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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哥,簡先生給您備了兩個人,正在裏面等着。”簡豐的助手李元先一步走出電梯,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是一坐豪華公寓頂層,一連打通了三層裝修成一間獨立的複式樓,電梯直達,開門就是大廳。
單沉身後跟着一排先過來等着他的小弟,說白了是監視他的,自己人就只有容冰一個人。
單沉走近客廳,身後不遠處就是旋轉樓梯,卧室在二樓,李元站定在他身後兩步處,等着回話。
單沉大致的将房子看了幾眼,李元在身後低聲道:“這裏是三十層,四邊沒有平齊的建築物,絕對安全,沉哥可以放心住。”
單沉沒有說話,李元繼續道:“簡先生給您安排了十位保镖24小時輪班——”
“免了,多謝簡先生好意!”單沉突然打斷李元的話,目光掃向自己身後十來個小弟,“我習慣自己一個人,另外,把樓上兩個人也帶走,我沒精力去應付女人!”
“呃……”
李元差點脫口問:那……換男人來?
單沉看向李元:“還有什麽事?”
“哦,沒沒,沒事了!”李元覺得面前這人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就連簡先生都沒有這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強烈氣場,讓人不敢和他的眼睛對視。
李元帶走了樓上的兩個女人和保镖,單沉轉身就往樓上走。
“沉哥,我們……”
跟他一起來的十個人中的一個,猶豫的問道。
“你們自便,不過不要上樓來,我要休息!”
說着話的工夫,單沉已經拐上了二樓,主卧的大門半開着,他走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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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回來前,底下十個人想必已經把房子檢查了遍,這間房子是個套間,外面會客室,裏面卧室和洗浴間,全落地弧形景觀窗,沒有安裝護欄。
單沉拉開半掩的窗簾,人站在落地窗前,俯覽至高點上的能看到的景物,有種恐懼到近乎窒息的快感。
房間的電話響了,應該是簡先生,沒想到會是邵丹。
“喂,今天到的?”電話裏邵丹的聲音帶着暧昧的喘息。
單沉皺眉,他極不喜歡在談話時對方做別的事,還沒開口說話,那邊邵丹懶洋洋的笑問:“怎麽不說話,不高興嗎?”
“沒有。”
“沒有?呵呵。”邵丹邊喘邊笑,笑聲就像随時要斷氣一樣,“我還不知道你,接到我打到房間的電話,你也很驚訝吧?”
單沉淡淡道:“沒什麽好驚訝的,小弟們先我一步來到這裏,只怕房間的馬桶朝向你比我還清楚。”
“哈哈哈……”邵丹狂笑不已,“那你好好享受,據說我們的簡先生最愛中國傳統文化,他的房子裏,馬桶估計還是青花瓷的呢……哈哈哈。”
邵丹挂掉了電話,單沉點了支煙,房門被敲響,沒等他應聲,門就被推開了。
也只有容冰敢這樣直接闖進來。
單沉瞥了他一眼,道:“這裏不是本城,注意點形象和言行!”
“注意個毛啊,老子不是為了你,來這天子腳下找罪受?”容冰大咧咧反腳關上了門,把整個人往床上一丢,道:“還別說,這床真不錯,夠軟夠彈,讓你這種每個器官堅決只要一種使用方式的人睡真糟蹋了。”
“閉嘴!”
容冰撇撇嘴,翻了個身,倚在了床頭,雙手枕在腦袋後面,開始說正事,“剛才的接風宴,來的是簡先生家的老大吧?”
單沉點頭:“是的,他給我帶了話。”說罷看了看門口。
容冰道:“只管說,門口沒人。你怎麽想的?”
“我還在考慮,不管怎麽說,咱們和邵丹一起這麽多年,讓我一朝反水,真有點做不出來。”
容冰撇嘴搖頭,“別這麽婆婆媽媽的,要幹就幹,你想反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說老子早就看不慣那小子了,老子們幫他出生入死搶地盤,他在床上軟玉溫香,這次他自己不來,放我跟你一起來,不就是試探你嗎?他不相信你,你何必顧及他!”
單沉沉吟片刻,擡起頭,“那邊兄弟們先不忙打招呼,等确定了,你再讓他們行動!”
