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周澤期笑了。

“你想怎麽讓我爽?”他倒是有些好奇, 奚水是怎麽這麽有自信,說出這句話的。

奚水不卑不亢,很謙虛。

“我說了, 我還需要學習。”

周澤期逼近他, “你是上面的, 還是下面的?”

奚水感覺自己的眼神和周澤期的眼神撞在了一塊兒,中間有火星子。

“都可以。”奚水說。

“都可以是什麽意思?”

奚水發現周澤期誤會了。

不是那種都可以。

是那種都可以。

但他沒辦法宣之于口, 他有點害羞了。

“我們不要讨論這種問題了。”奚水紅着臉, 聲若蚊蠅。

“你先開始的。”周澤期盯着奚水的眼睛,一寸不離。

奚水“啊”了一聲, “那就由我結束叭。”

周澤期看了奚水半天, 笑着說了“行”,他字音咬得很重, 聽到耳裏莫名産生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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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會兒, 天全黑下來, 山頂等待流星雨和日出的游客要麽在外邊撸着袖子弄吃的,要麽玩游戲,有的躲在帳篷裏, 點着燈, 玩游戲。

奚水走在草地上,頭上戴着周澤期給他的草環,滿臉喜滋滋地回來。

他跟周澤期在一起後每天都很開心。

吳豐翼他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周澤期拉拉奚水衣袖,問他要不要玩。

奚水仰頭看了周澤期一眼, “你玩嗎?”

他問完,吳豐翼就捕捉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朝他們喊道:“過來啊!”

周澤期牽着奚水走過去, 孟科文正仰頭抱着一桶水猛灌, 他拒絕“你多長”這種真心話,大冒險是喝一升水,餘光瞥見奚水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他繃不住了。

本來就喝不了了,嘴裏的水全噴了出來。

“艹,哪來的花仙子啊?”孟科文說道。

“玩兒嗎?”吳豐翼舉着一個礦泉水瓶。

他表情太過于具有挑釁的味道了。

別說周澤期看不慣。

連奚水也忍不了。

“來。”兩人異口同聲。

奚水盤腿坐在周澤期旁邊,這個游戲他在高中時見班裏同學玩過,但他們不管玩什麽,都不帶他。

吳豐翼他們在中間搭了一張小桌子,掰了一根樹棍在中間轉,轉到誰就是誰。

規則很簡單,但好玩與否,主要是在參與的玩家上面。

在奚水參加過後,第一個被指到的人是張看。

張看咬着一包辣條,“大冒險。”

孟科文:“倒車入庫倒車入庫倒車入庫!”

“你要死啊,那我選真心話!”張看立馬反悔。

“真心話多沒意思,說得你好像有什麽秘密一樣。”吳豐翼啃着一塊蜜瓜,“你去,把上衣脫了,去中間,跳,擦玻璃。”

張看:“啥玻璃啊?”

“你平時最愛看的。”

“……”

“去就去。”張看把辣條放下,商量了一下,沒脫衣服,但要打個結,露出肚皮。

張看也是有腹肌的,他們身材都差不到哪兒去。

隊裏一個叫丁河的男生,立馬掏出了自己的音響。

“喵sic!”

在一群哥們兒面前,張看沒什麽放不開的,但問題是,山頂上不止他們這一群人。

而且老周他老婆,那眼神也太認真了點兒。

“跳啊我的看!”

張看把手舉起來,“集美們,現在和我一起把你的右手舉到胸前,讓我們一起,擦玻璃~擦玻璃~擦~擦玻璃~”

一米八多的魁梧漢子,扭屁股的樣子不忍直視,偏偏張看還放開了,表情十分到位,不僅會跳,還會夾着嗓子唱。

“擦~擦玻璃……”

“行了,別他媽擦了,回來!”孟科文拍完了視頻,把手機揣好。

奚水笑倒在周澤期的肩上,周澤期擡手攬住他的腰,拇指在他腰窩上按了按。

奚水立馬彈了起來。

他眼睛瞪大,像受到驚吓的貓咪。

“你會跳嗎?”周澤期低聲問。

奚水回想了一下張看誇張油膩的舞蹈動作,點點頭,“很簡單啊,看一遍就會了。”

可以說是個人就能跳。

因為沒有什麽動作。

吳豐翼繼續轉木棍,張看跳完了跟沒事兒人一樣。

下一個被指到的人,是……林小金。

林小金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他給大家表演了笑容消失術。

林小金看了眼吳豐翼,他知道這群人關系鐵,玩起來就放得特別開,但他還是要臉的,沉吟了幾秒鐘,他說:“我選真心話。”

那孟科文可就來勁兒了。

“快快快!”孟科文趴在草地上,“咱們高中那時候,你是不是真的和那校草在一起,還親嘴了?撒謊你長胖五十斤!”

