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來了!

聽見系統的聲音,郎譽一直提着的那顆心才算徹徹底底放了下來。

剛才和“系統”談話時候,他稍微打聽了一下有關能源的事。

系統那端現在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他随便激了兩句,對方便沖動地說:“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就是一種附着在光裏邊的能量啊!但是這個光很奇怪,反正和一般的光有區別,裏邊有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分離出來後就能充當能源。”

郎譽幾乎是立刻就覺得——能源就是所謂的堕落之光,所以他一定得往邊亞小鎮外來一遭。

而現在,果真如他猜測一般,出了小鎮,馬上接觸到能量源了。

他将屍體放下,伸手觸碰那棵樹,樹的表皮略粗粝,就像松樹皮似的,刮手。

在觸碰到樹的那一瞬,腦海中一直響徹的警報聲戛然而止。

郎譽:“……”

這是找對了所以停止?還是沒找對,能量源已離開所以停止?

他沒糾結,只試探似的把手從樹上移開。

系統提示音又開始叫了起來——

【警報!警報!檢測到能量源!檢測到能量源!】

所以可以肯定,能量源還在。

他把手又放在樹上。

聲音又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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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移開,提示音又響起,把手放上,聲音再次停止。

郎譽:“……”所以能量源是這棵樹?

或者這棵樹是能量源隔離器?

假設這棵樹裏有能量源好了,先不說為什麽“系統”明明說能源是光,現在卻變成了樹,就說——他怎麽從一棵樹上充電呢?

他在樹上摸來摸去的時間,萊爾背着另外那具屍體到了他旁邊,似乎被他的舉動引起了注意,萊爾偷偷看了他幾眼,好像有話要說,又因為生性膽小,最後什麽也沒說。

郎譽不明其意,只好把手從樹上拿下來,一拿下來,系統瘋了似的,警報警報叫個不停。

哪怕郎譽在腦海中沖着系統喊了好幾聲停止都沒用。

兩人将屍體放下,附近沒趁手工具,他們只得各自撿了根還算堅固的樹枝在地上刨起坑來。

想用樹枝刨一個能夠放下兩具成人屍體的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郎譽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緩解萊爾的情緒,畢竟系統任務嘛。

奈何他飽受魔音荼毒,分不出心思再來說話。

于是只得沉默挖坑,等他們将這坑挖出來時候,時間過去了很久,用現代社會的時間來說,這差不多已經到了下午飯的時間。

兩人合作把兩具屍體擡進了坑裏,坑挖得非常靠近大樹,甚至能看到樹根,兩人将土填上,讓去世的死者在樹下安息了。

萊爾這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郎譽腦海中系統那短促得好像卡了所以不斷重複的警報聲也随着這長長呼出的一口氣停下——

【檢測到任務已完成,獲得經驗值5點,激活心願值任務系統】

哈?

心願值?

郎譽是越來越不明白系統在幹嘛了,“能解釋一下什麽叫心願值任務系統嗎?系統大神。”

系統:【以完成任務角色謝利·雅讓的心願為目的的任務系統】

郎譽緩緩打出一個“?”。

“謝利·雅讓為什麽是任務角色?他的心願很重要?”

系統沒吱聲。

郎譽又問:“那總該說說謝利·雅讓的心願是什麽吧?”

系統一去不回。

郎譽:“……”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

看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穿越的,要穿越,必須得有個好心态,心态不好的直接gg。

什麽心願不心願的,以後再研究吧。

萊爾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解下腰上挂着的水具,“挖了這麽久,你也累了吧,喝點水。”

郎譽知道萊爾的性格,他不喝一點,萊爾決計不會幹休,于是他接過水具打開塞子,搭在嘴皮上碰了一下,把水具遞了回去。

萊爾又從衣服裏掏出一塊布包,隔着布巾将白面包掰成兩塊,将其中一塊遞給了郎譽。

一直站在百米外的三個守衛不知不覺來到了他們身旁。

萊爾見狀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把裏邊剩下的白面包又掰成兩半,把僅剩下的三塊白面包分別遞給三個守衛。

三個守衛沒有拿,看向了郎譽。

“我們奉諾爾曼大人的指令,自此以後以大人的命令為最高旨意,貼身保護大人的生命安全。”

郎譽雖然挺想挖牆角的,畢竟背他那守衛好像不簡單,但突然被告知他不用挖,他想挖的牆角送給他了……

好像也不錯。

不過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這必然伴随某種要求。

托着東西的守衛掀開布巾,只見布巾下,那顆曾掉進礦洞中的水藍色魔法石正好好躺在托盤上。

郎譽圍着三人轉了一圈,“你們大人想要我做什麽?”

三守衛朝他鞠了一躬,“他希望您能不再進入邊亞小鎮,這是他向你讨要放您離開的報酬。”

郎譽:“……”

“行吧。”他指了指托盤,“那這個呢?”

守衛道:“這是諾爾曼大人送您的禮物,他希望将來的某一天,如果真的發生變故,您能救斯諾一命。”

斯諾不就是諾爾曼那兒子嘛。

一聽這話,郎譽哪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那諾爾曼不信任加西亞,但也不可能當面挑戰加西亞的權威,所以留了個後手。

這後手就是他。

雖然憑借魔法袍袖子內側的印記确認他不是光明法師,可萬一呢?

