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鬼才導演向潔

楊導和投資商的協商終于談了下來，協商的結果是楊導堅持用姚東澤，而投資商減少投資的金額。

這樣的結果，姚東澤絲毫不感意外。

在知道姚東澤抽空去拍了部別的電影時，楊導打趣他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姚東澤笑：“沒辦法，時間就是金錢，我‘媽媽’還在醫院裏躺着呢，不抓緊時間不行啊！”

關于‘潘雲’的母親，姚東澤曾抽空去醫院看過幾次，仍靜靜的沉睡着，像是與世隔絕。

每到這時，姚東澤都能感受到腦海裏的‘潘雲’的低落的情緒，輕嘆一聲，無可奈何。

對于作者來說，出一次車禍把人變成植物人只是幾句話的事，但是對‘潘雲’來說，卻是幸福生活崩塌的開始。

所以說，小說什麽的，看的人或許高興，但是活在裏面的人，除了主角，都是辛苦的。

一跟投資商談妥，楊導的電影也要開始拍攝了，幸而不用再跑到什麽大山區裏去，不然萬東非抓狂不可。

比起那個新人導演，楊導的拍攝手法就比較精益求精了，還好姚東澤的演技很過硬，要不然還真經不起他的這種挑剔程度。

連楊導自己都知道，一天的拍攝完成後，他大松了一口氣，拍着姚東澤的肩膀說：“你真的不錯，比我想像的好多了！難怪老陳會跟我推薦你。”

因為是第一天，所以嘗試性的拍了幾幕不同的場景，不管是一開始落魄的小混混，還是後來混出了點名堂的老大，只要衣服一換，這人就能很快的入戲，甚至只是坐在那讓化妝師上妝，都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連化妝師自己都說，讓他穿着老大衣服的時候閉着眼睛畫，要不然總有種不敢下手的心虛感。

“楊導過獎了。”謙遜的笑笑，姚東澤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楊導說：“回去好好休息吧，希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你都能保持今天的戲感，這樣的話，我對票房的預估也會更有信心一些。”

姚東澤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收拾好東西就回去了。

拍戲是一件很累的，即使是姚東澤，一整天的這麽忙過來，也有些微的疲倦，他也沒有掩飾，甚至還故意表現出很累的樣子，任由萬東指揮着姓齊的小助理幫他給腿上的淤青上藥。萬東自己也幫着他揉按着發僵的肩膀。

“我說，咱可以不用這麽拼，你這段時間接的廣告酬勞都不低，夠付醫院很長一段時間了，別把自己累垮了就不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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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拍戲雖然是主要的，但是中間空出來的時候，姚東澤還要拍廣告上通告甚至還要上一些不好推的節目，拍之前那個電影的時候還好，是在大山裏，與世隔絕的，想忙也忙不起來。

所有堆在那段時間的工作，姚東澤都要趕出來，所以雖然楊導的電影才開始拍攝，但是姚東澤空閑的時間是真的不多。

萬東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拼命，只以為是之前答應秦明遠的事和還躺在醫院裏的‘母親’帶來的壓力，所以時不時的都要勸一勸他。

這些話，姚東澤聽過也就忘了，但是萬東還是要說，他雖然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唠叨了，但是該關心的還是得關心。

哪怕是做為朋友，念叨幾句，也是應該的。

姚東澤也知道，所以大多事時候并不會對他那麽嚴厲，反正這人已經找到了該怎麽訓練自己的方式，即使姚東澤不管，也不影響什麽。

時間就在姚東澤忙忙碌碌的時候飛快的溜走了，從六月到八月，楊導的電影整整拍了二個月，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繃得緊緊的神經終于可以放松下來了。

其間安辰風曾去探過一次班，探得還是姚東澤的班。這讓不少人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但因為之前安辰風承認的師兄弟關系，所以大部分的人還是很好的掩飾了一些負面情緒。

姚東澤适當的表示了一點受寵若驚，眼光掠過坐在那靜靜看着他拍戲的安辰風時，心裏對他的來意已然明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楊導帶着姚東澤去跟安辰風打招呼。

安辰風說：“怎麽樣，我說他拍得不錯吧？”