林小金的表情幾乎是瞬間凝固了。

奚水趴在周澤期耳邊,小聲說:“長胖五十斤,好惡毒。”

周澤期笑了聲,拿了個草莓抵進奚水嘴裏。

林小金瞪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孟科文一眼。

孟科文裝作看不懂。

林小金點了點頭。

于是吳豐翼又給大家表演了一次笑容消失術。

孟科文笑得在草地上爬不起來。

奚水也不知道,林小金沒和他說過。

真心話也只能由孟科文來問,因為除了奚水,其他人都和林小金不熟。

吳豐翼把木棍丢給張看,“你轉吧,我去撒泡尿。”

張看接住,“好嘞!”

他一轉,木棍直接指向了,周澤期。

“喲呵,老周!”看清木棍指的方向,孟科文更加來勁了,他爬起來,和其他人一起起哄。

“選真心話就沒意思了吧?”丁河說道。

張看也點頭,“對啊對啊。”

“那大冒險。”周澤期把靠在自己肩上的奚水推開。

奚水又湊過去,像小貓一樣,“你也要跳擦玻璃嗎?”

周澤期和奚水咬耳朵,“跳他大爺。”

孟科文看得嫉妒死了,嫉妒死了!!隊裏不少人談了分,分了談,他都沒什麽感覺,習以為常了都,但是老周和奚水就在一起不到半個月,孟科文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變紅了。

是與其他情侶完全不同的氛圍感,他們對視的眼神都像快要融化的棉花糖,能拉出又軟又甜的糖絲。

“你們想要我做什麽?”周澤期問。

“你稍等,”孟科文嚴肅道,“我們需要商量商量。”

十幾個人紮堆去商量了。

商量了不到十秒鐘。

他們做出了決定。

“你找個人舌吻五分鐘吧,五分鐘對老周你來說,灑灑水吧,你那肺活量,親死一個人也不在話下。”

周澤期直接看向準備看熱鬧的奚水。

奚水還懵懂着。

“你找誰?”

周澤期這次是真的來了火了,他拽着奚水手腕一把把人拖到眼前,“你覺得,我應該找誰?”他慢條斯理,語氣是有些惡劣的。

奚水這次反應極快,“找我,找我。”

“對,找你。”周澤期說着,貼上了奚水的唇。

起哄聲瞬間便在四周炸開。

奚水臉皮薄,一聽有人起哄就想躲,被周澤期強勢地掌住後腦勺。

唇縫被周澤期的舌尖輕而易舉地便撬開,奚水親起來又軟又熱,他沒什麽接吻經驗,完全被周澤期帶着走,所有的反應也是最誠實的。

在奚水手指攀上周澤期腰腹時,周澤期及時撤開,還捂住了他的嘴。

奚水濕潤的眸子急切地看着周澤期。

周澤期呼出一口氣,慢慢拿開了手,“小溪,回神。”他嗓子嘶啞得不像話。

孟科文在旁邊看得面紅耳赤,“老周你怕是親得叽兒梆硬,你要不要去解決一下?”

奚水雖然經驗不足,但孟科文說得這麽直白,他幾乎是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他下意識低頭去看周澤期的ku裆。

還沒看清,周澤期就站了起來,他轉身就走。

孟科文拉住奚水,“你快跟上去,去幫幫忙。”

奚水被這一出鬧得稀裏糊塗的,“我可以幫上忙嗎?”