“這些我都知道,保證這次不傷自己兄弟一根毛!”
“你也別太大意,邵丹既然是試探,必定會有準備。”
簡豐想趁着這次換屆選舉,把底下堂口最不聽話的頭兒來個大換血,首當其沖的當然是九州堂的邵丹。
邵丹年輕氣盛,堂口勢力逐年增長,覆蓋面積最廣,手下的人最多,各盤口最肥,多少人眼紅他的幾個場子,只是沒人敢去搶。
簡先生是個笑面虎老好人,他絕對不會和底下人撕破臉,所以他想處理下面的人,一般不會自己出面,而是借刀殺人。
但這次他的意思明顯是削弱九州堂的勢力,傻子才會背着背叛的名聲去幫他鏟除邵丹,最後拿到手裏的地盤是個空殼,可單沉卻偏偏同意了。
“聽他們說筵席結束了,有人開着小風神狂追你幾條街,最後把你給堵在單行道裏頭。”容冰不懷好意的笑。
單沉懶得理他,掐滅了手裏的煙,盯着煙缸看似在發呆。
容冰了解他的性子,不想提的事就裝聾,他可是很有興趣知道,被一個娘炮求愛跑了幾條街是個什麽樣的心情,于是接着道:“簡家的老五可是個沒節操沒底限的家夥,用他家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個變異阿鬥,用他哥的話來說壓根就一開化過頭的奇葩,我說,你怎麽就這麽衰惹到這貨了呢,呵呵……其實你要是個彎的,陪他玩玩也不錯,據說床上功夫了得,他跳的脫衣舞還是那家gay吧的活招牌,幾時——”
“你屁話太多了!”單沉打斷他的話。
容冰咂咂嘴,瞧着單沉輪廓優美的面癱臉,搞不明白這人怎麽就能常年保持一個表情,這叫誰都做不到。
單沉起身走到窗邊,一副送客的架勢,容冰攤開兩手,吊兒郎當的連連道:“好好好,不說了,咱們談談正事。”
單沉半轉過身,看着容冰,表情不解。
容冰坐正身體,拿起床頭櫃上的煙,點了一支,沉聲道:“咱哥倆從十六歲開始一起住膠囊房,撿煙頭——”
“撿煙頭的那是你。”單沉糾正。
容冰有氣無力的瞥了他一眼,這人就是不幽默,這不是在憶苦思甜渲染氣氛麽。
“那一起進幫派拜大哥拿刀子跟在後面起哄的該是咱們倆吧?”容冰道:“這麽多年了,咱們現在也算是混的不錯了,可我覺得你好像總有心事,我不問不代表看不出來,哎哎……你瞪我幹嘛?”
單沉直直看着他,容冰心裏發毛,警惕的對視,背脊不自禁僵了起來,“你你你,不會是被撞破秘密,想殺人滅口吧……除了一加一等于二,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單沉別開臉,問道:“你看出來了什麽?”
“沒什麽!”容冰立即道。
“好好說話行嗎?”單沉無奈。
容冰吸了口煙,嘆道:“我又不是神棍,能看出什麽?你有事放在心裏,連我都不能說,還能對誰去說。”
單沉習慣性的去摸脖子上的吊牌,指腹摩擦着吊牌上的刻字痕跡,久久沉默着。
容冰一直觀察他的反應,手裏的煙忘了抽,落下一截長長的煙灰。
“我不是想瞞你,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單沉放下手,指尖抵在掌心處,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摸吊牌,掐掌心。
容冰試探性的問:“是不是和那年你失蹤了兩個月有關?”
單沉整個人抖了一下,雖然微不可查,但容冰看到了。
他不知道單沉十六歲時失蹤兩個月裏發生了什麽,卻隐隐感覺到,單沉在那兩個月了,必定是遭受了不能對人言的遭遇,以至于他從不提那件事,是不敢回想吧。
自從他回來後,整個人更加沉默,就像一個找到了軸心的機器,進幫派,拜大哥,拿刀砍人從來就是沖最前面的一個,火拼起來最不要命的就是他。
現在有錢有勢有地位了,也沒見他享受過。容冰斷定他還有目标,不為地盤不為勢力,否則以他的才幹,慢慢侵蝕邵丹的勢力是最穩妥也是遲早的事,大可不必去和簡先生合作,做這吃力不讨好的事。
算了,他不願意說就不說吧。
容冰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身後單沉道:“謝謝你,兄弟!”
