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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朕了,是不是◎

水閣以外人多, 視野朝前,湖面上幾艘龍舟已過龍門,馬上就要奪标了, 臨水邊的那些大臣們個個看的不眨眼, 沒人注意到這邊的鹦鹉叫聲。

但這些鹦鹉叫了幾聲後, 便朝湖邊飛去。

天子放下姜雪甄,不急不緩沖趕來的張泉道,“拿弓來。”

張泉從侍衛手裏拿過弓箭遞上, 天子舉起弓對準那幾只鹦鹉, 連射了三箭。

湖面幾艘龍舟追趕着,已有一艘龍舟脫穎而出, 船上的水手正想伸手拔标, 三支箭如流星般飛馳而來,紮進了紅标邊的木板上,三只鹦鹉被定在木板上, 撲棱着翅膀沒幾下, 便死透了。

水手唬了一跳, 拔下紅标才看向岸邊, 只見湖岸邊天子手挽彎弓,氣勢淩人。

水手是個有眼力見的,急忙高呼一聲陛下威武, 随後幾條龍舟上的水手全部跪下, 重複着那句陛下威武, 喊聲響徹四周,湖對岸的大臣們為這聲勢所震攝, 全都站了起來朝天子這邊眺望, 這麽遠的距離, 都看得出天子長身玉立,氣宇軒昂,紛紛為其折服。

天子把弓箭扔還給張泉,下令道,“圍住西苑,搜查可疑人等。”

張泉拱手抱拳後便分遣四路侍衛各處搜人。

天子旋過身,英挺俊秀的臉在夜燈下顯出幾分蒼白,他低聲和魏宏達道,“讓劉遠來見朕。”

劉遠是熱河行宮的守備太監,一入夏,往年的皇帝都會攜內宮妃嫔前朝百官入熱河行宮避暑,這一避也有三四個月,李熜在位時,因其沉迷修道,貪吃丹藥,身體越來越差,後幾年便把這熱河行宮給棄置了,這劉遠是英宗皇帝派來熱河行宮的守備太監,一直管顧着熱河行宮。

魏宏達應着話,眼見天子神色不對,緊張問道,“陛、陛下……”

“無事,朕酒醉了,和皇貴妃先回宮休息,你過去跟大臣們說一聲,今兒是好時辰,這宴席由得他們賞樂,至于龍舟拔得頭籌者,賞三百兩白銀。”

天子轉過身朝姜雪甄走去,伸手輕攬到她腰上,籠着人出了西苑。

魏宏達瞧着他們這一對兒,怎麽看怎麽登對,皇貴妃原就是羸弱天仙似的美人,天子又身形挺拔,剛剛叫天子那麽一抱,他們底下人看的臉紅,真可稱的上是一對璧人,只是往上三代也沒見過後宮只有一個女人的皇帝,皇帝終歸是皇帝,三宮六院是為皇帝延續皇室尊貴血脈,天子如今正對皇貴妃隆寵,也許過不了多久,寵膩了,這後宮就會進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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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宏達趕着去給還在宴席上的朝臣傳達天子口谕,那些朝臣遠遠看着天子,正欲跪地叩拜,不想天子轉身走了,魏宏達傳來旨意後,大臣們面色各異,天子都不在席上,這宴席還吃個什麽勁,不過一會兒宴就散了,禮部的幾位大臣表情都不好看,今晚天子離席的太早了,這是急着去見皇貴妃,其實龍舟後還有歌舞,但天子顯然是等不及看了,但這次歌舞不是尋常歌舞,是禮部特地挑選出樣貌出挑、身家清白的美人來到天子面前過眼,希望能得天子青睐,以期分掉天子對皇貴妃得寵愛。

為着讓天子看上眼,挑出來的美人都不是妖豔媚态,雖不及姜雪甄清豔出塵,但也清麗可人,又善歌舞,男人最懂男人,禮部那幾位老臣就想借着這湖上歌舞,引得天子側目,叫他們想的,天子就是在荊州地方呆久了,女人沒見上幾個,來京城做了皇帝後,才被皇貴妃給迷了眼,這皇貴妃總歸是跟過先帝的,再美貌也沒有身家清白的姑娘好,等天子覺出其他美人兒的好了,後宮也不愁進人了。

眼下美人們沒露臉,那些個大臣雖說不高興,但他們也早跟這行宮中的守備太監劉遠打點過,劉遠自有法子把那幾個美人送到天子住的澹泊敬誠殿。

--

姜雪甄住在松鶴齋,離澹泊敬誠殿不遠,天子帶着人進齋內後,屋門合上,他就皺着一張臉坐到窗邊的矮席上,朝她招手說,“朕方才似乎用力過頭,背上傷發疼,你給朕看看。”

姜雪甄到他身側,伸着指頭解他衣扣,她能感覺天子緊盯着她,手慢慢解掉上衫,他背上的傷是泛紅了,算算日子,他這傷也才養了二十多日,本來就傷重,太醫之前就說過,得有兩個月才能康複,今晚他提劍拉弓,這傷口真是愈合的好,不然就又掙開了,她垂着眸細聲說,“傷口紅了,沒血。”

天子輕嗯了一聲,長臂一環,勾着那截纖細腰肢讓她坐到自己腿上,柔笑起來,“是不是被蛇吓到了?”

