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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楸譴責地看着帝曜, “這怎麽行，還是正事重要，街什麽時候都能逛, 衣服什麽時候都能買……”

“陪啾啾逛街便是正事。”帝曜擡起手輕撫了一下她的發頂，垂眸看着她，眸中浮現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寧楸抿了抿唇, 放棄了勸說帝曜, 擺爛了。

帝曜禦劍帶着她落在九重天最繁華的一處仙市上，绫羅綢緞、鲛绡明珠晃花人眼，叫賣招攬聲不絕于耳。看到帝君親臨，仙市上的人烏壓壓地跪了一地, 周圍變得寂靜萬分。

寧楸：“……”

還能不能好好逛街啦。

“都平身吧，”帝曜擺了擺手，有種高處不勝寒的倦怠和寂寥，“孤帶着帝後随便逛逛。”

寧楸主動牽住了他的手，小聲說道：“他們畏懼你、敬重你，感覺你好像有些厭倦……？”

帝曜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将她纖柔的手反握在掌心, “啾啾能明白孤的心思？”

“有什麽不明白的, ”寧楸眨了眨眼，笑容明快，“我們可是最熟悉的網友诶！”

仿佛被她的笑容感染，帝曜的唇角也微微上揚，牽着她的手漫步在長街坊市之間。

“孤的确已經厭倦了這份職責。”

寧楸若有所思 ：“難怪你會說‘累了, 毀滅吧’。”

“但除了孤以外, 無人可當大任。大道玄妙, 萬年、十萬年都難以誕生出一位仙帝, 孤亦是在當年魔族入侵，仙界即将毀滅時，以身載道，晉升仙帝，才讓仙族免受滅頂之災。”

“只是……在戰場上殺戮尚有幾分趣味，統禦仙族卻有些心累。”

帝曜牽着她的手，悠閑地向前走。

想起了自家師尊，寧楸深以為然：“嗯，要管束他們數萬年，沒有一日休息，的确辛苦你了。”

過了一會兒她反應過來：“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啾啾說過，想要更了解孤。”帝曜垂眸看她，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孤也想……更了解你。比如說，啾啾喜歡什麽？”

“我啊，”寧楸眸光微動，看到了旁邊小吃攤上的冰糖葫蘆和糯米團子，“我要吃那個，快給我買那個——”

帝曜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從懷中取出仙玉遞給攤主，“各來兩份。”

看到帝曜，攤主吓得腿都在發抖，顫顫巍巍地拿出冰糖葫蘆和糯米團子遞給他。

“你買了兩份，你也喜歡吃甜食嗎？”

寧楸眨眨眼，看向帝曜。

帝曜把其中一份遞給她。

“……孤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不過既然你喜歡，孤也想試試。”

寧楸同情地看着他：“那、那你也太可憐了吧！仙宮裏都沒有禦膳房什麽的嗎？”

“禦膳房，那是什麽？”帝曜一怔，“孤是仙人，從來都不需要吃東西，更沒有時間。”

“那我不要嫁給你了！”寧楸睜大眼睛，甩開了他的手，“當了帝後連美食都吃不了，也太可憐了吧。”

“如果你喜歡，孤把仙界所有的大廚都請過來，為你烹饪美食。”帝曜立刻找補，“一千年都不重樣，如何？”

寧楸歪了歪頭，輕快地說：“再考慮考慮吧~”

在場的人們雖然不敢當着帝曜的面八卦，卻紛紛拿起了玉簡，在論壇上匿名發帖，聊得火熱。

【帝君好喜歡帝後，她當衆甩開他的手，他都沒有生氣诶！】

【是啊，他還在好言好語哄她】

【是誰羨慕了我不說】

【我真的想象不出來帝君吃冰糖葫蘆的場景……這和他的人設也太不搭了吧】

【反差萌嘿嘿嘿】

【！！！帝君又拉上帝後的手了】

【報，他們走進了一家成衣鋪】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今天帝君的衣襟略微有些亂，不像往常那樣整齊，脖頸處似乎還有紅痕？】

【樓上觀察的好細致啊，帝君太兇了，我都不敢多看】

【想來帝君身上的痕跡，多半是帝後娘娘留下的】

【嘿嘿嘿我已經腦補完10萬字午夜話本內容】

【紅顏禍水啊！帝君的奏折批閱完了嗎，就出來逛街】

【樓上是帝君的事業粉嗎？】

等到逛完街，買了大包小包的衣服、物件、食物放進儲物袋裏，已是黃昏時分了。

寧楸任由帝曜牽着她的手，散步在霞光缭繞的仙市上。她擡眸偷看他，只見他根根分明的銀白長發被夕陽勾勒出絢麗的光邊，輪廓深刻的側臉俊美無俦，不由多看了幾眼，不料他卻也看了過來。

薄暮時分，流雲四合。歸巢的仙鳥從頭頂飛過，尾羽拖出绮麗的流光。

寧楸和銀發美人對視着，仿佛時間在這一刻也慢了下來。

寧楸的心跳微微加速，連忙找了個話題：“對、對了，你說你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為什麽卻陪我逛街逛了這麽久？”

“要去吃飯嗎？”帝曜認真地提議，“我剛才在網上查了攻略，選出了九重天評價最好的幾個酒樓，分別是登仙樓、鳳凰樓、明月樓、雨眠樓，它們特色的菜品分別是……啾啾想去哪一家？有沒有什麽喜歡的口味或者忌口？”

寧楸一怔。

爹、爹系男友？

不對，他才不是她的男朋友！

“原來你也網上沖浪啊，”她撓了撓頭，“那、那網友們在論壇裏發的八卦貼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帝曜微笑，“有些話說得也不無道理。”

“什麽話？”寧楸有些好奇。

帝曜把玉簡拿給她看。

【帝君和帝後互動好可愛，磕到了】

【帝君好喜歡帝後】

【已經腦補完10萬字午夜話本】

……

“啊？”寧楸難以置信，“你就喜歡看這個？”

“孤想給那名網友打錢，讓其把話本內容寫出來。”

寧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