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夜色蔥茏

秦蘇擡起的眼眸饒有興趣地掃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美男子,唇旁漸生了一抹淡淡的捉弄之意。

——看來,有人下了血本要圍獵這男人?為色?

秦蘇将挂在樹上的身子稍稍向前傾了一傾,一條腿搭在了樹幹之上,另一只手晃蕩着一根樹枝笑得一臉無辜的模樣湊近了美男子說道:“看樣子,兄臺好像惹上了些許麻煩咯?”

“你能感覺到?”

男子雖不喜歡秦蘇剛從河裏撈出來的一身魚腥味,但是她一雙明亮似皓月卻又狡黠的雙眸着實令他不知為何反感不起來。

更讓他好奇的是,這圍獵的敵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腳步輕盈至極,身法亦隐秘,而眼前這一個看起來年紀尚輕的宮內的小太監怎會看透現在的局勢?

“嗨,這有什麽。想我秦蘇也是被人追殺過的,這點場面,還是見過的。”

秦蘇被他打量的目光掃得有些心虛,一拍胸脯昂首挺胸胡謅道。

月光從樹葉的縫隙裏斜斜陌陌地胡亂穿過,輕柔卻恰好落在了她的微聳之處,一切光線迅速伏起。

男子将疑惑地目光無意地掃過,不解地微微皺了皺眉頭。

秦蘇見他的目光怪異,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下意識地将一旁顧遮臨走前給她的衣物不着痕跡地拉過,快速地披在了肩上,然後迅速地系好了扣子,低下頭面龐不着痕跡地一熱一紅。

“你有些奇怪。”

男子側了側目光,将深邃的目光落在了秦蘇的這件顧遮給的披風之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小太監,怎麽會有他的衣物?他不是從不将自己穿過的衣物給旁人收管嗎?怎的如今倒舍得随手送人了?

“你才奇奇怪怪的呢!本來還想幫你一把,如今看來,你自己玩吧。”

秦蘇瞪了男子一眼,然後眯起了促狹的雙眼咧嘴一笑,又翻了個白眼,咕囔一句“神經病”轉身就要走。

Advertisement

卻聽得她身後一陣急促的利器擦破空氣的撕裂聲由遠及近而來,一聲屬于男子的低聲沉冷的聲音傳來:“小心。”

還沒有等她來得及出手,她便已經覺得後腰間一熱,一只溫潤的大手熨帖了上來,隔着她半濕的衣物,一陣涼一陣火熱地迅速在她的血液裏沸騰開。

猶如溫水遇石膏,灼熱而滾燙。

接着她便已覺得耳旁的風聲轉了個風向,眼前的景物一陣旋轉,整個人竟已經被他抱起在半空之中旋過了一個圈。

皎潔的月光耀眼而明亮地在她的眼前晃出了一陣炫目的潔白,令她一時間有些眩暈,而更令她炫目的,是男子完美的側顏。

幾乎是無死角的剛毅溫柔面龐,那般深邃而沉冷似深海的雙眸,清澈而帶眷煙地低頭掃了她一眼,沒有一絲不耐煩地輕聲問了一句:“沒事吧?”

而此時,在她的面前,一支鋒芒畢露的利箭“铮——”地一聲插入了她方才坐的那棵大樹上,入木三分有餘,震得整個蒼天的大樹一陣劇烈地顫抖。

樹葉簌簌揚天而落的瞬間,她才腦袋一嗡地反應了過來——有人方才想暗箭傷人,并且貌似技術比起她那無情又無義的師父還不低?

她默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搖了搖頭,搪塞了一句:“看這個場面……兄臺,你很值錢啊……”

男子先是一怔,接着如玉的面龐漸漸如絲菊一般綻放開。

他笑了。

而且似乎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便舒心至極的笑容,亦令人一眼難以忘懷。

月光傾瀉無度在他的側顏之上,他的紅唇旁緩緩拉出一個溫柔的笑意弧度,然後似冬日裏燦陽的霜雪一般迅速化開,一直蔓延到了他的眼眉之處,飛揚起開懷卻又羞澀的濃烈笑意。

如花開遇春風,如秋波一瞬間蕩漾了開,從此再也沒有了陰霾。

“你笑得真好看……”

秦蘇甚少看到有人在她面前笑得如此真誠亦如此美麗,一時間竟看呆了眼,目光怔怔地落在他的眉眼之間,竟撞見了他墨玉般的瞳孔之中亦倒映着那麽一個被美色誘惑呆立住的自己。

他的美,當真是一顆璞玉,輕而易舉地便能撞擊激蕩起別人的心湖。

“嗯……倒是很少有人能讓我這般笑。”

男子許是察覺到了些什麽,笑容驟然而收,輕放開了環住秦蘇腰間的手,然後說道:“這些人是沖着我來的,應該不會對你做什麽。”

“一會兒我會攔住他們,你負責走得遠遠的就行。”

他有些不自然地轉過了身,緩緩向前攤出了手心。

秦蘇本想反駁什麽,卻于那一瞬間發現他的手心之上多了一朵水藍色的冰晶一般的璇花。

那朵璇花并非真的花朵,卻在暗夜的籠罩下顯得分外的靈動,不斷從花瓣之間流溢出一抹流光,緩緩散發着淡藍色的光芒萦繞在他的指尖,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璇花的花瓣皆是透明的狀态,卻又不知由何種材質做成,周身雖如冰似玉,卻亦尖銳非常,仿佛觸及到皮膚便會見血一般。

“哇……這武器有點帥啊……”

秦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頗為崇拜地看了男子一眼,笑得一臉谄媚地說:“那個,兄臺,能給我摸一摸嗎?”

男子只是淡淡掃了她肩上的披風一眼,些許冷漠地道了一句:“不能。”

秦蘇立馬焉兒了下去,沮喪得像一個土撥鼠耷拉着腦袋幽怨地咕囔了一句:“真小氣……”

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有些冰冷,男子眼眸微微皺了一下,有些心軟地說道:“現在不是時候,能活着從這裏出去,下回再說。”

“真的嗎?這個好說!”

秦蘇立馬來了精神,笑嘻嘻地貼了上去谄媚地說道:“君子一言,誰賴皮誰學狗叫哦~”

她的話音剛落,周遭便有數十道黑影從四面八方持劍躍來,寒冰一般的劍光瞬間将這片夜色耀眼得刺目不已!

“小兄弟,先顧好自己的命再說吧。”

男子擔憂地掃了秦蘇一眼,手間的璇花已動。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