諾爾曼賭的就是這個萬一。

萬一他要是光明法師,用三個守衛和一顆魔法石換他承諾保斯諾一命,屬實劃算。

即便他不是真的光明法師,而諾爾曼又足夠缺德,三個守衛也完全可以把他幹掉,把魔法石又帶回去。

他必然是得同意的,要是不同意,指不定諾爾曼下的指令就是讓三守衛送他們上西天呢。

再說了,白來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嘛。

至于之後的生命安全,等他和萊爾了解契約是怎麽回事後,和三守衛簽個契約也行啊。

但是,是個人都知道,哪怕你本來就打算同意,也得刻意為難一下,不能輕易就答應下來。

所以郎譽道說,“你家諾爾曼大人,應該知道我不是光明法師。”

守衛看向郎譽,“大人衣袍上的魔紋雖沒有魔法波動,可跌進礦洞後,衣袍依舊潔白如雪,諾爾曼大人認為您自有出彩之處,以我們三兄弟加一塊魔法石來換斯諾平安,大人認為這是一次不錯的買賣。”

郎譽看了看自己衣服。

确實,不僅掉進礦洞裏沒髒,甚至剛才挖土的手,也沒髒。

“好吧。”他很“勉強”地答應了下來,又看向了萊爾,“你呢?你也和我們一起嗎?”

萊爾往大樹下的屍體看了看,又看了看剛才背屍體的守衛,點了點頭。

“好!”郎譽一揮手,“那接下來第一件事,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萊爾拉了拉頭巾,“好。”

郎譽點點頭,又看向邊亞的方向。

既然諾爾曼不讓他們進入邊亞,那他們的出路只剩下——

黑暗森林。

群山連綿的黑暗森林。

他對黑暗森林一無所知。

但是,不管森林怎樣,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森林裏必然有野獸。

有野獸,就有食物。

他可以不吃不喝,可身邊的四人不行。

郎譽朝三個守衛問,“我叫郎譽,他是萊爾,你們叫怎麽稱呼?”

抱魔法石那個說,“我叫伊馮。”他指了指背屍體那個,“他是阿薩。”

他又指指背郎譽那守衛,“他是盧。”

郎譽盯着盧看了好幾眼。

他發現這是一個擁有褐色短直發的青年男子,長得很普通,是那種扔進人群裏你就找不出來的普通。

奇就奇怪在這個普通。

郎譽确沒有臉盲症,可當他低下頭不再看這人時,如果不調動機器人回憶功能,他完全想不起來這人長什麽樣子。

有了這種發現後,他又看了伊馮和阿薩一眼,發現他看那倆人時候也是這樣。

這三個守衛,都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郎譽只當作不知道,問道:“附近哪裏有山洞或者樹洞可以藏身嗎?離邊亞不要太遠,最好附近就有水源。”

伊馮看了一眼萊爾,說:“我們三人以前經常陪薇爾莉特小姐前往黑暗森林,對附近還算熟悉,在距離此地不到一公裏的地方,有座小山,那山上有個還算寬敞的山洞。山洞靠近邊亞墓區,附近有魔法陣庇護,黑暗之氣短時間內到不了,我們可以去那裏。”

郎譽一聽就知道這話半真半假,真的可能是山洞、墓區和魔法陣的存在,而陪薇爾莉特小姐出行,就完完全全是不可能的了。

疾風獸速度有多快暫且不說,薇爾莉特小姐不可能剛離開邊亞就停下來休息,更不可能在從森林返回時在距離邊亞一公裏不到的地方停下來不回去。

他權當自己不知道,五人于是往伊馮說的那座小山去了。

說是說小山,實際上這座山不算小,它和其他山脈連綿在一起,形成一片山叢,他們這座山後邊,就是連綿不絕的群山。

而伊馮說那山洞,就在這座山的半山腰上,因為山的地勢略高,所以爬上半山腰後,可以俯瞰整個邊亞。

在山洞之前,有塊不大不小的稍微傾斜的平地,長滿了雜草,郎譽看第一眼就覺得這平地非常适合種菜。

山洞之中,地勢延續了洞外地勢,越往裏走地勢越高,最高處和最低處有一米的高度差,山洞內部大概有兩百平,本還算寬敞,但他們有五個人,放1.5x2的床都要占掉至少十五平,更別提留給床和床之間的距離。

郎譽粗略計算了一下,一間房哪怕再小,十二平得有吧,五個人去掉了六十平,山洞邊緣處本就不方正,實際要占據的位置會比這個更大,至少七十平沒有了。

那還剩下一百三十平,這一百三十平他們要用來做飯吃飯以及堆積食物。

這樣算下來,兩百平也很緊俏。

顯然,郎譽暫時想多了,因為現在的山洞沒有條件劃分出單獨的房間。

在黑暗來臨之前,他們首先得找到水源,找來較為平整的石板或者石塊木頭之類的東西搭床,最好還有一堆柴火。

否則這一夜,他們不僅要睡在地上,還得面臨饑寒交迫的窘境。

作者有話說:

為了卡榜單字數,從今天開始斷更到周三。

周四恢複更新,v後會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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