啪——”的一聲,弗特給了她一巴掌,把她的腦袋打得偏過去,牙齒咬破口腔裏的肉,鮮紅的血絲從嘴角溢了出來,“誰允許你一個卑賤的仆人這麽跟我說話的?”

常樂咬緊了牙冠,背後的雙手用力向兩邊扯,希望能以此掙開已經背她磨薄了的麻繩。

弗特開始圍着她轉圈,邊走邊細數她的罪行:“你以為你算個什麽東西?我想睡你是你的榮幸,你裝什麽清純?欲擒故縱也要有個度,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談條件?憑你也配做男爵夫人?看到我被你耍得團團轉是不是很得意?”說到這兒,弗特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清高有什麽用?還不是本少爺一個命令就要乖乖地被我幹?”

她偏着頭,不肯去看這個男人此時猙獰的面孔。

其實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對弗特是有好感的。

剛來當女仆的時候她還不習慣這邊的工作,被女仆長罵得狗血淋頭,正好被弗特少爺碰了個正着,弗特不僅為她解了圍,還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當她倉皇無措的時候,是弗特的追求撫平了她的孤獨。最開始她也以為自己拿了霸道少爺俏女仆的劇本,可以在異世談一場甜甜的戀愛,後來才知道弗特不僅有未婚妻,而且還把莊園裏有幾分姿色的女仆睡了個遍。

而現在,這個男人的耐心告罄,主動撕下自己完美的外皮,把令人作嘔的內在暴露在她的面前,消磨掉了她最後的一絲好感。

她看着弗特得意洋洋的表情,用對話來拖延時間,聲音柔柔地說道:“弗特少爺……我不知道您為什麽會對我産生這種誤會,您是我最尊敬的人,能被您看上是我的榮幸……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弗特根本就不信,在床邊解着腰帶,得意地說道:“我管你是真願意還是假願意,反正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繩子終于斷開,常樂保持着之前的姿勢捏緊瓷片,眼中閃過狠厲的神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轟”的一聲,一道身影從樓上躍下,一腳踹碎了透明的玻璃窗!

玻璃渣子掉了一地,将弗特身上劃出細小的傷口。他擋着臉尖叫,惶然道:“你是什麽人?!警衛!警衛!”

賀小滿抓着上面一層的露臺,蕩了兩下把自己蕩進屋裏,借勢一腳踹上弗特的肚子,把他狠狠地踹進了牆裏。

弗特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暈了過去,身體鑲在裂成蛛網狀的牆裏,摳都摳不下來。

常樂立刻丢掉瓷片,眼淚自然而然地落淚下來,邊哭邊叫賀小滿的名字:“小滿!嗚嗚嗚小滿!”

賀小滿表情冷得像塊冰。她把脫力了的女人抱起來,解開自己的衣服将她裹進去,沒讓一片皮膚露在外面。

常樂的臉腫了一邊,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淌,好不凄慘:“小滿……小滿……”

賀小滿低聲道:“他打的?”

常樂抹了抹眼淚,哽咽着說道:“嗯,他還想強|奸我嗚嗚……不對,這不重要了,我們快跑,一會兒莊園的守衛就來了,到時候我們就都跑不掉了……”

“沒事。”賀小滿道,“守衛被支開了。”

為什麽支開守衛?當然是對自己足夠自信,怕別人耽誤了自己的好事兒。

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來。”賀小滿拎泡沫似的,用一只手就把一米八多的弗特拎到了常樂面前,“打他。”

常樂連哭都顧不上了。她搓了搓手,搓熱自己的掌心,對準弗特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力氣大到她手都麻了。

昏迷中的弗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但右臉卻誠實地浮現出了一個巴掌印。

見她打完了,賀小滿把人往牆上一怼,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地就扇了弗特四個耳光,打得弗特牙都飛出來了兩顆,看得常樂目瞪口呆,直豎大拇指。

“怎麽回事兒?地上哪來的玻璃碎片?上面的窗戶壞了嗎?”

“那好像是弗特少爺的房間!天啊!發生什麽事兒了?”

“快上去看看!”

樓下傳來仆人與守衛的聲音,常樂一下子站了起來,急道:“我們快跑吧!他們有槍!”

賀小滿看着縮在地上、沒穿褲子、一灘爛泥似的渣男,手上轉着那把小刀,表情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常樂扯扯她的袖子,催促道:“小滿……”

賀小滿回眸看她,拿刀的那只手手腕一甩,小刀“唰”的一下飛向了弗特的下|體,伴随着沉悶的“噗哧”聲,瞬間就有鮮紅的血液從男人身下蔓延開來。

常樂倒吸了口涼氣,卻又覺得爽到家了。

賀小滿一把抄起她,打橫抱在懷裏,第一步踏在床上,第二步躍上窗臺,第三步踩在窗框上用力一蹬,直接彈射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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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性甚至災,割以永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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