楊導笑：“那是，不愧是安天王親自推薦的人，演技是這個……”他比了比大拇指。

姚東澤在一旁裝作不好意思的笑。

之後安辰風告訴姚東澤，常樂拍完他的MV之後，就走了，說是打算離開娛樂圈了，問姚東澤知不知道這件事。

他在提到常樂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像是迷茫中又帶着些什麽。

姚東澤點頭，說：“我知道，他之前就跟我說過了，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開一家店，也問過我的想法，我說娛樂圈并不适合他。”

“是啊，娛樂圈并不适合他，他那麽幹淨的人……”安辰風似有深意的笑了笑，後面的半句終是沒說，卻仍感覺得到那一絲絲的惆悵。

然後他就走了，姚東澤說請他吃飯，他說他還有事。

大忙人嘛，可以理解，姚東澤也就沒有再多留，等他走的看不見了，才笑了笑，笑裏藏着什麽，沒有人知道。

後來姚東澤抽空給常樂撥了個電話，常樂也在忙着店裏裝修的事，隔着電話都能聽到他那邊的吵雜聲音。

姚東澤把安辰風來的事告訴了他，包括安辰風的那幾句話，姚東澤想，如果這兩個人真得注定是要在一起的話，哪怕他之前故意拆散了他們，他們也是有可能在一起的，而現在已經不影響什麽了，姚東澤也就不再多做什麽了。

聽了他轉述的話，電話裏安靜了五秒，姚東澤不知道對面的常樂現在是一幅什麽樣的表情，卻只聽到他最後用無波的聲音說：“我知道了。”

姚東澤笑了笑，再随便的問了幾句店鋪的事，就挂斷了。

後來，姚東澤再也沒有跟常樂打電話的時候提過安辰風，他們能走到哪一步，看他們之間的緣分，而姚東澤，則有更重要的事。

向潔快回國了。

忙得天昏地暗的姚東澤，也是在某一天翻日歷的時候突然注意到日期的。

總覺得忘記了一件什麽重要的事，他撐着腦袋回憶了一下原書裏的內容，然後才注意到向潔回國的時間。

原書裏常樂跟向潔搭上關系其實是在明年下半年的時候，那時候的向潔已經在導演圈隐隐有了些名氣，常樂是才踏入電影圈沒多久的新人，也是偶然的機會被向潔相中，因為向潔當時拍的片子主角就是一個孤兒，也是通過自身的努力往上爬的故事。向潔覺得常樂很合适，安辰風也覺得這部片子是為常樂量身打造的，于是常樂就成了這部片子的男主角，然後開始走紅。

可以說是向潔捧紅了常樂，也可以說是常樂捧紅了向潔，總之不管是誰捧紅了誰，反正這部片子紅了，片子的導演和主演都紅了。

也因為向潔和常樂成了好友，之後的許多片子，可以說都是向潔為常樂量身打造的，向潔有能力把普通的三流劇本拍的那麽叫座，所以後來才被人稱為‘鬼才’導演。

而現在，常樂已經不在娛樂圈混了，但是‘潘雲’還在。

姚東澤打算在向潔一回國之後就開始接觸對方，要知道他承諾秦明遠的明年要拿獎杯的作品，可是要出自向潔之手的。

是的，姚東澤在跟秦明遠商談時，就已經把向潔當作可利用資源算了進去。

開玩笑，這麽大的金手指不好好利用，他得在這裏耗多久啊？

總不能也像常樂似的，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個數十年才爬到影帝的寶座上吧！他可沒有那個時間可以浪費。

再回憶了一下跟向潔有關的記憶，也制定好了相關的計劃，跟安排行程的萬東說了一聲，讓他把某個時間段空出來。

萬東應着，什麽都沒有多問。

相比以前，萬東現在處理任何跟姚東澤的事情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他努力的緊跟着姚東澤的步伐，給自己制定了一系列的任務，把自己鍛造成姚東澤想要的樣子。

