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你的張嬷嬷和如秀,朕已經派人去江南抓了,朕下了令,敢不從,立刻絞殺◎

劍離姜雪甄最多只有一寸, 姜雪甄是怕的,她煞白着臉躺在床上,不敢動一分。

天子瞧她還這般半死不活的, 身上穿的海青袍都快被剛才的刀疤臉扯散了, 若他沒有趕來, 她是不是就在這間房裏,不知廉恥的和刀疤臉滾作一團。

天子手中的劍驟然轉了方向,連刺那無頭屍首數次, 室內全是血腥味, 屍首被刺的血肉模糊,血水流的到處都是。

姜雪甄終于忍受不了這兇殘的殺人場面, 人趴倒在床側幹嘔。

天子聽到嘔聲才去看她, 此時已是殺紅了眼,提着劍沿床找尋她的行李,在床角發現了包袱。

姜雪甄覺出他的意圖, 忙爬起身去搶包袱。

天子一張手嵌住那秀白纖細的後頸, 猛一把将她扔回去, 直接用劍挑開包袱, 在裏面翻找出度牒。

姜雪甄手腳發軟,顫聲道,“……還給我。”

天子觑眼發笑, “是你的嗎?”

他當着她的面将度牒一下一下撕得粉碎, 往她跟前一撒。

姜雪甄眼中淚水一瞬滾落, 怔怔的枯坐着。

“衣服脫了!”

天子看她神情僵滞,宛若失魂, 立時上前把她身上的海青袍胡亂扯下來, 解了自己的披風讓她裹身, 将她扯下床。

地上都是血,她快落地時又被天子一把抱住,天子眉目森寒,卷了人連着披風一把裹住臉大步走出了禪房。

出禪房往外候着侍衛們,地上跪滿了人,有不少是來尋歡作樂的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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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明老尼見他出來,連磕着頭求饒命。

天子經過時,看都沒看一眼,“殺了。”

姜雪甄被蒙住了臉,只聽到刀劍砍刺和慘叫聲,那股粘稠血腥味沖進了鼻腔內,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麽多人,就因着他輕飄飄的一句殺了。

全死了。

姜雪甄在這短時間內生出了極度恐懼,抱着她的是一個殺伐決斷的帝王,她逃出紫禁城,本以為已然擺脫他,可他立刻就找了過來。

是她太天真了。

天子腳下,她往哪兒逃?

懷裏馥軟的身子在一陣陣顫抖,天子表情陰寒,一聲不吭的帶着人騎上馬,飛馳回城。

--

回到紫禁城已近四更,不久就得早朝,姜雪甄被關在乾清宮的暖閣裏,天子換上朝服便離開了。

姜雪甄爬下了榻,試探着開窗,那窗戶從外面被封死了,她又試着去開別的門窗,都打不開。

她不能等着天子下朝,他正在氣頭上,不會饒了她。

姜雪甄連拍着門,門外太監回話,“哎呦,你別拍了,陛下不準你出來。”

“你知道我是誰麽?我是……”

“昨兒晚陛下微服私訪,一鍋端了那青蓮庵,你不就是那青蓮庵裏的尼姑嗎?”

姜雪甄急道,“我不是尼姑,我、哀家是姜太妃,你放哀家出來!陛下不會怪罪你!”

可門外的太監哪裏搭理這話,甭管她是誰,她只要是天子要的女人,天子說她是青蓮庵的尼姑,她就只能是青蓮庵的尼姑,更不用說,他是侍奉天子的太監,他只聽天子的話。

姜雪甄不停捶門,捶的手生疼,外頭太監也不再理會她,她支着門落淚,從生出想逃的念頭時,她就預想過被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她可能承擔不起這後果,但她仍渴望離開這裏,一次不成還有二次,她唯一還慶幸的便是張嬷嬷她們遠在江南,天子不會那麽容易找到她們。

--

早朝過一半,底下來報,巡撫贛州、石阡府、青州的督察院右副都禦史林啓、左都禦史趙懷及兵部侍郎姜明已悉數回京。

天子便散了早朝,只留了內閣的幾位閣臣去養心殿,林啓、趙懷、姜明都已等在殿內,天子攜閣臣入內,各自賞座。

三人跪地給天子磕頭,天子便随口問道,“朕讓你們辦的事如何了?”

林啓先道,“陛下料事如神,微臣剛入贛州,當地便有匪寇糾集,微臣遵照陛下的旨意對其竭力安撫,所幸他們良心未泯,還是被微臣安撫住了。”

他說罷抿了抿嘴,似有未盡之言,不好當着這麽多重臣的面直說。

趙懷也如是道,“微臣巡撫石阡府時,也有匪寇動亂,微臣率兵圍剿三日将匪寇盡數拿下,最後在微臣的周旋下,他們幡然醒悟,微臣施以扶持,他們都各自安分歸家過活。”

他的表情也像林啓一般,凝重的很。

天子沒再問他們,轉頭沖姜明道,“你呢?”

姜明微讪着臉,“微臣也如兩位大人所說,巡撫青州遇見匪寇暴動,那些匪寇窮兇極惡,微臣幾番安撫都無濟于事,遂只能率兵鎮壓……”

天子臉上原是有笑的,聽到這兒陰沉下來,“朕的話你當是放屁?”

周圍閣臣不知其中緣由,有與姜明交好的閣臣替他說了句好話,“陛下息怒,若真是匪徒兇狠,姜大人安撫不下,鎮壓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天子并沒好臉色,一拍桌子,“他罔顧朕的旨意,朕現在都能斬了他!”

