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救她不可能

遠處的秦蘇甚為舒坦地拍了拍膝蓋衣物上的灰塵,目送着莫塵安被越拎越遠,頗為惆悵地嘆道:“唉,所以說啊,長得好看有什麽用?不還是個倒黴蛋?”

秦蘇聳了聳肩,轉身便朝着萬春閣走去。

此時,在遠處的莫塵安背手于身後,兩指間玩弄着那一粒石子,然後在旁邊幾個看押的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兩指之間微微一用力。

——那粒石子已經分成了幾粒小石子,而個數,恰好是負責看押他的人頭數。

莫塵安的涼唇旁掠過一絲陰涼的笑意。

他的指尖微微一動,幾粒石子朝着幾個人頭精準無誤地飛去!

只聽得幾聲悶哼之聲,負責看押的人連掙紮都沒來得及,便齊齊咚地一聲到底不起!

“誰!?”

立刻意識到不尋常的李安警覺的轉身,目光如鷹一般在四周搜尋着目标。

“哎呦——摔得我好疼——”

罪魁禍首莫塵安十分“痛苦”地揉着腚,一副相當委屈地抱怨着:“我說幾位大哥,你們幾個大男人都拎不動我一個人嗎?”

莫塵安假裝不知道幾人已經死了一般朝旁邊一看,然後作驚悚狀地倒吸一口冷氣,結結巴巴地說道:“怎麽,怎麽,死了?!”

李安本還有些懷疑是莫塵安暗中搗鬼,但是見他這般模樣,又被鎖在網裏,身上的簫亦沒有離身,便打消了顧慮。

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問道:“莫公子可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莫塵安見李安信了他,便托腮思索了稍許,然後恍然大悟一般朝着萬春閣的方向一指,十分确信地說道:“方才我回頭的時候看見那小子似乎朝這邊扔了什麽,莫不是……?”

“竟是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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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狐疑地掃了一眼正打算入閣的秦蘇,再看向了莫塵安,眼中晃過了些疑惑。

“李公公你啊就是太仁慈了!你想想,方才那小子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跟您磕頭認錯,怎麽可能心裏沒有點氣?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他方才那樣,心生報複也在情理之中不是?”

莫塵安索性盤腿而坐,說得繪聲繪色有板有眼,将“栽贓嫁禍”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李安本就多疑,聽得莫塵安這般講亦越來越相信,眉頭也愈來愈緊鎖。

恰于此時,李安的身後響起了陣陣馬蹄聲。

“臣等救駕來遲,還望李總管恕罪!”

為首的人一見到李安立刻下馬,持劍低聲請罪道。

李安一見援軍到了,眼中明顯多了一絲寬慰。

他轉過身,手一擡指向了秦蘇的身影,冷冷命令道:“把那小子給我帶回來,咱家要活的。”

“是!”

為首那人朝後使了一個眼神,他身後的鐵騎便踏馬上前,直奔秦蘇而去!

“那這莫公子……?”

為首那人認得莫塵安,遲疑了片刻,有些許忌諱地問道。

“待咱家回宮後,派人送莫公子回清居小築。”

李安自然知曉太後以前下過的懿旨,就算他再怎麽無法無天,也得顧及太後的地位和面子,自然也只是拿莫塵安當個擋箭牌而已。

“多謝李總管!”

莫塵安亦适時一禮,眼角的餘光卻掃向了萬春閣門口的秦蘇。

——這鐵騎若是他沒猜錯皆是李安的貼身護衛,方才那小子雖然出手詭異手法也極快,只怕被這群鐵騎圍困也是夠嗆。

不過……

他想看的,卻不是秦蘇的狼狽。

若是他方才沒有感覺錯,在李安一劍刺向秦蘇的時候,顧遮腰際間有一抹亮色很快地拂過了暗夜。

莫非……

顧遮本也打算救這小子?

莫塵安的涼唇旁抹過了一絲冷笑,低垂的目光之中亦是如海一般的幽深和深邃。

——若是真如他所想這般,那麽,事情便變得更有意思了。

秦蘇剛踏上萬春閣門前的階梯,卻聽得身後一陣奔騰的馬蹄聲。

她疑惑地回頭,不知發生了什麽。

就在她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的時候,數十名盔甲在身的侍衛從馬背上飛踏而起,齊齊将劍端朝着秦蘇圍剿了過去!

秦蘇剛要拔出袖口之中的劍,卻在提真氣的那一刻感覺到一陣窒息感!

她驚詫地擡頭一看,只見這些圍剿她的人中竟有一個閉眼運氣隔空封住了她的穴道!

“媽的……”

秦蘇暗罵了一聲,只能深嘆一口氣。

——打不過,只能跑。

她剛想撒開腿跑之際,卻覺身旁一陣罡風如海一般吹過!

周圍的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罡風之中蘊含的強大內力直逼每個人的呼吸,令那些盔甲侍衛不得不詫異以真氣護體!

而方才那個閉眼運氣封住她穴道的盔甲侍衛更是不知為何,面目一陣扭曲之後“哇——”的一聲當衆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秦蘇直覺望向了罡風來的方向,卻見斯人孤影如鷹負手持劍從高高的屋檐之上疾速掠下,只是沙漏穿過孔隙的時間瞬間,她便已經感覺到了腰際間一陣溫涼!

那人的大手已然環過了她的細軟腰間,引得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這手感太過于熟悉,溫度也太過于認真!

這種莫名的熟悉感竟讓她不敢擡頭去确認,只能低着頭任由他這般抱着自己,雙頰早已燥熱得燒出了通紅。

“走。”

随着他低聲在她耳旁一聲溫熱軟語,他的手間微微一用力,秦蘇便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帶飛而起,朝着契闊的夜幕飛去!

他的烏發張揚在夜風中飛舞而起,有意無意地撩過了她敏感的脖頸,惹得她不知為何更熱了。

她哪裏還有什麽心情去享受飛翔的感覺什麽星星和月亮,只能将頭埋到了胸前,遮擋着自己熱成了晚霞的面頰。

他亦明顯地感覺到了她的蜷縮和拘謹,如月的雙眸之中掠過了一絲滿意的狡黠之色。

夜風輕柔,吹起他的衣袂在風中缱绻,如華蓋,似海浪。

月光傾瀉萬裏如瀑而下,灑在了他完美的側顏上,只見他低頭靠近了她的耳際,帶着幾分捉弄之意輕笑着濕暖說道——

“怎麽?不打算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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