姜雪甄抿唇,片刻回他沒有。

天子一只手掌輕拍她的背,挑着長眉道,“你跟朕面前裝什麽不怕,朕又不會笑話你,那些蛇密密麻麻,朕看着都反胃,你不怕,怎麽朕抱你起來的時候那麽老實,朕看你腿都吓軟了。”

姜雪甄懶理他的調笑,把他手撥了撥,他不放,她頓道,“你不是說傷口疼麽?我去拿傷藥。”

她又說我了,人前稱臣妾,人後稱我,沒規矩的很,說到底還是他縱着,才讓她敢在皇帝面前沒大沒小。

天子好脾氣的松開手,看她去櫃子邊翻找藥箱,她的背很單薄,彎着身蹲在櫃子前,桌上的燈火只能映照到她側臉,瑩白寧靜,要不是她在動,真以為是玉雕成的假人。

姜雪甄找到傷藥走回席邊,往他背上塗抹着藥膏,下手沒輕沒重的,本來沒多疼,被她按的陣陣做疼,待她塗抹好了藥,撤手時,天子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哼她,“下手這麽重,又是故意的?”

姜雪甄悶頭不語,天子拉她坐下,手指摩挲着那截細手腕,“給朕塗藥,也是關心朕了,為何還要這麽擰巴?”

姜雪甄眼睛擡了擡,想把手抽走,但他直接用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将她腳上的繡鞋脫掉,放那兩只雪足上涼席,果然她就蜷縮起了腳,天子坐近了些,她縮在席子裏,側着身,一手支在紫竹枕頭上,一手還被他攥在手裏,她咬一點唇,随後蹙眉說,“你該回澹泊敬誠殿了。”

天子喉結滾動着,他們成婚也有十來天了,自上回大婚後,顧念姜雪甄的身子也讓她養了幾日,後邊兒礙着政務,再加上來熱河行宮這路上奔波,他雖有心親近她,但也不能在路上讓她起不來身,她成了皇貴妃,體統要有,不能叫人看了笑話,這便忍了一路,今夜才有這麽點機會,她還狠心趕他走。

天子像她這般,也伸手支在枕頭上,半身傾近,她果然別開臉,天子就近吻她臉側,“今晚朕翻了你的牌子,你得侍寝了。”

姜雪甄一手支不住力,腰肢都塌到枕頭上,神色頹靡,在親吻裏慢慢眯起眼,手下意識想去推人,但他先一步捏着她的兩條胳膊挂到自己脖子上,說,“你想朕了,是不是?”

姜雪甄不想聽他說沒皮沒臉的話,只搖頭。

天子噙着她的唇,模糊聲,“你肯定想朕了,朕沒白疼你,給朕看看你有多想朕。”

衣擺半松,快卷上去時,姜雪甄收回手壓住衣服,臉上藏不住膩煩,“我沒想你。”

天子在意亂情迷當頭怔住,一下眸色森寒起來,“你說什麽?”

姜雪甄又不吭聲了。

天子陰恻恻看着她,倏然欲上手,但見她綿手綿腳的擋在身前,又沒舍得繼續,道,“朕給你時間接納朕,不是讓你一直這樣抵觸朕,你去打聽打聽,哪個年輕氣盛的男人能容忍自己女人幾次三番不給碰。”

姜雪甄掀起眸看他,眼裏暈着水波,有些可憐。

天子一頭火瞬間給摁回去了,扯來薄被蓋好她,起身穿好衣服,黑着臉道,“朕說的話你好生想想,別叫朕等太久,朕又不會吃了你。”

他出去了。

姜雪甄呆愣着,分明感覺在一步步後退,卻想不出該怎麽辦。

--

天子憋着一肚子氣出了松鶴齋,魏宏達迎上來,陪着笑臉道,“陛下是回澹泊敬誠殿?”

天子睨他,“朕不回澹泊敬誠殿,回哪兒?”

魏宏達讪住聲,心知又是在皇貴妃那裏讨了不痛快,這會子誰惹上誰倒黴。

澹泊敬誠殿近的很,小半盞茶就到了,天子還回頭看一眼松鶴齋,那邊燈全熄了,沒良心的,只有他一個人念着,她倒是睡得早。

天子才回到卧室,剛想躺下,就聽外頭魏宏達扯嗓子說,“……陛下,劉公公帶着些人來了。”

天子也沒在意什麽人,便叫一起進來。

門一開,香風陣陣,只見劉遠這個老太監領着四個身姿婀娜的年輕女子入內。

進門後劉遠腆着臉笑,“陛下,您來熱河行宮這一路都沒好好休息,奴才怕您累着,便自作主張帶了這幾位姑娘來服侍。”

作者有話說:

今天沒二更了哈,三次元工作有點忙,實在不好意思,麽麽!感謝在2023-04-12 00:29:23~2023-04-12 21:40: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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