自天子登基以來,這些閣臣都見識過他的脾氣,外人都說天子儒雅随和,可天子發起怒來也是真可怕,凡有臣子犯了錯落在他手裏,就沒見他輕饒過。

那閣臣也不敢再勸,噤聲裝死。

姜明一聽天子要斬他,吓的語無倫次,“陛下!不是微臣不遵您的話,那些匪徒是拼着死跟朝廷作對啊!微臣勸阻多次,他們根本不聽,他們說先帝害死了他們的孩子!他們要血債血償……”

天子皺起長眉,“你胡言亂語什麽!”

姜明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微臣哪兒敢胡言亂語,他們說先帝在位時,曾派人去青州帶走許多童男童女,當時先帝的人告訴他們只說是先帝修道,需要童男童女護法,待先帝一個月後修成大道,這些孩子便能衣錦還鄉,可那些孩子一直都沒回來過,這些做父母的也有上京來探尋,結果那些孩子早沒了!”

這樣的秘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豈會知曉,乍聽見都瞠目結舌,先帝雖稱不上治世聖君,可他在位的這十多年也算是中規中矩,除了終日沉迷修道讓人诟病外,再沒做過旁的錯事。

當下得知先帝做出這等驚世駭俗惡事,那幾名閣臣心底對先帝難免生了怨怼,先帝自個兒拍拍屁股撒手人寰了,留下這麽個爛攤子給天子,兩人還是親兄弟,委實過分的緊,若天子一個處理不當,那天下人都得罵他暴君。

天子似頭疼的扶額,沖林啓、趙懷道,“贛州、石阡府的動亂是不是也有他說的原因?”

兩人吶吶道是。

那幾位閣臣老臉垂沉,怨不得天子成日裏沒個好臉色,也不知先帝丢了多少爛攤子給他。

天子嘆了口氣,橫了姜明一眼,須臾朝身旁太監示意,那太監走出去,不多時許勇進來,他朝天子叩拜道,“卑職參見陛下。”

天子問他,“朕不放心姜明,讓你帶着朕的手信跟去,你沒攔下他?”

許勇道,“卑職趕到青州後,姜大人一意孤行要處死那些匪寇,卑職手持着您的手信才讓姜大人放下屠刀,那些匪寇已被盡數押解回京,現都在刑部大牢內。”

天子這才見笑,“做的好!”

他随即斜過姜明,掃視一圈,“姜明留下,愛卿們退下吧。”

那些閣臣都是人精,心知姜明此次辦事不利,十之八九這兵部侍郎的位置保不住了,先前與姜明交好的閣臣第一個起身告退,随後諸人陸陸續續退走。

殿內僅剩了天子和姜明。

“朕很好奇,你這般蠢,是怎麽坐上兵部侍郎這個位置?”

兵部總領大魏所有邊防軍務,兵部侍郎更是緊要官職,先帝不重視武将,才得以叫姜明入了兵部成了侍郎。

姜明冷汗直冒,“微、微臣……”

天子噓了一聲。

姜明閉上嘴,心裏越發的沒底。

天子突然問他,“姜太妃的乳母張嬷嬷你知道是哪兒的人?”

他這麽不明不白問了,姜明腦袋發懵,此時正緊張畏懼,便也老老實實回他,“張嬷嬷是江南人,家住在上元縣。”

天子挑半邊唇,要笑不笑,“你是科考入仕的文官,原先就不該進兵部,你犯下大錯,朕斷不能再容你呆在兵部,從今起,你不再是兵部侍郎,去工部做個屯田郎中,那可是要職,別把田也管壞了,否則你就提前致仕吧。”

被調離兵部,還降職成了屯田郎中,以後終日和天地打交道,再升遷無望,這對于姜明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本以為自己也沒釀成大錯,就算天子不讓他進內閣,也最多只是斥責幾句,卻沒料到被貶職。

他正要向天子求情,天子面上陰森可怖,“滾出去!”

姜明一抖,唯怕再惹怒他,只得灰溜溜離開。

天子眯着長眸,未幾站起來回了乾清宮。

--

乾清宮內,姜雪甄趴在榻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發覺有人站在面前,她微一睜眼,只見天子眼眸烏沉沉的乜着她,她想往榻裏縮,天子探手來将她拉近,兇惡道,“朕以為你想逃,原來是朕想岔了,你是往外找野男人去了!”

他拽着姜雪甄起來,“是不是除了朕,只要是個男人你都能委身!”

姜雪甄餓了半日,一宿沒睡,這會兒也沒精力跟他争辯,掰了好幾次掰不開他的手,竭力忍住淚,“放開我,我跟他沒關系。”

“朕再信你就是蠢!”

天子把她圈抱住,徑直進了盥室,那裏面早已備好熱水,姜雪甄被他摁進水中,聽他癫魔道,“朕得好好洗洗他們碰過的地方。”

他邊說着,邊撕碎姜雪甄的衣服。

姜雪甄避讓不過,衣服被撕得無法避體,她克制不住眼淚,“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我跟你說對不起行不行?不然你也捅我一刀……”

天子指節沉進水底,錐心刺骨的恨湧上來,“朕不會放過你,你背叛了朕兩次,朕要你也嘗嘗傷心的滋味。”

“你的張嬷嬷和如秀,朕已經派人去江南抓了,朕下了令,敢不從,立刻絞殺!”

作者有話說:

有點沒調整過來,今天就碼這麽多哈,明天我努努力,多碼點,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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