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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賓的不安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果然,王老虎還是來周家了。王老虎一看到女裝的周文賓,便對他笑嘻嘻的,周文賓一驚,但沒有表現的太慌張,他沖王老虎不自然的笑了笑,王老虎見周文賓對他笑,立刻走到他身邊,抓住他手腕,只是這下不像上次那樣用力。周文馨在自己房間,猛然聽到有人粗魯的推門而入,吓了一跳,她聽周文賓的話,沒有出來,只是透過門縫朝外看,方知來人是王老虎。王老虎此來,必是要搶人回去的,他抓起周文賓就帶出了門,周文馨想去阻止,可轉念一想,即使出了門,也奈何王老虎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王老虎把周文賓帶走。
王老虎騎了一匹馬來周家,有了馬兒,勢必很快就能回王家了。王老虎把周文賓放到了馬上,與他同乘一匹馬快速離開。周文賓坐在王老虎前方,一匹健壯的馬兒剛好能承載他們兩人的重量,王老虎得意的駕着馬,這個美人,今天可是再也跑不掉了。王老虎倒是有點驚奇周文賓沒有反抗,不過想想也是,落到了虎爪,便是反抗也無濟于事。周文賓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與昨天相比,周文賓完全沒有了那份無畏,昨天還想着憑他的才智,定能好好戲王老虎一番,誰知,竟落荒而逃,今天又落到了王老虎手中,周文賓這才知道什麽叫玩火***,他太高估了自己。一路上,王老虎也沒和周文賓講話,只是專心的駕着馬,周文賓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麽。感覺沒有奔波多久,王老虎和周文賓便到了王家。
王老虎一躍下馬,接着把周文賓抱了下了,周文賓平穩到了地面,便推開了王老虎,奈何他力氣小,沒有怎麽撼動王老虎,可在王老虎眼裏,周文賓這舉動無異于撒嬌。
王老虎說道:“美人兒這一路倒是挺乖的啊,到家了,咱們進去吧。”說着就準備去牽周文賓的手,周文賓自是躲開了。
“請自重!”周文賓說道。
王老虎說道:“呦呵,都到家了,怎麽還這樣?”
王老虎看到周文賓的美麗模樣,當即伸手去捏他的下巴,周文賓偏過頭去,雙眸浮現微嗔的神情。王老虎想,這周美人是不買賬了?未免有些不解風情,不過王老虎還就喜歡周文賓這倔強的樣子,想起昨天他欲欺淩周美人時,周美人反抗的樣子,王老虎不覺心神蕩漾,他王老虎果然沒選錯人,如果周美人真是那種随意便投懷送抱的人,王老虎反而不太喜歡。
既來之則安之,周文賓還是随着王老虎進了王家,王家家大業大,家中雖算不得富麗堂皇,但在梅龍縣也是十分有派頭了,周文賓無心去關注王家的富貴,只一心埋頭想着如何脫身,而王老虎看到周文賓小鳥依人的跟在自己身後,驀然便覺滿足,兩人初次見面,是在元宵節,不過王老虎覺得見周美人第二次、第三次和第一次的感覺略有不同,第一次見到她,他雖感覺歡喜,但這種歡喜終究是浮躁的,而第二次第三次見到“她”,依然歡喜,只是浮動的歡喜已像一片随風飄搖很久的葉子般踏踏實實的落在了泥土之中,這種踏實的感覺,換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今生等待的人一定就是“她”了!所以,王老虎才會三番兩次的搶“她”,如果不搶到“她”,他是不會放棄的,只是王老虎不知道,“她”已然在未察覺間變成了“他”。
王老虎把周文賓安排在偏一點的廂房之內,這裏離他住的地方雖然不近,但卻離王老虎的妹妹王秀英住的地方挺近,這裏環境清幽,是一個适合居住的好地方,難得的是,廂房門前有一株桃樹,只是尚未開出桃花。
王老虎說道:“美人,你這些天就在這裏住着,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別和我客氣。”
周文賓說道:“那多謝王公子了。”
被周文賓如此文雅的稱呼,王老虎倒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他說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了,還這麽客氣幹嘛?你遲早得叫我相公。”
王老虎叫了兩個丫鬟來服侍周文賓,周文賓自是不樂意的,王老虎要兩名丫鬟一切聽從周文賓吩咐,并問了他有無什麽吩咐。周文賓雙眼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想到了什麽,說道:“王公子,我倒還真有一事相求。”
王老虎說道:“有事就說,別說求不求的。”
周文賓說道:“那好吧,那請幫我帶一封信給我的母親,方才走的匆忙,母親又去串門子,還未來得及與她老人家道別。”說着,周文賓目現憂傷,這一抹憂傷是做給王老虎看的,然而更是真情流露,他擔心文馨和藍旭的婚事,不知可有結果,也不知妹妹現在怎麽樣,更不知母親如何,如果她們知道了他已被王老虎搶到王家,會是怎樣的心情?周文賓亦不知自己何時才能逃離虎口,想來不禁難過。
王老虎雖然蠻橫霸道,且是大老粗一個,但他并非完全不明事理,他知周文賓想帶書信給家裏一定是向家中報個平安,王老虎答應了。周文賓謝過,立刻提筆給母親和妹妹寫信,信中寫道:我已随王老虎到了王家,未知何時方能脫身,請母親和小妹勿以我為念,應速速逃離梅龍縣方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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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賓揮毫時,面色淡定從容,寫罷,他把信紙工工整整的疊好,裝進信封裏。
“寫好了?”王老虎問道。
“嗯。”
“那給我吧,我幫你送過去。”
周文賓說道:“萬萬不可。”
王老虎疑惑:“怎麽了?”
周文賓說道:“非我對王公子不敬,只是你帶我來王家,終究是未經我娘親允許的,如果你見了娘親,難免她會對你心生怨怼,到時……”
王老虎說道:“這你放心吧,我娶了周大娘的女兒,便就是她的女婿,我對她的女兒好,她還能不樂意?”
周文賓說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萬一母親對你……”他是擔心萬一王老虎拆了那封信,可就大大不妙了。
王老虎說道:“美人,你是不放心我了?”
“不是不是。”周文賓忙說,他已察覺到了王老虎的怒意,看來不允是不成了。
周文賓靈機一動,上前輕輕挽起王老虎的手臂,溫柔的說道:“我自然信王公子,不過你我這才相聚,我不想我們這麽快就分離,既然要做長久夫妻,還是多些時間相處為好。”
王老虎被周文賓挽着手,又聽他軟綿綿的叫了一聲“王公子”,瞬間感覺骨頭都酥了,這女人啊就是難以捉摸,昨天還反抗成那樣,今天怎麽就乖的像小貓一樣?周文賓一再挽留,王老虎自然答應留下來,他讓手下的一個小厮去周家送信,告訴那小厮務必要送到。而王老虎,就專心的陪周文賓。周文賓對王老虎笑臉相待,可心裏卻忐忑不安,心裏盼望着中間不要出什麽差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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