他知道‘潘雲’遲早會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他不能中途被刷下。

——‘潘雲’在成長，萬東在進步，這一組合在娛樂圈裏以衆人可見的姿态悄無聲息的改變着，向上攀爬着。

當以後的某一天，別人回顧起這兩人的曾經，也只能感慨，成功屬于有準備的人，這一句話确實沒有說錯。

……

9月3日，向潔回國。

戴着眼鏡的年輕人，不時的回頭與身邊的其他人交談着，笑容有些腼腆，臉上有着年輕人特有的意氣風發，眼神裏卻偶爾會閃過一些迷茫和忐忑。

——像是剛畢業走向社會的大學生，既想證明自己，卻又懷疑自己，稚嫩而有朝氣。

做為一個□□比大多數人都高的人，向潔卻對很多人隐瞞了自己的家世，甚至連他帶回來的團隊中，知道他有個名導演爺爺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不光如此，在原書中，直到向潔成名很多年後，知道他家世的人也不是很多。

他為了擺脫頭上自己是某個名導演孫子的光環，努力了很多，也做了很多，雖然不成熟，但是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向潔本人則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姚東澤戴着帽子，遠遠的看着他們一行人走遠，笑的意味深長。

關于與向潔的‘第一次’接觸，并沒有什麽難度。

略微的做了一些僞裝之後，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跟向潔的外國友人搭上話，再由對方介紹給向潔。

畢竟一行人才回國，姚東澤也還沒有出名到人人相識的地步，所以對于姚東澤，向潔也只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路人。

只是這個路人明顯懂得挺多，不光會向他們介紹一些國內的名勝古跡和名産之類的，甚至偶爾他們說到拍攝的事情，對方也能搭得上話。

向潔有些驚喜，心念一動便向對方透露了一些他們想要拍攝電影的事。

“拍電影？”‘潘雲’一愣，上下打量他，問：“你是導演嗎？”

“目前來說還不算是吧！”向潔實話實說，“我是才回國的，有這方面的意向，但是目前還沒有開始，對國內的電影業也還處于了解之中。”

“哦……”

不借助任何勢力，一切全憑自己努力，姚東澤覺得所有的艱辛都是向潔自己找的。

不過他不會因此看不起對方，相反，他很欣賞這種人。

他也沒有隐瞞對方自己的身份，大方的道：“拍電影我不是很懂，演的話到是可以聊上幾句。”

“你演過電影？”向潔沒想到自己以為是普通人的人居然還是個影星。

“算是吧，不是很出名，小制作，過段時間就會上映了。”

還有一個月，姚東澤演的第一部電影【薔薇花開】就會正式上映。上映日期導演已經告知過姚東澤，并邀請了姚東澤去參加首映儀式。

“哦哦，那更好了，你能跟我們說說國內現在電影的形式嗎？”對向潔來說，意外的認識一個圈內之人也算是意外之喜。

“可以啊，不過我懂的不是很多……”姚東澤謙虛着，卻還是盡量詳細的告知對方一些他特意打探過的消息。

向潔聽着不停的點頭，眼睛越來越亮。

刷向潔的好感度比常樂要容易多了，無非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等姚東澤特意排出的幾天休假結束時，向潔俨然已經把‘潘雲’當成了自己的小夥伴了。之後所有的進度都會打電話告知并詢問姚東澤。

關于‘潘雲’的身份，向潔後來也去查了查，沒想到對方在國內娛樂圈也算是小有名氣，意外認識這樣的人，向潔不是沒有懷疑的，但他懷疑的是‘潘雲’是不是從別的渠道知道了他的身世，好刻意接近的，為此，他旁敲側擊過。

‘潘雲’一臉的迷惑，“向華生？好像是個大導演吧，聽說過。”

向潔就放心了。只要不是利用他接近他爺爺，別的他到是絲毫不懷疑。

有了‘潘雲’的幫忙和鼓勵，向潔的第一部影片拍的格外順利。

因為只是試水之作，向潔并沒有邀請姚東澤參與，卻讓姚東澤現場圍觀并指導過。

一開始有些亂，但有姚東澤偶爾的提點和多次嘗試之後，漸漸的便開始得心應手起來。

姚東澤除了一開始會時不時的發表自己的意見之外，後面也就不再多說了，全看向潔的自我發揮。

他要做的，就是在向潔不自信的時候多多鼓勵對方。

這麽做的後果就是除了常樂之外，‘潘雲’又多了一位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