容冰背着身揮揮手,跨出大門,反手帶上了門。
容冰走了以後,單沉直接走進衛生間,在頂燈隔板上拿出一部手機和一張卡,手機上好卡,馬上出現一個定位請求,同意申請後,他将手機放進了西裝內口袋。
順便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出了房間,樓下容冰正和幾個人圍着桌子打麻将,另外幾個正橫七豎八的歪在沙發邊看a片,整個廳裏烏煙瘴氣,單沉皺了下眉,回到房間裏,拿出新手機,撥通了簡豐的電話。
“喂,簡先生,您說的事,我同意!”
簡豐早就收到了他定位邀請同意,對他的話并不多大驚喜,笑道:“那好,這一個月在本市好好玩玩,我讓行非帶你四處逛逛,這小子沒什麽本事,對吃喝玩樂是最擅長的了。”
單沉道:“好的,多謝簡先生款待。”
“嗯,你好好休息吧,需要什麽,直接跟我說。”
第二天一早,單沉和容冰下電梯到公寓一樓大廳時,簡行非已經等在了哪,敞着西裝翹着腿,整個人縮在沙發裏,正修着指甲。
看到他下來,眼睛一亮,看到旁邊的容冰時,嘴角一抽,腦裏頓時一萬只草泥馬奔騰。
從沙發裏蹦了起來,屁颠的迎了上來,一笑一口白牙,“男神,我等你好久了,以為你不來了,心都拔涼拔涼的,不信你摸摸……”說着就去抓單沉的手,他動作出以不意,而單沉更快,側身避開了。
容冰只聽人說過這位五少爺,知道他作風大膽,沒想到還真不是以訛傳訛,呆滞的看着簡行非,半晌回不了神。
這位非少長相俊美,唇紅齒白,既有男人的輪廓又有女人的相貌,要是走路不扭,說話不憋,手指不翹的話,還真是個gay中的極品,一準就是那種女王誘受,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啊。
簡行非穿了一件玫紅色的v領T,煙灰色的修身小西服,下面穿的是條草綠色的及踝褲,赤腳蹬了雙T恤同色的網球鞋,一身不倫不類外加騷包的打扮,穿在他身上竟然還不難看。
他還準備對單沉上下其手,容冰橫着一腳擋在了前面,挺着胸,胸肌在他眼前嚣張的跳動了兩下。
簡行非瞥他一眼,頗覺無趣,看容冰的眼神就像看情敵,道:“你誰呀?沒看到這正談情說愛打情罵俏的麽,耽誤我遲來的春天,詛咒你一輩子沒有春天!”
“走吧!”單沉當先往外走,簡行非立即跟了上去。
等容冰出去時,簡行非正依在一輛跑車前面,笑得花枝招展,美眸往容冰身上掃了兩眼,道:“怎麽樣啊,你是想在車屁股後面挂着飄麽,要不要我給你準備條繩?”
容冰一口氣嗆進肺裏——這欠削的娘炮!
單沉掏出車鑰匙丢給容冰,“你自己去找樂子吧。”說罷目光掃向不遠處停着的兩輛黑色小車。
容冰會意,接過車鑰匙,引開了一輛車,去停車場取車。
“去哪?”單沉問。
簡行非狡黠的一笑,“把自己交給我吧。”說罷湊到後視鏡前撥頭發,對着鏡子裏後面的黑色小車心下暗笑:等老娘帶你們去下餃子吧。
油門一踩,車子“唰”的一聲飙了出去。
心情跟着車頂的風一路飛揚,簡行非載着自己的男神,聞着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整個人就像撲騰的化學藥劑,五顏六色的不燃燒成灰燼不算完。
第一眼愛情!
他以前不相信會有這麽變态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可偏偏就是發生了,愛情來得詭異,他接受的淡定。
來吧,讓我們靈肉合一吧!
來吧,讓愛情的體液來得更猛烈些吧!
來吧,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攜手登上背背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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