“……”

孟科文不行了。

他沒辦法直視現在的奚水。

怎麽說,孟科文覺得自己也算是見過不少美女姐姐和帥比的人,整天和老周呆在一塊兒,早就審美疲勞了,老周賊幾把會耍帥。

但奚水的好看,幾乎是碾壓他們這種凡人的,五官,線條,任何一處,挑不出任何瑕疵,然而他眼神似乎一點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俊秀。

之所以在學校受歡迎,就是因為奚水從來沒有過恃靓行兇,盡管他看着過于不食人間煙火,但只要一接觸,就會發現他純粹又接地氣。

而現在的奚水,被周澤期親過以後,眼神濕漉漉的,一點棱角都見不着了。

孟科文指了指周澤期離開的方向,“能,你去吧。”

奚水站起來,去找周澤期了。

丁河借着帳篷裏邊照出來的燈看見孟科文臉紅了,他喲呵一聲,“孟科文,你膽兒也太肥了,對着奚水臉紅。”

孟科文立馬呸呸呸,“這是看見帥哥的正常反應,你懂個屁。”

“那你怎麽不對着我臉紅?”

“你算個雞毛帥哥。”

奚水走進他今晚要睡的那頂大大的黑色帳篷。

他彎着腰走進去,正好撞上周澤期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像一頭餓狠了的狼。

奚水想跑。

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踏出帳篷,就被爬起來的周澤期一把逮了回去,抵在角落裏。

奚水看着周澤期額前碎發微濕,磕磕巴巴,“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我可以幫上忙的。”

周澤期抱住奚水,“你想幫什麽忙?”

奚水也不知道。

他哪裏知道。

“我不知道,孟科文說我可以幫上忙,所以我就來了。”奚水老老實實回答道。

“他逗你的。”周澤期眸色漆黑,“而且,就算能,你也不會願意幫。”

“那怎麽會呢?”奚水是個熱心腸的人。

周澤期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他笑完,覺得奚水似乎好像真的不懂,他貼着奚水耳朵,問了句什麽。

奚水的臉立馬紅透了。

“沒……沒有自己……那什麽過。”

奚水不知道怎麽說,他青春期是和芭蕾舞一起度過的,朋友很少,父母更加不會教給他那些東西。

他自己好像也沒有喜歡過誰,那方面的需求也很少出現,他的生活,只要有芭蕾舞,就已經很充實了。

奚水反應過來,“原來孟科文說的是幫這個忙。”

“那我好像不會。”奚水幫不上忙了。

周澤期聽着奚水在耳邊叨叨。

“嗯。”他應得懶洋洋的。

奚水繼續在他懷裏叨叨。

“只是親了一下而已,期期,你真沒用。”奚水覺得這個角落太擠了,他試圖掙脫出去,手剛探出去,就被拉了回來。

迎接他的又是一次強勢的深吻。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缱绻與深入。

周澤期今天的侵略性顯得異常強,奚水平時已經招架不住,今天就更別提了。

周澤期咬着奚水的耳垂,奚水躲不開,周遭的新鮮空氣已經被用盡,他繃着修長的天鵝頸,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天鵝在瀕死前的求救。

直到周澤期主動停下。

奚水急促地呼吸着,眼神都變得有些呆滞了。

像被欺負得不知道作何反應,喪失所有攻擊性的小天鵝。

奚水呆呆的,“這就是幫忙嗎?”

他被欺負得亂糟糟的,看起來可憐死了。

周澤期抽紙巾擦幹淨手指,眼神餍足,湊過去輕吻奚水的眼皮,“生氣了?”

奚水搖頭。

周澤期親他這麽久,他消耗了很多卡路裏,他不生氣,他很開心。

“那寶貝再讓我親一會兒。”周澤期又撬開奚水唇齒,這次他親得不那麽兇狠,溫柔得令奚水頭暈目眩。

周澤期想,用愛不釋手可以形容他當下的心情。

奚水這下根本估計不出親了多久了。

他只知道,周澤期沒完沒了地親他,摸他的臉,脖子,與後背。

結束時,奚水将外套的拉鏈拉好,看着周澤期就要站起來,他把人一把拽住,眼巴巴地拉住,“你教我爬梯子。”

周澤期:“現在?”

“等會睡覺的時候,我拿電腦出來教你。”周澤期摸了摸奚水的頭。

奚水眼神流露出焦急的神色,“不行,你現在教我,我現在就要學會。”

周澤期蹲下來,直視着奚水,“為什麽一定要現在?”

奚水支支吾吾不說。

周澤期直接把手伸了過去。

周澤期無奈地看着快要害羞到爆炸的奚水,“過來,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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